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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肌肉與大腦

作者:零矢

    艾蓮娜不知自己是第幾次被擊倒了,被阿塔尾巴掃過的胸口好像壓了塊巨石,連呼吸都困難。在眾人的包圍下,阿塔發揮出了驚人的實力,場中可以同時看到五頭龍移動的身影,如果不是露西絲不停地治療,現在眾人估計已經全躺下了吧。

    隨著露西絲的吟唱,艾蓮娜的身體又恢復了活力,她再次衝上戰場,卻不由得悄悄看了阿爾芒一眼。比起那頭龍,阿爾芒更使她感到驚訝,與其他人一樣,阿爾芒也被阿塔擊倒數次,可每次被治好之後,阿爾芒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發揮出的戰力也就越強(賽亞人?),他最後一次被擊倒已經是二十分鐘前的事了,現在他一個人幾乎接了那頭龍半數的攻擊。

    除了阿爾芒,雷卡、雷卡多、拉墨瑞、蘭迪和自己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阿爾芒正面接住龍的進攻時,雷卡和雷卡多知道從兩側偷襲,蘭迪用冰魔法妨礙敵人的行動,拉墨瑞的箭干擾對手的注意力,自己則從背後進攻,而且眾人也已經開始跟上了阿塔的速度,已經可以分辨出戰場上哪個是他的真身。

    七個人中,唯一狀況不好的是露西絲。她不但頻繁使用高級治療魔法,而且為了防止龍偷襲她這個戰鬥力最低的人,她還不得不一直維持著「聖靈守護」結界,這使她的法力損耗極大,現在她的額頭上早已佈滿了汗水。

    阿塔這邊同樣不好過。本以為很快可以結束戰鬥的他發現,對手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只要不致命,馬上就會生龍活虎地再殺回來。後來他發現這一切都是那個站在一邊的人搞得鬼,就決定要先把她幹掉。然而「聖靈守護」結界可不是一般的結實,即使是象阿塔這樣的龍,想破壞它也是不可能的,阿塔只見自己噴出的火把那結界頂得凹下去一塊,但火一消失很快就又彈起來恢復原狀,就像一個結實的大氣球,最後阿塔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轉而考慮怎樣可以做到把這些人一擊必殺,可是以他的能力,這顯然有些困難,因為對方只要看見有人受傷其他幾個就會全力搶攻,使阿塔只好轉過身來應付。如果不是那個飛在天上的傢伙用魔法使這幾個人攻擊力大增,他本來可以拼著受點傷幹掉一個的,可是現在……只好這樣和他們磨下去了。

    於是,人與龍的對戰成為一場消耗戰,看是阿塔的體力先耗光,還是露西絲的法力先用完。

    在冒險者這方面,他們比較看好的是阿塔。在眾多傳說故事的影響下,他們普遍認為龍的體力和法力都是遠遠超過人類的,因此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那頭龍堅持的時間更長一些。

    而另一方的阿塔雖然也這樣認為,可是有一件事使他也想盡快結束戰鬥,那就是阿爾芒成長的速度。第一次交手阿爾芒和他天差地遠,但在隨後這近兩個小時的戰鬥中,他一人便接下了阿塔一半以上的攻擊,時間再拖得長點……天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兩邊的戰鬥者各懷心機,都想找機會速戰速決,也許他們此時的戰鬥力差不多,不過說到動腦子,阿塔遠遠不如阿歷西亞的冒險者。

    「阿爾芒,聽到我的呼喚了嗎?」正在打鬥的阿爾芒突然聽到拉墨瑞的聲音。不止是阿爾芒,露西絲、蘭迪、雷卡、雷卡多、艾蓮娜都同時聽到了拉墨瑞呼喚自己的名字。

    戰鬥依然繼續。

    突然,露西絲身體晃了幾下,「聖靈守護」的範圍猛然縮小許多,隨即又張大,可是一抽一抽地大小不停變化,露西絲臉色慘白,大滴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滴落,腳步也開始慢慢向後移動。

    好機會!一點也不近視的阿塔發現了敵人的變化,那個最令他頭痛的人顯然法力不濟了。想跑?哪兒那麼容易!等你再恢復過來我還有命?

