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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來風 第八章 亡命之旅

作者:翼之夢

    牧風策馬走在傭兵隊的中間,一邊行走一邊與賴在百匯穴的蓮如交談,經過蓮如的嚴格訓練後,他已經可以自由的和蓮如交談了,再也不會弄出說夢話的笑話。

    蓮如透過在牧風額頭開出的天眼看著外面的世界道:『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真痛快,比只憑感覺來分辨不知強了多少倍,你不試試?『

    牧風道:『我有自己的眼睛,為什麼要用這個?『

    蓮如不死心的道:『你真的不看?由許多你意想不到的好東西呦。『

    牧風還記得她強行打洞給自己帶來的痛苦,賭氣道:『不看。『然後將真氣在蓮如開出的經脈中慢慢運行,忽然真氣感應到一個釋放出微弱力量的物體在體內存在,連忙道:『我好像感應到本命元珠的位置了。『

    蓮如喜道:『你還不算太笨嘛,這麼快就可以感應到本命元珠,那下一步就可以想辦法將她逼出來了,到時我要好好教訓一下小狐狸,讓她知道得罪了我之後同樣日子也不會好過。『

    牧風欣然道:『放心吧,我也不會饒過她。『

    蓮如知道很快就可以得回本命元珠了,所以心情大快,不由對牧風作個鬼臉道:『你真的不看?我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牧風的好奇心終於被勾了起來,問道:『怎麼看?『

    蓮如道:『你凝聚精神力量往眉心穴去,哎!不要太用力,只要把精神力量當作你身體的一部分那樣去控制就可以了。『

    牧風嘗試著往眉心穴行去,當精神力力量沿著蓮如強行開出的通道進入到眉心穴時,他驀的一震,透過天眼的精神力量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遠處的花草樹木在本身的顏色之外還發出淡淡的柔和的綠色光芒,牧風頓悟到那時植物所顯露出來的不為常人所知的生命能量。從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在更能讓牧風理解生命的無處不在,因為這已經超越了平常意義上的生命,而是植物以另一種形式將自己蓬勃不息的生機展現給牧風,那是一種不假外物,自我滿足的一種靜中含動的生機。

    牧風癡癡的凝望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了刻在自己師門--雲夢觀門口的對聯:『雲卷雲舒去留隨心雲外客;夢裡夢迷寵辱皆驚夢中人。『忽然之間他彷彿悟到了什麼,但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再也想不起來了,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被眼前的異景所觸發的靈機,只可偶遇而不能強求。日後時機巧合時自然會再次想起來,所以不再為此費心,轉頭向周圍的人看去。

    果然如他所料,每個人的身上都發出淡淡的光芒,而且每個人身上的光芒強弱也不同,其中以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雷龍身上的光芒最強。那是一種動態的生機。

    蓮如道:『你回頭看看那個人,那個人身上發出的光芒和武器店老闆及防具店老闆身上的光芒一樣。『

    牧風扭頭向走在自己右側的洛格望去,正好洛格也偷偷的正打量著他,洛格突然見到牧風額頭上的紅點隱約發出一陣無形的光來,被那股光芒罩住的自己彷彿全身赤裸裸的暴露在牧風的面前,連忙把頭扭到了一邊。

    牧風道:『難道洛格和武器店老闆與防具店老闆身上的光芒都是黑色的?『

    蓮如道:『這些身上散發著黑色光芒的人應該就是什麼黑暗魔法師了,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能量很奇異。『

    牧風看了一會後覺得自己的精神力量有些疲憊,連忙退回到百匯穴中道:『那你身上的光芒怎麼是銀色的?我記得你當初的護身丹氣是綠色的。『

    蓮如掩著嘴笑道:『多虧了你的幫忙,當時你在綠洲之中第一次運功時曾經想把我在丹田中煉化,卻沒想到反而成全了我。我本來是純陰之體,而且修煉的方法也是自己摸索出來的,最缺的就是道家純陽之氣的調和。所以我吸收了你修煉的正宗道家的太清真氣後身上的光芒就變成銀色了,而且精神力量也強大了不少,真是好人有好報。『

    牧風隱約覺察出一絲不妙道:『那我每天運功調息時你是不是也從中受益了?『

    蓮如得意的道:『那當然,天下沒有白幫的忙,你練功,我沾光,算是收取利息了,不過你別想偷懶,否則我讓你日夜不得安寧。『

    牧風悻悻的退出百匯穴,運功調息去了--他本來沒有這麼勤快,只是想早日逼出本命元珠把蓮如打發走,否則這種冤枉苦力不知要做到多久才是了結。

    經過了兩天平安無事的旅途後,本來小心謹慎的傭兵隊也因為路上的平靜而放下心來,第三天的夜晚,傭兵們在篝火旁東倒西歪的進入夢鄉。洛格在其他人睡熟後悄悄的爬起來,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在經過一片灌木從時,他聽到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洛格,在這裡。『

