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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東亞病夫

作者:阿玉

    日本。

    到達日本的第二天晚上。

    剛泡完溫泉,烈風,陳浩和張野勇三人就商議著去哪逛逛。

    張野勇道:「這樣不太好吧,月姐和師傅都說不能惹事的。」

    陳浩道:「誰說了要去惹事了?我們只去逛逛,你看看這些木建築,做工精緻,線條簡潔,頗具原木風格,這麼好的景色怎能錯過呢?」

    烈風也道:「是啊,現在是因為林月和你師傅還沒找到那些小雜碎,不然我們那有這等閉功夫啊,機會不容錯過,只要我們誰都不說,他們那會知道,走走走,逛逛去,長這麼大了還沒來過這呢。」

    陳浩笑道:「還有啊,聽說這裡的美女可都是穿的很暴露的,特別是那公園裡啊,那……」

    瞧著張野勇那向望的眼神,就知道下面的已不說了,陳浩向烈風做出一個「V」的手勢,示意準備出發了。

    夜景是動人的,同時它又代表了一個城市的活力。日本的夜景不是最美的,但夜裡的璀璨星光卻無可挑剔。

    迷戀著夜光和美女的三人無心識路,漫不經心的走著。

    「唉,該回去了。」烈風雙手放在腦後,不情的原吐出了這句話。

    陳浩道:「同意,我建意走著回去,更有情調。」

    張野勇道:「不行,我們不認識路。」

    陳浩道:「那更好了,這樣才有趣啊,那感覺就像走迷宮一樣,值的一試啊。」

    烈風也有點心動了:「可是,回去了晚了的話,不好說啊。」

    陳浩道:「沒事的,我們又沒惹事,再說了,林月要罵也是罵我,你還用操什麼心啊。」

    烈風道:「林月,唉,一提起林月我就……」

    張野勇道:「你心裡就狂跳是吧,我說老大啊,你到底要不要啊,那麼一個可人放在那多可惜啊,你要真不要,我可要了。」

    陳浩哈哈笑道:「你小子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怎麼也輪不到你啊,我可告訴你,林月非烈風莫屬,別看他們從不提那事,他們的心裡啊,我可是清楚的很呢,那叫……心心相印,你還不懂。」其實陳浩並不比張野勇大多少,只不過陳浩因異力的關係,使得他和烈風一樣看起來很成熟,所以對他的叫法眾人也沒感到怎麼彆扭。

    烈風尷尬道:「好了好了,不是要走迷宮嗎,為什麼還不開始?」

    陳浩一撇頭:「是啊,怎麼說起這事了,真是的,走吧,沖……」

    這時一個人影越過圍牆,從三人身邊的一個院子裡橫飛了出來,朝著陳浩咂來,害得他硬把到嘴邊的「啊」字給吞了回去。同時院子裡傳來幾聲生硬的中國話:「什麼的中國功夫啊,太差了。」

    「是的,哈哈……」

    「哈哈……」

    「打不打?」張野勇這時甭出了這句話。

    陳浩道:「哇,『不要惹事』可是你先說的耶,現在你又是第一個想惹事的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張野勇氣道:「他們罵我們啊,我氣不過,最恨日本人罵我們了。」

    烈風道:「先看看地上的人再說吧。」

    沒等三人過去地上的人就掙扎著爬了起來,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就走。

    烈風道:「朋友,同是中國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在你受辱的時候,可曾想過也許整個中國也在一起受辱,你可以忍受,但我們卻不可以。」

    那人一頓道:「這事是我個的事,跟國家無關,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學藝不精。」說著又轉身走了。

    張野勇氣道:「你他媽的,看你是中國人我們才想幫你的,真不識抬舉。」

    那人一回頭,冷笑道:「就憑你們,你們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陳浩道:「他們是誰我不想知道,也用不著要知道,如果你看得起我們,就請說說你的事,要是你有理,我們幫你討回公道。」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走過來,用很悲傷的眼神打亮著眼前的三人,然後道:「好吧,就當你們是個聽者吧,但你們可要答應我不要搜手此事。」

