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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十年 第六章 水上基地 作者：白悠然 在太平洋某處，有一個巨大浮島，這個浮島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神秘島嶼：玄武島。
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機密絕密檔案裡，有關於玄武島的記載： 玄武島：中國幻龍科技研究院歷時三年時間建造的水上軍事基地。詳細情況：無。用途：未知。 水面上方部位裸露面積為5500米*2200米。上面可停泊飛機數量不詳，表面裝載的飛機能夠進入甲板內部。整體體積不詳。可航行，最高時速不詳。可潛水，可潛水深度不詳。任何儀器對基地內部無法勘測。武器：未知。 危險程度：極度危險。警告：沒事，不要去招惹。有事也千萬不要去招惹。 對於這些消息，莫懷遠自然是知道的。地球上除了最深的海底，任何地方還真的沒有不能去的。不過這也僅僅局限於地球而已。 飛機降落在甲板上，然後，滑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停了下來。甲板開始下沉，進入到載體內部去。然後，飛機滑行一段距離之後，再進入一個空間。「小叔，還不想下來嗎？」莫懷遠坐在飛機上面，食指輕輕的敲著飛機的外殼。 莫飄塵道：「沒有想到這樣的兩棲戰列艦都給你製造了出來，我很顯然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了。」 莫懷遠道：「小叔不是低估了我的能力，而是低估了中國人的智慧了。讓我一個人，就是百年時間也是製造不出來的。好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離開機艙，這才發現，居然有數千人圍在飛機周圍。莫懷遠道：「我將我小叔交給你們了。告訴你們，我肚子裡的那麼點東西全部是他教給我的，你們不是要東西嗎？找他準沒有錯。」說著，飄然升到空中，一掌將莫飄塵打落飛機。等莫飄塵的雙腳落地的時候，莫懷遠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莫先生，您好！我是水上研究基地的總負責人陶宇航。我們這個基地的兩千七百五十一個研究人員可是等了您整整三年了。終於將您盼了來。您請跟我來。」這個陶宇航年紀絕對比莫家二老的年紀都要大。頭髮沒有半點黑色的痕跡，可以說是老態龍鐘了。不過人非常有精神，身板也還算硬朗。「我先帶您參觀一下生活區，然後再帶您去實驗室去看看。您會感興趣的。」這個陶宇航死命的抓著他的胳膊，搞得他不敢用力去掙脫。否則，一不小心，還真的說不准的會要了這個老頭的老命。 莫飄塵無奈的道：「老先生，我向您保證，如果沒有您的批准，我絕對不會離開您身邊十迷以上的距離如何？您看您這樣抓著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陶宇航絲毫沒有想將手鬆開的意思，老臉連紅都沒有紅，只是說：「您看您說的。莫先生，你隨我來。」 莫飄塵只好攙扶著老人，沿著突然之間從被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牆裡多出來的路上走去。周圍的人什麼年紀的人都有，還有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小女孩也在。他們都或多少的微笑著，非常的曖昧。 陶宇航仍然抓著莫飄塵的手腕，向他介紹道：「這些就是我們新研製的反重力車。現在是基地的專用交通工具。」 莫飄塵苦笑：「現在連反重力裝置都研究出來了嗎？這樣的速度，還真的是快呢！你們現在想知道些什麼呢？」 陶宇航道：「能源。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宇航能源問題。宇航能源不同於地面建設的能源，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夠研究出能夠運用於宇宙飛船遠程航行的動力能源出來。我們希望能夠將能源問題解決掉，人類開始正式進入宇航時代。」 莫飄塵立即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將這個問題解決。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呢？」 陶宇航立即鬆開手道：「莫先生，您跟我來！您跟我來！」莫飄塵看見周圍所有人都在偷笑。他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出這個主意的人除了莫懷遠這個小子，這裡自然也沒有其他人比他更瞭解自己了。 「您還是自己去忙您的去，只要給我一台電腦或者一塊玄晶玉石，在最短時間裡，我可以將這個技術給您。您現在要不要呢？」莫飄塵開始誘惑老人。 「自然要。」