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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作者:老鼠過街

    軍訓的日子是艱苦的,但這所謂的艱苦也只是相對於這些幾乎從未吃過苦的大學生而言的。每天9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讓不少人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但真正付諸行動的卻沒有一個人,因為沒有人願意讓別人瞧不起,尤其是身為大學生,人人口中所稱讚的新時代驕子,強烈的自尊心迫使每一個人咬著牙撐下去,即使是頂著正午的烈陽站軍姿也沒有一個退縮,尤其讓我感動的是許多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即使中暑昏倒了也不肯離開訓練場,稍事休息後就要求立刻上場,要不是教官曉以大義,估計她們會在訓練場上站到脫水為止。

    意志是鍛煉出來的,在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訓練後,原本還是稚氣未脫的新生菜鳥們儼然已經顯露出成熟的樣兒了,軍隊,果然是鍛煉人的好地方。

    在每一天的艱苦的日子裡,我們都已經學會了如何調劑自己,尤其是在休息的時候。當過兵的人和參加過軍訓的人想必都知道,軍隊裡最常見到的一種娛樂方式就是拉歌了。這一邊剛剛扯著嗓子「喊」完,那一邊就又開始吼上了,不管男生女生幾乎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興奮裡,也許,這就是軍隊特有的魅力吧,它能讓任何一個人把自己平時隱藏的豪情抒發出來,身為軍人,本來就應該是無所畏懼的……

    20天的軍訓生活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轉眼15天就要過去了。在這15天裡,晶晶幾乎每天都來外語系的訓練場地「視察」,名為視察,實際上主要還是來看我,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一個現象,就是每當我們休息的時候,晶晶總是把衛慕雲拉到一旁去說些什麼,而且還很開心的樣子,讓我在一旁好奇的乾瞪眼,可每次訓練結束後我問起她的時候她總是什麼也不肯告訴我,不管我是如何的威逼利誘,就是不肯說。而衛慕雲那一邊,每當她在以為我不在意的情況下凝視我的時候,我總能感覺的到那目光中似乎隱含著一種讓我莫名激動的東西,我不傻,我知道那是什麼,15天來的觀察,我已經證實了當初的設想——這個N市的高考榜眼,外語系五大系花之一的衛美人,不幸喜歡上我了。

    我隱約知道晶晶跟衛慕雲之間的話題肯定離不開我,而且我也可以猜想晶晶大概已經知道了衛美人喜歡我的事實,但為什麼?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最有權利阻止我拈花惹草的人,即使是在古代一夫多妻的情況下,也很少有哪個女人能跟暗戀自己丈夫的人相處甚歡的,為什麼她跟衛慕雲能那麼融洽的相處?我想知道為什麼,非常想知道,而這件事對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只要透視晶晶的內心,我可以把她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可我不想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自從14歲那年因為一時好奇透視了晶晶的內心而導致她在將近2個月的時間裡對我不聞不問之後,我就再也沒那個勇氣了,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學會了尊重別人的隱私,除非萬不得已,我絕對不用透視的能力。這兩個女人,搞的我頭暈……

    20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軍訓結束了。在給教官們送行的那一天,女生們都哭了,很多男生也都是眼眶紅紅,惹的即將退伍的教官也差點流下英雄淚。對於這樣的場面許多人都會嗤之以鼻,認為它很假,太做作,可如果你是真正親身經歷過的話,就絕對不會在說出這樣的話來。人都是感性的動物,20天的時間雖然很短,但這20天並不是像人生之中的那無數個普通的20天那樣簡單,它像是一個烙印,深深地烙在每個人的心裡。記得當初教官上車前對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出息點,幹出個名堂來讓我這個教官也能臉上長光。」很樸實的一句話,但讓人記憶猶新。

    度過了傷感期,我們這一群剛剛踏入大學校門的新生們開始展現出只有新人才特有的活力來,校園裡最活躍的身影一定是大一的新生們。

    軍訓結束後的第一個週末,在晶晶的房間裡,我摟著雲雨之後滿臉俏紅的美女靜靜地躺著,享受這20天來倆人第一次獨處的美好時光。

    「翎……」柔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嗯?」

    「衛慕雲喜歡你~~」晶晶抬起頭,凝視著我。

    「我知道。」我無奈地苦笑。

    「你怎麼想?」她依然盯這我的雙眼,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我愛你。」我回望著她,深情地說。

