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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老套的登場儀式

作者:狂人

    我出生在農村的一個典型小家庭,家裡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

    老爸原來是一個當兵的,因為當兵時一直受人排擠(不是他不行,只是他命不好,誰叫他的爺爺是國民黨江蘇地區財政局局長,現在是共產黨的天下,成份不好自然沒法往上爬),一氣之下便跑了回來,在市裡當了個小幹部,可惜,依然不被器重。

    八十年代初,正逢中國改革開放,不顧爺爺奶奶的勸阻,果斷的砸掉了手中的鐵飯碗,白手起家坐起了小買賣。不久,就成了市裡有名的企業家,成立了國內有名的龍氏集團。之後就娶了市裡了第一美人-我老媽。就這樣,老爸白天拚命賺錢,晚上繼續拚命的「干」,不久就有了我和弟弟。

    但是,我不知是中了那門子的邪,在老媽肚子裡睡過了頭,居然比原先的欲產期多了一個月才從老媽肚子裡鑽出來,生出來的我又瘦又小,看起來一付快斷氣的樣子,體重還不到別的嬰兒的一半。那天剛好是又是鬼節,這可把迷信的爺爺奶奶嚇壞了,拚命的求神拜佛,擔心我活不下來。還好,我命夠硬,挺了過來。

    可是從小到大,我就小病不斷,大病經常來,經常半隻腳踏進鬼門關。老媽不知給我求了多少平安符,拜了多少大大小小的神依然沒有效,在父母提心吊膽中我逐漸長大了。

    我唯一令爸媽慶幸的是我比一般的小孩要聰明得多,五個月的時候我就開始說話,三歲的時候就熟讀唐詩三百首,學完了小學的課程。

    這一切一直維持到我六歲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天是大年初一,我在門口放鞭炮,突然來了一個髒兮兮的老和尚,走起路來一搖三擺的,一幅風吹就倒的樣子。手裡拿著一個討錢的破碗,嘴裡直嚷嚷著:「恭禧發財,恭禧發財。」

    好心的老媽看了看可憐的老和尚,像往常一樣在他碗裡放了一張十元的錢。擺了擺手,打發他去別家討錢去。老和尚謝了謝,回過頭來準備離開,不料看見了在一旁玩的我。倆眼一陣發亮,就像看見金子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了過來,抓起我的右手閉起眼睛就把起脈來。把完脈後,就像個瘋子一樣,又蹦又跳得,嘴裡直喊著:「老天有眼,老衲後繼有人了。

    直嚇的我媽臉色發白,以為碰到了瘋子,抱起我就進屋,老和尚追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說道:「這位夫人,老衲想收令公子為徒,不知意下如何。」老媽當然是說不可以了。那料那老和尚依然纏著我不放,口口聲聲說一定要收我為徒。最後,把我全家吵了出來。還好我爺爺好心,讓老和尚把話說清楚再說。

    得到爺爺的首肯後,老和尚像說書一樣比受劃腳的吹了起來,說他是少林寺方丈的師弟,武當掌門的師叔,就差沒說他是武林盟主。還說我是什麼天縱奇才,千年難的一遇的練武奇才,而我身負九陰絕脈,如果不習武強身,以內力打通堵塞的經脈,最多能撐過十五歲。

    我家裡人當然是不相信了,連爺爺也把他當傻子了。說得口乾舌燥的老和尚實在是無法可說了,最後,一掌把我家院子裡的一張石桌拍成了粉碎。才令我家人相信了他的話。我媽才不管武功不武功,聽說只有練武才能令我活下去,二話不說馬上把不情願的我按在地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拜了師父。於是,我長達十年悲慘的習武生涯開始了。

    剛開始,把我放進放滿藥材的鍋裡煮了兩年,先是溫水,然後是開水,燙的我哇哇直叫,就差點沒把我給煮熟了。

    再然後兩年就是讓我穿著裝滿鐵砂的背心練跑步。在那兩年裡,早上江邊鍛煉的人每天都能看到一個很搞笑的場面,一個騎著嘉陵摩托車的老和尚手裡拿著一條鞭子,趕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和尚跑步。每天跑完還得練一晚上的無極真氣,害的我每天睡覺的時間還不到三個小時。看著每天辛辛苦苦練功的我,可把我媽心痛死了。不過看到我沒病沒痛,身子骨也越來越強健,倒也沒說什麼。

    到了第四年更慘,沒日沒夜的逼我練招式,什麼太極八卦連環掌,什麼狗屁少林七十二絕技,什麼武當輕功縱雲梯,少林輕功草上飛,還有什麼南拳北腿的,甚至連風清揚的獨孤九劍都出來了。這還不夠慘,最慘的是連女人的武功招式也逼我學。

