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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A 神的使者 第五章 清風暮色漫卷的水浪 作者：xuaney 第四卷A神的使者第五章清風暮色漫卷的水浪
我喜歡夢蓮姐，只是這種情感深藏在點滴生活之中。想想她每次叫我「小色狼」時的神情口吻，除去表面的戲謔之後，剩下的都是深深的關注和愛護。她是真的愛我，我能體會得到，只是因為已經有了心茹的關係，不時地告誡自己要專情，故意漠視而已。 所以現在自己這樣痛苦，實際上是對自己內心感受的背叛。我一向信任她，這就是最好證據。我應該給她說明真相的機會，而不是任由心中妒忌的情緒扭曲事實，去全盤接受一個陌生人對她的指控，這對她太不公平。 想通了這一點，思緒一下子澄清，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恬靜。想到剛才內心的痛苦混亂，那時心頭似乎籠罩著一張厚厚的隔膜，再去看對面的水純，發現他的眼神之中隱約有種震動。 珂珂停止了哭泣，靠在我的身邊，我伸手摟了摟她的纖腰，對她表示在意。剛才我幾近瘋狂，對她的哀求也不理睬。不過她摟著我的時候，還是給了我觸動，讓我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空隙，使我能夠剝離出部分的意識審視自己的情感。 我定了定神，發現自己的感應力又回來了，原來這種精神力量和情緒也密切相關。 ************************************************************************ 「水純師兄，請把夢蓮交給我。」我順著他的話向他要求。 水純的眼神再次發出幽幽的光：「師弟，讓師兄代勞幫你處決了這對狗男女吧。」他已經發現我情緒的變化，知道我只想放人。不知怎地，聽了他的話我的心情更加輕鬆。也許是發現了水純狡詐的一面吧，讓我更加相信這裡存在陰謀。 情緒就是這樣奇特，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對事物的看法。 「師兄，我要聽聽夢蓮的辯白，這樣我就死心了。」 水純臉上浮現奇異的笑容：「看來師弟不相信我的話。這也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光憑偷拍些照片，怎麼抵得過枕邊風。不過，師弟你要搞清楚，師兄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不忍心看你被人利用而已。你還是太年輕了。」 我作最後的談判努力：「師兄，夢蓮是什麼身份與我無關，她喜歡和什麼人交往也是她的自由。不管怎麼樣，我相信她是愛護我的，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如果我不相信這一點，就是不相信我自己。所以請你放了她吧！」 是的，這是我一貫的想法，每個人都有他選擇生活的自由，這是生命的魅力所在。我們可以表示好惡，卻沒有權利去要求別人如何生活。 我看到夢蓮的眼睛睜開了，帶著一絲訝異和更多的欣慰望著我。水純則露出嘲諷的神情，不屑於我的觀點。 「看來師兄所做的一切全被你當成惡意了。」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我突然注意到他幽幽的眼神中夾帶著些許精神力量，想要透過我的眼睛進入我的內心。我明白了：剛才我思緒的混亂很大一部分是他的精神操縱造成的！他利用我內心的震動突破我的防線，在我心中設下隔膜，我差一點就上了他的當了。第一次和超能力者對抗，他給我上了重要的一課。 這時我最後的心理包袱也丟棄了，感應力迅速恢復到正常的水平，發現水純的精神異力正在逐漸聚集膨脹。他的神情恢復冰冷，終於放棄對我的催眠，準備直接動手了。 「既然師弟迷途不知返，師兄只好當頭棒喝了，接招吧！」說著他用精神異力控制著身後的江水，化作兩條巨大的蟒蛇向我纏來。 第一次精神力量的決鬥，我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幸好念頭一起，感應力自動作出回應，在身前支起巨大的透明屏障擋住了攻擊。「轟隆」一聲巨響，兩條水做的巨蟒化作漫天水花，在暮色中映出血紅的光彩。 水純嘿嘿冷笑，嘴裡嘰哩呱啦念了一通，似乎是某種咒語。在他身後逐漸湧起十多層樓高的洶湧水浪，向我襲捲而來。 「珂珂，快救人上岸！」水勢太大，我怕把其他人捲進江中，所以一邊分心保護夢蓮她們，一邊要求她們能夠自保。 接著我用全部的感應力包裹住巨浪，用力抵擋住它的衝擊。而水純不斷催動咒語，施加壓力。還好我的感應力更加強大，將浪頭逐漸壓回江中。不過這一番意識操縱，讓我覺得精神上一陣疲乏。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水純陰冷的聲音：「師弟，你上當了！」 一股巨大的水柱突然從腳底下狂湧濺射，穿過了厚厚的泥層對我發動突襲。我的感應力一直維持在空氣中，並沒有發現水純的小動作，他操縱水流掏空出地下水道，來到了我的正下方。 全身如同遭到鐵錘重擊，身子頓時被拋到空中。幸好感應力的反應極其迅速，在身邊形成護盾，抵擋了大部分衝力。既使這樣，我也覺得喉嚨口發甜，知道自己受了內傷。在精神力量操縱的熟練程度上，我差這個第六神使好多。所以即使我的感應力比他的更加強大，我還是被他打得東倒西歪。 「哥哥！」「慕弟弟！」我聽到了珂珂和夢蓮的驚呼。看來珂珂動作很快，已經解放了夢蓮。這給了我一些動力，趕緊調節身體，盡力將感應力施放出來。 可是水純的攻擊一波緊扣一波，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落地，一股股急速的水箭就向我襲來。我的感應力只能再次化作防護屏障，全力抵抗衝擊。