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縱橫天下--玄幻魔法小說網

    只好施展八步趕蟬的功夫，急速奔去將軍府。

    行在路上，竇小柱剛開始並沒有覺得什麼，只是覺得奇怪好像少了好多人似的，可是當過了一條街，不小心一瞥左側的小巷時，他終於發現是為什麼了。

    巷子裡，五六個士兵正圍坐在一個簡陋搭就的鍋灶，用一口髒兮兮的大鐵鍋煮著什麼，竇小柱經過巷子之時，問道了一股濃郁的奇怪香味，有些好奇，這香味好似從來沒有聞過，不禁走近了多嗅了幾下。

    那幾個士兵看見竇小柱走過來，一個個都是神情緊張，有一個士兵甚至按住了腰側的佩刀，似乎要是竇小柱再走近些就要拔刀相向。

    竇小柱心生懷疑，但是還是解釋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覺得這香氣很好聞，又從來沒見過，所以過來看看，你們不用緊張。」

    哪知那個按住了佩刀的士兵聽到竇小柱這麼說，居然立刻就把刀子拔了出來，持刀的手微微顫抖，好像在考慮下一步是怎麼對付竇小柱。

    其中一個看來是幾個人中的老大的士兵忽然喊了起來：「停手！你不是竇仙人嗎！？」

    其餘幾個士兵一聽，面前這個年青人竟然是函玉城中赫赫有名的竇小柱，都面若死色。

    那老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顫巍巍的語調哀求道：「竇仙人，你饒了我們吧，千萬不要把我們的事情捅出去，我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啊！」

    竇小柱聽了覺得奇怪，這躲在巷子裡吃東西和饒了他們有什麼聯繫。

    突然間想到閉關前城內糧食不足，自己閉關好像過了很久，難道這幾個士兵是在吃……想到這裡，竇小柱一陣反胃，但是還是強忍住噁心問道：「今日是幾號了？」他想確認一下自己閉了幾天關。

    「報……報告仙人，今天……是十八號。」老大心裡覺得奇怪，怎麼突然問起日子來。

    竇小柱一聽，自己竟然閉關了十日，看來真的是如自己所想了，當下沉著面容問道：「你們老老實實的答我，今天你們是第幾次作這個事情了？」說著竇小柱走到鍋前，掀起了蓋子，赫然兩隻人手，一隻小腿，正在鍋中被沸水煮得香氣四溢。

    「第……第三次，我們是昨天開始吃人肉的。可是城裡的糧食早就吃完了，後來連大部分馬匹也殺光了吃掉了，草根，樹皮，老鼠……能想到的東西都吃得沒了，現在軍裡每天只發這麼一小塊馬肉給大家，可是這麼一點東西吃了哪有力氣守城啊～」士兵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小塊馬肉，只見那馬肉只有半指長寬，刀脊般厚，竇小柱看著面前這幾個士兵，一個個面色灰白，形容消瘦，看來真的是餓得發昏了，居然連吃人肉這種事情都作出來了，不知軍中有多少人是如此？

    當這個士兵告訴竇小柱軍隊裡面可能除了小隊長之上的人沒有吃過之外，其餘的人估摸都至少吃過一次人肉了，因為發糧時是按照軍銜來發放的，有軍銜的人會多發半塊，聽說是龍四海定下的規定，據說是出於指揮的考慮，不能讓指揮的人也的餓得暈了，作出昏頭的決定。

    「龍將軍他知道這些事情嗎？」

    「龍將軍知不知道，小的不太清楚，不過下級的軍官例如小隊長大隊長都應該是知道的。」那士兵神色惶恐的答道，心裡在揣摩竇小柱的心思，害怕他把自己帶到龍將軍那裡去，雖然說大部分人都在吃人肉，可是都是暗地裡做的，可能上面是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那士兵突然膽子大了起來，老淚縱橫的說出了自己心裡話。

    「其實我們也不想如此的，照著這個樣子下去，最後的結果可能還是個死字，在死前吃這些東西，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說到最後，這個士兵嚎啕大哭起來。

    其餘幾個士兵看到自己老大這樣，也都跪了下來：「竇仙人，你饒了我們吧。這個屍體是我們隊上的，在昨天守城的時候被然鷹國的人一箭射死了，死之前他自己要求我們吃他的啊，他說你們吃了我吧，這樣才會有力氣守城打仗，今天我本來可以閃過這箭的，可是氣力不足，打了個踉蹌就這樣了。」

