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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四章 第四節 偷歡 作者：金龍魚 ***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 「唯精唯一！修行不過『精誠』二字而已。道心唯微！修道就是不斷向著通『幽』通『微』的境界努力的過程。汝謹記之，謹行之，異日自可臻至幽微通玄之大成道境！」 王錚一兩句話就把董子寧打發到東扶桑秘境潛心修行去了，說起來他這個做師尊的還真夠不負責任的，不過連當事人董子寧都沒意見，旁人自然也無話可說。 把董子寧、紅車這些『礙眼』的人打發走了，無聊的王錚開始嚴肅的思考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獨自一人上哪兒去偷歡？ 王錚在幾年間就建立起一個龐大的隱形經濟帝國——王者集團是掌握著世界經濟命脈的軸心集團之一，權勢、財富、美女等都已司空見慣，視同吃飯喝水般平常，本身又具有強大的異於常人的『力量』，是屹立於力量顛峰的罕見強者，夠資格做其對手的——在地球上雖非屈指可數，亦屬寥寥無幾！ 本來富貴權勢於虔修求道的修士而言，不過是區區身外之物，更何況，地球之種種，對王錚而言，已難有什麼巨大的挑戰性可言！ 『棋逢對手，拳遇高人』，對王錚而言——至少在地球上差不多近似於奢望，雖然與他處於同一層次的高手並不算少，但這些高手中間真正可以一較生死的幾乎沒有，譬如玄道宗的兄弟、西崑崙巫宗的幾位頂級巫道高手，又或者是瑪雅祭司中的佼佼者等，自己人之間切磋切磋是不妨事，但怎可能以性命生死相搏？而其它軸心集團的頂級高手更是輕易不會出動，兩虎相鬥必有一傷的道理並非只有中國人懂呢，頂級高手的威懾作用更大於實戰，類似於核武器，平日裡多是拿來嚇唬人！王牌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手，經常使用的王牌還能叫王牌嗎？至於大集團以外的頂級高手，多是隱居避世者，更是不可能如王錚之願了！ 高處不勝寒，高手寂寞啊！ 王錚他更願意給自己尋找一個強大無比的對手，使自己能夠放開手腳全力投身於驚濤駭浪般的刺激生活，這樣的生活或許才有意義。 既然在個人力量方面難尋什麼敵手，那就把目光投注到激烈的真正戰爭中！ 王錚野心勃勃的視線，其實很早就越過遙遠的星空，投向宇宙文明的中心區域，這麼多年的策劃準備，都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而在此之前他還能在地球上悠哉游哉的時光是過一日少一日，到了正式進軍宇宙文明中心區域的時候，當戰爭的序幕拉開的時候，就算王錚再怎麼善於『偷懶』，也是再不可能有多餘的空閒了，王錚哪還不把握現在的機會好好『放鬆』？ 元神輕震，王錚靈敏的神識已清晰地感知到一陣極微弱的邪異波動——至少有兩百個高手高速而隱蔽地接近中，那『氣息頻譜』卻是血族特有的，甚至其中還有相當多王錚熟悉的『氣息』。 千年血族！ 王錚差不多都快要忘記了，這是第四到第六代的活了千年以上的老老老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而不死的老『吸血鬼』們！ 是血族社會傳說中的一類成員！ 是既沒有在宗教裁判所（即後來的神聖教廷）長期瘋狂圍捕追殺下殞命，也僥倖的沒有『獸性狂化』或者生存意願極其強烈，沒有厭世自剄，且不屬於任何血族盟派，擁有強大異能的血族隱士們！ 