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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費慕玄 黑松林內靜穆幽深，陣陣香噴噴的烤魚香味向四周飄起。 后羿坐在篝火邊，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在心中暗想：「誇父應該快出關了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師傅，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弟子為您雪恥。」 突然，后羿眼中寒芒一閃。有人來了！他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后羿迅速將篝火撲滅，身形一閃，如幽靈般迅速的消失在幽暗的樹林深處。一切都彷彿不曾存在過。 只見遠處一道黑影正飛快的接近黑松林。 后羿的目光敏銳異常，當即發現那人影背後似乎背著一個麻袋，而麻袋裡裝的似乎……似乎是個人。 難道是強盜擄人！三更半夜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是管還是不管呢── 終於，后羿決定插手管這件事。 他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天生的正義感讓他不能不管，何況他也很想試試自己的身手。 西朗日背著裝在麻袋裡昏睡不醒的夢莎公主，一路飛馳，離開了奧斯帝國的皇宮，趕到了黑松林。 「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奧斯帝國的那些廢物是追不上我的。」西朗日總算鬆了一口氣。 「真的是這樣嗎？」后羿悄無聲息的來到西朗日的背後，彷彿黑夜裡的幽魂。 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震得西朗日差點吐血。頓時只覺得一絲涼氣順著頭髮梢一直鑽到腳趾尖。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能接近他的背後而不被發現。 西朗日迅速回身，藉著月光一看，只見眼前負手屹立著一個恍若石雕般的人影，在黑暗中令人隱隱感到有一種無可抗拒的窒息和威懾之力，身上散發著一種脾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雙眼，烏黑深沉、冷冽狂傲，正放射出兩道冷電緊緊的鎖住西朗日。 「你是什麼人？」 西朗日幾乎不敢和他對視，向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開始戒備。 「你走，麻袋留下。」 后羿根本不搭理西朗日的問話，語氣堅定生硬，不帶一絲溫情，也毫無迴旋餘地。 「辦不到！」 話音剛落，西朗日便閃電出手，向后羿發動猛攻，招招制人於死地。 先下手為強，他決不能功敗垂成。 「也罷，和誇父決戰之前，就先和你熱熱身吧！」后羿在心裡暗想。 他根本不把西朗日的這種所謂攻擊看在眼裡，當即身形一閃，如同貓戲老鼠般和西朗日打鬥起來。 一交上手，西朗日就知道自己的功夫和對方相差甚多，根本不是對手，不禁心驚膽寒，於是虛晃一招，拔腿便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犯不著拿自己的命去玩！ 后羿見狀，也不急著追趕，利落的打開身旁的麻袋，見裡面果真是一個昏迷的小女孩，不禁心下恚怒，暗想：「這人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連這麼小的女孩子都要擄！」 這時西朗日已經飛掠出二十丈遠。只見后羿嘴角露出一絲陰森冷酷的笑意，反手從背後取下真田聖雄親傳的玄武道至寶裂日神弓，搭上了一隻寒玉爍金箭。 射日九箭，穿天洞地，無堅不摧！ 這種人渣殺一個少一個，后羿可不是姑息養奸的人！ 只聽「嗖」的一聲，黑夜裡彷彿劃過一道青藍色的厲閃。寒玉爍金箭帶著玄武道無上的玄天氣浪以無法形容的速度刺破空氣直撲西朗日！ 西朗日陡的發出一聲慘叫：「原來你是後……羿！」應聲仆倒。 后羿施展輕功，三兩下便來到西朗日的身旁。只見西朗日被一箭貫穿左胸，早已氣絕身亡。他拔出寒玉爍金箭，在西朗日的身上擦乾血跡，插回到背後的箭囊中，接著抱起西朗日醫生的屍首回到昏迷的夢莎身邊。 后羿放下西朗日醫生的屍首，重新燃起篝火，將昏睡的夢莎從麻袋中抱了出來，靠近火堆而坐。他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小女孩身上衣服十分單薄，似乎只穿著睡衣，他不禁有些擔心小女孩會著涼。 這時后羿才有機會仔細看懷中昏迷的小人兒。 好一個冰琢玉雕似的美絕少女，即使是「沈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清麗的容貌之萬一。 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 一陣處子的幽香滲入鼻中，后羿突然感到下腹有一股熱流漸漸升起。 天啊！他……他竟然對這個小女孩有了生理反應。 