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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作者:老鼠過街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去晶晶的母校繼續「深造」,我就不得不在學校裡做出些樣子來讓那些老師跟同學們瞧瞧了,畢竟平時在他們眼裡我並不是個成績優秀的學生,想要考上晶晶就讀過的那所名牌大學,自然要「努力」些了。除了晶晶自己心知肚明外,學校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差異於我的轉變——一個平時吊兒郎當成績中游的學生居然變得如此刻苦起來。雖然有些人覺得不以為然,但在老師眼裡我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回頭浪子,值得表揚。

    隨著時間的推移,離高考也越來越近了,而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成績也突飛猛進,跌壞了一干人等的眼鏡。短短幾個月,我就由一名「中等生」擠身「全校前三名」,成為最有希望奪取「全校高考狀元」這一桂冠的有力人選。每次週末回家的路上,晶晶都要取笑我一番,說我如果去當演員肯定紅——因為太會做戲了;而我的死黨兼同座兼同捨——那個總是以出賣我來換取贖罪機會的李浩則時不時地拿一種令人發毛的眼光仔細打量我,彷彿我是來自外宇宙的ET般。

    終於有一天,當我登上全校高考模擬測試第一名的寶座後,他忍不住了,半夜爬上了我的床,掐著我的脖子向我索取「秘籍」。看著這小子渴求的臉,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他一些事情了,畢竟一個能以真心待你十幾年如一日的朋友在這世上並不多。

    「大頭」我盯著他,神情頗為嚴肅地問道:「如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會不會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廢話,那還用問,跟你做了十一年的朋友了,你還不瞭解我?慢著!你這傢伙不會告訴我說這幾次考試考那麼好是因為歐陽老班放水吧??」

    「去你的!」我捶他一拳,「我是那種人嗎?」

    「也對,這種事打死你小子也不肯做。那你要告訴我什麼秘密?」

    「你看著!」我示意他注意房間裡僅有的那兩張單人床,意隨心動,就見那兩張床緩緩升起,在互相繞轉了一百八十度後,又重新輕輕地落在了地上,似乎沒動過一般,只是位置變了而已。

    我扭頭看了看站在身旁下巴快掉下來的人一眼,伸手在他那快凸出眼眶的雙眼前揮了揮,發覺毫無反應後我輕輕捏起他臉上一塊肉,用力一扭——

    「啊喲——」一陣狼嚎。考慮到現在還是深夜,我趕緊摀住他哀號的嘴,在他耳邊罵道:「你個豬頭,半夜三更你鬼叫什麼??」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回過神來的李浩後退三步遠,雙手在胸前擺了個十字,驚恐的望著我。

    「靠!」我好氣又好笑:「認識我十一年了,你說我是人還是鬼??」

    他聽了我這話也一陣遲疑,姿勢不動,半晌冒出一句話:「你……應該是人吧!!??」

    我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李浩居然也會這麼龜毛,便存心嚇唬他,沒好氣地哼了句:「你搞錯了,我是鬼不是人!」

    聽到我平時跟他鬧彆扭時熟悉的口氣,他終於收起了那怪異的姿勢,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我跟前,伸手探了探我額頭,在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後終於放心地鬆了口氣,啪地一掌拍在我後背,很豪邁地說道:「靠,認識你十一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人,想騙我怎麼地?」

    「是哦,不知道剛才是誰那個死樣,一副看到鬼的樣子,我有那麼可怕??」

    聽到我這惡聲惡氣的話他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喃喃地道:「誰見了剛才那場面也會嚇掉魂啊,我不以為見鬼了難道還會覺得是神仙顯靈啊??」

    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話也對,畢竟我這是第一次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展示特殊能力,他會以為遇到鬼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於是我也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說道:「好了,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秘密,你有什麼意見??」

    「意見?」他回過神來,大嗓門地說道:「我意見大了我。」在看到我示意他小聲的眼神後,放低了聲音道:「好你個小子,跟你認識了十一年,居然到今天才讓我見識到你有這能力。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那個什麼『超能力』??」

    「你還不笨嘛!!」

    「廢話!」他罵道:「不過……」

    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有這樣的能力?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本事對不對??」

    「對、對、對、對、對!」

    「老實告訴你——我也不知道~~」

    「啥?」他傻眼:「你也不知道??乖乖,你這怪胎,你該不會是那個什麼吧??」

    「哪個『什麼』?」

    「就是那個……那個什麼『ET』呀?」

    「ET你個頭!!我是我老爸老媽親生的,他們是百分之百的純種地球人,我會是外星怪物?你秀逗了你??」

    「也對!不過……那會不會是你曾經被外星人抓去過,而你自己不知道,然後等你被放回來之後就有了那個什麼超能力??」

    「我看你是科幻小說看多了,滿腦子胡思亂想。我一生下來就有這能力,被外星人抓?抓你個頭!!」

    「那就怪了……你爸媽有沒這能力??」

    「沒有!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有什麼看法?」

    「什麼我有什麼看法?」

    「笨蛋!!」我罵道:「就是對你剛才如同見到鬼似的那件事的看法!!」

    「哦……沒什麼看法。不過我想不通你這幾個月來那嚇死人的表現跟你的那特殊能力有什麼關係。難道……難道你能預先知道要考什麼??」

    「拜託!!誰會那麼無聊去猜考試會考什麼?」

    「我就會猜啊~~」

    暈~~~~

    「服了你了!!」我無奈道:「不過你剛才你問的也沒錯,我的成績跟我的特殊能力確實沒什麼關係。但是……這麼說吧,或許真如你說的,我是個怪胎,唸書對我來說其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事實上,只要我想,我現在可以跟小女生一樣拿博士學位。所以……」

