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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宿命難違

作者:吾辛

  一路隨步上行,島上四時花木蔥蘢,鳥語花香,美不勝收;登高望遠,可見群島星羅棋布;逐浪飛舟,更覺波濤激盪,滄海橫流,伶仃洋上煙波相接,海天一色,霞緋映海。「島上風景之美簡直不似人間所有,這裡到底是何地?」東方未明滿腹疑問,只是苦於找不到人來問個清楚。

  又走了一會,他隱約聽到有人奔跑的腳步聲,心中一動,循聲飛去,遠遠看去一個六、七歲的童子,穿著個紅色的肚兜,光著一雙赤腳,背著一個空劍鞘,手拿彈弓,正在追逐一隻金絲雀。

  童子連發幾顆彈丸皆被金絲雀輕鬆躲過,直氣得連聲大呼。東方未明暗喜,有人就好辦了,剛想下去卻又好奇心大起,有心要幫那童子一把,右手中指暗聚混元真氣,瞄準金絲雀彈將出去。一道紫色光華迅疾無比向金絲雀射去,卻見那隻金絲雀不慌不忙鳥喙一張把那道真氣吞了下去。「什麼?」東方未明真是大開眼界,一隻小鳥竟然有這種本領,真是好東西!正想怎麼樣才能收服它,下面那童子叫道:「喂!你不要命啦,快點下來!」東方未明並沒有聽懂童子的話,不過他還是乖乖照做了,原因是那隻金絲雀噴出了一道火焰燒向他,那可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和白猿煉化雪妖內丹所用的藍色真火一樣的火焰,東方未明哪敢逞強,忙急降飛劍落在地上,那童子見火焰緊追東方未明不捨,更不怠慢,如連珠般打出三顆彈丸,那火焰被彈丸擊得散開,變成幾點火花掉在地上。

  東方未明心有餘悸,這裡的一隻小鳥都這麼厲害,真是不尋常。那童子盯著東方未明道:「你是新來的麼?那只鑠金雀的藍氣真火厲害得緊,不過咱們在地上它就奈何不了了。」東方未明奇道:「為什麼?」童子嘻嘻笑道:「它心氣太高,眼睛只會向上看,決不肯望下望,我們在它下面打它就沒事了。」

  東方未明聞言望去,果然那鑠金雀只在兩人頭晌亂飛,吱吱喳喳叫著,並不攻擊自己,忍不住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童子見鑠金雀要飛走,忙問東方未明道:「你要不要一起去抓它?」東方未明興頭十足:「快點,它要飛走了。」童子道:「沒事我有法子追它,慢慢來。你可比那兩個老傢伙有趣多了,他們整天只知道下棋。」東方未明知道他說的是白猿和那老人,忙快走幾步追上童子問道:「小弟弟,這裡是什麼地方?」那童子驚訝的看著他道:「你不知道這裡是何處?那你怎麼來的?」東方未明將前事略說一遍,那童子聽的直樂,道:「怪不得你什麼都不懂,這裡可是仙界。」

  東方未明其實心裡猜了八九不離十,不過依然吃驚不已:「仙界……仙界,等等,小弟弟,這麼說你也是仙人?」那童子見東方未明滿臉錯愕的表情,樂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誰規定仙人就是一大把鬍子的?告訴你吧,我乃是上古神劍軒轅劍的劍鞘幻化的,軒轅劍僮就是我啦,剛才那個老頭子就是軒轅劍仙。」

  兩人追著鑠金雀,軒轅劍僮將仙界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仙界顧名思義是仙人的聚集之地,也屬於天界,但和天界不同,仙界其實就是由人間的十洲三島(十洲三島,即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流州、生洲、鳳麟洲、聚窟洲及崑崙、方丈、蓬萊三島)、十大洞天(第一王屋山洞,第二委羽山洞,第三西城山洞,第四西玄山洞,第五青城山洞,第六赤城山洞,第七羅浮山洞,第八句曲洞,第九林屋山洞,第十括蒼山洞)、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構成,但是和人間隔著一道時空結界,仙人可以去凡間,而凡人卻不能隨意進入仙界。

  東方未明問道:「那這裡神仙很多咯?」劍僮點點頭道:「大概有千多個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有的仙人去天界了,也有的跑到人間去,所以數量不一定。」東方未明道:「你怎麼不去天界?那裡好玩麼?」劍僮道:「我道行不夠,還上不了天界,老白去過,它說那裡人太多,不如這裡自在。」

  東方未明神往不已,彷彿現在自己身處天界,仙樂玄音紛紛揚起,在眾多音樂中陪襯下,婉轉、纏綿的琴聲響起,似春風,似暖流,一陣一陣從東方未明心頭倘過,正當他心神陶醉不已,一個清脆的童聲笑嘻嘻的道:「仙音姐姐把雀兒給我吧。」頓時琴音一顫,悠悠漸逝,消失在顫慄的絲絃中。

  東方未明如同做了個夢,睜開雙眼,映入他眼簾的女子幾乎成為他一生中最深刻的記憶:只見一女子端坐半空,雙腿上放了一張古琴,如雲的烏黑秀髮瀑布般隨意地瀉落肩膊後背,絕世玉容恬淡無波,一身樸素的淡綠衣衫更襯得她麗質天生。東方未明望著她,轟然一聲,腦中一片空白,天地萬物一片死寂,只聽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再也不能將目光移開,只覺得除了她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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