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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費慕玄



    時光轉眼又過去了八年。八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料想不到的事。

    奧斯帝國的皇宮又迎來一個嶄新的清晨,夢莎這時從一座巨大豪華的游泳池裡走了上來,璀璨的陽光照在她的羊脂般的身體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件聖潔的金裝。

    她的身體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勻稱,彷彿是神造的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世界上絕對完美的東西是不存在的,人也是一樣!

    美貌並沒有給夢莎帶來幸福,反而給她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她從小就患有一種怪病。每隔七天她身上就要褪掉一層魚鱗狀的冰片。這個過程是極為痛苦的,而且每隔七天她就要痛苦一次。

    這種病在瑪亞星球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夢莎是第一個患有這種病的人。奧斯帝國的醫學最高權威稱這種病為「冰鱗症」。

    夢莎的父親是奧斯帝國的最高元首奧斯萊因。自從當年耶魯達戰敗後,奧斯帝國就一直是瑪亞星球上實力最強大的帝國!奧斯萊因繼承了他父親奧斯修羅的皇位,以仁政治理國家,頗受人民愛戴。經過他的勵精圖治後,廣大人民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已經能夠安居樂業。奧斯帝國也已經漸漸治癒了戰爭的創傷,恢復了元氣。

    奧斯萊因雖然擁有天下,但卻仍然對他唯一愛女的怪病束手無策,儘管他已經宣佈:誰能治好他女兒的病,他便將女兒嫁給誰,並且裂土封王,以半壁江山作為嫁妝。

    這個條件簡直優厚得不能再優厚了,但沒有人能治得好「冰鱗症」,絕對沒有人!

    附近鄰國的王子們雖然垂涎於夢莎公主的美貌,但卻也不想娶一個病美人回來!

    這時小侍女姬絲上前將一件潔白的紗衣披在夢莎的肩上,輕聲道:「公主殿下,您該休息了。若是累病了,可又得吃藥了。」

    夢莎聞言,不禁仰天翻了個白眼,戲謔道:「我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廢物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成為天下第一大懶蟲!」

    姬絲輕笑道:「反正吃藥受苦的人又不是我,公主不想做懶蟲,就只有做藥罐了。」

    夢莎平日對奴僕十分隨和,兼之姬絲又是她的心腹,因為姬絲說話也就放肆起來。

    不過這句話總算踩到了夢莎的痛處。一想起那暗無天日的養病療程,夢莎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人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夢莎也只有乖乖的回自己的棲夢齋靜養了。

    夢莎雖然身體不好,但學識卻極為豐富。因為平日無所事事,所以只有看書解悶了。

    她此時正慵懶的側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一隻金黃色毛髮的貴族貓,手裡捧著一本《依斯塔探險記》專心的看著,這是夢莎平時最喜歡看的書。

    看書也是她消磨時光的最佳方式。她雖然知道奇跡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出現,但她還是企盼著有奇跡發生。而《依斯塔探險記》恰好可以滿足她的願望。書裡總是比現實中容易發生奇跡!

    小侍女姬絲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將一杯熱牛奶放在了夢莎的床頭上,輕聲道:「公主,西朗日醫生來看您來了!」

    夢莎淺啜了幾口熱奶道:「他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的病的?做醫生的最大好處就是當給病人看病時可以趁機占病人的便宜。他現在幾乎天天都來給我看病,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您好,我美麗的公主』,然後就藉機吻我的手。第二句話是『讓我來給公主把把脈吧』,大約十分鐘後,他才會說第三句話:還是老樣子!然後他會裝出一副很悲哀的樣子,歎一口氣,接著說出他那自以為感人肺腑的第四句話:但願我能替公主分擔這種痛苦!他就是這副樣子!我的手都已經被他吻過無數次了,可是我的病卻一點也不見好!」

    夢莎顯然對西朗日醫生沒有什麼好感。

    「可是西朗日醫生說,這次他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訴您!」小侍女姬絲企圖說服夢莎老老實實的看病,儘管她也很討厭西朗日。