    「所以你以前一直都是隱瞞實力,安心做個普普通通的『中等生』??」

    我點頭。

    「靠,想不到我居然被你小子騙了十一年。虧我以前還以為你跟我一樣不是塊讀書的料呢。對了,你剛才說小女生拿了博士學位,是不是她也有……」

    「她沒有!她只是單純的聰明,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天才而已。」

    「還而已?你們家盡出怪胎!!媽的,今晚我都給你弄的快精神分裂了。」

    「要不要我補償你啊??」

    「補償個……啊~~要要要,當然要了。」他諂笑道:「嘿嘿嘿,我說端木老大,這個……眼看高考就要到了,你看我這實力是沒指望了,能不能……能不能……嘿嘿嘿……」

    「嘿你個頭!!」我笑罵:「是不是想我幫幫你啊??」

    「是是是,老大英明!!」

    「沒問題!!」

    「真的?怎麼幫??」

    「這麼跟你說吧。你知道人腦可以劃分為好幾個區吧,其中有一個區叫記憶區,就像電腦內存一樣,存儲你所看到的東西。我的辦法就是……把那些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像存盤一樣存到你腦子裡,至於那些沒法死記硬背的東西嘛……我可以幫你改改你那花崗岩的腦袋,讓它邊靈活些。」

    聽得一愣一愣的李浩半天回不過神來,半晌才不太確信地問道:「真的假的?就這麼簡單?你這麼神?不會把我變成白癡吧??」

    「你說小女生是不是白癡??」我反問。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她雖然自小就非常聰明,可一遇到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她也沒轍,所以我就稍微幫了她一把,要不然她哪能十九歲就拿到兩個博士學位啊,光咱們那些應試教育需要背的東西就夠她忙的了。」

    「原來這樣!!我說每次她怎麼只看了一眼我寫的作文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來呢,厲害!!」

    「那現在你願不願意讓我幫你動動手術啊??」

    「願意、願意,我這顆腦袋就隨你處置了。」

    「得了吧你,今天這麼晚了,先睡覺,明天我們再來。」

    「好,好,明天再來。」

    「對了大頭。」

    「什麼事?」

    「我應該可以相信你吧??」

    「放心把老大,性命擔保!!」

    第二天一早,從早自習開始所有的老師跟同學都察覺到了李浩的轉變,一改往日窩窩囊囊的形象,連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彷彿眾人都將被他踩在腳底下一般。對這傢伙的表現我哭笑不得,不過也難怪他,平時因為成績不好,總覺著在別人跟前抬不起頭來,如今終於能揚眉吐氣了,怎麼能不開心。

    終於到了晚上休息時間了,李浩一衝完澡就匆匆忙忙剛回了宿舍。看著他那渾身濕漉漉的樣子我又好笑又無奈,對著心急如焚的他說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再急也得等其他宿舍的人都睡了才能開始吧?要是被發現了你就等著變白癡吧~~」

    聽到我的話他也覺得自己太毛躁了,不好意思地衝我咧嘴一笑,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等著。

    午夜十二點,整棟宿舍樓都進入了夢鄉。

    「李浩,我叫你白天做的事都做完了嗎??」

    「那當然了,我花了一整天的工夫把那些歷史政治什麼的需要背的東西全仔細的看了一遍,連幾何代數都看了,你就放心吧。不過我現在腦子裡糊里糊塗的,好像沒記住多少。」

    「沒記住沒關係,只要看過就行了。」我說道:「現在我們開始吧。你把燈熄了,窗簾拉好,然後坐到床上去,盡量使腦子放鬆,什麼都別想,就當自己睡著了。」

    「OK!!」

    我起身來到他床前,見他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我,我笑罵:「笨蛋,看著我幹什麼,把眼睛閉上,免的受影響。」

    「哦~~」

    見他閉上了眼睛,我開始進行「手術」。伸出右手按在他頭頂,靜下心來讓自己的意念隨著那隻手進入了他的大腦。

    很快,我找到了那塊記憶區,發現裡面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的很清晰,有的卻很模糊。接著,我便開始了整理「內存」的工作。仔細一搜索,發現這小子剛說的話不假,白天他果然把所有需要背的東西都看了一遍,連代數幾何都沒放過。隨著意念,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湧入他的腦部,快速將那些重要的東西刷新整理並重新排列,而此刻我們倆人的身上都發出了淡淡的藍光,尤其是他的腦部,更是光芒大盛。很快的,整理的工作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幫他改善記憶力,讓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記住最多的東西。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工作,短短二十分鐘邊完成了。然後就是最重要的步驟——升級他的腦袋,讓它從奔騰三迅速升到奔四。