    此時阿塔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在他和露西絲之間隔著阿爾芒、艾蓮娜及雷卡多三個人。可是一想到解決那個一直負責後勤工作的傢伙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阿塔就算拼了命也要衝過去。

    此時,露西絲的「聖靈守護」完全消失了,她跌坐在地上,彷彿在冥想。

    這還等什麼?趕緊沖啦!阿塔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最快的方法就是闖過那三個人的攔阻直接到那個後勤人員跟前,說到攔阻,只要豁出去受點小傷,那三個人想來也攔不住他。

    冒險者們也發現了阿塔的企圖,阿爾芒縱身擋在速龍面前,帶著黑暗之息的死亡流星雨畫出黑色的軌跡向阿塔撲面而來,可是阿塔絲毫不為所動,他僅僅避開了幾個致命之處,其他的部位任由阿爾芒在上面劃出傷痕。看看無法阻止對手,阿爾芒退到一旁。

    傷的比想像的要重,不過還不影響自己戰鬥。懷著這種想法的阿塔繼續向前衝。

    繼阿爾芒之後,艾蓮娜使出了劍網。這次她的劍網有了一些變化,是結合著風刃術施展的,結合了鬥氣的風刃以劍網的軌跡組合在一起,雖然不如直接用劍攻擊的威力大,但是卻可以及遠。

    阿塔依舊毫不退縮,他從口中噴出龍炎,把風刃群最中心那一部分,也就是正對著自己頭過來的風刃抵消掉,其餘的直接擊在他堅硬的鱗片上,使他身上的傷痕又增加了許多。

    看到自己的攻擊也無效,艾蓮娜也閃過一邊。

    還剩十米。阿塔幾乎已經看到了勝利,只是……自己似乎更加疲勞了。不過這也是戰鬥後的正常表現,用不著太擔心。

    前面又出現一個人,是金髮的雷卡多。只見他一揮手,無數大大小小的石筍從阿塔身下破土而出,並隨著阿塔的前進而前進。

    不能讓他阻止我!阿塔繼續向前,他只躲過那些巨大的可以刺穿他肚腹的石筍,至於那些小的,阿塔聽任它們把自己的腿腳刺得鮮血淋漓。

    雷卡多也退開了。

    阿塔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作為回報,他衝到露西絲面前花的時間總共不到兩分鐘。只有三米了,阿塔感到體力流失得越來越快,他張開大嘴,只要咬死面前這個人,勝利就是十拿九穩的了!

    可是令他驚訝的事發生了,面前的人伸出一隻手,一道乳白色的結界將他與結界的製造者隔開!

    阿塔結結實實地撞在「聖靈守護」上。

    為……為什麼她還有法力……難道……

    「是時候了!」隨著拉墨瑞的聲音,蘭迪放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冰魔法,將阿塔下半身牢牢凍住,使他不能閃避和奔逃,隨後雷卡也吐出了獸王咆哮彈,給予阿塔致命的一擊。

    圈套……這原來是個圈套……在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死神到達之前,阿塔終於明白了敵人的全部陰謀。被獸王咆哮彈擊中的一瞬間,阿塔發出一聲充滿不甘和憤怒的大吼,隨即他的身體被炸成了碎片。

    「勝利羅!」雷卡高興得一蹦老高,對他來說,這可比獨自殺死一千個地精都有成就感。「拉墨瑞你的計劃真的很成功啊!」

    剛才冒險者們的全部行動都是在拉墨瑞的導演下完成的,用精神與眾人聯繫之後,先是露西絲假裝不支,之後阿爾芒抓住阿塔想急速突破的心理把黑暗之息注入他的體內逐漸侵蝕對手的體力,再經過艾蓮娜和雷卡多的雙重消耗,露西絲突然施法打擊阿塔的信心,蘭迪趁機限制他的行動,最後一擊由雷卡破壞力最大的獸王咆哮彈完成,而整個行動開始的信號,就是阿爾芒等四人排成一條直線那一刻。

    「可是,這龍好可憐的,拉墨瑞你制定的計劃太狠了。」露西絲似乎不太高興。阿塔臨死前不甘和憤怒的眼神使這個少女心中充滿不安。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麼又同情起敵人來了?戰爭就是不擇手段的嘛。」蘭迪說。

    「對啊,」雷卡多也說。「在消滅敵人的前提下使自己的損失減到最低,這正是戰爭的原則,腦子有些時候比肌肉要管用得多。」

    拉墨瑞卻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他歎了一口氣。「露西絲,如果我不想辦法除掉他,那我們就會死。說實話,如果有別的選擇,我也不願意用這樣的手段殺死如此單純的一個生物,這確實使我有一種罪惡感。但是在戰爭和戰鬥的世界裡,是沒有供單純生長的土壤的。」

    「……是的,我明白。」

    「好了。」阿爾芒打破了這沉悶的空氣。「我們得轉移了,那龍臨死的吼聲一定被他的夥伴聽到了,在他們趕到這裡之前,我們得趕快離開!」

    ※※※

    (PS:在這一章和下一章裡,阿爾芒等人的成長將會很快,也許這不太符合現實,可是零矢已經把他們逼入了絕境,如果不趕快讓他們強起來,雙龍到這就得OVER了。因此不合理的地方只有請各位多多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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