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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初入幻境 第二章 仁慈暴君

作者:納蘭容若公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覺得頭有些暈。」在皇太后,皇后,貴妃,一大幫子人探視完畢,回去之後,容若所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向零零七,打聽宮廷恩怨的真相了。

    「現在大楚國的微妙局勢,始於三百年前,國家初立的時候。」

    「這麼長?」容若笑著在床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態,準備好好聽長篇演義。

    「三百年前,蕭氏不過是一個小部族,受到諸國欺凌,蕭氏族長就與好友楚氏族長一起聯合做戰,屢戰屢勝,很快就號召了不少部族加入他們的陣營。終於打下很多城池,開始建立一個獨立的國家。但是就推蕭氏和楚氏誰為皇帝這一點上,大家都感到很頭疼,難以決定。」

    「最後公議以蕭氏為主,卻把國號稱為楚,而且為保證楚家的地位,凡蕭氏子孫,所娶的正妻,一定要是楚家的女子。於是楚家就成了後族。皇家直系弟子,如果不想娶楚家女兒為正妻,只有兩條路,一是金冊除名,貶為平民,二是,從家裡一路跪拜到太廟,跪上七天七夜,向祖宗請罪,並把自己的領地俸祿,送一半給楚家,做為賠禮。因為代價太大,所以自立國以來,沒有娶楚家女為正妻的王族,僅僅只有三個。」

    「而身為皇帝,就連代價很大的拒婚自由都沒有,無論如何,皇后必須姓楚。因為這種原因,三百年來,楚家的勢力滲透到國家的每一個角落,對朝局影響極大。現在,就算廢止後族的規矩,想當皇帝的人,為了得到政治支持,也一定會娶楚家女。楚家的女人統制後宮,蕭家的男人統治天下,這是國內流傳最廣的一句話。」

    容若點頭:」我明白了,因為楚家在國內勢力太大,雖然攝政王手握兵權,主掌天下政務,對於楚家,也忌憚三分,皇太后因此有了可以和攝政王做對的籌碼……不過,難道攝政王的妻子不是姓楚嗎?」

    零零七看了容若一眼:」你沒想起來?」

    容若搖頭:」我的腦子一片亂,什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這麼問?攝政王的妻子,對我影響很大嗎?」

    「攝政王年輕時愛上楚家一位小姐,可惜那位小姐被一個更有勢力的皇族娶走了,從此他終身不娶,不但沒有妻子。連侍姬也沒有一個,所以雖然權傾天下,卻無兒無女。皇帝要大婚時,出於政治考量,他必須送一個自己人到皇帝身邊。」

    「可是,皇帝的妻子,絕不可以是庶出,而其他王公的謫出之女,肯定也是楚家女子生的,所以,他只得把手下一名愛將的女兒,認做義女,改賜蕭姓,也就是,如今的賢貴妃。」

    「這攝政王竟是一個癡情種。站在權力的頂峰,可以輕易得到無數美人,他還執著至此,實在難得。」容若有點佩服了,心中卻在這時一動,失聲說」攝政王喜歡的人,該不會是皇太后吧。」

    零零七問道:「你是想到的,還是猜出來的?」

    容若長長出了口氣,:」我的天,這簡直就像是歷史上孝莊皇后和多爾袞的故事再現了。」

    「這不奇怪,遊戲中的人物背景都是由程序員設定,程序員不可能平空想像出那麼多事,很自然地就會參照一些歷史,或著名故事,所以,在遊戲中,你常會遇上似曾相識的人和事。」

    「即然攝政王如此深愛皇太后,為什麼又會鬧到現在,好像勢不兩立的樣子,皇太后一點面子也不給賢貴妃。」

    「當然是為了你。」零零七看著容若說」你雖然還小,但總有親政的一天,攝政王為了更穩定地握住權柄,所以有意處處打壓你,不讓你學習文武之道,權術。皇太后感覺到攝政王的私心,就算她也愛著攝政王,但對兒子的愛,更是堅不可破,她要維護兒子,就一定要對抗到底,兩個人都不願完全和對方翻臉,但兩個人又都不能退讓。」

    「為了保證你的地位,皇太后或軟或硬,多年來,用盡了種種手段,不過,這份苦心,你並不瞭解,反而性子越來越暴虐,尤其是聽說了皇太后和攝政王私情的流言後,更是和皇太后生份了。皇太后沒法對你講清楚,也就只能苦在心裡了。」

    也不知零零七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口一個你字,聽得容若十分不舒服,雙手合在一處,對著零零七拱一供,拜一拜:」我拜託你,求求你,說這些事的時候不要你你你的好不好,雖然我以蕭若的身份出現,但他以前做的事,不該由我負責吧,這也太沒天理了。」

