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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回「太平」

作者:藍色情調

    歐陽雲看到了久別的王大嬸心裡如同打翻了無味瓶,不是滋味。歐陽雲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十五,七月十五,鬼節,是年年祭祖、上墳的日子。看來大嬸一直都記著歐陽雲的囑托,照看著六爺的墳,同時也彌補了歐陽雲這些年的過失,一個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人情擺在歐陽雲面前,歐陽雲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王大嬸走到歐陽雲和高威身前,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不能抹去的印記,尤其臉上那掩蓋不住憂鬱之色,看來是過的不太好,可能遇到了什麼困難事。對於歐陽雲兩人,王大嬸顯然沒有料到,微微怔了一下,道:「兩位是?」她實在不記得六爺有什麼親戚,要說有,那就只有他——可是又不太可能。

    「大嬸,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六子呀!!小六子!!六爺的孫子!!」歐陽雲忍不住喊道,語音了充滿了感激,就差沒有撲到王大嬸懷裡了!

    「六子?你是六子?」王大嬸震驚道,她實在想不到從前孱弱多病,看起來瘦的一陣大風就能吹倒的六子,會是眼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公子,兩者根本就扯不上關係嗎!王大嬸揉揉眼睛,仔細的將歐陽雲打量了一遍,「沒錯,確實有點像!」

    看王大嬸還沒有確認自己,歐陽雲笑了,很開心,很無奈,很苦澀的笑了,這幾年發生太多了,歲月無情的帶走了一些東西,也留下了一些記憶,歐陽雲的改變實在太大了,王大嬸怎麼可能認出來?

    「大嬸,我真是六子!」這時歐陽雲才想起一旁的高威,忙向王大嬸介紹道:「這是我師兄,高威。」轉而又向高威道:「師兄,這就是我說的王大嬸!」

    「大嬸,你好,多謝你對雲師弟的照顧!」高威有禮貌的敬禮道。

    王大嬸看著兩人頻頻點頭道:「不錯,六爺果然沒救錯人!好小子,有出息!」雖然不能判斷歐陽雲到底是做什麼的,光憑歐陽雲的打扮就知道歐陽雲現在的和以往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歐陽雲看看王大嬸手裡的紙錢慚愧道:「大嬸,這些年麻煩您了,謝謝您照顧我爺爺!」

    「傻孩子,都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又不是多大點事兒!」王大嬸全身都透著特有的樸實與善良。

    歐陽雲無語,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只好向王大嬸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師弟,今天是七月十五,快幫大嬸把紙錢給六爺燒了!」高威連忙出來打圓場,避免尷尬的產生。

    不久,三人把紙錢燒完,由於一個晚上的「情感發洩」,歐陽雲的感情已經能自己控制了,平復了多年的傷心往事,歐陽雲很快就恢復到從前的自我了,那個試劍大會上的修真。

    歐陽雲和王大嬸一路走一路談,王大嬸很隱晦,雖然歐陽雲知道她遇到了麻煩,可是倔強的王大嬸哪裡肯向歐陽雲說呢?儘管歐陽雲也許有這個實力。王大嬸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欠她什麼都可以,她卻欠不起任何人,並不認為自己曾經幫過歐陽雲就可以借助歐陽雲的勢力度過難關,再大的壓力,她都會自己承擔。這種人雖然不是什麼偉大的人,確實是值得人尊敬的人!

    到了王大嬸的家,歐陽雲的心又開始翻騰,眼前的一幕幕和他離去時沒什麼差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陳舊了,又多了許多生面孔,同時還有許多的奇怪目光向歐陽雲和高威掃來。這也不奇怪,歐陽雲和高威穿戴的都不是普通的百姓服裝,很容易讓人聯想成是富家子弟,而王大嬸的家在整個鎮子裡可以說是貧民區了,突然出現兩個這樣的人怎麼會不奇怪呢?