    「天大的好消息?我看只有芝麻粒那麼大吧!天曉得他又在玩什麼把戲。我真希望自己的優點裡沒有耐心這一項!」夢莎對自己的美德深惡痛絕。

    「那您是同意見他了!我這就叫他進來!」姬絲笑道。

    「希望他這次能將把脈的時間縮為五分鐘!」夢莎頗有些不耐。

    ※※※

    門開了,西朗日醫生從外面精神奕奕的走了進來,彷彿真的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夢莎。

    「您好,我美麗的公主。」

    聽見這句話,夢莎條件反射似的又將手伸了出去。

    果然西朗日醫生吻了夢莎的手道:「讓我來給公主把把脈吧!」

    於是夢莎又開始默默的在心裡讀秒,她現在只是希望那只討厭的手趕快從自己的手腕處拿開。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一秒也不差,西朗日醫生終於為夢莎把完了脈,搖了搖頭,很深沉的道:「還是老樣子。」然後西朗日醫生又像征性的歎了一口氣,悲哀的說出了那感人肺腑的第四句話:「但願我能替公主分擔這種痛苦。」

    夢莎心裡雖然有氣,但多年的宮廷教養還是讓她溫和有禮的答道:「謝謝您,西朗日醫生,但願我沒有給您添太多的麻煩。」

    西朗日忙道:「這是哪兒的話,為公主看病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幸。」

    夢莎心道:「這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可嘴上卻道:「如果這也能算是您的榮幸的話,我真希望能讓您永遠保持這種榮幸。」

    西朗日臉一紅,道:「公主說笑了,公主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以瑪亞神的名義保證。」

    夢莎笑道:「那是當然,瑪亞神的名義總要比西朗日醫生的名義可靠得多。對不起,請不要怪我說話太直接。」唉!她真的忍不住開始嘲諷西朗日了。

    這還是夢莎有生以來第一次毫無誠意的向別人道歉,呃!她現在只希望西朗日醫生不要將這也算做他的榮幸,可是西朗日醫生還是讓夢莎失望了。

    「語出摯誠一直都是公主您最大的優點。」西朗日醫生還在繼續著他的表演。

    對於西朗日醫生的這種軟磨硬泡,夢莎已經是深惡痛絕,可是像「滾出去,別來煩我」之類的字眼,就算打死夢莎,她也說不出口的。她一定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她一貫的溫文爾雅的作風。就算她想立即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談話,她也要想出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我的侍女姬絲告訴我,您有一個天大的消息告訴我,是嗎?」

    「哦,當然,您看我糊塗的連正事都忘了。」

    夢莎在心裡冷笑:「他居然連『天』大的好消息都會忘!看來我若是不提醒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恐怕就要保留到明天了。」

    「哦,我美麗的公主,您聽了這個好消息後可千萬不要激動。」

    「我自出生下來就沒有激動過,如果您能讓我激動一下的話,我倒很感激您。」夢莎繼續冷嘲熱諷。

    「我只希望公主您能快樂,這是我一生中……」

    「最大的榮幸!是嗎?謝謝您,西朗日醫生,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別人提供這麼多榮幸!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了。」

    這是夢莎有生以來第一次打斷別人的話。如果西朗日醫生知道自己使得夢莎公主第一次違心的向別人道歉,接著又第一次打斷別人的談話,恐怕他將以此為他一生中最大的榮幸了。

    「公主才貌雙全,冠絕天下,怎麼會一無是處呢!公主真是太謙虛了,當然這也是公主的美德。」

    夢莎已經被她自己的美德牢牢的束縛住了手腳,否則她一定會給西朗日醫生一記耳光,然後再問問他這是否也算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榮幸。

    「您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好消息呢?」夢莎已經單刀直入,她不想再聽任何廢話了。

