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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醉紅塵 第三章 鬼城 中

作者:白悠然

    莫飄塵看著來來去去的行人,歎息道:「這裡的一切就像是我家鄉的街道,只是行人的服飾和街道兩邊的建築不同,但是,他們的生存方式卻差不多。他們生活的很幸福。」說著,他的手上開始閃爍著七色的光芒,一會兒後,他手中出現一個綠色的種子。種子開始發芽,成長,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一棵巨大的樹就這樣在他手中長成了。除了皇帝,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那是看『神』的眼神。

    滄藍雨喃喃自語:「這是真的嗎?」

    莫飄塵笑道:「藍雨,你碰碰它。」

    滄藍雨不由自己的伸出手碰了碰這棵在人的手上成長的高大的樹。就在碰觸的那一剎那,大樹就像從高處摔落的玻璃一樣粉碎了。再像沙漠裡的水珠一樣消失,沒有半點痕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莫飄塵將所有看見這個情形的人的表情收進眼睛裡後道:「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滄藍雨這時沒有敢說話,她見到的東西太神奇了,她也就不敢放肆了。看莫飄塵的眼神也變的複雜了些。

    莫飄塵見沒有人發言,對皇帝笑笑,道:「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鬼城全部被純陰的能量充斥,所以這裡的植物全部是被純陰的能量孕育出來的,能量的屬性就成了單一的純陰的屬性。藍雨的能量裡含有純陽的屬性,當純陽接觸到純陰屬性的植物,就破壞了植物的內部結構,崩潰就是正常的了。」

    滄藍雨突然道:「那我不就不能碰這裡的東西了嗎?」

    莫飄塵道:「有我在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如果你能夠將你身上陽氣收斂,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滄藍雨道:「那怎麼收斂陽氣呢?」

    莫飄塵道:「其實這個問題問老皇帝比問我更有用,你學起來也會比較快。走,我們還要看看這裡的風景和風土人情呢!」

    滄藍雨開心的去找老皇帝去了。莫飄塵鬆了口氣。終於將那丫頭打發到那老傢伙身邊去了,跟在老傢伙的身邊的都有鬼仙的修為,那個老傢伙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照顧那個丫頭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對剛才老皇帝設計他的事情,他似乎已經忘記了。

    老皇帝對莫飄塵的心事似乎是很瞭解,他沒有說什麼,和滄藍雨那丫頭在一邊去說悄悄話去了。老皇帝的隨從也沒有象電視上的那樣保護他,也是很隨意的看看風景,三三兩兩的聊天,悠閒的跟在莫飄塵的後頭,一副你去那裡我們就去那裡的樣子。

    莫飄塵是個很感性的人,也是個很沒有個性的人,心性變化是隨著情緒變化而變化的,而連他自己的思緒也跟不上情緒的變化。這就導致了他自己也不喜歡自己的個性。因為他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做了許多了令自己痛恨的事情。現在,他就在苦惱著,因為他現在正在努力的克制自己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怒火和焦躁的情緒,他猜測這些情緒影影約約是來自這些日子突如其來的變化所給他帶來的責任。

    這是莫飄塵對陽間的皇帝和陰間的皇帝所有作為和自己的離奇經歷來分析得出來的結論,想到這些就讓他莫名的煩躁。可是他現在越陷越深,想擺脫似乎已經不太可能。單單只是嚴霜的關係,他就不能漠視這些莫名其妙附加到他身上的責任。這關係到太多的生命的生死,這些生命也不是他能夠漠視的螻蟻,而是和他一樣的人類,他可以漠視忽略他們嗎?