    歐陽雲微笑著向大家致意,這些人雖然他都不認識,或者認識也不熟,習慣已經養成,歐陽雲也懶的改,即使是當中有些曾經侮辱過自己,歐陽雲早已看淡了,忘懷了!

    經過一路的展覽,歐陽雲三人終於進了王大嬸的家,大人對歐陽雲雖然好奇,卻不好意思跟進去,這時小孩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許多小孩子自願,半自願的跟了進來,王家又熱鬧起來了。

    王大嬸的家也沒變什麼,還是老樣子,幾件陳舊的傢具佔了大部分空間,還有就是炕上多了一個病人,眼睛盯著歐陽雲和高威不停的看。雖然那人的模樣變了很多,歐陽雲還是認出來了,那是王大嬸的大兒子——劉富,也是歐陽雲兒時的幾個朋友之一,經常保護歐陽雲,防止他被欺負。

    看著多年的好友落得如此田地,歐陽雲由心頭升起一絲不忍。「大嬸,大哥他怎麼了?」

    王大嬸搖頭苦笑,無語!

    這時屋裡嘴快的小孩子搶先道:「劉大哥是被壞蛋孟財主打的!」

    此話一出,歐陽雲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當然不是對那個小孩子。孟財主是太平鎮數一數二的富戶,家有良田百頃,卻十分小氣,為人最為貪財,和藥鋪大夫錢多多並稱為太平兩錢鬼,當年六爺家的馬車就是此人趕去抵債的。

    「大嬸,你們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歐陽雲疑惑道,他知道王大嬸家曾經有一塊地的,雖然貧瘠,可也能夠餬口,豐收時還能積攢下點銀子,按理還求不到那孟財主才對。

    「哎!」王大嬸長出了一口氣,「還不是欠了他家的租子!今年又趕上了旱災,哪有錢來交?前些天富兒就是被他家的奴才打的,斷了腿,咳,著孩子命苦啊!」

    「娘!您別說了,我沒事的,對了,這位小兄弟是誰?」劉富打斷了王大嬸的話,雖然他很傷心,很頹廢,可他仍然要在母親面前振作。這點充分遺傳了王大嬸的品格。

    「大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六子!那個小六子!你忘了?小時侯咱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歐陽雲道。

    「六子!」和王大嬸一樣感到震驚,「你是六子?」劉富看怪物似的盯著歐陽雲看了半天,終於確認了歐陽雲的身份。「變化太大了,看,我都認不出來了!」劉富的語氣有一點驚喜,又帶著一份失落。

    「來,大哥我給你瞧瞧腿傷!」歐陽雲也不管劉富同不同意,逕自將手搭在了劉富的脈門之上,把起脈來。

    好一會,歐陽雲抬起頭,向高威道:「師兄,你來看看,我不行!」歐陽雲說的都是實話,他入門時間雖然不短,修真界的醫術接觸的也不多,看看小病還可以,像劉富這種自然高威比較有權威。

    「好!」高威也不推辭,為劉富看起病來。

    「師兄,到底怎麼樣?能治好嗎?」歐陽雲傳聲問道。

    同樣的高威回答道:「不行,我的醫術還不行,他受的傷太重了,而且也沒受過好的養護,錯過的治療期,但還是有希望治好的,不過就是——」高威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願告訴歐陽雲。

    「不過什麼?」歐陽雲有些急!

    「這個——」高威一咬牙,道:「需要一種藥,不過很難得,要到藥王谷求藥才成!可是——」

    「好,有地方就行,我可以去求!」歐陽雲堅定道。

    高威早就料到了歐陽雲的反應,「可是到藥王谷求藥,除非有谷中的感恩牌,否則就要創三關,聽說那三關沒有出竅期以上的功力根本就不能通過,你還是——」

    「師兄,你不要說了,我懂,可是你不知道,我非去不可,我欠王大嬸家太多了,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歐陽雲淡淡道。可是誰也不會懷疑他的決心!

    高威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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