    「我們偉大的醫學院已經對公主的病做了一次全面的分析,最終得出結論:這種病實在是非人力所能治癒。」

    天啊!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大的好消息嗎?夢莎簡直忍無可忍了。她真想找來一條鞭子將這個可惡的西朗日醫生狠狠的鞭打一頓,出一出胸中的惡氣。可就在她想將這個有生以來最瘋狂的行動付諸實施的時候,西朗日醫生的一句「但是」又將她拉回到現實中來。可憐的西朗日醫生還不知道這「但是」兩字讓他免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但是據我們醫學院一百多位權威認證,太陽山的毒火蓮可能會對公主的『冰鱗症』有奇效。」西朗日醫生總算是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可是毒火蓮遠在萬里之外的太陽山,還有十隻火神鳥守著,沒有人可以得到它!」夢莎對此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

    「陛下會有辦法的。醫學院會將這個結果在今天朝會上呈報給陛下。」

    「我不希望父皇因為我的事而勞民傷財,其實我現在活得也挺好,雖然肉體上有時痛苦一些,但我的精神並不痛苦。」

    「但陛下的精神很痛苦!這您是瞭解的,公主。」

    「會因此發動戰爭嗎?」夢莎擔心的問。

    「為什麼這樣問,公主?」

    「你們不要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我雖然有病在身,但我卻讀了很多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都懂。如果真的要去太陽山的話,就一定要經過黑巫神的領地巫魔崖,那太危險了。我雖然也很想將病治好,但卻並不希望因此大動干戈,也不希望父皇有事!」

    「美麗的公主!您真是太善良了。但陛下的脾氣您是曉得的。恐怕陛下現在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

    「不!我要去阻止父皇!」夢莎從床上跳了下來。

    「不!公主,您不能去奧斯神廟!」

    夢莎卻已經飛快的衝了出去,不再理西朗日醫生了。

    西朗日醫生望著夢莎的背影,嘴角現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陰森笑意,自言自語道:「戰爭是不可阻止的。黑暗之神撒加的詛咒就要降臨了。」

    傳說中,瑪亞神擊敗了黑暗魔王撒加後,撒加曾立下一個詛咒:黑暗之神將在瑪亞星球上復活,他將毀滅一切!戰火將燒遍世界每一個角落,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這個邪惡的詛咒真的會降臨嗎?

    ※※※

    「卡曼森將軍!」

    夢莎終於氣喘吁吁的趕到了奧斯神廟,可是朝會已經散了,所以她只好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卡曼森將軍,想問個清楚。

    「哦!美麗善良的公主!您有什麼事嗎?」卡曼森慈祥的望著夢莎。

    夢莎對卡曼森將軍很有好感,因為他很有長者的風度。

    「將軍。朝會上是不是講有關『冰鱗症』的事了?我父皇怎麼說?」

    「原來公主也得到消息了。醫學院說,只要得到毒火蓮,公主的病可能有救!」

    「那會發動戰爭嗎?我父皇怎麼說?」夢莎急切的想知道結果。

    「是否會發動戰爭要長老會來決定,陛下也不能擅自做主!」

    「那我就放心了,長老們一定不會同意出兵的!」

    「你錯了,公主!長老們以三比二的比例同意出兵!」

    「啊!」夢莎驚呆了。

    「長老們怎麼能因為我一個人的事而擅動刀兵呢?」她可不想成為戰爭的罪魁禍首啊!

    「你又錯了!公主!長老們同意出兵並不是為了公主。近年來黑巫神的勢力不斷壯大,長老們認為有必要對其進行軍事打擊。俗話說,臥榻之邊,豈容他人酣睡!我們不能養虎遺患。公主的事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卡曼森將軍很瞭解事情的真相。

