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戰記--玄幻魔法小說網

    埃爾德瑞安是被懷裡通訊水晶發出的滴滴聲吵醒的，他為水晶注入能量，片刻之後，尼古拉斯的頭像在水晶中顯現出來。

    「魔族戰敗了！」尼古拉斯開門見山地說。「我很想聽聽你的解釋！」

    埃爾德瑞安大吃一驚。「您說的是進攻天火城的魔族嗎，老師？」

    「當然是他們。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敵人能打敗有你照顧的魔族呢？」

    埃爾德瑞安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片刻之後，他小聲說道：「老師，對不起。」

    「嗯？」

    「我、我沒有跟那些魔族在一起。」

    「啊，讓我猜猜你去哪了--又是那個叫阿爾芒的小子讓你擅離職守了對不對？」

    「……是的，對不起。可是老師，」埃爾德瑞安又急忙補充道。「請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噢？」尼古拉斯臉上露出很感興趣的神色。「這麼說你把那個叫阿爾芒的幹掉了？」

    「……不，只是……如果下次他召喚我的時候，我正在執行您的命令，那我就不會再去見他了。」埃爾德瑞安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

    「可是如果我沒記錯，你當時對他召喚你的這個問題許下了諾言，難道你打算違背它嗎？」

    「……對。」埃爾德瑞安咬了咬牙。如果能讓老師不再生氣，那就算自己違背所有諾言又有什麼關係？

    尼古拉斯專心地看了一會他的學生，突然笑了起來。

    「用不著放棄，我親愛的埃爾德瑞安。」尼古拉斯笑著說。「你是一名真正的騎士，遵守諾言是你的優點，你不應該就這麼隨便放棄它，這個世界上被人們放棄的優點已經太多了，我不希望你也加入到這個行列裡來。算了吧，如果那個阿爾芒下次還能召喚你，你依然儘管去好了。」

    「可是老師……」尼古拉斯的突然轉變令埃爾德瑞安有些接受不了。

    「沒關係沒關係，或許這就叫錯有錯著。聽著我的學生，雖然魔族戰敗了，可是這又使我想到了一個新的計劃……恩？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儘管沒有說出來，可埃爾德瑞安臉上的狐疑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老師，到現在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魔族十幾萬的大軍，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就戰敗了呢？」一天時間殲滅十幾萬，只有己方的亡靈可能有這樣的手筆，而且還得是如黑暗風暴騎士團這樣的精銳部隊。

    「你很細心我的學生。」尼古拉斯讚賞地笑了笑。「實際上，到目前為止，戰敗的僅僅是魔族那五千人的先頭部隊--從他們到天火城腳下開始算，這些笨蛋總共只在那裡待了十七個小時。你知道有個叫阿爾芒的傢伙在龍口要塞創造了一人敵萬人的奇跡--噢，或許他就是剛跟你打完的那個傢伙，我想說的是，他的戰術策略在這裡得到了很好的重現，天火城的人類中有幾個身手過得去的人，他們一起把那位不知叫什麼的魔族先鋒官追得雞飛狗跳，加上天火城守軍的配合，魔族部隊亂成一團，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猜怎麼著？施滔芬貝格元帥突然給他們來了一道命令，說他的大部隊已經不打算繼續前進了，相反還要返回，並命令先頭部隊也立刻停止對天火城的進攻，全速回防雪山聖域。你可以想像這給魔族軍隊帶來了多麼大的混亂，就在一個小時以前，他們徹底脫離了與天火城人類的接觸，灰頭土臉地撤退了。」

    「這麼說，雪山聖域受到了攻擊？是誰幹的？」

    「是人類，是鋼鐵帝國與冰原帝國的聯軍，他們聯手對聖域發動猛攻，如果不是那裡的魔族有個叫安狄美奧的傢伙，我相信聖域早已經被攻陷了。」

    「安狄美奧？卡特雷拉跟我說起過這個人，據說他有著『魔族第一智將』的美譽。」

    「是的，在卡特雷拉給我的報告中也提到了這一點，此外，他還告訴我，留守聖域的兩萬魔族士兵是就在安狄美奧的提議下才留下的，而且安狄美奧也是魔族軍方高層唯一反對出兵追擊梅格共和國軍隊的人。說到這個，埃爾德瑞安，你對鋼鐵帝國這次的行動有什麼看法？」