    烈風道:「為什麼?」

    他道:「你不知道,他們背後隱藏著一股神秘力量,就連政府都不敢輕舉妄動,你們要是一動他們可就是自找麻煩啊。」

    烈風道:「放心就是了,你說吧。」

    他長歎了口氣,神眼定在了那閃爍的街燈上:「那……我放心了。唉……一年前,我和女朋友一起來到這,她在此留學。而我就在此打工拱她上學,一年來相安無事,我們恩愛如初。可是,我們的故事在一夜間全結束了,記得那晚,她回來的很晚,我忙跑進廚房去幫她拿吃的東西,卻被她給攔住了。她跟我提出分手,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呢,但她的態度讓我不得不相信……原來她愛上了一個叫河田。大朗的人,就是這家武館的大弟子,我氣不過就去找她,誰知道她連見都不見我,還叫人把我哄出去……」平復了一下心情,他接著道:「雖然以前我也學過點功夫,可是又怎麼能打的過他們呢,就這樣每次都被扔了出來,而她卻始終不肯見我。連一次小小交談的機會都不給我,唉,也許是我太窮了吧,不能給她幸福,也許她離開是正確的,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來這了。本想見她最後一面的,唉……算了……」

    張野勇罵道:「呸,賤女人……」

    那人道:「請不要這樣罵她好嗎?我不想聽到這樣評語,我會更難受的。」

    烈風道:「你……還想不想見她?」

    那人道:「當然想了,可是想又能怎麼樣呢?」

    陳浩道:「想就行了,跟我們進去吧。」

    那人大驚道:「啊!你們不是答應過我的嗎?怎麼還要搜手啊?不行,你們不能去。」

    烈風笑道:「我答應了什麼啊,我是說你放心好了,我們怎麼會有事呢,哈哈。」

    陳浩道:「就是,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沒聽清楚了,哈哈」

    張野勇:「嘿嘿……我說嘛,你怎麼就那快就答應了,原來……呵呵呵……」

    「對了,你叫什麼呢?」

    「景亮」

    景亮苦笑了一下,對於這些熱心之人,他是非常的感激,但也為他們擔憂不少。

    陳浩叫道:「GO。」

    繞過圍牆烈風四人走進了那個不知什麼名字的武館,沒理會那門口亂叫的門衛,直朝大廳走去。

    從大廳中衝出了幾個人,對著烈風他們就是一陣狂叫,而烈風他們則是微笑的看著他們,至少有三人是這樣的,因為他們跟本聽不懂。看著那些像瘋狗一樣亂叫人,烈風他們就是想笑,他們叫的越大,也就笑的越開,一陣對侍後,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從他們那發青的臉就可以看出他們氣的著實不輕,忽然一個生硬的中國話傳進了正在開懷大笑的三人耳中。

    「支那人,又是你,還不快滾出去,又要我把你扔出去嗎?哈哈……」一個穿著日本武服的武士走了出來。

    景亮道:「河田。大朗,我是來見啊娜最後一面的,跟他們沒關係。」

    「原你就是那個武。大朗啊,我左看,我再右看,怎麼都不覺的你像人啊。」張野勇圍著他打著轉看著。

    河田。大朗瞪視著張野勇:「就憑你這句話,就夠打斷你的一對狗腿。」

    陳浩道:「小勇別鬧了,我們來是辦正事的。」

    烈風道:「河田。大朗先生,能否請啊娜出來一下,好了去我朋友的心願。」

    河田。大朗冷笑道:「好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支那人永遠都是支那人,東亞病夫!」

    周圍的日本武士全都大笑了起來:「哈哈……」

    眾人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

    陳浩喊道:「你再叫一聲試試!」

    河田。大朗狂笑道:「哈哈……難道我會怕了你們不成?東亞病夫,東亞病夫!你們永都是東亞病夫!哈哈……」

    「啊……」陳浩大叫著就要衝過去,卻被烈風給攔住了,烈風道:「不急,就憑這句話,我們就要拆了他們武館,但不是今天,今天還有要事要辦。」

    景亮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們盡力了,既然她不想見我,再勉強也沒用的。」

    張野勇不同意道:「不,烈風答應了的事就一定做的到,你就在這等著吧,很快就可以了。」

    陳浩也道:「是啊,不就是要她出來嗎,只要她在這,我就是拉也要把拉出來。」

    烈風冷聲道:「我再說一次,河田。大朗先生,請你去把她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河田。大朗先生道:「你要是連說三聲:我是東亞病夫!我就去叫,哈哈……」

    烈風真的火了:「小勇,拳嘴。」

    「是」「啪啪啪……」幾乎是同時,拳嘴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們沒想到在他們眼裡的東亞病夫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出手之快是他們見所未見的。

    「啪啪……」張野勇還在打,不是河田。大朗他不躲,而是躲不了,對方的動作太快,快的他跟本看不清。

    烈風道:「好了,讓他說一下話,不去叫的話,接著打。」

    「是」小勇停手了,而河田。大朗也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而那些日本武士則是像木頭一樣的看著他們大師兄在挨打,不敢發任何一言。