    「豈有此理!他們怎麼能拿我當政治玩偶!」夢莎發火了,但輕嗔薄怒的樣子依舊很可愛。

    「別發火,可愛的公主,長老們雖然同意出兵,但陛下並不贊成!」

    「父皇果然英明,現在是三比三的比例了,打仗是要死人的,還是和平的好!」夢莎長出了一口氣。

    「你又錯了,公主!陛下不同意出兵並不是因為怕死人,而是陛下現在還沒有制勝的把握。沒有把握的事,陛下是從來不做的!」卡曼森看來對奧斯萊因也很瞭解。

    夢莎懊惱的一跺腳來表示抗議。

    「哦。小心點兒,公主,不要踩死螞蟻!」

    「將軍!您應該勸勸我父皇,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打仗呢!」

    「公主,您實在是太善良了。這些事您不懂的!」卡曼森不想給病魔纏身的夢莎增添煩惱。

    「可是最後到底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了?」

    「這要一個月後才知道,如果主和派的兩位長老被主戰派爭取過去的話,恐怕就要打仗了!」卡曼森的語氣中也透著憂慮。

    「可是我能做些什麼呢?」

    「回去洗個澡,喝杯熱鮮奶,好好睡一覺,要麼就去游游泳,看看書,生活是多麼豐富多彩啊!何必自尋煩惱呢?公主!」

    夢莎差點兒哭出來,這種「豐富多彩」的生活她實在是過得厭煩了!她好嚮往皇宮外的世界!她也不知道她的病還能拖多久,所以她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去皇宮外走走,見識一下大千世界的神奇與瑰麗,畢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中的知識畢竟有限。

    「我父皇現在在哪裡?將軍!」

    「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裡,公主要找陛下不妨去月神廟。」

    「謝謝您,將軍。我要去找母后了。」

    夢莎禮貌的屈一下膝,拖著及地的長裙,轉身向月神廟快步走去。

    「瑪亞神會保佑您的,善良的公主!」卡曼森在心頭為夢莎祈福。

    ※※※

    「格麗絲塔婭,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了,為了我們的女兒,格麗絲塔婭,你去見見你大師兄!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哥特式的月神廟內,奧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奧斯萊因在妻子格麗絲塔婭的耳邊喃喃細語,雙臂將妻子攬在懷中,伸出舌頭舔吮她圓潤的下巴,祿山之爪趁勢撫上她柔軟的玉峰。

    格麗絲塔婭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因為駐顏有術,仍然嫵媚動人,丰姿無限。

    他們夫妻已經恩愛數十年,奧斯萊因沒有後宮三千佳麗,只是鍾愛格麗絲塔婭一人,感情老而彌堅。雖然是老夫老妻,但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親暱舉動仍然時有發生。

    「奧斯萊因!當年你從我的大師兄手中奪走了我,現在又要我去求他,這讓我感到很為難!我已經想了十五年,卻還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格麗絲塔婭撩開了奧斯萊因正在侵略她的手,很為難的道。

    「我知道,親愛的格麗絲塔婭!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神冥君才是黑巫神的對手!只有他的『瑪亞傲神訣』才能擊敗黑巫神的『轉世魔輪』,格麗絲塔婭,神冥君不是那種想不開放不下的人,他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是很有正義感的人。」

    奧斯萊因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撩動她的慾火。他輕輕地撩起她的紗裙下擺,順著她大腿內側一路向上撫揉,順利的抵達她濃密的森林地帶。

    格麗斯塔婭在心裡暗笑,嬌柔的道:「每當你有求於我時,你就來這一套,真是討厭!」

    奧斯萊因慢慢地用手指在她幽谷外輕按,另一隻手不忘揉捏她已經挺硬的蓓蕾,狡猾的笑道:「可是你從沒讓我失望過。我的心肝兒!」

    格麗斯塔婭輕歎了一口氣,道:「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呢!我知道你是想借我師兄之手來打擊黑巫神的力量。」

    奧斯萊因一邊以食指隔著輕薄的紗衣繞著她的椒乳滑動,一邊道:「可是黑巫神是瑪亞星球上的一大惡勢力,我不能不為我的子民著想,我一定要消滅他們,決不能讓他們把勢力繼續擴張下去,我需要神冥君的幫助。」

    格麗斯塔婭無奈道:「那好吧!奧斯萊因,明天我就去一趟雲海傲來島替傲來仙師掃墓,順便向我師兄神冥君提一下你的事。唉!我們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面了,我倒是覺得很對不起他!不知該怎樣向他開口。事實上,我師兄自從當年打敗真田聖雄之後,就不再出手了。他肯不肯幫忙,那就要看瑪亞神的旨意了。瑪亞神靈,正大光明,弘旨渡厄,阿義彌嘛哄……。」