    說著，一個士兵站了起來，從後巷拖出了一個殘缺不全的屍體，胳膊和腿都沒了，只剩一個軀幹和腦袋。看來是早就被這幾個士兵砍下了放在鍋裡煮掉吃掉了。屍體胸口上插了一隻箭，箭身上刻著然鷹二字，身上穿著漢唐士兵的衣服。

    竇小柱長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了，掉頭往將軍府掠去。

    那幾個士兵看到竇小柱沒有追究，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滿面欣喜之色，一個士兵問老大道：「老大，我們還繼續嗎？」

    那老大點了點頭：「吃，不然到時候就是逃跑也沒力氣啊！」

    幾個人馬上轉頭餓虎撲食的衝向大鍋，拿起煮得熟透的肉大嚼起來。

    不一會，竇小柱來到了將軍府，府前喬志正站在門口等他過來，馬上帶著竇小柱進門去見龍四海。

    問起士兵吃自己同伴之事，喬志神色黯然的點頭，這事情其實龍四海也知道，但是如果士兵不是吃的屍體，而是去殺害百姓婦孺來吃的話，軍隊裡現在才會管，其餘的也就是聽之任之了，好多在函玉城有家屬的士兵還會把屍體帶給家裡人吃，這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竇小柱原來還想質問龍四海為什麼會放任這些士兵作這種事情，可是聽喬志這麼一說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中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這麼糊里糊塗就閉了這麼久關，原來以為只是一天光景呢。

    見到龍四海，只見他面色枯黃的坐在椅中，看著手中的戰報，喃喃的說道：「看來是守不住了！」卻沒有注意到進來的竇小柱和喬志。

    龍若晏看到竇小柱進來，趕忙提醒父親，龍四海抬起頭，看到竇小柱，呼的站了起來向著竇小柱走了過來，不料沒有注意到腳下還有一個台階，腳一滑，大喜之下竟然摔了個狗吃屎，龍若晏忙把父親扶了起來，卻見龍四海滿口鮮血的吐出了一顆牙齒，原來剛才龍四海一不小心把門牙都磕掉了一顆。

    看得出龍四海現在是心力憔悴，加上食物不足，沒有什麼力氣，腳步虛浮，所以一拐之下竟搞成這樣。

    竇小柱想起自己還有一些靈藥，忙掏了一顆出來喂龍四海服下，轉眼看見龍若晏也是面色發黃，營養不良的樣子，剛才出關時竟然沒有注意到，於是又給龍若晏一顆讓她服了下去。

    二人服下了靈藥，調息了一會，面色都漸漸好轉，特別是龍若晏，雙頰浮起兩朵嫣紅，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竇小柱看得都有些呆住了。

    龍四海咳嗽了幾聲，竇小柱方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和龍四海聊起閉關後的情形。

    原來竇小柱當日閉關之後，然鷹國大軍修整了一日，沒有來攻城，似乎真的再等待那個妖人的什麼大哥過來，龍四海也不敢打攪竇小柱閉關，只能是讓士兵們加緊防備，並與一干將領在將軍府徹夜討論下面的行動。

    第二日，敵人的後援糧隊果然從凌雲關開了過來，又給敵人運來了大批糧食，原來還指望能夠靠著燒光他們糧草逼其暫且退兵的計策徹底失敗，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妖人的大哥倒是沒有來。

    敵人吃飽了之後，體力充沛，立刻發動猛攻，當日函玉城又是損兵二千多。函玉城的百姓知道若是城破，有點武力的也都自告奮勇的加入到守城軍隊中去，老弱小童也幫著後勤軍支援城防，或煮飯，或救護，或運石，反正能幫的上手的地方，百姓們都來幫手了。

    可是這樣卻也是無濟於事，然鷹國持續不斷的猛攻函玉城，有時候甚至是連續三天三夜的攻城，雖然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抵擋住了敵人的猛攻，可是隨著糧食吃完之後，大家的體力戰力都急遽下降，結果傷亡數字立刻往上攀升，到得現在，整個函玉城中可用之兵已經只有不足八千人了，百姓也只剩下四萬多人。

    竇小柱問起吃人之事，龍四海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最後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竇小柱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眾人都僵在那裡，看著龍四海，因為這個事情從來沒有人直接質問龍將軍，其實他是知道，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能有何良策呢？

    可是要龍四海直面承認這件事情，卻也讓他面色非常的難堪，龍四海到底是漢唐大將，乾咳了幾聲，不再提此事，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轉問竇小柱出關後是不是找到了良策。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竇小柱正待說下去，突然外面跑進兩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大喊道：「將軍，將軍，城裡來了恐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