說著，老人遞給他一個微型智能電腦。他立即用靈識將陶宇航需要的技術刻錄上去。老人拿著電腦，招呼都不打的離開了。周圍的人立即走的一個也不剩。望著標識著『第五戰機室』的牌子，他笑了。很有個性的人呢！如果將這個老頭的壽命延長，那麼，在科技上的問題，他就不用操心了吧！臉上露出一個奸笑，身形立即消失在原地。監測中心的莫懷遠立即道：「不管是誰，也不要告訴我的位置。」說完，立即飄向門口。門無聲的合上，監測中心的人哄然狂笑。這些人赫然都很年輕，頂多二十多歲的樣子。 莫飄塵走在長長的通道內，這裡太大了，慢慢的走著，居然就迷路了。其實，他可以運用天視地聽之術的，不過，他覺得這樣慢慢走，能夠仔細的看看這個基地，感受一下身為人的感覺。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有些懷念。 眼前赫然一亮。偌大的空間裡有四個連接上下兩個底面的柱子。從外表上看，應該是大廈的結構。四個柱子將整個空間分割成九個部分。而他現在就是在這個空間裡四面牆壁的靠近上底面的部分。 莫飄塵也不理會為什麼這個通道會通向這裡。他飄然躍下通道口，降落在一個高達九層的樓宇的天台上，再鬼魅似的消失在天台。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在街道上。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每個人都非常悠閒，很顯然生活過的很寧靜，全然沒有以前城市裡的那種匆忙的感覺。七八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們從各個地方匯合到一家西式餐廳的門口的長條桌子邊。從背包裡取出小型電腦，開始笑鬧起來。不一會兒，四個很顯然是機器人的人穿著服務員的衣服，推了餐車過來。一一給他們上了食物。 莫飄塵也好奇的走到他們旁邊的一個長條桌邊坐下來。機器人服務員過來問：「先生，請問，您想吃點什麼？」 這時，莫飄塵才發現，桌子上居然還有菜單顯示。 機器人道：「因為您是第一次光臨『第七中心生活區』，所以，沒有您的記錄資料，還請您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我們好為您準備。」 莫飄塵道：「你有什麼好介紹的嗎？」 身後的一個小女孩突然回過頭來道：「大哥哥，你是第一次來水上基地嗎？或者，你是第一次來『第七中心生活區』。其實剛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慢慢會習慣的。其實，這裡的食物和城市裡的一樣，這裡是西餐廳，所以，羊排牛排什麼的都和外面一樣，味道也很正宗。至於你喜歡什麼樣的味道，還可以對餐廳要求你需要的味道，他們會做出來的。」 莫飄塵道：「我不挑食。就來個牛排好了，九成熟。謝謝！」機器人道：「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在這裡確認您的身份。」說著，一個顯示屏幕出現在機器人的手心裡。「您和我握手就行了。」 剛才說話的小女孩道：「這是要獲取你的身體信息。比如手指紋，手掌紋，再從細胞裡獲取基因信息。反正是很複雜的東西。以前科幻小說裡的東西，在這裡全部都有。而且，這裡吃飯是不需要給錢的。不過，不能浪費。不過，一般來說，從你和機器人握手之後，獲取的信息裡面，似乎連人的飢餓程度都獲取了，不會給你很多食物的。保證你能夠吃的完。」 莫飄塵和機器人握手之後，機器人離開了。小女孩道：「從外表上看，她一點也不像機器人是不是？」 莫飄塵點點頭。 小女孩道：「我叫柳絮。很奇怪的名字吧！今年十一歲。來這裡已經有三年了。因為我爸爸媽媽都在這裡工作，所以就將我也帶來了。你呢？你叫什麼？在這裡是做什麼的？科研精英嗎？」 一個小男孩道：「柳絮，你不要問這麼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打聽別人的工作的。都這麼久了，還這麼沒有記性。」 小女孩柳絮道：「嚴藍宇，不要以為你在我們這些人裡，你在第七中心待的時間最久就一副老前輩的樣子，我告訴你，我可比你瞭解第七中心。要不要我們比試比試？」說著，小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挑釁。 小男孩嚴藍宇道：「柳絮，算我怕了你。我知道你是小天才，不過我們這些人裡面誰又不是小天才了呢？都告訴你了，在這裡，不要動不動的要和人比試，你就是不聽。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另一個小男孩道：「那個陳朋真的是厲害。我記得他還比我晚來一年呢！」 柳絮道：「洛飛，你看著，我一定會超過他的。」 洛飛道：「陳朋不是你能夠超越的。」他看了看柳絮，道：「他現在的綜合能力值是15873。而現在我的綜合能力值是8759，柳絮的是9857，嚴藍宇的是8865，海方的是7990，連文潔的是7731……這些都是是我們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得到這樣的數據？