    格麗絲塔婭從奧斯萊因的懷裡掙脫開,在瑪亞神像前念起經文來,不再理奧斯萊因的挑逗了。只可惜有奧斯萊因在身邊的時候,她是沒有辦法清心寡慾的。

    每當格麗絲塔婭唸經文的時候,奧斯萊因就只有在一旁豎著耳朵聽的份了。他並不怎麼相信瑪亞教義,雖然他算是瑪亞星球的宗教領袖,可是現在他倒真的希望偉大的瑪亞神能夠顯靈,解除他女兒身上「冰鱗症」的痛苦。

    可是現在他已經慾火焚身了,誰又來解救他的「痛苦」呢!總不能嬌妻在前,卻讓他自己解決吧!

    管不了那麼多了!

    奧斯萊因像一頭餓虎般撲到了格麗絲塔婭的身上,將她壓在瑪亞神像的供桌上,從後面掀起她的裙子,褪下她的褻褲,讓他的慾望中心更順利頂在她的濕潤巢穴處。格麗絲塔婭並沒有反抗他的粗野。

    「我要進來了,格麗絲塔婭。」

    格麗絲塔婭這時也有些忍不住被挑起的慾火,只得點了點頭,欲拒還迎的嬌笑道:「你不覺得你在褻瀆瑪亞神靈嗎?」

    奧斯萊因聞言,大力向前一送,從後面挺進她緊熱濡濕的溫柔中,笑道:「我這一輩子只會褻瀆你一個人。瑪亞教義可沒有讓人禁慾啊!那太不人道了!」

    奧斯萊因一邊用雙手愛撫她白玉般的胸脯,一邊慢速度地在她的體內律動,繼而開始縱橫馳騁,讓人性的慾望得以徹底的宣洩。格麗絲塔婭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

    就在兩人翻雲覆雨,快要達到高潮之際──

    「父皇!母后!」

    夢莎從外面跑了進來。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奧斯萊因呻吟一聲,兩個緊緊糾纏的身子迅速分開。

    「哦!我的心肝,你來月神廟做什麼?」格麗絲塔婭面紅耳赤的迎了上去,將夢莎攬在懷裡,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夢莎見狀,當然知道自己打斷了父母什麼好事,當下窘得滿面通紅,但正事還是要辦的。

    「父皇!不論毒火蓮是否能醫好冰鱗症,我都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而挑起戰爭。瑪亞星球需要和平,人民需要和平,只有和平,我們瑪亞星球才能不斷發展壯大。答應我,父皇,不要因為一枚毒火蓮而妄動刀兵。」

    「夢莎!慈心和聖劍一樣重要,相信你的父皇,他不是一個殘暴的人,他一生的志願就是繼承先皇遺志,將黑巫神統治下的受苦百姓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一定要用武力來解決嗎?」夢莎天真的不願放棄自己的努力。

    奧斯萊因苦笑道:「你認為不使用武力,黑巫神會屈服嗎?我可憐的孩子,你還小,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

    夢莎一臉虔誠的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用瑪亞神的慈悲願力來感化黑巫神。」

    唉!又是一個瑪亞教義的犧牲品,和她娘一模一樣!奧斯萊因在心底哀歎。他可是一個無神論者啊!為什麼會有一個篤信瑪亞神的妻子,還生出了一個篤信瑪亞神的女兒?再說當年瑪亞神擊敗黑暗魔王撒加可不是用的什麼見鬼的「慈悲願力」,天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奧斯萊因只得耐心的解釋道:「黑巫神信的可不是咱們的瑪亞神,而是黑暗魔王撒加。這種教派之爭最是殘酷,也是無法化解,甚至有時比國家之爭還要厲害。黑巫神若是能夠被感化,世間也就不會有惡人了。」