    「這個……好像與他們之前表現出來的退讓不符啊。」

    「正是如此，鋼鐵帝國一定有位相當高明的戰略家在坐鎮。魔族一再向他們挑釁，甚至燒了他們的糧食，他們都毫無反應，相信這使魔族對他們有了輕敵的思想，認為鋼鐵帝國是在實行綏靖的政策，於是這次就放心大膽地去追擊梅格共和國的軍隊。然而事實證明，鋼鐵帝國並沒有綏靖，他們是在韜光養晦，當魔族主力部隊出發，聖域空虛的時候，他們立刻行動，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佔領聖域。一旦他們成功，那施滔芬貝格的部隊就會成為孤軍，失敗將只是早晚的問題。」

    「但遺憾的是，魔族陣營突然冒出個安狄美奧來。」

    「不錯，安狄美奧的出現打亂了鋼鐵帝國那位不知名的戰略家的全盤計劃，不過他也很快作出了回應：他放走了安狄美奧向施滔芬貝格求援的一個信使。」

    埃爾德瑞安迅速把握到了要點：「老師，您是說鋼鐵帝國又打算對施滔芬貝格本人的部隊動手？」

    「聰明！人類對聖域的攻擊是一天前開始的，而作為鋼鐵帝國最精銳部隊的鋼鐵騎士團，他們只在剛開始的三個小時參加了戰鬥，從安狄美奧的那個幸運的信使突圍後，他們就再沒出現了，我才不相信他們是回家喝著咖啡閒話家常。」

    埃爾德瑞安點點頭：「那麼老師，您是打算讓我去救施滔芬貝格嗎？」

    「不，恰恰相反，我要你殺了施滔芬貝格。」

    「啊？」

    「是的，只要施滔芬貝格一死，我們就可以趁機接管魔族的軍隊。」

    「您是說卡特雷拉？可是魔族優秀的將領還有許多，單單死了一個施滔芬貝格，恐怕卡特雷拉依然無法掌權，除非我們能把那些魔族高層軍官全部殺掉。」

    「是的，我從來沒有考慮過讓卡特雷拉成為魔族軍隊的總指揮。」尼古拉斯笑得有些高深莫測。「就算卡特雷拉可以成為總指揮，我也不會讓他接手。現在的卡特雷拉畢竟不是原來的他了，一旦他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卻露出了什麼馬腳，那只能得不償失。不，卡特雷拉不需要成為總指揮，他只要成為對總指揮最有影響力的人就可以了。對了，你猜一下，如果施滔芬貝格死了，那誰最有可能成為魔族中總指揮？」

    「是安狄美奧嗎？」埃爾德瑞安隨口問道。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埃爾德瑞安的回答令尼古拉斯很意外。

    「對不起，我是猜的，因為在魔族的將領裡他我知道施滔芬貝格、安狄美奧和卡特雷拉這三個人的名字。」

    「這樣啊。嘿嘿，不過還真被你猜中了。安狄美奧是施滔芬貝格的兒子，在他老爸的聲望以及他那個什麼『魔族第一智將』的影響下，他在魔族軍隊裡應該有不錯的威望，除此之外，他是唯一反對施滔芬貝格出兵的人，而施滔芬貝格的死亡將會證明他的正確，加上卡特雷拉的鼎力支持，安狄美奧應該可以順利地當上魔族軍隊的總指揮。而在這個過程中，卡特雷拉還會提醒安狄美奧一些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比如他錯誤地給施滔芬貝格派出了信使，卡特雷拉會給糊塗的當事人指出，這成了引誘安狄美奧父親上鉤的最好誘餌，因為我們知道，安狄美奧要防守聖域脫不開身，那麼卡特雷拉自告奮勇地救援一定會使他感激涕零，於是，雖然施滔芬貝格元帥最終還是難逃一死，但是由於卡特雷拉的勇敢，他應該會在安狄美奧取得魔族指揮官地位的同時成為安狄美奧最信任的人。」

    埃爾德瑞安腦中漸漸浮現出尼古拉斯的全部計劃：借助人類的手幹掉施滔芬貝格，之後全力扶植安狄美奧，並增強安狄美奧對卡特雷拉的好感，等安狄美奧名正言順地成為魔族聯軍的總指揮，己方就可以通過卡特雷拉與安狄美奧的關係來影響整個魔族軍隊。