    想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扭扭捏捏的踏起梅花步,捻起蓮花指,舞起了玉女劍法。看著那翩翩起舞的倩影,如果是女的一定能傾倒眾生,可如果你知道是個男的,相信你一定會噁心到把昨天吃下的早餐也吐出來。

    我實在忍不住問師父:「為什麼學這麼多武學招式,厲害的武功已罷了,為什麼連一些毫無威力的招式也得學。」

    老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鬍子,慢慢的說道:「集百家之長短,成一家之大業。師父希望有一天你能達到創招甚至無招的境界。而不是滿足於停留在前人的圈子裡。」

    再接下來兩年就是我最輕鬆的兩年。每天除了練內功,就使看書彈琴學畫畫,所看的書從古到今,從中到外,包括了天文地理,道佛儒等等。還得學什麼毒術陣法,還好憑著我二百五的智商全部輕鬆搞定。但音律繪畫方面,師父總說我有形無神。說我心胸不夠寬廣,說要帶我雲遊天下,訪便天下名川。還說什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老爸深以為然,也不說什麼。給了我一張可透支的金卡,一腳把我踢出了家門。開始了我為期兩年的流浪生涯。

    在那兩年裡,我每天四處遊山玩水,彈琴畫畫,並應師傅的要求,順便幫地方政府打擊一下黑社會分子,在實戰中吸收經驗,為將來創招打下基礎。於是在那兩年裡出現了一個令整個中國震驚的地下執法者「天誅」。其手段之血腥於毒辣令平時為惡的黑社會分子們聞風喪膽。沒有人知道他是高是矮,是男是女,只知道他一般出現在黑社會幫派聚集之地,所到之處一般血流成河,所殺之人不留全屍,並用所殺之人的血在牆上書寫「天誅」二字,且用一白紙書寫死者所犯惡行至於地上。還記得有一月,我旅遊到了雲南,被那裡美麗的風景所迷,決定在那停留一個月。在一個月裡,共挑了一百多個幫派,直殺的雲南黑道雞飛狗跳,百人以上的幫派全部自行解散避難,不少黑幫分子還自動自首,躲進監獄避難。

    轉眼兩年期滿,我已經開始進入了創招的境界,師父覺得我已經可以出師了,跟我說了聲:「天下無不散之酒席」後,飄然而去。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我從此解放了。可是本應心喜若狂的我不知為何流下了兩行清淚。

    遊子歸家了,兩年不見,爸媽頭上已依稀出現了一絲白髮,小我四歲的弟弟也已經讀中學了。老媽看見我就抱著我痛哭,一個勁的問我這兩年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吃苦。

    回到家後,母性大發的老媽整天纏著我轉,班也不上了,每天不停的煮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吃,說要幫我補身體。補得我一個月足足長了十幾斤。

    最後,老爸實在看不下去了,說我應該去讀書了,以前因為身體不好才沒上學,現在身體好了就應該和同齡人一樣去上學了,該讓我接觸一下社會,不能像現在那樣自閉了。老媽想了想同意了,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市裡的重點中學的領導,再砸了五十萬贊助費,把我弄了進去。本來老媽的意思是讓我進重點班的,可是我沒有同意,跟老媽說:「老媽!我現在的水平你是知道的,當大學老師都夠資格,去到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東西。還使進普通班好了,至少不那麼引人注意。」還好,老媽也同意了,不過有個要求,將來一定要考進清華大學,我只好同意了。

    在高中三年裡,我一不顯山二不露水的,平平淡淡過著悠哉悠哉的日子,雖說平淡,可也比以前的苦日子強多了。在跟師父雲遊天下的日子裡,我已經習慣了過清苦的生活,所以在學校的我總是穿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吃著清清淡淡的飯菜,學習成績也是不上不下的,在所有同學的眼裡我僅是一個普通的鄉巴佬。除了校長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是龍氏集團的大公子。

    高二的時候,一次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英雄救美(其時只是在她被一個小流氓調戲的時候,我叫了聲「有警察。」),我認識了現在的女朋友,當時的第一才女兼校花-林曉燕。在女追男隔層紙的情況下,我很快就被她俘虜了。開始了我的幸福生活。令學校的男生直歎道:「又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其實真正讓我愛燕兒的不是她那沉魚落雁得美貌,而是她的善良與可愛。看到我每餐都吃最便宜的飯菜,以為我家裡不景氣,每次都把碗裡的一大半肉給我吃。嘴裡卻說自己不喜歡吃肉,白白便宜了我,可每次打飯時都多打了一份肉。為了能和我在一起甚至想放棄保送去清華大學的機會,和我一起考個普通的大學。在我苦苦勸說了三天依然無效後,我只好在她面前露了一手,花了四個小時把她手中六科高考模擬試題全部做完,經她檢查全部滿分。並立誓一定和她去清華大學讀書,才打消了她愚蠢的念頭,你說我怎能不愛死她了。