    洛格回頭向後看了一眼,迅速的溜到灌木叢後,這才發現這片小小的灌木叢之後竟然躲藏著七、八個人。

    西沃急切的問道:『洛格,有什麼動靜?『

    洛格道:『一切都很正常,他們一直都以為這次只是個簡單的押運任務。『

    特拉斯道:『那就好,千萬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

    洛格道:『不過昨天他突然看了我一眼。『

    西沃道:『不要疑神疑鬼,看你一眼也很正常,你是心中有鬼才會這樣敏感,看來你還需要多磨練一段時間。『

    洛格急忙解釋道:『不僅僅是看我一眼這麼簡單,他好像是用額頭的紅點看我的,而且紅點好像還會發光,被他看過之後我全身都不自在,就彷彿在他面前是赤裸裸的。『

    特拉斯訓道:『不許說那是紅點,那時心靈之眼。『

    西沃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然後看著同時伸出手指豎在嘴邊做出禁聲手勢的那七、八個人,壓低了聲音道:『使者的心靈之眼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一定是因為距離帕伐城近了一點的關係,所以使者受到我們忠實信徒的虔誠祈禱而激發了本身的力量來對抗束縛他的邪惡力量。

    當他到達帕伐城後,束縛他的邪惡力量會徹底消失的,所以洛格不必擔心,在使者的心靈之眼面前,我們心裡的秘密時藏不住的。你能第一個被使者的心靈之眼看到那是你的福氣。『

    特拉斯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一定是這樣,不會錯的。『其他的人也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

    西沃被自己的新發現激動得滿面通紅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快點貢獻我們的一份力量向黑暗之神祈禱,讓使者能夠早日擺脫邪惡力量的束縛。『說完打發激動得渾身顫抖的洛格回去後,幾個人躲在灌木叢後輕聲的頌起了對黑暗之神的禱文。

    在昨夜洛格偷偷溜出去時,牧風已經看到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牧風也就沒有對別人講起此事。但早晨上路後,牧風發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可是當牧風看向他時,他又慌忙的把目光移開。

    牧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放緩馬速從隊伍的中間位置來到了隊尾,不料洛格也跟了過來。

    牧風奇怪的問蓮如道:『他怎麼總跟著我?『

    蓮如閉著眼睛道:『跟著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別來打擾我,我正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牧風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對洛格露出了笑容,趁洛格激動得滿面通紅,笨拙的以微笑相迎時,牧風輕輕的一夾馬腹又衝向了隊伍的最前頭,與雷龍東拉西扯的攀談起來,談笑間已近中午。

    雷龍剛想招呼眾人下馬休息,牧風忽然道:『隊長,你看左側。『

    雷龍向左望去,過了片刻才發現,遠方的地平線上十幾個黑點正迅速的香他們的方向移來,雷龍作了個防備得手勢後,傭兵隊迅速的組成一個圓形陣勢,把洛各圍在了當中。

    牧風與雷龍靜靜的觀察著遠處越來越近的騎兵,莉雅道:『你的眼睛夠尖的,這麼遠也能發現。『

    牧風一笑道:『也許我就這麼一點長處都被你發現了。『一邊對蓮如道:『沒想到天眼這麼烈厲害,比我的眼睛看得遠多了。『

    蓮如道:『那當然,我早就知道了。『

    那十幾個人衝到近前時,一齊停住了狂奔的坐騎。

    雷龍道:『原來是疾風之狼傭兵團的高手到了,不知有何見教?『牧風仔細一看果然這十幾個人的打扮與那日在酒店中遇到的那夥人相同。

    莉雅低聲對牧風道:『他們看來是為了報當日被你揍了一頓的仇來的,沒關係,咱們人多不怕他。『

    對面的十幾騎中有一人策騎而出迎向雷龍道:『我聽說貴傭兵隊出了一個高手,曾在一招之內打敗德沃,我一時手癢就趕了過來,希望能領教一下。『

    雷龍看清他的相貌後驚道:『你是不是夏克?『

    夏克道:『正是在下。『

    莉雅倒吸一口冷氣道:『疾風之狼怎麼會把你請去?『

    夏克道:『誰的價高我就跟誰,這是我的原則。『

    牧風根本沒聽過他的名字,不在乎的策馬而出道:『想必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吧?『