緊接著后羿做了一件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蠢事，他竟然低下頭輕輕的吻了這個少女，儘管他心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褻瀆。 等后羿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臉上一陣燥熱。這算不算迷姦少女啊！后羿慚愧的搖搖頭。突然下體隱隱傳來悸動的疼痛，他居然想要她！ 「這種行為算不算是禽獸行徑！」后羿頓覺無語問蒼天，儘管這只是出自人類本能的慾望。 后羿勉強壓制住自己悸動的心情，仔細的審視懷中的小人兒。 他發覺她清麗出塵的容貌下竟然隱隱的透出一絲病態美。難道她有病？想到這裡，后羿竟然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絲驚慌的情緒。 等等！驚慌？他可是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驚慌過啊！玄武道的武學宗旨就是心如冰清，天塌不驚！他一向都做得很好，即使是親如父親的恩師真田聖雄過世，他都沒有驚慌過啊！可是現在他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本來不應該有的情緒？難道他真的對這個小女孩動情了？ 就算她真的有病，憑我后羿的本事也一定能把她醫好！后羿在心底暗暗發誓。 這時后羿已經發覺夢莎是中了一種罕見的迷香「神仙醉」，幸好這還難不倒他。 后羿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辟毒丹，撬開夢莎的小嘴，喂夢莎服了下去，然後運功幫助夢莎將藥力化開。 不大一會兒，夢莎已經悠悠轉醒。 這究竟是哪裡啊？我記得我是睡在一張很舒適的大床上的啊！怎麼現在跑到荒郊野外來了？而且……而且還是睡在……睡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這是怎麼回事？ 噫！難道是我白天撞見父母在做那種事，讓我想那個了？不會吧！難不成我是在做春夢？嘿！一定是這樣子的。既然是在做夢，那就繼續做好了。反正一覺醒來的時候便又春夢了無痕了！對！繼續睡覺！ 於是夢莎睜了一下眼，惺忪的小眼珠子轉了轉，便又閉上了眼，繼續窩在后羿懷裡夢周公去了。 噫！這是怎麼回事？ 見到此情此景的后羿也傻了。這個小女孩怎麼見到自己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繼續睡！ 夢莎睜眼的一剎那，那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簡直勾走了后羿的魂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靈性的大眼睛。可是這雙大眼睛卻馬上又閉上了，嘴角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意。 難不成……難不成她還認為自己在做夢，不會吧！夢境有這麼真實嗎？天啊！夢莎的這種慵懶的嬌美使得他的慾望迅速上升的極限！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又粗又硬，還頂著人家那裡，好難受！ 夢莎在睡夢之中覺得有一根小棍棍頂在了自己的私密之處，弄得自己好癢，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便伸手握住了那根小棍棍，想把它移開。 后羿只覺得自己的慾望中心腫脹得快要爆炸了，他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外將這個小女孩在睡夢中強暴，那可太不道德了。好歹他也是真田聖雄的徒弟啊，怎麼能做出這種讓天下蒼生唾棄的事來！他急忙將夢莎的小手從自己的堅挺處拿開，用手輕輕拍了拍夢莎粉嫩的臉頰。 「醒醒，你不是在做夢。」 「走開啦，別煩我。我要睡覺。」 夢莎小手一揮，雷打不動，堅持睡覺有理！ 后羿哭笑不得，只得用力掐了一下夢莎的手臂。 「好痛！」夢莎從睡夢中被疼醒。 真是噩夢啊噩夢！等等！我不是已經醒了嗎？怎麼還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難道我還沒有醒，可是我明明醒了啊？我到底有沒有醒啊？唉！真是好難明白啊！ 后羿見到夢莎困惑不解的好笑神情，似乎瞭解了她心中所想，為了消除她的恐懼心理，硬是擠出了一個迷惑眾生的笑容，道：「這不是夢境，不信你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很痛。」 夢莎疑惑的看了后羿一眼，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啊！好痛！ 這真的不是做夢耶！ 想到這裡，夢莎突然記起自己是不能這樣躺在一個男人懷裡的，急忙推開后羿堅實的臂膀，想要逃離后羿的懷抱，可惜腳卻不聽使喚，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你體力還未恢復，不要亂動。」 后羿又重新將夢莎抱回懷裡。抱著她的感覺真好，身子軟軟的，柔柔的，一點兒重量也沒有。 「你怎麼能這樣，快放開我。」 夢莎開始在后羿懷裡掙扎，但掙扎無效，反而更加挑起了后羿的男性慾望。