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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聲月影湧動的暗潮 作者：xuaney 在某醫院的特別護理病房，一個頭髮長長胡茬青黑的男子萎靡地靠在墊子上，旁邊默立著個30歲左右的男子，板寸，臉部肌肉僵硬，眼神冷冰冰投射到窗戶外。半晌他開口，很冷漠：「好好休息。」說完出門，門外還等著兩個彪悍的男人，三人步子堅定，帶著那種壓迫的感覺一起消失在走廊。
剩下那個病床上的男子，望著透進病房來的清冷陽光，縮了縮身子，表情有點迷茫……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護士來查房，看到這個男人蜷縮在被子中。她將蒙頭的被子掀起，突然大聲驚叫！ 這個男人吐了整被窩的暗紅血液，已經死了…… ****** ****** ****** ****** ****** ****** ****** ****** ****** ****** ****** ****** 早餐之後，夢蓮羨慕起陳老師的吊帶背心，借口給珂珂買衣服，提議去逛商場，其餘美女當然一致贊同。進了市裡最大的美亞商場，大小美女直奔二層的女裝部。夏裝上市不到半個月，趕上最後的促銷，她們的情緒都興奮起來，連月月都不例外。五人結伴，像穿花蝴蝶一般，或停或走，帶起陣陣香風。並再一次找到共同語言，互相品評，讓我又成為局外之人。 然而，還是有無數羨慕甚至於嫉妒的眼光落到我的身上，卻不去注意我手上逐漸增多的袋子。是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別人搶著拎都拎不到呢。我就如此這般安慰自己。 「阿慕快來！」在外面夢蓮還是很給我面子的，不用「小色狼」稱呼我，乖乖地叫我名字。否則，估計我已經被眼神刺穿了。 我剛找到個凳子坐下，又不得不起來。走過去，眼前一亮：珂珂含羞帶笑，試穿著一件淡紫色刻花真絲單肩連衣裙，裸露出雪白細膩的香肩，腰肢細細，娉娉婷婷，宛若出水芙蓉。人要衣裝，古人誠不我欺。珂珂已經很美了，這麼一打扮，嬌柔之中帶著些些嫵媚，更是如詩如畫。她輕輕擺動不對稱荷葉裙幅，搖曳生姿，眉目含情地道：「哥哥，願君一顧，存留心間。」 我的臉「霎」地通紅。珂珂向來一副柔弱可人的樣子，沒有想到袒露心扉時這麼直白。這種時候我只會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心茹，她的目光卻在珂珂身上，臉帶笑意：「珂珂妹妹美到出塵脫俗，連姐姐都要愛上你了。」夢蓮更是行動派，摟住珂珂就要親，然後和珂珂一起嬉鬧起來，即便這樣，珂珂的目光還是不捨離開我…… 就這樣，大家開開心心一直逛到下午，要不是心疼心茹肚子裡的寶寶，估計她們會一直堅持到關門打烊。回家的時候，車的後備廂塞得滿滿的。這幫女人各自買了三五套夏裝，又添了睡衣，連內衣絲襪都挑了不少。心茹還看了孕婦裝，又在嬰兒部流連不已，眼中淡淡母愛的光輝，讓我心中也充滿溫暖。 當然她們也沒有忘記給我添置衣服。以前都是自己買，一年兩趟，見了合適的就買，買夠了就走。這次卻多了四個美女參謀，左挑右揀，好半天才挑中了兩套。我成了牽線木偶，被她們指揮來指揮去，一套一套試穿。最後一套穿在身上時，四位美女都眼放光彩，齊齊誇我帥。陳老師親手給我整理領帶，手有意無意觸碰我的胸膛，情意綿綿，無法消受的溫柔。我對鏡自顧，仔細看著自己的五官，有一陣子竟覺得有點陌生，不過確實比起過去又順眼了一點。 終於滿載而歸。 ****** ****** ****** ****** ****** ****** ****** ****** ****** ****** ****** ****** 昨天我闖上大樓之後，兩個保安摔得不輕，還是接待處的女孩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然後又糾集了公司裡一些男人，準備一半上樓一半堵在樓下大廳。頂樓「轟」地一聲巨響，全樓都聽到了，大家都很緊張，想上樓的男人一下子少了，即便在樓下的也膽戰心驚，以為我動用了炸藥，不知道把我想成什麼樣的暴徒。後來我下樓，那些人又看到了心茹，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認識心茹，所以一下子懵了，圍而不攻。