該死的！誰叫他們來的！ 歎口氣，王錚想到：今兒個獨自偷歡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 王錚知道在自己轄下有個什麼勞什子的 『帝國近衛軍』，在帝國近衛軍暫編第二旅（教導旅）中就包括有千年血族在內（想來這些千年血族都按照為血族量身定做的『血煞大潛能』法訣修行，大幅度的修正了血族在基因方面的先天缺陷，基本上解脫了血族天性中注定可能爆發的『獸性狂化』的命運）。 想必這些高速接近的血族就是帝國近衛軍暫編第二旅的成員了！ *** 如同水面輕輕的漣漪微蕩，十名強悍的血族了無聲息地出現在這幢『血狼會』名下的別墅中，而其它的血族則幾乎是一眨眼間就迅速控制了別墅所有的通道和制高點，布成了嚴密的多層警戒防禦網，即便是世界上最苛刻的特種部隊指揮官或者內衛警戒專家，也不能不承認和驚歎於這些血族擁有極強戰術素養。 而出現在王錚面前的十名血族高手，都是王錚認識的，其中包括了最早歸附於王錚麾下的那一批千年血族高手中的幾個以及冒險使用『血族轉生』秘法提升了實力的幾個『年輕』的老吸血鬼——譬如韓國美女崔晶雅（血族轉生之前的她可不是這個名字）。 神識掃過，王錚確認當面的這些個血族，其『血煞大潛能』已然大成，他們已經不需要通過吸取鮮血來抑制和舒緩『獸性狂化』的危機了。（參見卷一第七章） 皺皺眉，略帶點不悅地口氣，王錚問道： 「你們來幹什麼？」 「屬下等奉命前來聽候主上調遣！」 「奉命？誰的命令？」 崔晶雅踏前一步，恭敬地道：「黃靜雅大人吩咐屬下等一切行動聽從主上的命令。」 「哦，你們是從南極水晶宮基地來的！」 「哦，好吧！好吧！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歇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王錚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臥房裡，房門無聲無臭地關上。 一幫血族高手面面相覷，最後聳聳肩，帶著迷惑去安排各項事宜，他們在南極基地受過最完整最嚴酷的特種訓練，對於反偵察反滲透反狙擊反刺殺等內衛安全警戒作業都已經是行家熟手，除了欠缺實戰經驗外，他們就是一隊精銳的特種警衛部隊了。雖說欠缺實戰經驗，但他們是誰？是擁有可怕異能的『x-men』，超出常人的異能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實戰經驗不足的缺憾。 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在稍後不久，王錚就悄然逸出了他們佈防的多層警戒圈。 *** 唐人趙蕤在《長短經》中說：「得人則興，失人則毀。故首簡才，次論政體也。」意思是說：任何的事業，得到人才就能興旺，失去人才就會失敗。所以要先注意人才的收攬，其次才能談及制度的建立。一個王朝的興亡更替，和統治階層領導集團是否注意收攬和重用人才有著直接的關係。 《黃石公三略》說：「羅其英雄，則敵國窮」。這句帶著陰森詭譎之氣的專挖對手牆角的陰謀之論說的是：如果將競爭對手的人才全部羅致為我所用，那麼對手就會相當的狼狽不堪甚至於一敗塗地！ 這樣理解是沒錯，做事業嘛，誰都明白人才之重要啊！不過——玩樂偷歡的事情與人才戰略拉得上關係嗎？ 呵呵，至少—— 王錚現在是認為在吃喝玩樂的事情上也是需要專門『人才』的，他一邊觀察著車窗外的城市景觀，一邊樂呵呵的打著電話，信口亂侃。 