    對與嚴霜的關係有後悔嗎?他仔細的想過,沒有,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對著這樣的美女,那樣的勇敢善解人意的美女,他幾乎是沒有半點的免疫力的,後悔為了她而失去自由嗎?好像沒有。而且,他現在實在是捨不得嚴霜,那麼接受這個讓他呼吸困難的責任嗎?但是心底的強烈的不甘心讓他很難受,這又是為什麼呢?這是他猶豫的主因。

    他再次長歎,感覺最近歎息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閃開!閃開!閃開!」尖叫聲從空中傳來,在沉思的莫飄塵就被空降部隊砸了正著。

    「你是誰?好奇怪!你身上的真氣真奇怪。好像不是鬼氣。」空降部隊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美極了。

    莫飄塵看著一地的碎片,依稀可以看見是個製作的很簡陋的飛行器,還是機械動力的。他將腦袋甩甩,他現在腦袋很混亂。本能的感覺眼前的女孩會是個麻煩。他立即的遠離這個女孩,雖然這個女孩很漂亮,絕對不會比滄藍雨遜色。況且現在她還小呢!將來會更漂亮也說不定。

    「哇!妹妹好漂亮,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滄藍雨。」滄藍雨的聲音飄到莫飄塵的耳朵裡時,他有強烈的危險的感覺。

    「姐姐也好漂亮!我叫夜月。姐姐好像不是鬼呀!姐姐應該是人是不是?姐姐是上面下來的嗎?上面好玩嗎?上面是什麼樣子的?姐姐能不能帶我到上面去玩玩?我好想去上面看看喔!」聽那丫頭的說話方式就知道是個小魔女。

    莫飄塵腳步加快了許多,但耳朵裡仍然聽見滄藍雨的聲音:「好啊!我們回去的時候帶你去玩玩好了。走!你先帶我到處看看,我還沒想在這裡好好玩玩,你能陪我玩嗎?我……」

    莫飄塵看見一個酒樓,立即走了進去。徹底的遠離危險好像成了他現在的本能了。

    居然是個像地球酒吧一樣的地方,裡面格局很現代,擺設也簡單明瞭,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說話聊天,莫飄塵在吧台找了個高腳凳坐下,酒吧裡的人招呼他道:「想要喝什麼?」

    莫飄塵突然有些想哭的衝動,忙道:「你介紹一下最近最出名的,大家最喜歡喝的給我來一點。」

    「那麼就來這個好了。最近夜家出了種叫『清流』的酒,加上我們的調製,保證喝起來過癮。」說著,就忙碌起來,很快,一杯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綠色液體放到他的面前。酒杯是水晶的,還是那種純天然的水晶製成的。

    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除了淡淡的清香外,液體在進入嘴裡就化為能量被分解了,沒有感覺半點味道。強烈失望的襲上心頭。焦躁的情緒差點就爆發出來。

    想家了嗎?

    想當初的他可沒有這麼脆弱,正如龍軒所說的,他習慣搖擺不定了,不過以前,雖然情緒上有動搖,但是在辦正事的時候,他可是從來也沒有猶豫過。殺人也從來沒有手軟過。偽善?真的如龍軒所說的那樣嗎?

    以前,他不能擺脫那樣的生活的時候,凶狠是他的本性,可一旦他有能力擺脫那樣的生活後,他就徹底的消失在以前的生活的痕跡裡。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仍然保留著爺爺教導他的善良的本性。或者,他本來就是一個善良與邪惡的綜合體,又或者,他本性邪惡,不過是爺爺的教導將他帶出了罪惡的深淵。

    他這是在怎麼了,多少年沒有這樣考慮問題了?

    酒杯裡的液體彷彿帶著魅惑人的魔力,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當他喝了三十杯後,整個酒吧都沸騰了。

    老皇帝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那些隨從沒有跟來,只有他一個人待在角落裡。嘴角帶著神秘的微笑。

    莫飄塵絲毫沒有感覺到酒吧裡的異樣氣氛,他仍然在想著問題。

    老皇帝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樣子和老皇帝幾乎是一樣的。他問道:「有問題嗎?」

    老皇帝道:「問題雖然嚴重,不過還能掌握。你得到的信息對我們的幫助很大,可以在這小子成熟起來後完全的擺脫他們的控制。」

    那個人道:「根據我們對他的瞭解,想他徹底擺脫過去的生活對他造成的影響,必須讓他在感情上成熟起來,我們的動作已經讓他們注意了,如果再將他帶到地球去的話,很可能暴露我們的行蹤。」