    零零七隨即改口:」總之,你現在扮演的蕭若,處境很是不妙。如果你一心要當個什麼也不管的富貴閒人,也未必不可以,但是,身邊的人,會很痛苦。國家永遠潛伏隱患,攝政王和皇太后之爭不知如何了局,你身邊的下人,永遠提心吊膽,朝臣們永遠無所適從。」

    「而你的一後一妃,一個是皇太后的侄女,一個是攝政王的義女,都有太深的政治背景,當初又根本沒經蕭若同意就娶進來了,所以蕭若對她們一向不理不睬,從不臨幸。」

    「天啊,你不要再說這些了,我一向是沒什麼責任心的人,你不要逼我去憂國憂民。」容若只聽了這麼一點點,已經感覺頭大如斗,哀叫著拉住被子蓋著頭,不肯面對現實。

    零零七根本不理會他的哀叫抗議,面無表情地繼續說」皇家子弟,從小就識風月之事,蕭若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沒有任何道德束縛,又因為身為皇帝,很多事可以為所欲為,所以在滿腹悶氣,又不敢把皇后貴妃怎麼樣的情況下,就大肆寵幸身邊的宮女,把她們幻想做皇太后和攝政王的親戚,大加折磨。」

    「每個被寵幸過的宮女都是被抬出寢殿的,大多滿身是傷,只剩一口氣。而且寵幸過後,立刻被逼喝防止懷孕的藥,連起居注裡都不記載下來,那些宮女絕對不會因此而有機會飛上枝頭……」

    容若驚叫著坐起來:」不是吧,這簡直是畜牲才會做的事?」

    「蕭若還特別愛折磨下人,用此來發洩火氣。他喜歡在冬天,叫水性特別好的侍衛們跳到結了薄冰的御河裡,讓他們去捉魚,捉到了一條,又要他們放開,繼續重新再捉。」

    「他也喜歡,叫結成了菜戶的太監宮女,跪在一起,互相打對方耳光,哪一個打得輕了,就拖出去亂杖打死。」

    「除了侍衛太監宮女之外,他還喜歡虐待動物。他最喜歡把自由飛翔的白鴿捉下來,先是一根根拔光它的毛,看白鴿慌慌張張飛不起來,然後,又用剪刀剪去翅膀,看血泊中的白鴿艱難走動,再去切掉爪子,然後活生生開膛破肚。更加喜歡,在剛生育的母狗面前,把小狗一個個虐殺,還有……」

    容若聽得即感心寒,又覺憤怒,忍無可忍,大叫出來:」別說了,這種人,怎麼不被雷劈死,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得這麼詳細,這太過份了。我是正常人,不是變態。」

    「我不是要折磨你,只是要讓你明白你的處境。你地位非常高,即富且貴,又清閒地沒有正事做,但這絕不代表你安全,不但攝政王對你暗懷居心,滿朝臣子也看不起你,大多數害怕你掌握大權後,成為一代暴君,而皇宮中的下人,雖對你畢恭畢敬,但絕對全是敢怒而不敢言。」

    「皇帝雖然尊貴,高不可攀,但你身邊卻又無數危機在,不止是攝政王對你懷有惡意,朝臣對你未必忠心,你的兄長對於你心懷妒恨,就連這些太監宮女下人之中,也很可能會有些受辱太過,恨你入骨,想效刺客挺劍一擊,濺血五步,以報大仇的人。」

    容若深深點頭,臉上有一種受騙上當後的了悟和無奈:」我明白,我現在雖然是這個國家表面上地位最高的人,卻也是這個國家最孤獨最寂寞的人,唯一的依靠是皇太后,儘管,我和她這對母子,其實也並不親近。未來的日子,肯定是步步艱辛……不過……」

    他臉上忽然綻放出笑容,竟然沖零零七扮了個鬼臉」我並不是蕭若本人啊,我有幾千年的知識做底子呢,還有你這個超級大靠山呢,天上地下,再沒有什麼可以叫我害怕。」

    這句話本來大有豪氣,只不過,一個孩子似的鬼臉,沖淡了慷慨豪邁的效果,反而讓人有些好笑。

    零零七沒有笑,他只是淡淡點頭:」這是我的職責,無論你打算幹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的想法很簡單。」容若微笑著從床上起來,站到零零七面前,眼神清澈」我是孤兒,從來沒有親人,也沒有特別好的朋友。現在,我有了母親,有了叔叔,有了妻子,這種感覺,其實非常好。蕭若讓太多太多的人吃了苦,受了傷,就讓我來盡量彌補這一切吧。」