    「人家不是要你說這個~」晶晶羞笑道。

    「那你想要我說什麼?」

    「她真的非常喜歡你,她說,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不,確切地說,她早就愛上你了。」

    「晶晶,」我將她摟的更緊些,吻這她的額頭:「我愛的是你。」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這些天來,我跟她說了許多話,我覺得她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女孩。」

    「晶晶,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隱約覺得懷裡的人兒有些話想對我說。

    「我希望你也能像對我一樣對她~~」晶晶用力摟住我的腰,臉蒙在我的懷裡悶悶地說出這句讓我半天回不過神來的話。感受到我全身的僵硬,那雙手摟的我更緊了。

    「我希望你能像愛我一樣的愛她。」這次她抬起頭,望著我的眼睛更加明白地表明了她的意思。

    「晶晶,你……」我低頭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翎,你沒有聽錯。」她的語氣滿是堅定。

    我急了,雙手捧住她的臉,激動地問道:「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你想要離開我,所以把我推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望著我焦急的樣子,晶晶突然撲哧一笑,湊上紅唇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悠悠地說道:「我沒有說要離開你,我愛你,除非我死,否則誰都別想讓我離開你。」

    「但你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是試探我還是想捉弄我?」

    「沒有,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希望你能接受這個女孩。」

    「晶晶,現在是21世紀。」我提醒她這不是古代,不存在二女共事一夫的事。

    「我當然知道。」

    我一皺眉,覺得這樣一問一答想要把事情說清楚很難。

    「把你心裡想的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吧,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還記得你8歲那年遇到的那個化緣的和尚嗎?」

    當然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說,你不是個普通人,還說原本你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但卻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人的一生都是天注定的,但你不是,你的人生由你自己決定,世俗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多餘的,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晶晶把當年那個老和尚的話重述了一遍。

    「你信?」

    「是的,我信!20年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讓我不得不信,事實上,當那個老和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就立刻相信了,因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平凡的人。」

    「世上有超能力的人不止我一個。」光是報紙電視雜誌上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新聞就夠讓人明白了。

    「但你的能力是最強的。」晶晶強調。

    「根本沒有人比過,你又怎麼知道我是最強的?」

    「是沒有人跟你比過,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一個人能力會比你強。」

    「什麼意思?」

    「翎,其實這十幾年來我跟爸媽都一直瞞著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記得我們9歲那年,你因為不小心啟動了你的一項能力,去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時空。」

    「我也記得,我還記得在那個時空裡我只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奇怪動物,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類的存在。」

    「那你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嗎?」

    「不知道。當時我還小,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迷失了,找不到回來的方法,但奇怪的是當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那是因為有人幫你。」

    「有人幫我?」我愕然,難以置信地問。

    「是。這就是我們一直瞞著你的事。」晶晶接著說道。

    「就在你失蹤的那天晚上,有一群奇怪的人來到我們家,他們說……」

    「我們是世界靈異協會的主要成員。」一個白髮藍眸的中年人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們為什麼來這裡,而且想問這所謂的世界靈異協會又是個什麼組織,對吧?」

    「事實上,靈異協會是由這個世界上擁有超能力的人所自發組成的秘密團體,至於它的由來,我們也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們只知道在我們成年後,就有人來聯絡我們,並吸收我們成為這個協會的會員。目前為止,靈異協會登記在案的會員有4560人,分佈在世界各地。而且我們也知道,你們的兒子,端木翎也是一個超能力者,不過……」

    「他們說你的能力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的,事實上,就算他們幾人聯手也不一定能比得過你。從你一出生,他們就感覺到了你的存在,但一直沒有出現,直到你失蹤,他們才不得不現身,因為他們必須把你帶回來。」

    「他們『必須』把我帶回來?為什麼?為什麼我必須要回來?從某種程度上講,少了我這麼一個能力比他們所有人都強的人,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是嗎?」

    「你的想法並沒有錯,但是他們有不得已的原因。」

    「不得以的原因?我不明白。」

    晶晶笑了笑,吻了我的肩膀繼續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具有超能力的人並不止4560個,事實上,真正超能力者的數目遠比4560要多的多。而多出來的這些人,並不在靈異協會的管轄之內,他們的所做所謂是完全不受靈異協會限制的。也就是說,有許多的人會利用他們的超能力去做一些不正當的事,換句話說,就是犯罪,而且,這些不受管制的超能力者自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組成了一個跟靈異協會對抗的組織——邪惡聯盟,這個組織在世界各地製造恐怖活動,但由於各國的保密措施嚴謹,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些恐怖事件是由超能力者製造的,這也是避免引起全世界恐慌的不得已措施。」

