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屠神錄--玄幻魔法小說網

    「老大，出去逛逛吧，看看你住了這麼久的溶池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沒有說，默默的破開冰層，走出了伴我渡過了漫長的歲月的地脈深窟。

    這時候正是日出時分，大量的能量流和平日一樣遍佈整個天宇。我站在溶池之畔，張開雙臂，享受著這九天之上罡風撲懷的愜意。腳下的溶池依舊，但此時用肉眼看到的景象卻和我往日用靈識探測到的有天壤之別。

    日出時分的溶池，原來也有這麼美的一面：在陽光照耀之下，琉彩斑斕。夾雜在漫天金霞之中如夢似幻，真假莫辯，看的我似醉非醒，如癡如狂。

    「鴨子，我現在終於相信你說的話了？」

    「我的話？我說了什麼？」

    「。。。。。。現在流行朦朧美啊。這溶池現在果然很美麗，很朦朧啊！」

    「朦朧？沒有啊。我看得很清楚啊。老大，你眼睛沒毛病吧。咦，你哭什麼？是不是很感動啊，不用了，習慣了就好，這東西，我都看了兩百多年呢，這沒啥好搞頭。。。。。。」

    「閉嘴，我說朦朧就朦朧，破壞氣氛的傢伙居然還敢頂撞我，太陰玄氣~~~~」

    「嗷~~~~~~~~~~~~~~~」

    太陰玄氣之寒是連靈魂也能凍住的，但在我強大的靈識駕馭之下，睚眥一邊哆嗦哀嚎，一邊魂魄漸固，再也不似方纔那樣朦朧。

    「謝謝老大。」

    「不必，是我要謝謝你才是。。。鴨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連我佔了你的軀殼，你也不恨我？」

    「因為。。。。。。我暗戀你啊！」

    「太陰玄氣~~~~~~~~~~~~~」

    「嗷~~~~~~~~~，不來了不來了，我投降，再搞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要自尋了斷了。」剛才還拋著媚眼一副欠扁的樣子的睚眥，此刻在我刻意的「溫柔」撫摩之下，翻著白眼，連連討饒。

    我擔心他受不了，也就見好就收，繼續我的「逼供」大業。

    「老大，我說過，我平生有一個大恩人和一個大仇人，此二人與我一生糾纏不清，你可知他們是誰？」

    「知道啊，他們是。。。。。。」

    「他們是誰？」

    「。。。。。。你好像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吐血吐暈了。。。。。。」

    「呃~~~~~~，這個這個，哈哈~~~~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研究好了，言歸正傳，我那仇人便是無色天『大光明王』帝釋天。。。。。。」

    「是他，也難怪。恩？不是說他已經和你幾個兄弟一起同歸於盡了麼？」

    「。。。。。。嘿嘿，我原也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沒想到出來一打聽，才曉得那廝不但沒死，反而因為龍巢一戰成就了他好大的名頭，說起來，嘿嘿，我那幾個兄弟竟是白白的送掉了性命，嘿嘿~~~~~~~~~」說到這裡，睚眥不由的一陣咬牙切齒，沖天恨意路人可見。

    「是嗎？哼哼，交給我好了，我遲早要他嘗嘗老子的手段。。。。。。」

    「那敢情好，多謝老大。」睚眥聞聲打了個哆嗦，隨後一臉的春光燦爛。

    「謝個屁，我們兄弟之間用得著這個麼？」

    「。。。。。。說得也是。」

    「哪，那個恩人又是誰？」

    「就是你啊，老大。」

    「？？？？？？？？？？？？」

    「我自出世以來，所見之人莫不對我喊打喊殺，偶有一兩個偽與虛蛇之輩也只是想利用我的力量，心底裡仍是對我又畏又怕。只有老大你像我大哥他們一般當我是兄弟，真心的對我好。我實在無以為報，本以為今生算是完了，只好留待來世，再與你結為兄弟。誰料到居然發生這種事，讓我用一副臭皮囊還了你的恩情，倒是瞭解了我的一樁心願。算起來，還是我佔了便宜，嘿嘿。。。。。。」

    「。。。。。。我情願你今生欠著我，來生再遇上你，也好過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受苦。。。。。。」

    「孤零零的一個人嗎？」睚眥微垂著頭，眼光迷離，目無焦點的看著面前的天空。喃喃自語。想來是因為我的無心之言想起他的小弟罷。我心中暗歎。這世上，當真就好人不長命麼？

    突然，他抬起頭，一臉燦爛的笑容，連身後跳出地平線的太陽與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老大，不用這樣，我雖不欠你，你卻還欠著我呢，你折磨了我兩百年，我可是睚眥必報的哦。來生我們一定會相見的。到時候，我介紹哥哥弟弟給你認識，我們一塊兒找帝釋天報仇雪恨。」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那賊子報仇，也教他嘗嘗自己種下的孽因苦果。」我振作豪氣，心生激動，一掌拍在睚眥的肩上，不料，一下拍了個空。我回首望去，那個光球變成的人影不知竟然什麼時候已經支離破碎，眼看就要被罡風吹散了。

    「不要，不要，你別走，我不讓你走，睚眥，我再也用太陰玄氣凍你了，你回來啊。。。。。。」我心中一陣絞痛，彷彿失去了件極珍貴的東西，一邊不由自主的嚎啕大哭起來，一邊伸出手去欲抱住睚眥，卻只抱得一手的殘雪，轉瞬化作雪水順著指縫流下去，消失不見。風中猶自傳來睚眥的笑聲：「老大，我不成了，你自己多保重罷，睚眥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死也不會。。。。。。」餘音在耳，昔人已逝。

    「我。。。。。。我也是啊。。。。。。」我失魂落魄的抱著滿懷殘雪，一任它自行化作雪水將我的衣襟打濕，隨即又被凜冽的罡風凍結。

    突然，我心中一動，跳了起來，擦乾眼淚：「鴨子，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沒有，我，我要替你完成。。。。。。」過於激動之下，我語無倫次的說著心中唯一的念頭。

    側耳，半響，只聽到幾句似斷似續的風聲，也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但我心中卻是一熱，悲從中來，剛擦乾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老大。。。。。。睚眥心中。。。。。。別無。。。。。。所求。。。。。。只願蒼天保佑。。。。。。老大。。。。。。多一些快樂。。。。。。的日子。。。。。。少些。。。。。。痛苦的。。。。。。回憶。。。。。。」

    「睚眥~~~~~~~~~~~~~~~~~~~~~」我仰天長嘯，淚血滿襟，捶頭頓足。聖言瑪古山，山搖地動，一時間天地無光，日月傾倒，星宿震盪，方圓萬里之內，地面如波浪一般翻騰不已。萬里之外餘波所及之處，神州大陸上滄海桑田，山崩海嘯，江河改道，不計其數。千萬地脈同時轉身北拜，萬千山川盡數低首南伏，五載乃止。

    世人無知，謂之「天破」奔走相告，以訛傳訛之餘，將聖言瑪古山傳成「不周山」，又有共工觸山，女媧補天之說，當真無知之極。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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