    「在權利的最高點,紛爭的最中心,講情講義是從來不會成功的。」零零七的語氣一片平淡,不是反駁,只是陳訴事實。

    容若開朗地笑了起來,笑容如同陽光,不帶一絲陰影」那就讓成功從我開始。」

    大楚朝皇宮共分東西南北,四座宮殿建築群,而其中北宮為皇帝與后妃的居所,其富麗輝煌,直如地上神宮。

    做為北宮正殿的德陽殿,其華麗雄偉,更在諸殿之上。

    僅僅殿外,便以花紋石作壇,白玉砌台階,黃金鑄在的柱子上褸刻著升天的飛龍,更妙的是,飛龍嘴上的小小龍珠,竟然刻了細細密密的小字。

    而大楚國尚未親政的少年皇帝,此時此刻,正手腳並用地爬在柱子上,用手細細地摸著那細小的字,一個個地認。

    「皇穹垂象,以示帝王,紫微之側,弘涎彌光,大楚體天,承以德陽,祟弘高麗,包受萬方,內宗朝貢,外示遐方。」

    古老的字體,讓容若認得很是辛苦,認了半天,最終大力搖頭:」古文實在太麻煩了,理解起來太艱澀,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改成現代文法就好了。」

    這搖頭的動作一大,手上力量不自覺一鬆,啊得驚叫一聲,人就直往下掉。

    不過,皇帝偉大的身軀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灰頭土臉和大地做親蜜接觸的。

    早在皇帝滿宮閒逛,卻因為好奇龍球上的字而往柱子上爬時,四面八方,已圍過來一大堆的太監和侍衛,磕頭哀求皇帝下來,容若趕都趕不走。

    雖然大家也求不動容若下來,不過早已把柱子團團圍住,做足了應付驚變的準備。

    理所當然的,容若往下落的身體就被七八雙手接在半空,連塊油皮也沒擦破。

    等扶著容若在地下站穩了,嘩啦啦,又跪下一大片人。

    一個個磕頭說。

    「奴才該死。」

    「屬下護駕不力,請聖上降罪。」

    容若只覺頭大,笑說:」你們怎麼了,根本就是我……朕自己沒抓緊,關你們什麼事,快起來吧。」

    他越是和顏悅色,大家越是心驚膽戰,根本沒哪一個敢動彈。

    容若本來想笑,可看大家驚惶的樣子,又是一陣憐憫,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把眾人中年紀最大,兩鬢已有些斑白的一個太監扶了起來。

    老太監一怔,身不由己跟著起來,但感到這個可怕皇帝的手,居然扶在自己胳膊上,竟是嚇得面無人色,全身顫抖起來。

    容若看他這樣,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輕鬆手,望向眾人:」你們還不起來,要我一個一個來扶嗎?」

    話音未落,大家已經一起忙不迭地站了起來,但誰也沒有放鬆下來,反倒在心裡不斷猜測皇帝忽然間這麼親切,不知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新的折磨人的花樣。

    幾乎每個人都想起了,皇帝最喜歡把小鳥小狗帶在身邊養,等到這些小動物,把他看成最親近的人之後,再毫不留情地折磨至死。

    容若目光掃視眾人,然後淡淡一笑:」朕躺在床上,躺得身子發麻,出來走走,是為了鬆散一下,你們一個個苦瓜臉,就不要跟著了,免得朕也跟著不舒服。」

    老太監略一遲疑才說:」侍奉皇上,是奴才們的職責。」

    當班侍衛統領也立刻道:」屬下負有保護陛下安全之職。」

    「你是哪一班的,這麼喜歡侍奉朕,那有沒有興趣,調到朕身邊,做貼身太監,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一起呢?」容若笑吟吟問老太監。

    老太監打個寒戰,只一天輪一個時辰的班,都叫他整晚睡不著覺,要是整天跟著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那還不要短命十年。

    容若再望向年青的侍衛統領,漫聲問:」大內安全,一向由攝政王親自訓練的高手們維護,朕在皇宮中,會有什麼不安全的事發生嗎?你覺得攝政王會對朕的安全這樣不負責任嗎?」

    這個年輕的侍衛統領全身一顫,想到如今朝內宮中的微妙局勢,哪敢再說一個字。

    容若笑著望了手足無措的眾人一眼:」你們走不走?你們不走,那朕走。」一邊說,一邊已經帶著笑容,回頭往德陽門外走去。

    因為穿著他不習慣的寬袍大袖,燦爛陽光下,在德陽殿寬廣的庭院裡走路的少年,顯得有些搖搖擺擺,背影頗為有趣。

    可是這些太監侍衛們一個也笑不出來,望著皇帝的身影,跟去又怕惹怒暴君,不跟去,更怕失職之罪,個個手足無措,面面相覷。

    容若大大方方走出了德陽門,信步踏上了從德陽殿通往和安福殿的空中飛閣。

    抬頭看碧空,前所未有地蔚藍,讓人心曠神怡,低頭看腳下,殿閣林立,雄偉美麗得令人唯有深深驚歎。

    站在飛閣之上,身處在半空之中,清風拂面,衣袂髮絲齊飛,竟恍恍然有踏雲登仙的感覺。

    容若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想不到一切都這麼真實,這天這地,這宮殿,眼中所見,手上所觸,全像完全真的一樣,好一個夢裡真真。」