在一個好幾百萬人的城市，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你以為是哪麼容易找到和安排得妥妥當當，舒舒服服的嗎？這需要完備的信息來源，靈敏的嗅覺，精準的判斷，適當的組織能力、策劃能力，還要有能說得天花亂墜的口才，插科打諢的表演天賦…… 得了，得了，你不就是需要一個導遊嗎？那也叫人才？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呀，這是多麼嚴肅的事情耶，知道哪條街巷的哪個食店的哪樣東西好吃，知道在哪裡玩最開心，這是很很重要的事情嘛，譬如香港的蔡瀾就靠這個本事進帳無數，名聞遠近，怎麼不是人才？ …… 好一陣子，王錚掛掉電話，斜睨了一眼身邊臨時『撿』來的 「導遊」兼司機——無業遊民，街頭騙棍陳二兩。 這個名字古怪的傢伙在街上纏著隨處亂逛的王錚兜售假古董，還死纏不休，大概是有幾分眼力，以為氣宇不凡的王錚是『有錢』的『肥羊』吧！ 結果假古董王錚是一樣也看不上，倒是看上陳二兩對地頭的熟悉，略施手段，把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騙棍治得服服帖貼，乖乖的做了導遊和司機。 陳二兩倒真是對這個城市熟悉無比，再冷僻的地方，只要那裡有值得一去的東西，即便是開業不過數日的店面都非常清楚，顯然這個不入流的街頭騙棍很有心計，平時非常注意收集整理信息，其格調層次也頗為不低，居然能大概揣摩到王錚的喜好，帶王錚去的地方，王錚都比較滿意，確實是個邪氣的『人才』！ 王錚相信陳二兩他如果碰上的是另一類的『強權』，有可能帶去的是完全不同的地方，這份揣摩功夫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以至於王錚想這裡邊是不是別有隱衷，否則 憑陳二兩的表現都應該是個有名的江湖大騙徒才對，斷然不應該還僅僅是一個沒有江湖地位的街頭騙棍。不過懶得多管閒事，王錚對此也沒有深究。 無拘無束的一天，王錚便在東遊西蕩中悠閒度過。 *** 入夜。 銷金窟CLUB，名字透著一股子直白無隱的豪奢，儼然一點都不含蓄的暴發戶派頭！ 黑色的大奔如優雅的魚，穿過車河，迤邐而至。 施施然地踏上紅地毯，王錚和陳二兩都顯得那麼氣概不凡，王錚的霸氣不用說，連街頭騙棍也一掃卑瑣的外形，神采飛揚像是另一個人。 穿著修身黑色晚禮服，如同美人魚一般的咨客微笑著迎接著賓客的到來，在她的引領下，入眼的是近萬平方米的奢華大氣。 十多位清純美女夾道歡迎，琥珀色軒尼詩美酒大道，兩層樓高的多功能大廳，最專業的舞台燈光系統，最頂級的音響設備，簡約得沒有一絲多餘雜色的裝修，純粹的大理石和玻璃營造出華貴中帶著端莊的氣質，顯然是設計高手的作品，其內涵氣質卻是與『銷金窟』這三個字隱含的暴發戶意味有些不搭調。 奢華然而大氣，升斗小民在這『銷金窟』怕是腿肚子要發軟，邁不動幾步。 豪氣逼人啊！ T型台上穿著曳地的禮服走著貓步的模特，表情淡漠而眼神熾熱。 繞過T型看臺，王錚、陳二兩直接進入了沒有房號的包房套間，今晚的若干小時將在這裡消磨。 寬大的沙發沿著牆一溜兒挨著，丟著幾個艷色的抱枕。 矮几上擺著法國依雲水，高清晰的投影系統和等離子屏幕…… 實木地板的私家舞池滑動著絲綢般的光，專用的侍應在包房的獨立酒吧裡等待服務指令。 在這裡，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打一個響指，或許你要的是整個世界，他們也會結上絲帶裝到銀盤子裡奉上——如果他們能夠的話。 這裡最適合享樂至上的人玩樂——前提是你消費得起。 