    夢莎道:「那黑巫神的邪惡究竟是來自他的思想和信仰,還是來自他自身的邪惡?」

    奧斯萊因愣了一下,很為難的道:「寶貝兒,為什麼這麼問呢?說實話,我很難解釋得清楚!思想和信仰本身並沒有罪過,所以黑巫神的邪惡應該出自他自身的邪惡!」

    格麗絲塔婭這時插言道:「我的師傅傲來仙師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曾經告訴我,人生下來只是一張白紙,根本談不上善惡,正所謂,人之初,無善無惡,無喜無悲,無慾無求,無罪無功。不過每個人生下來所處的環境不同,遭遇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於是便有了各自的思想和信仰,當然也可以是宗教的信仰。這種思想和信仰本身只是學術之爭,沒有太大的危險性,危險性來自於信奉者的狂熱,他們往往擺脫了思想和信仰的和平性,而產生了激越,這種激越是充滿暴力和危險的。於是一些情感漸漸演變成邪惡的,至少我們是這樣看的,而思想和信仰只是它深層次的基石,並不是罪惡的來源,而是罪惡的依托,這其實違反了先賢的本意。」

    奧斯萊因笑道:「你何必對小孩子來這樣的長篇大論呢!難不成你還想讓她繼承傲來仙師的衣缽?」

    格麗絲塔婭笑道:「那也未嘗不可啊!」

    夢莎卻疑惑道:「那思想和信仰的激越又是怎麼產生的呢?」

    格麗絲塔婭笑道:「孩子,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東西,生活的壓力和自身的境遇使得某些人對社會產生了不滿,但是這種境況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所以他們的思想和信仰便產生了激越,想借助武力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這便是佔有慾和權力慾的誕生。你要知道,人生下來沒有競爭,但一旦和其它人有了對比,那麼這種競爭的本能便產生了。如果大家都吃大鍋飯,那麼也不會有競爭,如果有人開小灶,那麼競爭便產生了,因為人人都想比別人過得更好。競爭一旦產生,那它就可以在不同的場合和條件下採取不同的形式,例如經濟的、政治的、乃至戰爭的方式!」

    夢莎道:「我明白了,當年的暴君耶魯達就是想通過戰爭的方式來得到他想要的,只是他野心膨脹得太大了,他歪曲了先賢的學說,而並不是這種學說本身有什麼不對。」

    格麗絲塔婭道:「你能明白就再好不過了,其實我的師傅傲來仙師乃是斯多葛學派宗師季諾的傳人,而季諾宗師也是犬儒學派的傳人,後來才發展了斯多葛學派,他和暴君耶魯達都是接受的同一種思想,但產生的效果卻是不一樣。耶魯達不滿自己的境況,他想通過武力征服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認為只有他才有資格統治這個世界。而季諾宗師則是奉勸人們遵守大自然的法則,要接受自己的命運,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怨天尤人,宣揚一切外在的事物都不重要。當然他的缺點是很明顯的,傲來仙師後來也對季諾宗師的說法提出了修正。但不可否認的是,季諾宗師的思想實際上有助於和平,儘管那是消極的和平。」

    奧斯萊因笑道:「有些人邪惡的思想可以改造,但有些人中毒太深,已經利慾熏心,不可自拔,對於這樣的人,我們只有把他徹底消滅,這也是為了更廣大人民的利益。所以耶魯達最後的下場很可恥,對於黑巫神,我實在是不敢抱有什麼幻想!不過他雖然厲害,但他決不會是你大伯神冥君的對手。如果你大伯肯出手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夢莎笑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父皇和母后提起過我還有個大伯呢?他既然是我大伯,一定是肯幫忙的了。對不對啊?母后。」

    顯然夢莎並不曉得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奧斯萊因苦笑道:「這些事情,你小孩子就不要多問了。你母后明天就會趕去雲海傲來島請你大伯神冥君出手制服黑巫神。這樣父皇就可以順利的取到毒火蓮,治好你的冰鱗症了。」