    「百分之百的擬真度,本來就是幻境遊戲的賣點。」如清泉流石般悅耳好聽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容若微微仰頭,望著空曠的天地:」剛才我從柱子上跌下來,你也不出手。虧得我還想試試你的萬能救命法呢。」

    「有那麼多人看著,你根本不會有危險,我要出了手,反而驚世駭俗。倒是你,突然間這麼親切,把他們都嚇壞了。你是一番好意,他們只會往最壞的方面想,如果嚴厲一點,發點脾氣,他們反而輕鬆。」

    容若微微搖頭:」我不能因為要讓他們放心,就改變我自己,去做出我不喜歡的嚴厲無理的樣子來。這樣下去,就不是我改變他們,而是他們改變我了。」

    「如果他們不習慣溫和仁慈的皇帝,不習慣皇帝臉上平和的笑,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好了。只要次數長了,只要我自己堅持,不改變最初的心意,總有一天,所有人會明白的。」

    容若一邊說,一邊回過頭,在飛閣的高處,遠遠望向德陽殿。

    殿前的那幫人,有的在爭論,有的在團團打轉,也有的伸長了脖子對著自己這邊張望,十分好笑。

    安若眼神再微微移動,望向了德陽殿門。

    殿門前的守衛,依舊執戈而立,面無表情。任殿前喧鬧不絕,卻根本不受影響。

    那駕式,倒像是就算天崩地裂,他們也會一直守在殿門前一般。

    安若輕歎一聲:」攝政王手下的人,就是不一般,在我這個皇帝面前,也一樣不卑不亢,剛才我要進去瞧瞧,他們就是不讓。」

    「德陽殿是北宮正殿,處理政務的所在,自五年前建成後,就一直只有攝政王可以自由出入,你雖是皇帝,但他也以你年紀小,尚未親政為理由,不許你任意進出。」

    安若點點頭:」對了,零零七……」又搖搖頭」這個名字太古怪了,好像你只是一台有編號的機器,而不是我的夥伴一樣。」

    「我本來就只是人工智能體,本來有的也只是編號。」虛空中傳來的聲音毫無情緒反應,只是依然悅耳。

    「不行,我不喜歡這樣,我要我的夥伴和我一樣有正正經經的名字。你要個什麼樣的名字。」

    「隨便。」人工智能體的回答依舊淡漠得全無絲毫感情。

    容若想了一想,就說:」我叫容若,聽說,在清代,有個很有才的貴公子叫納蘭容若,他還有另一個名字,是納蘭性德,我即然叫容若,你就叫性德吧。」

    「好!」對於人工智能體來說,叫性德,或是叫零零七,或是叫阿貓阿狗,都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平淡的回答,顯然大大打擊了容若的積極性,不太滿意地望空中虛無的方向瞪了一眼:」真是沒情趣的人啊,我這樣認真高興地替你想名字,你多少也該給點熱烈的反應吧。」

    「很抱歉,我不是人,而是不會有情緒的人工智能體,不過我可以完美地模擬出任何感情波動來,以後你需要我給予什麼反應,打一聲招呼,我照辦。」

    容若為之氣結:」那你要我怎麼辦,笑嘻嘻說『零零七,我幫你想好名字了,就叫性德,麻煩你給個很快樂的回答,大聲叫好,順便再笑個七八聲來表示你的受寵若驚』」

    「這也無不可啊,你指示的明確,我才可以執行得讓你滿意。」

    容若氣得手腳一起發癢,可惜對著空氣揮拳頭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事:」你簡直是最可惡的人工智能了。即然你是具備獨立智慧的電腦生命,你應該也能理解人性,並象正常人那樣反應啊。」

    「我不管,我不喜歡天天對著空氣說話讓人當做瘋子。我要你現身出來,和我在一起,我要和一個正常的人,做朋友,做夥伴,我不要和一塊永遠沒有反應的冰塊在一個遊戲裡度過幾十年。」

    「第一,我是陪伴你的人工智能體,無論我追隨你多久,都只是按程序辦事,最多只是夥伴,在人類的理解裡,應該不會選這種對像來當自己的朋友。」

    「第二,我可以模擬出正常人的一切感情表示,我也可以長時間以人的形態和你在一起,但你身邊忽然多出一個不屬於皇宮的人,這比你對著天空說話,也許更讓別人不能接受。」

    「我不和你討論朋友的定義,你這由程序構成的腦袋根本不明白。」容若無可奈何地歎口氣,隨即又有些頑皮的笑一笑:」至於讓你明正言順地現身跟我在一起,卻不太難,你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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