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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為何物

作者:無名之無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銷魂生死情別;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莫非一寒寒徹苦,那得梅花撲鼻香;何思夢抱著聶雲靜,愛憐的望著她。「雲靜,你真的願意……」話還沒完,聶雲靜就接著說:「我願意,自從你抱著我亡命天涯的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哇,真的,我真是高興的沒的說了,想不到我還能奪的美人心,看來我真的還是很有魅力。」何思夢又恢復了他嘻皮笑臉的本色。

    「有你個頭,你也不看你這副樣。」聶雲靜笑著捶了他一下。

    「我這樣怎麼了,我覺的蠻酷的,散發飄飄,要不怎麼能抱的美人歸呀」何思夢學著歐陽龍甩甩了披在額前的散發,又吻了吻懷中的小可人。

    「喂,偶像,吻聖,你們還下不下來,我們可等的心急啦。」地下的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吻來吻去的,害的他們只有看的份,眼饞呀。

    「鬼叫什麼呢,我們這不是正往下落嗎,讓個地兒,我們好落腳。咦,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身上有血。」何思夢驚叫了一聲。

    聶雲靜想你傻了,都快一年了,再說有我師傅,能好不了嗎?看了看自己,是啊,怎麼會有血呢?一滴血落在了她的白衣上,在她潔白衣上綻開了一朵鮮紅的花。又一滴血滴在了衣上,這次她看到了,是從何思夢的身上滴落的。「思夢,是你的血。」

    「不可能吧,我好端端的怎麼會」說著還用手拍了拍胸,「哎呀」

    「怎麼了?」

    「我被人刺了個口子,好痛呀」何思夢心中一慌,抱著聶雲靜就往下直線下滑,「哎喲,媽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險,還好落的不高了,要不然小命就又的玩完,不摔死也的是個半死。」

    聶雲靜掙扎著站起身來焦急的問道:「誰傷你的,讓我看看。」『撕拉』一聲撕開了已經是破爛不堪的上衣,胸前一道劍口,深達數寸,如再偏一些的話,就不是半死了。聶雲靜眼淚就往下直掉,是誰這麼恨心。

    「靜兒,別哭,沒事的,死不了,你看,傷口不是正在癒合嗎!」何思夢擦了擦聶雲靜臉上淚珠,安慰道。說來也怪,剛才看時還深有數寸,現在已漸漸的癒合,血已不再往流了。

    「哦,我想起來,是那個冰美人刺的。」說著用手指了指台上站著的雪冰雲。

    聶雲靜順著手指望去,眉頭就是皺,鳳眼一瞪,站起身來,就往過走。

    何思夢一看了不得,美女要玩命了,誰傷了誰他也捨不得,忙拉住聶雲靜。「不要去了,她也怪可憐的,你不看她也在傷心流淚嗎,人家本來今天是喜事被我一攪荒了。算了,我這不沒事嗎。」

    聶雲靜還想上去,何思夢拉住不放。想不到我的靜兒還是挺護夫的,「靜兒,走啦,你在哪住,你看我這模樣,衣服都成這樣了,打了一天的架,連口涼水都沒喝,肚子都快餓扁了,快請我大吃一頓。跟我說說我被活埋後的新鮮事。」何思夢把聶雲靜摟在懷裡,向著台上的雪冰雲鬼吼道:「冰美人,你刺了我半天,累不累呀,回去喝口水吧,有緣我們再見。」說著還背著聶雲靜向遙在台上的雪冰雲來了個飛吻。「走吧!!」拉著聶雲靜就走,也不管方向對不對。

    「走錯了,是這兒。你這個傻瓜」聶雲靜指了指醉八仙酒樓的方向。

    「咳,糊塗了,不過我可不是傻瓜,要不你怎麼會……」

    聶雲靜在他的腦袋上就是一個響指,「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大傻瓜,走啦。」她這時氣也消了,必竟她找到他了,解了相思之苦,心裡高興。

    「何思夢,你等等。」雪冰雲見何思夢要走了,心裡一急,也顧不得他身旁的母老虎了,飛身來到何思夢面前攔住了去路。小嘴欲張待要說什麼,可是也不知說什麼,只是看著何思夢,眼眶裡淚珠又在打轉了。