    「那麼，我親愛的學生，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偽裝成鋼鐵帝國的騎士與施滔芬貝格的部隊作戰，如果那些人類無法殺掉魔族的元帥——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你就要親自動手，而如果連你也失敗了，那卡特雷拉就會作為最後的手段登場，不過事後你必須消滅目睹卡特雷拉殺死施滔芬貝格的所有生物，就算一隻老鼠也不能放過，總之你必須造成這樣一個效果：讓魔族知道他們的元帥是死在人類手裡的，明白嗎？」

    「可是老師，」埃爾德瑞安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是單純的暗殺和造謠，我認為瞳武和他的忍者出面會比我更合適。」

    「那到是不錯，不過瞳武碰巧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完成，而他手下的那些忍者，即使是如微拉或傑拉德這樣優秀，他們完成這件任務也稍顯困難了點，因此只能托付給你，好了，就這樣吧，千萬記得要在鋼鐵帝國發起進攻後你再出場，祝你好運我的學生。」

    儘管老師一如既往地與自己道別，可埃爾德瑞安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惑：老師並沒有明確告訴他瞳武的任務，這是非常少見的現象。

    不過這個疑慮很快就被亡靈騎士拋於腦後了：老師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許他只是覺得沒必要告訴自己吧。

    事實上，尼古拉斯並不認為這個問題沒必要告訴他的學生，他只是不想告訴他的學生，因為他不知道一旦埃爾德瑞安知道了瞳武的目標，他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那個叫阿爾芒的人，他已經不該繼續存在下去了，他竟然成了除我之外另一個可以影響埃爾德瑞安的人，這我決不允許！」

    「明白了大人，阿爾芒會消失的。」瞳武恭敬地嗑了一個頭，轉眼便消失在空氣中。

    ※※※

    天火城。

    「各位，千萬不要拘束，讓我們開懷暢飲吧！」弗朗西斯將軍高舉起酒杯，大聲招呼道。「為了慶祝我們的勝利！人類必勝！人類萬歲！」

    「人類必勝！人類萬歲！」下面的人們一同歡呼。

    樂隊奏起歡快的舞曲，軍官和僱傭兵們高聲笑著、叫著，會議廳成了歡樂的海洋。在這歡樂中，弗朗西斯領著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來到他右邊第一張桌子前。

    「艾蓮娜小姐。」弗朗西斯微笑著給艾蓮娜滿上一杯。「請讓我代表全城的軍民對您表示感謝，您在這場戰鬥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您的魔法和劍術重創了魔族軍隊，而且聽說您還把那位先鋒官追得到處跑？」

    周圍的人們發出一陣愉快的哄笑，艾蓮娜紅著臉從座位上站起來。

    「您太過獎了將軍。」戰鬥法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啊，不，我可一點都沒有過獎，是您太謙虛了。」弗朗西斯又扭過頭，對人們大聲喊道：「這次是那個先鋒官運氣好，他僥倖從我們美麗的艾蓮娜小姐手上逃走了，而下一次，艾蓮娜小姐一定會把某個魔族將軍的頭給我們帶回來，對不對？！」

    「對！」軍官和僱傭兵一同歡呼。

    弗朗西斯笑著與艾蓮娜碰杯，之後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接下來，他再次為自己滿上，並走到艾蓮娜身邊那人面前。

    「露西絲小姐，」弗朗西斯說。「如果說艾蓮娜小姐給我們的敵人造成了最大的傷害，那麼您就是給予了我們的兄弟最大的保護，如果不是有您在，我不知道今晚會有多少父母失去他們的孩子，多少姑娘失去她們的愛人，我在此向您表示最誠摯的謝意。各位！」弗朗西斯突然提高了聲音。「今天在這裡的有人沒接受過露西絲小姐的治療嗎？」

    「沒有！」眾人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回答，接著一同鼓起了掌。

    「看那小姐，人們是多麼感激您，為了他們，您願意與我碰杯嗎？」

    露西絲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微笑，只是這微笑有些不太自然。

    「呃……」看到露西絲的表情，弗朗西斯彷彿想起了什麼。「這個，在與您碰杯之前，我要先代表我們所有的高層軍官向您和您的朋友，阿爾芒先生表示歉意，很顯然你們是對的，如果那個可怕的龍騎士加入戰鬥，我們中確實沒有誰能阻止他。」

    「阿爾芒？」雖然弗朗西斯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也足夠讓露西絲周圍的人聽清楚了。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艾蓮娜、蘭迪、薩維奇和影一起轉過頭來。