嚴藍宇是五年，我是四年，柳絮你呢？是三年。而陳朋呢？我清楚的記得，他只用了一年時間就達到了這樣的數據了。超越他？難。」 柳絮驚道：「15873？你是說他現在在接受強化體能訓練了嗎？不可能。我們這些人目前學的還只是基地提供的『基礎武學』學習部分，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學習到『強化武學』學習部分？」 嚴藍宇道：「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父母是莫家軍的人。」 柳絮道：「莫家軍的子女應該是在第一區吧！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讀書？你們亂講。」 嚴藍宇道：「我沒有亂講。實際上就是如此。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裡將綜合能力值達到這樣的地步的，冥想功至少要到達四級的水準。我們現在才二級的水平，怎麼可能超過人家？張老師說過，冥想到達第四級，基礎武學合格之後，才能夠學習『強化武學』。你想一下，如果不是現在他在學習強化武學，為什麼他的綜合能力值為什麼一直沒有上升？」 這個時候，壓抑的氛圍在這些孩子周圍沉澱，讓莫飄塵感覺很不舒服。一個美麗的女人走過來道：「你們覺得生活是什麼？是超越別人？還是超越自己？」 這些孩子這才回神。嚴藍宇道：「生活嗎？這個詞太難理解了。我自己覺得生活不是超越別人，也不是超越自己。生活應該是心靈的平靜，行為的規範，是對不平衡的豁達，也是對未知的探索。」 柳絮道：「張老師為什麼這麼問呢？我們才十一歲，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生活呢？像張老師這樣的人也不是很瞭解什麼是生活吧！我覺得生活是對抗和妥協。」 洛飛笑道：「你們怎麼這麼對張老師說話呢？張老師，你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嗎？是在擔心我們因為陳朋的事情而心理不平衡嗎？其實，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無論是歷史還是現實裡，都沒有絕對的公平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因為某些原因而與其他人不一樣，像陳朋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希奇的。從別人的人生裡借鑒一些經驗，將來的生活裡，我們也許就會成為別人眼中奇特的存在，或者成為別人心裡歎息上天對待他不公平的借口了。您說我說的對不對？生活，就是一種心靈歷程不斷的與前人心靈歷程的不斷重複、更新、改進的過程。能夠借鑒別人的經驗並能夠創新的人，就會是生活裡的成功者。您說呢？」 莫飄塵聽了，震撼程度就像心靈深處發生了十級以上的大地震。耳朵裡再也聽不見接下來的話了。是啊！這些孩子們看的比他還透徹呢！到現在為止，他還在心裡評判著對錯和是非這種東西，還在評論著善與惡的界限。總的來說，還是因為很多年以前，死去的爺爺對善良定義的教導以及在後來離開家之後，被迫於殺戮之後，心靈的扭曲。現在的他，恐怕連這些孩子都不如吧！是不是書讀的少了呢？還是童年生活太孤僻壓抑了？ 驀然，他發現，自己從遇見龍軒之後開始，一直都是用一種做夢的思維方式在生活著。而加上鳳凰嘴巴裡突然多出來的巨大的責任，讓他再次心靈受到巨大的衝擊。於是，他考慮的更加多了起來，想法也更加複雜了起來。於是，想做的不敢做，不想做的偏偏做了。卻從來沒有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過。壓抑的感覺一日強過一日。該如何做的念頭在他心裡一直分析著，後來，他決定回到地球之後想清楚，於是，他回來了。 現在，莫飄塵不由問自己：我想做什麼？我喜歡什麼樣的生活方式？ 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方式。難道自己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嗎？ 他開始回憶起來。在很小的時候，自己是住在農村的，那個時候，爺爺奶奶住的是很矮小的房子，那個時候，連電都很少有。那台黑白電視機幾乎是擺設。因為收不到什麼電視台。不過那個時候很容易滿足，對物質上的東西沒有什麼要求，只需要有人陪著玩就足夠了。他也沒有什麼想法，對讀書與否這樣問題是根本性的不理解。功成名就這樣的詞彙根本就不知所謂。如果不是後來歧視轉變成毆打，他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眼神。心思是單純的，簡直就是一張白紙。一整天坐在小河邊看蝌蚪找媽媽都不會無聊。不過，有一天，當哥哥滿身是血的回來的時候，他明白了，如果沒有力量的時候，絕對是會被人欺負的。那個時候，他開始有了慾望。 當慾望存在之後，不可避免的與善良開始衝突。