    這傢伙的腦子果然如花崗岩一般,死水一潭,一塊大石頭扔下去也激不起半點水花,沒辦法,只好多費點工夫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任務終於完成。我收回按在他頭頂上的手,卻發現這傢伙居然已經睡著了,我笑了笑,扶他睡下,悄悄地替他蓋上薄被。

    第二天,清晨。

    「哇~~~~」

    還在睡夢中的我被一陣鬼叫吵醒,

    「媽的,李浩你小子一大早鬼叫什麼?」

    「大……大哥,我……我、我……」

    「是不是覺得腦子特別清晰,什麼東西都記的一清二楚,想什麼都覺得非常簡單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老大你怎麼知道??」

    「廢話,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說我怎麼不知道?」

    「難道……昨天晚上的事真的成功了?」

    「呵呵,你說呢??」

    「真的成啦?哈哈哈哈……那我不就是……」

    「是啊,你現在天下無敵了。」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不行,我得去教室,我得去翻翻書、做幾道題試試……」話音剛落,這傢伙就穿上衣服衝出了宿舍——臉沒洗,牙也顧不得刷,頂著一頭鳥窩去了教室。

    事實證明我成功了——不過基本上這麼簡單的事想不成功也難。看著李浩這小子拿著高考資料,切菜一樣地解決所有所謂的難題,圍在他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如同數月前看到我的轉變一樣。有不信邪的人紛紛拿出自己的資料,專門找那些甚至連老師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的題目來考他,可結果他只看了一眼就寫出了答案——不止一種解題方法解出的答案。聞訊而來的老師們對這樣的情況又是驚訝又是費解——為什麼一個成績那麼爛的學生現在卻變的這麼厲害??這簡直比端木翎的變化更令人吃驚。只有歐陽晶晶——高三(3)班的班主任對此毫不驚奇,她看了看我,眼神似在詢問,我點點頭,她微微一笑,好心地替其他老師及學生「解答」疑問。

    「我想大家都很奇怪李浩的變化,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哦?歐陽老師知道原因?」

    「歐陽老班真的知道?那快給我們說說吧。」

    「是啊,說說吧。」

    「那好,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跟大家說說吧。」晶晶朝大家笑笑,耐心地「解釋」道:「其實李浩跟我還有端木翎是鄰居。」剛說出這句話,教室裡就穿出「咦」、「喔」之類的聲音。

    「而且我們三個從小學起就是同學,不過因為我比較聰明,呃,或者說他們比較笨吧,到了四年級我們就不在同級了,因為我跳級了——跳到初一。然後,我想大伙都知道了,我十五歲那年去上大學,而他們,呵呵,剛上初一。其實他們上學也很聰明,而且我平時假期也都會幫他們補課,所以他們的成績其實相當好。不過因為他們倆比較好玩,所以他們就有這麼個決定——在學校一個當『中等生』,一個當『差生』,而且抽籤決定誰擔當哪種角色。至於我,在他們的威脅下只能乖乖合作,尤其是在我當了3班的班主任之後他們更要求我保密,所以——呵呵,我想大伙都知道之後的事了吧??至於為什麼這幾個月來他們突然變了——這麼說吧,長時間演戲也沒什麼意思,而且快高考了,再演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所以……」

    「什麼?居然是這樣?原來這小子成績那麼爛都是裝的啊?太氣憤了。」

    「就是,居然裝這麼久,虧我跟他還是哥們。」

    「唉,本來以為班上還有個他墊底,結果這麼一來墊底的不就變成我了嗎??真鬱悶~~~」

    「不能就這麼讓他把我們大夥兒都騙了,兄弟姐妹們,揍他啊!!」

    在一片征討聲中,李浩狼狽地從後門逃出了教室。

    一直在一旁聽晶晶「說戲」的我不禁佩服起她來,說這麼個彌天大謊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她比我還適合當演員。

    週末,搭我們便車回家的李浩一臉苦相地向晶晶抱怨:「歐陽,你可害苦我了,扯謊也不找個好點的,害我現在成了人民公敵,人人見了我都喊打呀~~」

    「呵呵,不能怪我啊,情況緊急,誰叫你那麼性急去炫耀的?」語氣一轉,晶晶說到:「大頭,你現在知道翎的能力了吧??」

    「能不知道嗎,你倆可真狠,一個夫唱,一個婦隨,把我蒙在鼓裡一蒙就是十幾年。」

    「那也不能怪我啊,害不是怕嚇著你嗎,我們也是為你好哇~~」

    「得,少來。不過我大人大量,不跟你們計較。」

    「你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端木把你變白癡。」

    「老大哪有你心那麼黑呀,上次抓到我看漫畫,居然罰我沖了一個禮拜廁所,你夠狠,我為老大的將來擔憂啊。」

    「要你管!!」

    「嘿——我、我好男不跟女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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