    何思夢看的心中也是一酸,歎了口氣道:「雪姑娘,我何思夢一個一無事處的流浪漢,能夠娶得雲靜這樣的嬌妻,我心足矣!」說著摟了摟懷裡的嬌妻。聶雲靜心中一甜,不枉我對他的一片相思之情。

    「我……我也……」雪冰雲眼裡的淚不爭氣的滾了下來。垂著頭,楚楚動人。

    何思夢恨不得過去抱著她,愛憐她,可是他不能,這樣會對不起懷中的可人。聶雲靜望了望何思夢,又看了看了雪冰雲,沒有說什麼。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唉!!冰雲,回家吧,你會忘了他的。」雪清風來到女兒身旁,「何少俠,小女一時匆動,傷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雪清風此時也是老淚縱橫,哆哆嗦嗦的摟過了雪冰雲。雪冰雲只覺的老父親一時間蒼老了幾十歲,哭著道:「何思,何少俠,都怪我,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姐姐,不要哭嗎,你要是喜歡……」

    「霜兒,姐姐不哭,這位大哥哥,他……」雪冰雲抱著雪雲霜,說是不哭可是淚不知不覺的又流了下來,姐妹倆哭成一團。

    何思夢心中也在流淚,在泣血,我一個無名小子,怎麼值得靜兒和你錯愛呢,「靜兒,你跟了我現在後悔嗎?如果……」

    聶雲靜沒等他把話說完用小手就摀住了他的嘴,平靜的說:「思夢,你可以為了我一個和你互不相識的人,去用性命來保護,我跟你不悔,終生不悔,你知道嗎,就在你受傷死後,我曾來『找』過你幾次,都被師傅救了,我為了養育我十八年的師傅我不在輕生,可是我也不在嫁人,因為你就是我的一生。」

    「靜兒,不要說了。」何思夢緊緊的抱住了聶雲靜。「雪姑娘,你現在也知道我不能拋下她,雖然我也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不能負她。」

    眾人也個個都在抹著眼淚,看著眼前的幾人,看著何思夢在發表個人愛情論。

    「冰雲,我們……」

    「爹,女兒只想說一句話,說完就走。」雪冰雲鬆開摟著小霜兒的手,來到何思夢面前,望著他。何思夢的心不由得一痛,比她刺他的那一劍還痛。「雪……」

    「何思夢,我只跟你說一句話,我……我忘不了你!!」雪冰雲一扭身,飛掠而去,傷心的離開了他。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秋風把這顆愛之淚送到了何思夢嘴邊,何思夢舔了舔這顆為了他而滴下的淚,不知是苦還是澀,望著遠去的人,背轉身抹去了欲滴的淚。這一切聶雲靜全記在心裡。

    「何少俠,老夫去看看愛女,怕她出什麼事。失陪了。」雪清風蹣跚著走了,小雲霜卻叫道:「大哥哥,我姐姐她喜歡你。」跟著老人也走了。

    何思夢欲言又止,看了看身旁的妻子,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思夢,你想說就說吧,我愛你」聶雲靜抱住了何思夢,眼淚也如雨而下。

    「靜兒,我……」

    「想說就說吧,要不他們都走遠了。」

    「小霜兒,告訴你姐,我何思夢也愛她。」何思夢提氣高叫,音若吟龍,聲振九霄。

    「思夢,我們也走吧,有緣你們會走到一塊兒的。」

    「靜兒,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我不想辜負你。」何思夢緊摟著懷中的聶雲靜深怕她也丟下自己走了。

    「別傻了,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生雪冰雲的氣。我知道你是一個武林神話。」

    「唉,還神話呢,再不吃飯,我就成無話了,走,恨吃他一頓,祭祭我的五臟廟。」

    夕陽西下,整個揚州城在落日餘輝映照下,更加絢麗。

    雪冰雲跪在墳前,一個她再也見不到的親人墳前,雪冰雲的母親就葬在這兒。「娘,冰雲該怎麼辦,您到是說句話呀。」

    「妹子,你不要傷心了,為了他不值的。」

    「不對,大哥你說的不對。」雪雲霜嘰嘰呱呱的辯著。

    「小丫頭,你懂什麼?」一個酷似雪清風的中年男子拉著小霜兒來雪冰雲身前。

    「什麼小丫頭,人家都十七了,我知道姐姐喜歡何大哥,何大哥也愛姐姐。這可是大哥哥親口說的。」

    雪冰雲站起身,來到男子邊,「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唉,我剛回來,爹就讓我來娘墳前看你在不在。你何苦呢?」我雪少雲為了一個情,苦候十年,想不到我妹子比我更癡情,為了一個初見面的人。「回去吧,爹他生病了。」