    對於蘭迪等人的反應，弗朗西斯並沒有特別注意，實際上，所有聽到弗朗西斯的話的人都已經向這裡轉過頭來，畢竟英雄的名字不論到哪裡都值得別人注意一下。

    「但是露西絲小姐，」弗朗西斯繼續說，「雖然我向您和您的朋友道歉，但這並不代表我贊同您的朋友的觀點。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責任是保護他的國家，而不是計較前面有什麼危險。因此，就算當時我們已經知道敵人有龍騎士在裡面，我們還是會拒絕你們的提議。」

    「您不必道歉，我知道您是對的。」露西絲輕輕地說。她當然沒有那麼小氣，計較之前弗朗西斯等人的無禮，讓她興致不高的原因還是出在阿爾芒身上，直到現在她還無法接受阿爾芒拋棄她們的事實，她現在對阿爾芒的感情，可以說是又恨又愛，但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種感情更多一些。

    「既然這樣，那就請您聽聽我的真心話吧。」弗朗西斯喝了一口酒說。「我尊敬您，露西絲小姐，因為儘管您已經知道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儘管您完全可以選擇離開，可您最終還是留了下來，留下來與我們一起面對這場幾乎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鬥，就我個人而言，我願意對您的高貴品格和無畏勇氣表示最高的敬意。」

    弗朗西斯說著對露西絲鞠了一躬。

    「啊，您不必這樣的……」露西絲連忙閃到一邊。

    「但是露西絲小姐，」直起身子的弗朗西斯話鋒一轉，「對於您的朋友阿爾芒，我卻不那麼認同，他的所作所為根本與他的英雄稱號不符！在我看來，英雄所代表的不止是力量，還有品德、勇氣以及意志。不過很遺憾，除了力量，似乎後面三者阿爾芒先生他都不具備，因此在我看來，他配不上他的英雄稱號。我知道他並沒有義務要幫助我們，我這麼說或許有些偏激，但我依然無法掩飾我對他的輕蔑！」

    會議廳裡一片寂靜：自古以來還首次有人在公共場合如此不留情面地抨擊一位英雄，不過在場的很多人，尤其是天火城的軍官，他們在知道事情的經過後，卻對弗朗西斯的觀點頗為贊同。

    英雄就是為了守護人民才存在的，如果他拒絕守護他的人民，那他就不配被稱為英雄。

    「不、阿爾芒不是那樣的……」露西絲急得快要哭出來，雖然對阿爾芒有些怨恨，但當她聽到弗朗西斯抨擊阿爾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為阿爾芒辯解。

    「那您說他是怎樣？」弗朗西斯毫不退讓。「他是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女神保佑，如果不是那個龍騎士不知是什麼原因突然離去，我們這點人可都成了白白送死的傻瓜，值得阿爾芒先生好好笑笑了，他到時一定會說：『看那，這就是不聽我好言相勸的下場。』哼！」

    「不，阿爾芒才不會……」

    露西絲突然停住了，之前她一直想不通埃爾德瑞安怎麼會突然離去，她曾懷疑是因為哥哥看到她自己，而不願意跟自己動手才離開的，可就在剛才，露西絲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是前段時間埃爾德瑞安對她和影說過的話。

    「我對他許諾，如果他召喚我，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露西絲，你還記得上次在聖域的時候，我突然走了嗎？那就是因為他在召喚我。」

    我突然走了，那是因為他在召喚我……

    難道這次……

    如果不是那樣，以哥哥的性格，他又怎麼會突然放棄？

    一定是……

    露西絲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露西絲，他們看到露西絲眼中忽然湧出了眼淚。

    「小姐，您、您怎麼了？」弗朗西斯立刻方寸大亂。「如果我說的真那麼不中聽，我願意向您道歉……」

    「不，阿爾芒他沒有拋棄我們，」露西絲哽咽著說。「你們、你們知道那個龍騎士為什麼突然離開嗎？他是被阿爾芒召喚走的啊。」

    「什麼？！」弗朗西斯全身劇震。「您、您肯定嗎？」

    「是的，阿爾芒認識那個龍騎士，並且曾與他有過約定，如果阿爾芒發出召喚，那龍騎士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去與他決鬥。阿爾芒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的，可是……可是……」