    聽晶晶說到這裡我有些驚訝,這些事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好吧,就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些跟我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

    「有,而且關係很大。他們希望由你來壓制這些邪惡超能力者,並最終把靈異界統一。因為怕你受到傷害,所以他們一直在暗中保護你,而你的失蹤讓他們不得不出現。」

    晶晶終於說完,靜靜地等待我的反應。

    「……」

    「怎麼不說話,翎?」

    「我……呃……有點吃驚。」

    「當初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也很吃驚,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爸媽說最好等你成年後再告訴你這些,所以今天我藉著這個機會告訴你。」

    「好吧,就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希望借助我的力量來壓制那些傢伙,可這跟衛慕雲沒什麼關係吧?」

    「有關係。恐怕你還不知道吧,衛慕雲其實也是個超能力者……」

    「what?她也是?這算什麼?超能力者大拍賣,氾濫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嘛~~」

    「好好好,請說。」

    「衛慕雲是個超能力者,而且她的能力很特殊,她……恩……是靈異協會的聖女。」

    「哈——聖女!比我厲害。」

    「哎呀,你到底要不要聽我把話說完啦?」

    「OK,allright,請!」

    「她之所以能成為靈異協會的聖女,是因為她特殊的能力——她能預知未來。」

    「預知未來?」

    「沒錯。」

    「預知誰的未來?我的嗎?可你剛才不是說我的未來是由自己決定的嗎?那就是說不應該有人能『預知』吧?」

    「她並不能預知你的未來,可她能預知別人的。除了你之外,所有人的未來她都能預知。」

    「那她豈不是太厲害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能力預知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滅亡呢?」

    「也沒你說的這麼厲害啦,她只能預知一定時間內的事情。」

    「說來說去,還是跟我沒什麼關係嘛~~」

    「怎麼可能沒關係,一旦你擔負起靈異協會交給你的重任,她對你的協助可就大了。」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我以後還得靠她的幫忙嘍?」

    「是啊!」

    「那你說的『她愛上我』這件事也跟這個有關了?」

    「不是啊,是你這個傢伙自己太吸引人了,她不由自主就愛上你啦。」

    「所以她找上你,跟你坦白?」

    「嗯。」

    「她知道自己在靈異協會的身份?」

    「一開始就知道。」

    「你覺得她將來會給我很大的幫助?」

    「非常大!」

    「你不吃醋?」

    「吃……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

    「小丫頭,吃醋還幫她?我都有點懷疑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我打趣道。

    「討厭啊~~要不是她對你未來的幫助很大,我才不捨得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呢。不過我一見到她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一種奇怪的感覺??你不會是雙性戀吧老婆?」

    「死樣!就喜歡拿我尋開心。人家說的不是那種感覺啦,我說的感覺就是……就是好像遇到另外一個自己一樣,雖然她的性格跟我可以說是完全不同,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預見了你們會共事一夫?」

    「她不能。」

    「不能?你不是說她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的未來她都能預知嗎?」

    「就是因為我跟你關係密切,我的未來跟你的未來密切相關,所以她不能預知。而且,呵呵,除了你之外,她也不能預知她自己的未來。」

    「靠~~這是個什麼鬼能力?」

    「超能力嘍~~」

    「折騰人的超能力。」

    「好吧,現在你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我裝傻。

    「少在那邊裝,你接不接受她?」

    「你真的不吃醋?」

    「跟自己吃什麼醋?」

    「喂,雖說你有那個什麼奇怪的感覺,可她並不是真的你哦,你這麼想的開?」

    「為了你,我可以想的開。」晶晶把頭埋進我懷裡,悠悠地說道。

    將她摟在懷裡,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我低聲說道:「我現在對她也僅僅是有好感而已,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雖然你說你不在意,但我還是會在意接受了她會不會傷害到你,所以,我不會刻意地去讓自己愛上她,也不會故意疏遠她,至於結果如何,看緣分吧。」

    晶晶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我的眼神也就忍住了,這樣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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