    夢莎一臉崇拜的道:「我大伯神冥君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奧斯萊因聞言,心裡頗不是滋味,但畢竟還得耐心的去滿足小女兒崇拜英雄的心理,只好言不由衷的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北神冥,南聖雄』嗎?這北神冥指的就是你大伯神冥君了,那南聖雄指的是冰山雪嶺御魔宮的宮主真田聖雄。他們都是不世出的武道高手。不過既生『神冥』,何生『聖雄』,八年前,神來峰一戰,真田聖雄還是敗在了你大伯神冥君的手裡,只是半招之差。從那時起,天下之大,還有何人能是神冥君的敵手呢?」

    格麗絲塔婭挖苦道:「你不是贏過他一次嗎?」

    奧斯萊因聞言,不禁尷尬萬分。

    夢莎好奇道:「父皇,你的武功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怎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夢莎一臉寫滿了「不相信」。

    奧斯萊因的臉更紅了,不禁埋怨格麗絲塔婭,道:「不要和小孩子說這些事,她還小著呢!」

    格麗絲塔婭嬌笑道:「我只是想向夢莎介紹一些你的光榮事跡,別無它意。」

    奧斯萊因才不相信格麗絲塔婭的鬼話,笑問道:「真的嗎?親愛的。你只要不當眾出我的丑,我就謝天謝地,謝瑪亞神靈了。」繼而語氣一轉,嚴肅的道:「再過一個月,長老會就要有最後的決議了,我雖然也很想除掉黑巫神,但卻不想貿然發動戰爭,血流成河不是我想見到的局面,那些好戰的長老們似乎很具有鼓動性,我真擔心那些牆頭草被那些好戰分子蠱惑過去,那時我也左右不了局面了。現在黑巫神的領地越來越大,勢力越來越強,那裡簡直成了惡棍和強盜的大本營了,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把握能對付得了黑巫神,而我們的長老也狂妄自大得可以,恐怕還沒有認清楚現狀,就想貿然出兵攻打巫魔崖,那時就真的捅出大麻煩了。說實話,我並不願意看到戰爭的爆發,而為女兒治病卻成了現在發動戰爭的借口,這是始料未及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一個月內將這件事情搞定。只要能請出神冥君,黑巫神必然會心生顧忌,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只要我們能順利通過黑巫神的領地巫魔崖,就可以到太陽山,取到毒火蓮,治好女兒的病。這樣戰爭的借口就沒有了,我們就可以暫時相安無事,天下太平了。如果黑巫神要趁機作亂的話,那就只有請你大師兄神冥君出手了,這樣我們才有勝算。你明白這件事有多麼重要嗎?格麗絲塔婭。」

    格麗絲塔婭聞言沉吟半晌,點頭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請我大師兄神冥君出山的。」

    三十年了,她終於又要和大師兄相見了。格麗絲塔婭凝望著遠方,心底波瀾起伏,三十年前的一幕彷彿就在昨天發生。神冥君和格麗絲塔婭原本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但他卻癡迷於武道,生怕耽誤了格麗絲塔婭的青春,索性揮慧劍,斬情絲,放棄了這段美好的愛情。格麗絲塔婭去奧斯帝國遊玩時,偶遇當時的王子奧斯萊因。奧斯萊因對格麗絲塔婭一見鍾情,但格麗絲塔婭的心中始終存在著神冥君的影子。年輕氣盛的奧斯萊因知道後,便去找神冥君決鬥。神冥君為了小師妹的幸福,便故意輸給了奧斯萊因,這是他生平僅有的一敗,但卻心甘情願。

    三十年過去了,當年年少輕狂的少年現在已經變得成熟而穩重了。他們一個是武道宗師,一個是一國君主,他們都以自己的方式愛護著格麗絲塔婭。當年的恩恩怨怨早已化做過眼雲煙,絲毫不縈於懷。格麗絲塔婭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愛大師兄神冥君多一點兒,還是愛奧斯萊因多一點兒,所以這三十年來,她選擇了逃避。

    現在她又要重新去面對當年的一切了,回首往事,愛悠悠,恨亦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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