感覺到她柔軟的胸脯在自己身前摩擦，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咦？怎麼還是有一根硬硬的棍子頂著我？」 夢莎好奇的伸手抓向后羿下體的凸起之處，她不明白他那裡為什麼藏著一根小棍棍。 后羿被夢莎這種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拉開夢莎「好色」的手，急道：「你不能碰那裡。」 「為什麼？」夢莎好奇的問。 「因為那是男人的命根子，你若是碰了它，就要嫁給我。」 唉！怎麼把自己說得像貞潔烈婦一樣。后羿在心中哀歎。 夢莎停止了掙扎，低著頭想了一想，突然記起一本書上曾介紹過這些事情，再加上白天親眼見過父母合歡的場面，頓時恍然大悟，當即俏臉飛霞，嗔道：「下流！快放開我。」 「不放！你若再動，我就在這裡要了你！」 唉！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控制慾望有多辛苦嗎！還在自己懷裡像小貓般蠕動，存心想挑起他的慾火。 后羿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怎麼會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來，他居然恐嚇一個十五左右的小女孩！難道是閉關禁慾太久的緣故！ 夢莎聞言，果然不敢再掙扎，但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是壞人，綁架我，還要強姦我，嗚……嗚，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會讓我爹爹給你很多錢，求求你放過我吧！」哼！回去就讓我父皇把你碎屍萬段，把那話兒割下來下酒！哼！強姦我？我是公主耶！你強姦得起嗎？咦？不對，誰都不可以強姦我！ 夢莎眼珠子亂轉，急尋脫身之策。 唉！想他后羿初出江湖，怎麼就變成壞人兼綁架犯兼強姦犯了，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看來玩笑真是不能亂開！ 「我不是壞人，更不是我綁架你的。剛才我是和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強姦你呢！其實我只是想抱抱你而矣！」 唉！怎麼把實話都說出來了呢！不過……唉！真的好舒服！ 咦？不是要強姦我。唉！那怎麼不早說！故意嚇我！想抱我？憑什麼給你抱……不過，唉！給他抱著真是好舒服啊！他的胸膛比家裡的大床還要舒服，真想一輩子靠在這裡。 呸呸呸！真是好難為情啊！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真是丟死人了！不過，唉！還是好想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個大抱枕，好舒服啊！ 最終夢莎還是情慾戰勝了理智：吃虧就是佔便宜嘛！聖人如是說。聖人是誰？聖人就是夢莎自己！ 「其實，我也好想抱著你。真的好舒服，好有安全感！」等等！安全感？他看上去一臉正氣，目光清澈，沒有淫褻之意，真的不像是壞人啊！他若是想要自己的話，早就強姦得逞了，哪還會讓自己完好無損！ 想到這裡，夢莎倒覺得坦然起來，主動的用雙手勾住后羿的脖子，真的將他當成了大抱枕。她居然還想睡覺，一點兒都沒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后羿聞言，差點兒高興得跳起來──看來她並不討厭他！ 后羿勉強克制住吻她的衝動。他可不想嚇壞她，一切要水到渠成才好！ 「小妹妹！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的。」后羿輕輕的撫摩著夢莎的頭髮絲，喃喃的低語著。 「啊！死人耶！」夢莎終於發現了一旁西朗日的屍體，嚇了一跳，頓時睡意全消，腦神經終於開始正常的工作。 「那就是綁架你的人！是我恰巧遇上，便救了你。……」后羿將剛才發生的事向夢莎講了一遍。 「原來真的是你救了我耶！真是不好意思，剛才還誤會你是……唉！你真的是個大好人耶！」夢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嬌態畢現。 后羿看得心神一蕩，忙道：「沒關係的。是我不該故意嚇你。來！你看看，認不認得這個綁架者。」后羿不捨的將夢莎放了下來。 夢莎不情願的離開「大抱枕」，定睛一看── 「啊！西朗日醫生！怎麼會是他？哼！這個壞胚子，早就看他不順眼，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壞！敢綁架我！哼！去死！」 夢莎不解恨的使勁踢了西朗日幾腳，又跳到西朗日身上一通亂踩，將她的「足跡」印到西朗日的臉上做永遠的紀念。 唉！可憐的西朗日，死後都不得安寧！ 「你認得他？」后羿將夢莎重新抱回懷裡，制止了她的幼稚舉動。 「我當然認得他。其實我是奧斯帝國的公主，我叫夢莎……。」 夢莎偎依在后羿的懷裡，把自己的一切都慢慢的講給后羿聽。當她提到自己患有「冰鱗症」的時候，那平靜的語氣彷彿是在講別人的事似的，讓人禁不住心酸落淚。她直覺認為后羿是個好人，便什麼都不隱瞞。 后羿聽得更是心痛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嬌弱的小女孩竟然就是那個「價值半壁江山」的奧斯帝國公主，更沒想到這個美麗動人的公主竟然身患不治之症！ 