    露西絲終於忍不住了，她嗚嗚地哭了出來。

    弗朗西斯只感覺到一陣眩暈：天那，如果真是那樣，那就等於是阿爾芒拯救了天火城，那他無疑是最了不起的英雄，而自己的卻還在這裡誹謗他，那自己豈不是……連個畜生都不如？

    看到露西絲哭得如此傷心，弗朗西斯毫不懷疑少女說的都是實話。

    「來人！來人！」弗朗西斯很快清醒過來，他對著慌忙趕來的傳令兵大吼。「傳我的命令，馬上派出斥候，全力搜索阿爾芒。休達先生的蹤跡，一定要找到他！」

    「對啊！」弗朗西斯的話也提醒的露西絲。「我在這裡哭有什麼用？我要去找他！」

    想到這裡，露西絲拔腿就向外跑。

    「露西絲，你要去哪？」看到露西絲的行動，蘭迪等人連忙追出來拉住了她。

    「放開我，我要去找阿爾芒。」露西絲掙扎著說。

    「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阿爾芒在哪嗎？」艾蓮娜問。

    「……」年輕的女祭司掙扎的幅度小了。

    「露西絲，我們也同樣擔心阿爾芒，但我們不能這麼衝動。」蘭迪也說。「如果是阿爾芒引走了那個龍騎士，那為了給我們爭取到勝利的時間，他一定會把那龍騎士引得很遠，這麼大個世界，你打算到哪去找？」

    「……」露西絲掙扎的幅度更小了。

    「何況露西絲，如果那個龍騎士真的那麼恐怖，你能保證阿爾芒還活著嗎？」薩維奇也插嘴道，可他話才出口就發覺不對，艾蓮娜、蘭迪以及影都對他怒目而視。

    「不！阿爾芒決不會死的！嗚嗚……」露西絲停止了掙扎，卻號啕大哭起來。

    「好啦好啦，」艾蓮娜象哄小孩似地勸道。「別聽那個傻瓜胡說，阿爾芒不會有事的，找他的事還是先交給弗朗西斯將軍的斥候吧。」

    「對，對！我是胡說八道，你別聽我胡說，阿爾芒決不會有事，是我胡說八道。」薩維奇給了自己兩個嘴巴。

    「是啊，等弗朗西斯將軍的斥候探到了消息，我們再去找也不晚啊。」蘭迪也勸，他認為現在還是換個話題比較好。「對了，你們知道魔族怎麼這麼輕易就退兵了？」

    「我剛聽弗朗西斯將軍說過，」艾蓮娜很快理解了蘭迪的意圖。「他說似乎是鋼鐵帝國與冰原帝國聯手向聖域發起攻擊了。」

    「哦？又是冰原帝國提議的？」

    「不，這次行動的主導是鋼鐵帝國。」

    「……這到挺新鮮的。」蘭迪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他心中暗想：「這麼大的行動，只有父皇或者羅藍下令才管用，可父皇已經很久沒幹這類事情了，難道是羅藍突然轉了性子？」

    「怎麼了蘭迪，你怎麼不說話？」艾蓮娜問。

    「哦，我正在想，這次行動究竟是誰策劃的。」

    「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羅藍首相吧。」

    「……艾蓮娜，在你的心目中，羅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艾蓮娜很奇怪。

    「我很想知道是不是還有人對他的看法與我一樣。」

    「你對他怎麼看？」

    「說老實話，艾蓮娜，我不信任羅藍，我總覺得這個人內心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艾蓮娜笑了起來：「開玩笑，你對他瞭解多少，說這種話？而且就算你不信任他，對他又有什麼影響？」

    說著，艾蓮娜搖搖頭。

    「……也許蘭迪有這種看法並不重要，但如果鋼鐵帝國的皇太子蘭斯洛特是這種看法，那羅藍就有點傷腦筋了。」

    「蘭斯洛特？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他是你的熟人？」

    「……說來你們也許不信，其實我就是蘭斯洛特。」蘭迪平靜地說。

    連露西絲也忘了哭泣，與其他人一起看著蘭迪，他們不相信這個整天吊兒郎當的夥伴會是鋼鐵帝國的皇太子，但看蘭迪嚴肅的神情，卻又不像是說謊。

    距離眾人二百米外的城牆後，一個黑影發出一聲輕笑。

    「鋼鐵帝國的皇太子不信任他的首相？這到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瞳武隊長和尼古拉斯大人一定會對此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