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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雲夢之旅

作者:吾辛

    這天東方未明閒暇無事,踏上自己剛煉就不久的飛劍「靛海」去崑崙山四周遊蕩,雖說是練習飛劍,實則是過飛天之癮。望著身下蒼莽大地,逶迤的山脈,再看看頭上遙不可及的天宵,一個奇怪的念頭跳了出來:成仙飛上天之後是不是還有更上的一層天?

    此時距他到崑崙已過了半年,這段時間因為有玉陽子的親自說教,所以練起功來事半功倍,不像以前都靠自己領悟。在煉獄裡的磨練讓他修為飛躍了「煉氣還精」直接進入了「煉神還虛」即「練一還無」,練到此境界,能在體內產生形狀「大如雞蛋」光輝燦爛的金丹。東方未明內丹(元嬰)初成,玉陽子傳他煉器之法,而他煉的第一件法寶就是以那把寒鐵劍為基礎,經過自己重新煉製的飛劍,因東海萬年寒鐵蘊涵著大海的精魄,劍身閃爍著青藍的光彩,所以取名「靛海」。

    半個月前,金光真人與崑崙派的高手一起閉關,準備迎接天劫。師父他們都進去十多天了怎麼還沒動靜?不過有那麼多高手在應該沒問題,就連瘦竹也去幫忙了。東方未明胡思亂想著,打了個迴旋準備回崑崙繼續煉氣和煉器。修道者人生三大事就是煉氣、煉器和煉丹,修道者最會煉寶,最好是找一些幾千年前的寶物,什麼黃帝用過的菜刀、女媧照過臉的鏡子都能煉成法寶,那些魔道中人更方便了,乾脆拿塊破布殺百十個人塗點血上去就能當個招魂旗來使。

    就在東方未明回崑崙的時候卻聽到山頂隱隱傳來笛蕭之音,不由一楞:今天乃七月十八,相傳王母在今日於崑崙瑤池開蟠桃大會,群宴眾仙,莫非真有此事?一時忍不住心中大動,御劍望山頂而去,見那山頂上果然瑞藹千重,祥光五色。不料到距離山頂約千丈之處卻彷彿被一堵無形的牆壁所阻,用全力也休想再前進半分。看來空中和地上四週一樣被設了某種仙家禁制,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開明獸和陸吾干的。東方未明無法只得回崑崙派裡,心裡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想個辦法破開這禁制去那瑤池看看。

    剛回自己房間,一個頭上綁了個發球的童子衝進來道:「東方師兄,大師兄他正在滿山找你呢!」那童子不過十二、三歲,是東方未明的師叔玉清子的弟子,也是個孤兒,玉清子給他取了個古怪的名字叫小蜻蜓。小蜻蜓精靈古怪得很,偏又惹人喜愛。東方未明笑道:「小蜻蜓,大師兄現在在哪?」小蜻蜓道:「剛才他找你找不著回自己屋子裡去了。」

    由於崑崙派「金」字輩的先天高手和「玉」字輩的全部都閉關了,所以現在崑崙派暫時由東方未明這一輩的大師兄周宮執掌。東方未明和小蜻蜓連忙到周宮房裡,見他正在揮墨畫畫,一見東方未明進來忙把筆擱下道:「未明,你來得正好,我有大事同你商量。」

    「大事?」

    「前日有人傳言雲夢大澤有神獸出沒!」

    「神獸?八成是謠言吧!說不定是魔道搞的花招。」東方未明現在已不再是那個不經世事的少年了。

    周宮皺眉道:「開始我也這麼認為,可是這兩天許多修真門派都已趕去,連蜀山和蓬萊的都去了。」

    東方未明明白周宮的意思了,蜀山和蓬萊向來不服崑崙,現在崑崙派做為修仙門派之首卻不去,日後恐惹人閒話。可如今崑崙的高手都在閉關,想了一會道:「要不這樣吧,只挑幾個修為高一點的去!」周宮笑道:「我就知道我們想法一樣。」

    不多時周宮和東方未明以及其他十個崑崙派弟子飛出崑崙,往雲夢大澤而去。

    雲夢澤位於長江中游,在古代大荒時期雲夢大澤方圓達九百餘里,南連長江,北通漢水,淼漫若海,煙波浩瀚,生長著各種洪荒古獸,但後來由於江水的不斷沖刷,面積已日漸縮小淤淺,現在原地只留下洞庭湖、洪湖,星羅棋布地分佈著被稱作「鄂渚」的二百多個淺小的湖泊群,但由於現在正是夏秋汛漲,所以現在又得恢復古代那洪波千里,波瀾壯闊的舊貌。

    東方未明一行人腳踏飛劍凌空而行,一路上亦遇到不少同道中人,皆神色匆忙,埋頭趕路。不消一個時辰,眾人已進入雲夢大澤上空,見下面水勢浩大,氣勢極為宏大。但見上空,修道之人竟有千人之眾,滿天劍光,實在是壯觀之極,看來這次各派都是勢在必得,紛紛猜測這次伴隨神獸出現的為何寶物。東方未明聽了心裡奇怪,問周宮道:「他們在說什麼寶物?不是神獸嗎?」周宮道:「所謂神獸其原身也不過一般通靈之獸,只有得到了非常厲害的寶物,吸取了其中精華才能成為神獸。所以各大派趕來並非為了神獸而是奪取寶物!」然後頓了頓又道:「像現在各門派的鎮派法寶基本都是這麼來的,很少是靠人力所煉。」東方未明這才恍然大悟。

    崑崙派的到來讓在場的修真之人起了點騷動,周宮忙著去和各大派掌門打招呼去了,東方未明在空中飛了一陣,想看看巫山派有沒有來。不過人實在太多了,眼花繚亂的根本看不清,便徐徐降低高度,最後乾脆把劍收了,腳踏水面,眺望四周。這時東方未明感覺水裡傳來一絲波動,心裡一動潛入水裡,此方位原屬洞庭湖所以水質清澈,視覺可達數十丈。

    東方未明用真氣將水逼離身子約三寸,怕有什麼怪物蟄伏水中,將飛劍放出環繞身子周圍,迅速向下潛去。很快潛到了水底,四周光線不足看周圍模模糊糊的。東方未明在下面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物,「會不會是我剛才聽錯了?」不甘心的又轉了一圈,依然毫無所獲。身處水底四面壓力大增,時間長了東方未明也感覺真氣有點緩不過來,便打算回水面,這時又有一絲震動傳了過來,「好像震源還在下面,」東方未明心念一動飛劍快速旋轉起來,往水底下鑽進去,很快挖出了一個丈餘深的洞來,「叮」飛劍好像觸碰到什麼硬物,東方未明仔細一看,竟是白玉石,莫非下面有什麼古怪不成?

    靛海鋒利無比,竟在那巨大的白玉石鑽出一個洞來,東方未明將身子縮成一團從洞口擠了進去,「哇,沒想到水下竟有這種地方!」那白玉石下是一個空曠無比的溶洞,廳堂寬廣,洞頂石筍,參差危聳,洞壁嶙嶙然,類似朝中塑,都成鳥狀人鬼形,洞裡山壁上掛滿了璀璨明珠,煙霞散彩,日月搖光,玲瓏剃透。再看自己鑽出的那個洞,水竟然不瀉進來,似乎這裡面被人施了避水之法。

    東方未明往前走去,轉過一道彎,眼前出現了兩扇巨大的石門,「湘神宮」三個石刻大字映入眼簾。

    帝子降今北進,目渺渺兮愁予。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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