當然那不是絕對的不治之症，只是根本沒有人能夠從太陽山取得毒火蓮！他后羿雖然自信武功絕世，但到太陽山……送死？唉！如果能用自己這條命換回心愛的人一條命，那倒也值得，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 可是不試試還真是不甘心啊！咦？有了！和誇父決鬥的時候一定要先立一個君子協定：輸的人當然會死，但贏的人一定要幫輸的人完成一個心願。若是我贏了，我當然會上太陽山試一試，就算死了也是死而無憾。若是我輸了，也一定要讓誇父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對！就是這樣！ 后羿已經打定了主意。當然他不會告訴夢莎。她那麼天真善良，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 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這時夢莎又提到了母親格麗絲塔婭去雲海傲來島找神冥君幫忙的事。 后羿心中暗想：「當年師傅說神冥君傷在了師傅的垂死八擊之下，是活不長的。看來她母親是要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了。」但他卻聰明的沒有說出來，他怕夢莎失望。哀莫大於心死，他擔心會失去他。當他聽到身患「冰鱗症」所要忍受的痛苦時，他的心都碎了，恨不得代替夢莎受苦！ 難道這就是愛嗎？ 他的師傅教他習文練武，可就是沒有教他愛！是怕他為情所傷，還是他師傅也不懂得愛？追求武道極限就一定要失去愛嗎？ 神冥君為了追求武道極限，寧願放棄所愛，清心寡慾。師傅為了追求武道極限，絕情滅欲，一生永不言愛。他們是對還是錯？他們的那場絕世之戰真的如世人所傳的那樣重要嗎？ 后羿一時之間竟想得癡了，原本清醒的頭腦又產生了迷茫。 夢莎又講到了黑巫神的事，她討厭戰爭，她不希望人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而僅僅是因為幾個當權者的貪婪和野心。她希望人與人之間能夠和平相處，不應該相互殘殺。她認為每一個人都應該擁有博愛的胸襟和仁慈善良的心。 后羿對她又多了幾分瞭解。他越是瞭解她，就越是覺得她彌足珍貴，越是覺得她值得人們捧在手心裡呵護。儘管她的想法未免純真得可笑，完全是一種涉世不深的嬌養在深宮的公主的想法，但這已經彌足珍貴。 她有的只是真誠、純潔和善良，完全沒有貴族的驕奢淫逸，也沒有受到世俗的貪婪、野心、虛榮的玷污。她彷彿就是一朵純潔的白蓮。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她！這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事！但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蒼天不公，讓這樣善良的人兒患上絕症。他害怕失去她。他發現他的心已經失落了，但他決不後悔！ 他當然知道這次的綁架事件絕對不是偶然，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從守備森嚴的奧斯帝國的皇宮裡將公主綁架走呢？顯然這是有預謀的，而且是經過長期策劃，精心準備的，而皇宮裡必然也有不少內奸。 是誰策劃的這次綁架事件呢？ 是誰有能力策劃的這次綁架事件呢？ 雖然西朗日已經死了，吐不出口供，但答案依然呼之欲出── 黑巫神！ 只有黑巫神才有這個能力，有這個野心，有這個動機！ 他絕對不願夢莎捲入這場戰爭，他發誓他會用他的生命來保護她周全，再也不受到黑巫神的傷害！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看來他和誇父的君子協定又得加上一條了：保護夢莎──他今生的最愛。他願意一輩子做她的守護神。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又從哪裡來，現在該你告訴我了。」夢莎希冀的道。 「我叫后羿，你就叫我『羿』好了。我來自冰山雪嶺御魔宮。真田聖雄就是我的師傅，我自幼便是戰亂的孤兒，一直被師傅收養……。」后羿也將他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夢莎，他不想欺騙她。 「原來真田聖雄前輩是你的師傅啊！」夢莎一臉的驚訝。 「你知道我師傅？」后羿也覺得有些驚訝，一個長年居住在深宮的公主居然會知道他師傅的名號！ 「聽父母講的嘍！你師傅很有名氣的耶！當年神來峰一戰，誰不知道啊！」夢莎一臉的崇拜。 后羿聞言，卻臉色黯然道：「可是我師傅後來還是輸了。」 「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勇於追求自己理想的人都值得我們去欽佩。我們不應該以成敗論英雄，結果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聖雄前輩真的去做了，真的勇於付出了。這個過程才是最重要的，這其中包含了多少血汗，多少辛勞，難道我們能因為一個結果就否定這一切嗎？與這個過程相比，結果已經不重要了。比武總是要有輸贏的，但那種輸贏只是形式上的，根本沒有多大的意義。真正能夠激勵人們奮發向上的，是前輩們勇於進取的精神。