    雪冰雲一聽,淚就往下流,都怪女兒不孝,惹你生氣。

    「不要哭了,娘要是地下有知也會傷心的。回家吧,有大哥疼你。」

    「姐姐,還有我呢,還有大哥哥。」

    一行三人離開了墳地。

    一個黑影落在了墳前,嘿嘿冷笑連連,使空曠的墓地憑添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教主,何思夢那小子真的如天機老人所說的他是武神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天機那老小子即然這麼說,我們就先把何思夢這個小兔嵬除了。以免後患。走」兩條黑影消失在落日的餘輝中。

    「美人老婆,親一個……呀,你怎麼又打我頭,不傻也快給打成傻瓜了。」何思夢抱著頭邪著眼看著「咯咯」直笑的聶雲靜,剛面沒幾天就被美老虎敲了不知多少記了,不就是親一個嗎。

    「打成傻瓜更好,省的你去勾引美女。」聶雲靜說著就又向何思夢的腦袋敲去。何思夢這次學乖了,見她抬手,忙雙手抱頭鼠竄,便跑便嗷嗷鬼叫,「美人老婆,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我最愛。」

    「小子,貧嘴,討打。」說著向何思夢追去。一個小丑般的抱著腦袋嚎叫著狂跑,一個白衣飄飄天使般的美女笑著追著。

    何思夢連跑連回頭瞧,哇,我這母老虎還是跑的挺快的嗎,以後沒有好日子好過了。兩人也不管路人露出的驚訝表情,忘情地飛馳在山間的林蔭小路上,嬉笑著打罵著。何思夢狼嚎道:「美人,一會兒功夫,我的腦袋上起了幾個大包,你想謀殺親夫嗎?救命呀,殺人啦。」足下加勁,甩開了又想敲他腦袋的聶雲靜,沒命的逃躥。

    兩人逃的追的不亦樂乎!!何思夢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定在哪,張著雙臂迎著迎面撲來的美女。聶雲靜沒想到這混球在這個時候停住,一時沒有穩住身形,撲在何思夢的懷裡,「媽呀,要我的小命了。」何思夢抱著聶雲靜向後倒去,兩人頓時成了滾地葫蘆,「咕嚕嚕」一路滾下去。好不容易兩人才停下滾動的身形,何思夢癡癡地瞧著身下的美人,雙頰泛紅,眼如秋水,紅唇欲滴,吐氣如蘭,一時間瞧的傻了。

    「小傻瓜,你壓……」「嗯,你……」

    何思夢對著紅唇就是一陣狼吻,就當聶雲靜覺的快要缺氧窒息時,何思夢終於親夠了,離開她的小嘴,在她的臉前呼呼大喘。聶雲靜也好不到那兒去,嬌喘連連。

    何思夢道:「怎麼樣,小靜兒,你要是敢再敲我的腦袋,後果就是這樣,味道不錯吧。」

    「去你的個大頭鬼,臭死了,熏的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你要是放開我……」

    「臭??」何思夢接著就是又一陣狂吻,「怎麼樣,還臭不臭。」

    聶雲靜終於服了喘著氣道:「不臭了,習慣了聞著就不臭了。」這不還是臭嗎,真有她的。「起來啦,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了。」說著用已經能活動的手,推開他,另一手對著何思夢的頭就又一下重的。