    雷龍抓住他的馬韁繩道:『不關你的事,事情也不是你引起的,不要理他。『

    夏克道:『怕了?『

    雷龍道:『雷龍傭兵隊沒怕過誰,只是不希望我的朋友冒風險,有什麼事衝我來。『

    夏克擺擺手道:『你還沒看在我眼裡,今天我提出決鬥,我保證是一場公平的決鬥,否則雷龍傭兵隊的名字不要在迪比斯大陸上再出現,我將告訴所有人,雷龍傭兵隊的人是孬種。『

    就在雷龍傭兵隊的隊員紛紛喝問時,牧風道:『不就是決鬥嗎?我接受了,但我不習慣騎馬,我們下馬比。『

    夏克道:『好樣的,既然決鬥是我要求的,規則當然由你來定。『說完跳下馬來。

    雷龍正要阻攔時,牧風用手在馬背上一按,在空中一個前翻,躍到了夏克的對面,雷龍傭兵隊的人大聲叫起好來。

    夏克見到牧風令人驚異的身法向後退了一步道:『好,好身法,我從未見過這麼靈巧的身法,希望你的劍法也同樣讓我打開眼界。『說完抽出長劍。

    牧風見他的劍也是細長的那種,而不是傭兵們常用的重劍,料想他的劍法一定是以快捷為主,然後緩緩從背上背著的劍鞘中拔出長劍。

    夏克盯著牧風的劍道:『好劍,如果我勝利了,希望以這把劍作為我的戰利品。『

    牧風被他的囂張的口氣激怒了,腳尖點地,揮劍向他的咽喉刺去道:『你若勝了,我的命也是你的。『

    夏克一側身將牧風的劍擋往空門,反手一劍劈向牧風,牧風剛要用劍格擋,夏克的劍已改變方向往牧風的胸前刺去,牧風連忙向後退去。

    夏克劍勢不停追著倒退的牧風道:『劍法一般,可惜。『他的話剛說完,牧風突然停住了後腿的腳步,上身迅速的向後仰去,手中長劍閃電般向夏克撩去。

    夏克被他怪異的身法嚇了一跳,長劍橫斬擋住了牧風的劍,同時向後退去。牧風的劍緊緊纏住夏克的劍,順著夏克的力道方向轉動。

    夏克的手腕在翻、挺、沖、劈、擋,幾個方式都是過之後發現牧風的劍似乎已粘在自己的劍上了,駭道:『這是什麼劍法?『

    牧風真氣在長劍上一震,鬆開他的劍道:『粘字訣。『然後長劍閃電般劈下,在夏克格擋時已借力縱上了半空,在空中頭上腳下的一劍向夏克的頭頂刺去。

    夏克臨危不亂,長劍舉過頭頂格開牧風的迎頭一劍,但牧風已成功的在他格擋時借了一點力,在空中一個翻騰後又是一劍刺下。

    在場外觀看的雙方被牧風神鬼莫測的詭異身法驚的目瞪口呆,連本來喊著的助威打氣聲也消失了。

    洛格從人群的縫隙中目不轉睛的呆望著,握緊了雙拳為牧風打氣加油,卻沒有發現觀看的雙方都已是雙拳緊握,身體僵硬。

    在牧風的長劍刺到第五下時,牧風長嘯一聲,長劍改刺為劈,重重的砍在夏克顫抖的長劍上,夏克的長劍再也經受不住,隨著一聲脆響斷為兩截,但夏克在劍斷的瞬間閃電後退,讓牧風的劍尖擦鼻而過,避開了被一劍剖屍的命運,卻沒有避過牧風飛起的雙腳,被重重的踹在胸前倒飛了出去。

    牧風將劍舉過頭頂,迎接著雷龍傭兵隊的震天歡呼聲。

    夏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道:『好劍。『

    牧風微笑道:『只是劍好嗎?『

    夏克道:『腳法也好,『說著在同伴的攙扶下上了馬,在雷龍傭兵隊的哄聲中離去--就是不承認牧風的劍法好。

    牧風雖覺得夏克不承認自己的劍法有些小氣,但對夏克方纔所表現的劍法暗暗佩服,如果自己的反應再慢一些,說不定會敗在他的快劍之下。

    雷龍拉過他的馬道:『你的劍法很特別,我從沒見過。『看到牧風遞過來的眼神,忽然想起牧風講過的身世,改口道:『夏克竟然敗在你手上,這次你的名聲可真大了。『

    牧風道:『夏克很有名嗎?『

    莉雅興奮的道:『當然有名,不然我們也不會阻止你和他決鬥,方才真把我嚇壞了。『

    洛格躲在人群中暗暗為自己慶幸:『神啊,我竟然有興見到了您的使者擊敗了大陸最年輕的十大高手之一,而且還不用魔法,真是太讓人驚喜了。『卻沒想到所謂的神的使者根本就不會什麼魔法。

    莉雅意猶未盡的道:『剛才你決鬥時的姿勢太帥了,我從未想到過劍法可以這麼好看,如果我也會的話--------『說到這兒美麗的大眼睛瞟向牧風。

    牧風看著莉雅希冀的目光道:『練這種劍法很費事,而且我也剛剛入門。『

    莉雅道:『剛剛入門就這麼厲害,要是練成了會怎麼樣?『

    牧風正在考慮如何回答她時,忽然聽到蓮如的警告忙道:『又有一批人來啦。『

    雷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連忙跳下馬以耳伏地,過了一會匆匆躍上馬道:『來了很多人,我們先到前面的山谷避一避。『說完領頭向前方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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