如果一味的追求成敗，倒是會走火入魔，陷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泥沼之中，這樣真的好嗎？世人愚昧皆在於此，他們分不清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其實世上那有什麼成敗輸贏，成敗輸贏皆在人們心中，無聊的人才會重視那些東西。對於神冥君前輩和聖雄前輩而言，神來峰一戰已經成為經典，那一戰之所以長留人們心中，不在於誰輸誰贏，而在於它的精神。」 夢莎這一番話如同暮鼓晨鐘般深深的震撼了后羿，他呆楞了好半晌才能開口說話：「你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你說的太對了，我背了幾十年的包袱終於可以卸下了。恐怕師傅當年都未能領悟到你的這番話。」 后羿緊緊的抓住夢莎的手，道：「真是太感謝你了，小莎莎，我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你。」 夢莎倒是不好意思的擺擺小手，笑道：「這也沒什麼啦！其實都是些很淺顯的道理。只是世人太追求功利，看不開成敗輸贏，往往鑽牛角尖罷了。」 「可是要有什麼樣的大智慧的人才能看破這一切啊！」后羿感慨道。 「其實我只是有絕症在身，知道自己活不長的，所以生死早都看得開了，這樣才能活得無憂無慮些，否則煩都煩死了。生死既然都能看開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勝負成敗轉頭空，一切都是虛幻，一切都是人心的束縛。」 后羿聞言，又是一陣心痛，不禁感慨萬千道：「可是師傅雖然看破了生死，但還是擺脫不了名韁利鎖的束縛。」 「羿，你錯了。聖雄前輩並不是看不破名利，像他那種超脫於世俗之外的高人還有什麼看不破的呢？他和神冥君前輩的武功修為本來就極為接近，他們爭的是什麼呢？他們並不是在爭，他們只是用生命來實現自身的價值！雖然做法未免偏激，但依然值得我們尊敬。」 后羿聞言，長歎一聲：「我為什麼不早些遇到你，閉關這麼多年，竟然連這些都參悟不透。」 「世事洞明皆學問，你又何必要閉關呢？閉關能使人心無雜念，對於習武是好的，但正因為心無雜念，一旦心魔入侵，也往往沒有抵禦的能力。因此走火入魔之人大有人在。」 后羿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這麼小，為什麼懂得什麼多？」 夢莎笑道：「其實老天待人還是公平的。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有一弊，必有一利。我因為病魔纏身，平日不怎麼運動，但卻多看了很多書，增長了很多見識，想來也不枉此生了。」 后羿笑道：「你真是具有慧根之人，我倒是有些自慚形穢了。不過我還是會和神冥君的弟子誇父一戰，生死不計，勝敗不計，榮辱不計。只是單純為了實現我生命的價值。」 夢莎笑道：「那我還是希望你贏。因為我似乎有些喜歡你了。」看來愛情真的是盲目的。原本能看破的事，一旦有了愛情後，就什麼都看不破了。 后羿聞言，緊緊的抱住夢莎，眼中儘是激動的神采。 「你說什麼？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小莎莎。」 「當然不是！」夢莎偷笑后羿過度的反應。 「我愛你，小莎莎，我發誓，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后羿說出了他一生中第二個承諾，第一個承諾是向他的恩師說的。 夢莎聞言，頗為感動，不敢相信小說中寫的才子佳人一見鍾情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當她看見后羿那充滿柔情的雙眸正寵溺的望著自己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已經融化了，不由自主的對后羿也作出了承諾：「羿，我也愛你。我真的好希望永遠能夠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他一定會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的，既溫柔體貼，又有本事，這樣的男人若是不及早抓牢，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嘛！夢莎為自己喪失理智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何況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就算以身相許也不過分啊！夢莎暗想。 后羿聽見夢莎的保證，滿心喜悅，頓感神清氣爽，彷彿騰雲駕霧一般。 可此時的夢莎的心裡卻存在著一絲隱憂，她雖然嘴裡說，希望后羿能打敗誇父，但心裡卻一直在打鼓。她根本不希望后羿和誇父交手，但她也不想傷害后羿的自尊。神冥君的徒弟豈是無能之輩！后羿輸了怎麼辦？輸就是死！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她不忍看到這場比武的結局。 她可以看破自己的生死，但卻看不破后羿的生死！ 難道這就是愛情？？？ 難道這就是愛情！！！ 有誰能阻止這場決戰？ 有誰能？！ 神來峰一戰當真要歷史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