    老皇帝道:「可是現在的他很危險,從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精神開始分裂了,如果分裂成兩種性格,我們就危險了。」

    那個人道:「你看能不能讓他去實驗室去待些時候?」

    老皇帝道:「你的意思是?」

    那個人道:「他現在的問題是對將來要面臨的事情瞭解的太多了,這樣一來,與他嚮往安寧生活的本性相衝突,所以,他才會排斥。而且更因為他在異地的離奇遭遇使他有種做夢的感覺。就本能的將這裡的生活當成了遊戲。如果你們的動作慢一點,讓他慢慢的適應這裡的生活方式後再讓他接觸感情上的事情,那麼,他會逐步的融入我們的生活裡去。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他都會義無返顧的幫我們。可是現在我們過早的讓他接觸到戰爭的殘酷,加上他的抗拒心理,現在他就在心裡將現實與夢幻混淆了,在心裡分辨,在做選擇,你說,他會怎麼選擇?是選擇繼續做夢,還是徹底的清醒成熟?就算他想明白了,以他的個性,將來在他能夠抽身的時候,他肯定會逃的無影無蹤的。這還是以後的問題,現在他如果不能夠想清楚還是個問題。如果他想不明白胡來的話,所有族人的努力都白費了。」

    老皇帝道:「我知道他們是著急了些,也不明白神珠的力量。自以為是的以為能夠控制局勢的發展。在我知道問題嚴重後,損失了萬年修行出關時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我認為我們制定的措施也有不足之處。我們只考慮了我們的因素,完全忽略了莫飄塵自己的因素在內。要知道,我們只是引導者,是不能代替他的。神珠的可怕我們大家都知道,除了莫飄塵之外,誰也沒有辦法將神珠怎麼樣。大家都想從神珠上得到好處,我們也想是不是?可是你應該知道,以前失敗的例子,都是怎麼失敗的,對宇宙造成了什麼打擊。各族的損失有多大。」

    那個人道:「你說的我們也討論過,不過這一次和以前的那些都不同,這一次是神珠自己選擇的宿主。如果失控了,問題的嚴重性有多大已經不是你能想像的。而且,他們也不會讓我們輕易的得到神珠的力量的。」

    老皇帝歎息道:「你們如果已經決定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不過我希望你們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意見。讓他自由發展。不要將時間壓縮的太短。」

    那個人道:「我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我們的想法是,讓莫飄塵到實驗室去體驗一下生活,這樣有助於他心理的發展。不過,不要再安排女人去接近他了。高壓措施方案取消。」

    老皇帝道:「我仍然認為女人是他的唯一突破口。」

    那個人道:「我們會考慮的。」

    老皇帝道:「或者我們可以透露一下在兩百年內,我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這樣,他也能放心一些。」

    那個人道:「對!這麼簡單的辦法,我們怎麼沒有考慮到呢?你看著辦好了。」

    老皇帝道:「修真界的計劃還要繼續嗎?」

    那個人道:「我會讓他們緩一緩的。或者安排一兩件事情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這樣也不會讓人懷疑。」

    老皇帝道:「莫飄塵的問題其實很簡單,讓他完全融如我們的世界就行了。他沒有什麼追求,更沒有野心。如果沒有環境的逼迫,他會很快就習慣這裡的生活的。」

    那個人道:「你說的我們也明白。所以來撤消高壓方案。可是不能控制他的後果太可怕了。我們不能冒險。你說的我們會考慮的。不過他的性格太不穩定,他就像一個超級炸藥,隨時有可能爆炸。因此,必須將他的性格確定下來。他不能自然產生,我們可以教導他嘛!只是人選一定要慎重。」

    老皇帝歎息一聲後不說話了。他擔心將來莫飄塵知道了以後,會引起強烈的反彈。而且,神珠自己選擇莫飄塵,肯定有什麼原因在內。只是沒有人知道原因而已。

    那個人突然消失了,除了老皇帝,沒有人知道那個人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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