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竟然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 「哈哈！師弟，你還是太嫩了！」水純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他持著一桿水凝結成的「鋒利」長槍，站在卷撲的巨浪尖頭，藉著水勢的衝擊力量一下子捅穿了我的感應力護罩，槍尖冰冷的精神力快要扎穿我的腰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的身體突然被人摟著飛一般退卻，水之槍的攻擊全部被眼前閃現的白色光暈抵擋住。 天色已經青灰，襯得眼前片片潔白羽毛一樣的光暈更加眩美出塵。偏過頭一看，我立刻呆住了！ 緊貼在我的身後，一位聖潔的天使懸浮著，張開她的光暈翅膀將我緊緊摟在她的懷抱裡。接著天使的聲音夢幻一般響在耳邊：「哥哥別怕，珂珂永遠在身邊保護你！」 是珂珂！她竟然是天使！ ************************************************************************ 「原來師弟身邊還有一位聖女天使，真是出乎意料。」水純立在浪尖上，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接著現出猙獰的笑容，「好難得的機會，很久沒有嘗到殺死天使的快樂了。阿慕，讓你看看師兄真正的實力吧！」 說話間，江水在他背後逐漸凝結，幾秒鐘之後化作一雙巨大而透明的翅膀。「呼」的一聲，他拍動翅膀，捲起一陣狂風，身形向上飛昇，身下的江水更是一束束急速投入空中。 珂珂抱緊我一起飛昇，保持著與水純同樣的高度，同時在我耳邊急速說道：「哥哥，他是高階水妖，我們合力對付他。我來防禦，哥哥你負責進攻。」 我還沒來得及詢問細節，水純的攻擊就來臨了。在我們身下，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頭頂也降下無數凝結的水箭，整個空間到處是肆虐的水流，攜帶著萬鈞巨力要將我們擠扁、淹沒、衝垮、撕裂，天空變成了恣肆汪洋。 珂珂除了摟住我之外，其餘全部的心力都用於防禦。她的翅膀盡力伸展，片片羽毛散開，擋住道道水箭，並逐漸形成一個直徑五六米的防禦罩。在水流的衝擊下，許多羽毛化作光點散去，但是同時有更多的羽毛去堵上缺口。一時間濺散的水花和和飄飛的羽毛光暈將整個空間裝扮得神秘而又絢爛。 水純將一次次重擊巧妙地安排在大面積進攻之中，對珂珂的防禦網造成威脅。那是一種濃縮水彈，觸到羽毛就「砰」地爆發，在防禦網上炸出一個個洞來。然後水純的水之槍會乘隙做雷霆一擊，這時珂珂只有捲起翅膀來抵擋。 「哥哥，快動手！我的防禦陣堅持不了多久！」珂珂催促著我，「快直接攻擊水妖，不用管他的進攻。」 珂珂點醒了我，我一直忙於應付水純的進攻，忘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我再次釋放自己的感應力，透過重重水幕鎖定了目標，意識投射到他的附近。水純的頭髮全部蓬散開，滿臉厲色，看來全部精神用於進攻。他一定以為我失去能力了，因為我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這是一個好機會，可是怎麼對付他呢？以前的經驗都是直接將感應力施加到對方身體，不過這一招對於像水純這樣的超能力者似乎並不適用，或者我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我感應到空間中激射的水箭，靈機一動，為什麼不學著水純的樣子控制一枝水箭呢？ 意念一起，感應力自動截取了一段水柱，對準水純的後背。為了對他造成傷害，我盡量將感應力壓縮到水箭之中，沒有想到這支水箭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幾乎在瞬間吸收了我全部的感應力，意識也「咕咚」掉了進去。還沒來得及驚駭，突然發現自己進入了水的微觀結構中，感應力抓住了一個個水分子，並在微觀的基礎上重新堆積構建水箭。 這種感覺只維持了幾秒鐘，我的意識很快脫離水箭，感應力在完成對水箭的改造後也重新分散到整個空間。然而，這支改造的水箭彷彿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蘊蓄著無窮的力量，通體發出炫紫光芒，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水純終於感覺到危險，可是來不及了。我的念頭微動，炫紫水箭拉出一道光影，瞬間穿透了水純匆忙設下的層層壓縮水牆，撞碎了他的水凝翅膀，穿透他的肩膀，最後在他身前爆散成水霧。水箭劃破空間的「嗖」聲這才傳來，接著一陣霹靂作響。好快的速度！ 伴隨水純一聲沉悶的痛呼，他的精神力全部散卻，漫天水浪捲著他的身形「轟隆」一聲貫入江中，激起高高的浪頭拍擊堤岸，如此激盪多次才漸漸恢復平靜。珂珂摟住我停留在半空，監視著水面，尋找水純的身影。我和她也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尤其是我，覺得感應力已經全部耗費在那驚天一箭上。 ************************************************************************ 江風隨著夜色降臨越加地狂放，可是水純卻消失了。「忘了他是高階水妖，一定是忍痛借水逃遁了。」珂珂在身後埋怨自己的粗心，這才緩緩降落到地面，並收回翅膀。 我這才再次想起她天使的身份，還沒有想到怎麼開口，一個柔軟的身子已經撲到我的懷裡，緊緊摟住我，接著是帶著淚水的熱吻。 是夢蓮。今天看到了她太多的淚水，幸好最後是為感激和幸福而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