    「啊呀」何思夢殺豬般的就是一聲嚎叫。

    「至於嗎,叫的這麼刺耳。」聶雲靜嘻笑著說。

    「你說呢,傷上加傷,能不叫嗎。」何思夢摸著腦袋,苦著臉,嘰歪著。

    兩人頭枕著手,仰躺著望著天上變幻莫測的白雲,誰也沒有再說話,都沉靜在幸福的喜悅中。何思夢頭一歪,看著身旁的聶雲靜說:「靜兒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感覺到你是我的唯一。也許你不相信,但有些事不必解釋。想起你水汪汪的眼睛給我無限動力,甜甜的微笑給我生活的快樂!我就覺的生命充滿樂趣,當我再次出來時,看到你在石碑上寫的字,我心裡就樂開了花,實在沒想到我的死能夠得到美女,可是在找尋你時,卻無影無蹤,你知那時我心裡有多難受,真想再死一次,但是我沒有,不是不敢面對死亡,而是我相信我能找到你,我的生命。」

    聶雲靜聽的心裡一酸,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輕聲低吟道:「思夢」。

    「傻孩子不要哭,我們不是又見面了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相信我。」何思夢吻著她的眼淚,聶雲靜主動獻上香吻,這次何思夢溫柔的吻著她,心中感受著她對他的愛。

    然而就在他們互相訴說著相思之苦時,何思夢突然打了個冷顫,心中就是一寒,臉頓時煞白,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好熟悉,怎麼會是紅色的呢?耳中也似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著什麼,思夢,永別了,我想你。何思夢搖了搖頭,難道我和靜兒會……他不敢往下想了。渾身冒冷汗,可是又不對啊,耳中的聲音不像是靜兒的,這時耳邊又響起了剛才說的話,永別了,思夢,我好想你呀!這次腦海中的畫面也清晰了些,那紅色在晃動,是血,那個模糊的人影是——是雪冰雲。

    聶雲靜也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在逐漸變冷,就像自己睡在冰上,他怎麼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她用手推了推何思夢,看到了他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思夢,思夢你怎麼了?」

    「啊,她出事了。」何思夢平躺著的身體平直的立了起來,雙眼不是紅綠光了而是一片血紅,流下的不是淚,是——血淚。腦門兒上青筋暴起多高,「突突」真跳。汗水順著蒼白的臉頰直淌下來。雙拳握的「咯咯」直響,血順著指甲縫往下滴。

    聶雲靜看著突變的何思夢,淚流滿面,抱住他冰冷的身體,使勁的搖,可是怎麼搖也搖不動,猶如一座冰像,一動不動,哭喊著說:「思夢,你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撲」心中一急,一口鮮血脫口而出,。原來她被火魔打傷,後又因思念何思夢,抑鬱成疾,落下病根。

    何思夢覺的臉上一熱,腥氣撲鼻,從幻像中清醒過來,看到了軟倒在腳下的聶雲靜,急忙抱起她,「靜兒,靜兒,你,你怎麼了,醒醒呀」

    好久,聶雲靜才慢慢睜開了眼,緩緩抬起手,擦去了何思夢臉上的血,微弱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吐出:「思夢,你剛才怎麼了,樣子好嚇人,以後不要這樣嚇我了,我怕!」

    「雲靜,我……」何思夢沒有往下說,看著聶雲靜,淚水緩緩地滑落眼角。

    「你有什麼事要說嗎?想說就說,不要憋在心裡。」聶雲靜再次用袖子擦去了何思夢流下的血淚。

    「我,我看到,我看到雪冰雲走了,她走了。」何思夢的淚水再次滾了下來。

    「你,你說什麼,你看到雪姑娘。」一臉驚訝的聶雲靜睜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眼中流露出不可能的神色。他怎麼能看到呢?不可能呀,他是不是在說胡話。想著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看他是不是發高燒說胡話。

    何思夢望著聶雲靜重重的點了點頭,悲傷的說:「靜兒,是真的,我看到她滿身是血,揮著手,跟我說永別了。為什麼會有這感覺,我也說不清,就像我知道,我能在揚州找到你一樣。」

    聶雲靜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說胡話,說慌。或許他真有這本事,他不是個平凡的人,他深信他不是。「我相信你說的話,我們回去看看,也許不是你所說的她不在了,可能是她出什麼事了。」說著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是她站不起來,她被他剛才樣子嚇不輕。

    「也許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可是我……」

    「你不要說了,我不會阻攔你的。」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她知道他不是她一個人的。

    何思夢猶豫了一下,抱起她飛也似的走了,向揚州城奔去。上次是抱著她亡命天涯,這次抱著她是尋找不知未來的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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