    美得冒泡的燕兒不負她高中時第一校花的美名,在大學依然榮登第一校花的寶座。令我宿舍那群色狼著實眼紅了一把,看我那眼光就好像要殺了我一樣。燕兒不愧是我的燕兒,在眾多追求者五花八門的攻勢下,立場堅定,還是一心一意陪著我這團牛糞。

    上個月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無極真氣已經練到第七層的我不再需要守童子身,借酒壯膽的我半推半就的要了她的第一次,告別了我的處男生涯。完事後,燕兒一個勁的哭,我剛要道歉時,她撲倒了我的懷裡,悠怨的說道:「天,我太高興了,這四年來,你除了親我之外,一直不肯要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了。」感動的我看著懷裡的嬌軀,狠狠的再愛了她一次。結果弄得她第二天起不了床,只好請了個病假。

    不料世事多變,今天早上,燕兒突然在教室跟我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燕兒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我震蒙了。我臉上一陣煞白,怒問道:「你說什麼,不要亂開玩笑!」

    一旁的富家公子李關走了過來,伸出左手摟住了燕兒的纖腰,燕兒抖了抖,沒有作聲。李關看了看我,一臉譏笑著道:「沒錯,曉燕已經決定跟我交往了,你以後不要纏著她。」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憤怒的我一拳打在李關得鼻子上,把他打倒在地。雙手抓住燕兒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急卻的問道:「燕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燕兒一個一個字的跟我說道。

    「這是為什麼?」壓抑著滿腔怒火的我大聲的責問道。

    「你既沒錢,又沒權,你能給我幸福嗎?」燕兒低著頭不敢看我,反問道。

    「錢,錢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難道你為了錢可以放棄愛嗎?」

    「是的,以前我以為有愛就可以了,可現在我知道,只有愛是不現實的。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你還是忘記我吧。」

    一旁倒在地上的李關爬了起來,再次摟著燕兒的纖腰,擦了擦鼻血,故做大方的說道:「龍在天,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以後你還纏著曉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曉燕,我們走。」

    看著李關摟著燕兒離去,我的心彷彿被人捅了一刀一樣刺痛。絲毫沒有發現離去的燕兒流出了兩行清淚。心中悲吼道:「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可是你為什麼是因為錢而離開我,為什麼善良的你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

    痛心欲絕的我不顧同學的勸阻,喝了有史以來最多的啤酒。傍晚時分,醉醺醺的我一步三搖的走到了學校後面的江堤上。

    現在是開春,正逢雨季,空中的烏雲濃得像是潑上去的墨,那麼一層層一疊疊地堆集著,強風毫無忌憚地吹著江面,一層層浪花瘋狂的拍打在江堤上,豆大的雨點如子彈般砸在我的臉上。天際偶而亮起一道耀眼的閃電,強烈的光芒照得天地發白,沉悶的雷鳴聲隱隱響在雲堆之上,似乎正在嘲笑我這個失意人。

    看著漆黑的天空,我自嘈道:「此情此景倒也滿符合我現在的心情,深夜,狂風,驟雨,再加上我這個失意人。」

    坐在江堤濕沓沓的草地上,我把剛喝完最後一口酒的啤酒瓶扔進江裡。指著漆黑的老天罵道:「賊老天,你在笑我嗎?不就是失戀嗎,很好笑嗎?我操你賊老天個老媽。」

    不料話剛說完,一道刺眼的閃電伴隨震耳欲聾的雷聲打在我跟前十幾米的一棵大樹上,大樹被攔腰打斷,轟然到地,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愣了愣,不由的心頭火起,酒氣直衝上了腦門,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衝著老天伸出了兩隻中指,怒罵道:「他媽的,你個賊老天,你不服嗎?我操你媽!有種你再劈一次,劈准一點,衝著老子來。來啊,快來啊!老子等著你。」

    罵了半天,口乾舌燥的我再次坐到了地上,突然,一道更強烈的閃電劈在我身上。

    「靠!這麼靈!」我暈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風依然在刮,雨依然在下,天依然是那麼的黑,唯獨不同的是江堤上多了個深達數米的大坑,少了一個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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