被毆打之後、在被人報復之後、在自尊被強烈的摧毀之後，善良的教條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裡與血腥和卑鄙相衝突。心靈的扭曲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吧！ 爺爺奶奶的死也許是他對善良的最終審判。不過，在葉欣的關懷裡，他還是看見了一點希望的曙光。不過，可惜，他懷疑的目光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就是大哥與葉欣相愛了。雖然知道兩個人沒有錯，但是他仍然有背叛的感覺。遠走天涯的決定也許是有成全他們的因素，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放逐了自己。 異鄉，陌生的地域以及蠻橫賽過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終於將他的良知泯滅了。或者，不是泯滅了良知，而是善良的信念被那些人無情的抹殺了。殺戮從憤怒的第一刀開始。從此，卑鄙、無恥、下流、狠毒、無情等等這樣的詞彙成為他的代名詞。在緊繃的神經裡，一次又一次的午夜夢迴的時候，他都在質疑自己。直到莫名的遇見龍軒。那個時候，他正在度假。而他決定在度假之後，將位置傳給他的接班人。在心理默認了自己是個逃兵，對昔日兄弟的背叛。 在夢幻一樣的生活裡，善良與凶狠殺戮在交錯變幻。整個扭曲的靈魂在無所適從中慢慢的走進普通人的生活。不過，當時，他的情況很特殊，根本無法體會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也許，是他從小就沒有過過正常生活的原因吧！他在做決定的時候，會猶豫，會擔心，會害怕。猶豫著這個決定會不會是個錯誤，擔心會傷害別人，因為受到傷害的人的數量太多了。害怕別人的指責。也許是中國人對名譽太在意了些，又或者，他一直放不下爺爺教導的良知和慈悲。或者表面上沒有這樣的感覺，潛意識裡卻是這麼想的，所以，連慢慢瞭解了莫飄塵想法的龍軒也不知道怎麼開解他。 現在看來，自己一直擔心的東西一直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是非對錯，一直都是強者決定著弱者的生死。是非，那也只是面對事情的角度以及身份的不同而進行的區分而已。為了不同的身份，戰爭進行得理直氣壯，殺戮進行的情有可原。至於，是否泯滅善惡，對人類將來的發展會有如何的影響，這些似乎還不存在吧！就算他現在肆意的張狂引來那些人又如何，惹到了那些人，讓他們將地球人殺光又如何？那些人進行了這個計劃這麼多年，他拯救行動失敗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嗎？何必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呢？自己胡作非為又如何，只要自己認為對的，做了又何妨？哪裡管的了許多？ 更何況，這些完全只是一個猜測而已，自己何必這麼緊張？一切，慢慢來好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最終會解決的。想到這裡，他的心結突然全部解開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結了金丹了。而周圍的人將自己圍了個水洩不通，而面前的人正是莫懷遠。 「您醒了？真是厲害呢！現在您已經是金丹後期的高手了吧！現在的真元力凝結的濃度和強度居然比現在的我還要厲害的多。難怪您老總是說，境界不等於修為。原來就是這樣啊！如果告訴別人，一個元嬰期的高手連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都比不上的話，還真的是會笑死人的。可惜這居然是真的。」莫懷遠的話剛說完，就挨了莫飄塵的一個爆栗。 「我現在要去取回東西，你想不想跟著去？」莫飄塵問。臉上現在已經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了。 莫懷遠眼中精芒爆閃，道：「恭喜小叔。」話剛落，又嬉皮笑臉的道：「有沒有什麼好處？」 莫飄塵道：「如果你想去，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龍宮，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莫懷遠驚道：「龍宮？傳說中的什麼龍王的龍宮？去，怎麼會不去呢？不過小叔，你確定東西在龍宮裡嗎？」 莫飄塵笑道：「東西是我親手放的，自然清楚在哪裡。好了，我們該走了。」莫懷遠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發了個命令，天頂上出現一個小洞。他們帶著一大群人就從這個洞內離開了。至於第七區後來流傳的傳說倒是給這裡的人們增添了不少的生活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