其實王錚倒沒有特別想要玩什麼，他只不過是想擺脫所有熟人的牽拌，真正的獨自一人痛快的逛逛而已，與陌生的普通人打打交道也蠻有趣，難得有這個機會啊！只不過他最後對陳二兩有了興趣，有心要栽培一二，反而一直在留心觀察陳二兩的心性為人，任由得陳二兩帶他上東，引他去西，吃喝玩樂。 這樣一來，可苦了陳二兩，拚命的想著哪裡還有適合這位大爺喜好的地方，畢竟不是北京、上海、巴黎一類的國際性大都市，差距明擺著，又要夠檔次，又要有格調，還要有新鮮玩意，真是不容易。 應付牛鬼蛇神倒是蠻有一套！王錚心想：如果栽培一番，絕對是個人才。 王錚雖然指點過不少人，他身邊的女人很多都受過他的傳授，但正式收徒很少，像柳東亭、金縷梅繼承的唐密法統是王錚代傳，兩個人都算不得他門下弟子，董子寧正式傳承巫宗道統，算是王錚門下頭一個入門弟子，這陳二兩倒是極有希望被王錚看中——如果考察過關的話。 燈光曖昧處，陳二兩在摟著身邊女子唱著肉麻麻的情歌的同時，也時時一心二用地注意著王錚這邊的動靜。 王錚淡淡的笑著，一邊品著紅酒，一邊邪氣四溢地盯著坐在遠端的一個美麗女人的豐滿胸部，直看得她呼吸急促，上下起伏。 膩在王錚懷裡，正在剝提子的另一個美女眉頭一蹙，繼而秋波四射，酥胸一挺，細細的低聲道：「幹嘛老盯著軟紅妹妹看啊？人家可也是D杯耶——」 「哈哈——」 飲盡杯中酒，王錚笑道：「這個嘛——小有小的韻致，大有大的風情，何苦互相攀比呢？還是自然一些好，非要人為地刻意製造膨脹就不太好了！假模假式的人工豐隆，恰到好處我也不反對，反正這世界上假作真時真亦假，再多兩樣又何妨？只是如果追求過度豐隆，而不注意與整體的諧調配合，好比在一根細竹竿上掛兩隻大號燈籠，效果反而極其搞笑，求美而得其反，猶以之為美，豈不令人啼笑皆非？」王錚若有意若無意地瞥了一下陳二兩那邊。 一心二用注意這邊動靜的陳二兩，自然是聽到了這番別有意味的話，不禁心有觸動，若有所思。 …… 凌晨五點。 在銷金窟的秘密賭場裡賭得又凶又狠，贏錢贏得人心驚肉跳，輸錢也輸得人心驚肉跳的王錚終於興盡收手，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說起來，除去抽頭和所有打賞的小費，最終王錚僅能算小贏了一把，僅贏了二十五萬人民幣而已，這麼小的數字在銷金窟沒有人會放在眼裡。然而其間的大起大落，一波三折，極度戲劇化，輸到山窮水盡之時又突然鹹魚翻身高歌猛進，讓所有的賭客亢奮不已，很長時間以後還是念叨不已。 微笑著『親自』兌換了籌碼，王錚拎起三塊厚磚頭般的二十五萬現金，就那麼招搖過市的吹著口哨在迷宮一樣的迴廊走道中轉來轉去，回到了包房。 王錚一進門，陳二兩就從白花花的脂粉陣中警覺過來，睜開眼看是王錚又睡了回去。 「不錯啊！挺能的嘛！」 王錚都有點佩服這騙棍的自制力了，喝了那麼多酒，再服了不少的搖頭丸，抽了些大麻，又唱又舞，最後和兩個陪了他一晚的女子行雲布雨的鬧騰了這半宿，具然還能清楚的察覺王錚進門的動靜，是個可造之才。 搖搖頭，王錚自去入定。 ＊＊＊ 上午十點。 王錚掃了一眼猶自睡眼朦朧的五個嬌美的女子，叫醒了呼呼大睡的陳二兩。 很快地梳洗完畢，又叫了早餐來吃。 吃完早餐，王錚順手把晚上賭場上贏的錢全扔給那幾個女子做小費，買單走人。 陳二兩這個跟班現在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跟著王錚了，跑腿也行啊。 當王錚和陳二兩從別墅大門進來的時候，幾個血族大頭領臉色都陰沉了下去，這是嚴重的『失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