我抱著珂珂，夢蓮喊著「別耽誤搶救」來開道，心茹則不多解釋，示意大家上樓，這些人不明所以，竟讓我們揚長而去。 走後半分鐘防暴特警就來了，他們花了幾分鐘才逼近頂樓總經理辦公室，然後如臨大敵，子彈上膛，一陣子緊張，終於發現了埋在雜物中的曹禮斌和甩在牆角的長髮男子。 在取證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說來了一男一女，走的時候又帶走兩個女子，一個是孟心茹，另外一個受了傷，卻不認識。頂樓被破壞到如此程度，卻沒有發現爆炸的痕跡，就連向來幹練機智的刑警隊馬隊長也想不明白，一時成了疑案。只好一邊去調查心茹，一邊等著昏迷的人醒來。 馬隊長叫做馬德全，今年四十五，個子不高，臉上幾道皺紋就像傷疤一樣，鬢角有點花白，但眼神依然犀利。在本市地頭上，不管白道黑道都要賣他一些面子。這些年來本市的大案小案被他破了無數，還榮立過省刑警系統一等功。 傍晚，馬隊長換了便裝敲孟放家門。伯母開門一見：「喲，稀客啊！老放，小馬來了，別窩在書房裡，快！」 孟放和馬隊長來了個同志間的擁抱，孟放油光滿面：「小馬啊小馬，你可是三年過門不入啊，今天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哈哈，快坐，讓你嫂子張羅一下，晚上咱們哥倆好好喝一頓。」 馬隊長坐下，喝了點茶，打量了孟放一眼，然後才道：「老孟啊，你知不知道阿斌受重傷了？」 「啊！阿斌怎麼了？出車禍了嗎？」孟放一臉吃驚。 馬隊長把中午的事情大體說了一下，這才道：「阿斌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對不起老曹啊。」頓了一下才擺露出此行目的，「這件事和小茹侄女有點關係，我來就是想瞭解一下情況。老孟啊，我有點糊塗，小茹和阿斌不是很要好嗎？聽說你還想招阿斌做女婿，怎麼這次小茹都不管阿斌死活啊？」 孟放喝了兩口悶茶，搖了搖頭：「唉，小馬啊，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女大不中留啊！」這個時候伯母靠在廚房門口，一臉關切，忍不住插話道：「小馬，小茹沒事吧？」得到馬隊長肯定的答覆，這才又轉回廚房裡，不過耳朵已經豎起來了。 孟放接著道：「小茹現在是個野丫頭了，不瞞你說，她看上了一個高中生，正在跟家裡鬧情緒，快把我氣死，已經好幾天不和家裡聯繫了，真是作孽啊。」 馬隊長有點驚訝：「小茹看上一個學生？這個這個……」他都不知道怎麼表示，停了一下，「我派小李小丁去學校打聽都沒有找到小茹，還以為小茹回家來了，這麼說小茹和那個小孩在一起咯。」 孟放長歎一口氣：「唉，明天我去看看阿斌，找到小茹你就幫老哥勸勸。好了，不聊這些傷神的事。小馬，老曹過世這十年來，咱們哥倆才聚過幾次？今晚痛快喝一通，醉了就睡在老哥這兒。」 馬隊長明白孟放的意思，從小茹這邊著手看來走不通，只好等曹禮斌醒來了。下面就只有敘舊喝酒…… ****** ****** ****** ****** ****** ****** ****** ****** ****** ****** ****** ****** 曹禮斌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一醒過來就把公司人事部的頭頭朱炯叫到床邊面授機宜，看來他昏迷之中也不忘對付我：「老朱，阿東醒了沒有？叫他帶著手下去砸了那個小子的家！媽的，再把他堵在學校裡往死裡打！」 朱炯一臉死灰，有點哀其同類樣子：「曹總，阿東早上死了！」 「啊！」曹禮斌一驚，猛咳了幾下，朱炯慌忙敲背，被曹禮斌撥開手，「怎麼回事？昨天不是說沒大問題嗎？怎麼死了？」 「很蹊蹺，早上突然就死了，吐血，卻查不出原因。」這些話入耳，曹禮斌只覺得脊背陣陣發冷，朱炯繼續道，「市刑警隊的馬隊長現在派了專人保護曹總你，孟局長也來探望過，剛剛才走。馬隊長還說等你醒了要來瞭解些情況。」 曹禮斌不說話，逐漸對我起了畏懼之心，眼神越來越狠毒，頓了半晌才壓低聲音道：「老朱，你能不能找個帶槍把子的？把那小子崩了了事！」朱炯聽了這話先打了個寒戰，遲疑了一下，緩慢點頭。 「好，事成之後有個副總經理的座位等著你，其它我不多說了。你現在把馬隊長叫來，看我雙管齊下，捏死這個小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