    天啊,這三人是誰?景亮心裡狂叫著:那個小勇歷害啊,好像另兩個更歷害,要知道那個河田。大朗可不是省油的燈,而他們竟像是在打小孩子一般,真是太歷害了。同時心裡也是萬分的感激,像他們這樣的人跟本就用不著要理他。那受傷的心再次感覺到了絲絲的溫暖,眼角的淚水也偷偷的滴了下來。

    烈風再次道:「河田。大朗先生,還不去叫人,是不是還想多打幾下啊?」

    陳浩卻是一幅懶的看的樣子,雙手抱頭左看看右瞧瞧,跟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河田。大朗一跺腳,走進了大廳,半響,從屋內走出了一個女子。

    烈風道:「是她嗎。」

    景亮點點頭。

    「我們走開一下,你們慢慢的聊,不急。」烈風拍了拍景亮的肩膀,和陳浩、張野勇走開了。

    陳浩忽然轉過頭來,對著那些傻愣著的武士們喊道:「還站在這幹嘛?給我滾遠點。」

    看了老半天,那些武士還是一動不動的,陳浩上前對著一人就是一腳,那人慘叫一聲直朝大廳飛去。眾武士這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跑開了。對於這一切,景亮是銘刻於心,悄悄的打下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決心。

    烈風看著陳浩若有所思的道:「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殘酷了?想當初,我們在學校時可沒這麼囂張啊。」

    陳浩低頭想了一會,道:「也許這才是我們的本性吧,一直以來,它都是被埋在心裡的深處,我們當然覺察不到了,但這不叫殘酷。」

    烈風微笑道:「對,這是自我的表現,我們無須要虛偽,虛偽,它是一種懦弱,不過在人的內心中終始都會有懦弱的一面。」

    陳浩道:「我同意,你懦弱的一面我就知道,哈哈。」

    烈風奇道:「哦?」

    陳浩道:「那就是……情感,對嗎?小勇。」

    張野勇道:「太對了,有人在等著他呢,而他呢,只知道逃避。唉,小心人老朱黃啊,又或者被人給搶了,後悔莫及。」

    烈風搖頭苦笑著,他也知道他在逃避,可為什麼要逃避?他自己也不清楚。

    看著烈風表現,陳浩知道又是白說了。

    烈風岔開話題:「明天有事幹了,你們有沒看《精武門》這電視?」

    「當然看了啊。」

    「想不想把『東亞病夫』這四個字送回給日本啊?」烈風露出了一點點殘酷的笑容。

    「當然想啊,記得當時看電視時,我恨不得去砸電視呢,還好師傅手快,攔住了我。」張野勇激動的說。

    陳浩鼓勵道:「好樣的,明天的牌匾就由你來背吧,由你把這『東亞病夫』送回給他媽的日本。」

    「太好了,我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啊哈哈……」張野勇踴躍起來,對著夜空一陣狂笑。

    這時,景亮過來了。

    烈風問道:「怎麼,談妥了嗎?」

    景亮點頭道:「好了,分了,從此我們誰也不欠誰。」

    陳浩道:「那就好,我們也該回去了,明天有機會來這裡看看吧,我們要討回我們的尊嚴。」

    烈風也道:「不錯,我們將會把『東亞病夫』送回給日本,有必要的話,踢館也說不定。」

    景亮先一驚,然後大喜道:「太好了,我能來嗎?」

    張野勇道:「你是什麼話,只要是中國人都能來,還有日本人也是一樣,越多越好。嘿嘿……」

    這時景亮欲言又止。

    烈風道:「有事就說嗎,都是一家人。」

    「都是一家人」,景亮默默的唸唸著,眼睛又禁不住濕潤了起來,一年多的他國生活,受過多少冷眼譏笑,最後竟被自己心愛的人給拋棄了,這種心酸,有多少人能體會的到?

    他再也受不了,顫聲道:「大哥,你收下我吧,從此以後我跟定你了。」

    三人大感意外,但他那真誠卻讓他們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良久,烈風才道:「有件事,你要知道,我們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些英雄們,我們都是被國家通緝之人。」

    景亮想也沒想:「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至少也是無奈的,總之我是跟定你們了,即使是被全球通緝,我也不怕不後悔。」

    張野勇高興的道:「好樣的,這就對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烈風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覺的我成了黑社會老大了?」

    陳浩笑道:「還好了,比他們要好點。」

    烈風無奈的聳聳肩,道:「這樣吧,景亮,今晚你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下午這裡面集合,怎麼樣?」

    景亮大喜:「好的,我這就去。」

    望著已遠去的景亮,烈風自嘲道:「又有一個人要被通緝了。」

    終於回到了賓館,當然是免不了林月的一頓「訓」了,可是三人的心裡卻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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