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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色蒼穹 第四章 毒計 第五節

作者:洛天月

    正驚訝時,第二箭已經飛來!這箭快如流星,虧得月雪蒼傾盡全力才勉強躲過,頭上髮髻已被射落。

    如此箭術,難道是姐姐?月雪蒼腦中正驚駭莫名時,突然覺得自己的胸腹傳來一陣痛感。這時他方見一支箭插在自己背後的地上,竟然已是完全貫穿了自己的整個身體。

    這就是月雪香的第三箭,快得如同鬼魅一樣無形無影的第三箭。

    月雪蒼想喊叫已是喊不出來,頭一暈,腦中閃過最後一絲念頭,已然無力的倒了下去,眼中彷彿映出那個日夜相伴的熟悉身影來。

    半山腰上,月雪香輕舒了口氣,暗道這惡人的身手果然極佳,怕是和雪蒼也是不相上下了。若是碰到一般高手,只怕還真奈何他不得。只是他哪能躲過世上最快最准的箭?燈籠一現,殺氣一露,月雪香弦上之箭便已鎖定他的要害。

    確定對方已經中箭身亡後,月雪蒼走出自己埋伏的地方,朝對方的屍體處走去。剛才畢竟是她生平第一次殺人,心中不免忐忑,緊張下便未在箭上附上獨門內力,否則對手必將屍骨不存。

    月雪香剛剛行至山下,便見那燈籠亮處彷彿有一個人影閃動。她心下一凜,莫非對手還沒有死不成?她藏起身上氣息,悄然掠了過去。

    離燈籠只有五步之遙了。月雪香突然望見燈籠旁死者的衣服似乎有些熟悉,心中先是一震。她飛快的衝到了死者的面前,翻開他的身體便看到了那張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的臉。

    明眸失神,玉手直顫。青絲散亂,淚如注。

    「雪蒼……」世上最好的獵人伏在屍體上輕撫著他俊朗的臉,喃喃的念著這個最讓她為之魂牽的名字,腦中已經是一片空白,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個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轉瞬間,月雪香全身大穴盡已受制。不過她並沒有半點感覺,因為在那之前她已經昏闕,卻並不是由於受到偷襲的緣故。

    美人啊美人,可惜了你的無雙神技,竟是在同氣連根的手足身上見血。葉老四笑著撿起了月雪香的黃樺弓,不過卻意外的發現這弓有點沉。

    雪蒼死,雪香昏,毒計已成。只要把月雪香帶到錢老爺處,然後再領到銀子,這一次的所有事便與自己再無任何瓜葛。

    他背起月雪香朝山外走去,不經意間望見月雪蒼冰冷的屍體。葉老四搖頭走去,心道:可憐了這文武奇才,今日竟死於親姊之手,這江知州也忒狠毒了點。

    行走間月雪香柔軟的身體緊靠在葉老四背上,讓他心中湧起無限遐想。不過葉老四並沒有對月雪香有什麼不軌的動作,而是規規矩矩的將她送到了後山錢員外處。

    錢員外一見葉老四便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彷彿餓狼望見了香肉一般。

    「成了,成了!」錢員外抱起月雪香大笑道,「哈哈!雪香啊雪香,老爺想死你了!今夜便讓老爺好好疼你罷!」

    說罷竟是不顧旁人在側,便要動手動腳起來。

    葉老四咳了一聲道:「錢老爺,葉某已經完成所托,那葉某的報酬又在何處?」

    他畢竟是江湖人士,說話也是頗直接。錢員外聽他這麼一喊,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耐煩的答道:「四爺大可放心。既然你已經順利幹完了一切,那我答應給你的好處定然少不了你的。來人啊,我們回府去。」

    兩人回到錢府時,江知州還在慢慢品著他的杜康,神態很是愜意。聽說雪蒼已死,雪香昏厥,他也是大笑撫掌,面露得意之色。雖然洛州損失了一個解元確實可惜,不過對他來說能得到錢員外珍藏了許久的古玩字畫,便有了天大的賺頭了。反正到時候上書說月雪蒼死於癆病也不會有人刻意來查,這事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江知州熱情敬酒,錢員外也不好拒絕,於是坐下來小酌了兩杯,便推托說身體不適,朝自己房中走去了。江知州哪會不知道他的心事?當時便與葉老四談笑起錢員外來。兩人繼續飲酒行令,觥籌交錯間已是臉上微紅。江大人口中盡道尋花問柳揮金如土的好去處,葉四爺講的是江湖艷聞,彼此都覺新鮮有趣,頗得其樂。

    葉老四正聽江知州講賭經講得過癮時,突然一轉頭瞟見一個下人鬼鬼祟祟的想要朝門外走去,忙大喝道:「你幹嘛呢!是不是偷了主人家的東西?」

    那下人被他這麼一喝,登時嚇倒在地,只說道:「沒偷,我沒偷啊!是老爺……叫……叫我……」

    「老爺?錢老爺不正在房中與那小美人逍遙快活嗎?他能叫你幹什麼?」葉老四奇道。

    下人知道這兩人是老爺貴客,也不敢怠慢,忙附到江知州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江知州聽罷哈哈大笑:「本官早就勸過他不要縱慾過度,到時候遇到正主反而軟了,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看他那副急狗樣,還沒吃到香肉呢,牙齒都落光了,倒要靠春藥來行事了!」

    葉老四聽到這話已經明白事情大概,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畢,葉老四掏出一個大藥丸道:「你家老爺也忒沒用了點。不過今日正好遇到我葉四爺在,也是他的福分。你也就不用去春回堂了,把這特效靈藥給你家老爺吧,四爺擔保他金槍不倒。記得叫他不要用多了,這藥可金貴得很。」

    那下人諾諾點頭,當下裡便把藥丸拿入裡間去了。

    江知州打聽起這藥丸來歷時,葉老四才將梅三娘贈藥一事道了出來,不過隱去了滅華家滿門之事。兩人又閒聊起些房中術來,談得甚是投機。

    拿藥的下人很快到得錢員外屋外,敲了敲門小聲道:「老爺,藥來了。」

    錢員外慾火中燒,奈何其器不利,等得是度日如年。這時聽那下人回報,他竟沒察覺出那下人回來得太快了些,立刻便開了個門縫接過藥去。那下人本想轉告葉老四的話,沒想到老爺把門一閉道:「你快出去吧。」下人也只得離開了,心道雖是藥性猛烈不可多吃,反正也吃不死人吧。

    錢員外手捧藥丸,想起剛才情況。他本來早已將月雪香身上衣物全部褪盡,露出白膩如玉的肌膚,冰雪般一副曼妙胴體滿屋春光旖旎,香氣四溢。她乳峰高聳,身材極好,加上常年習武,身上並無半點贅肉。月雪香雙目緊閉,臉上似有淚痕,更是可人至極。

    錢員外垂涎三尺,立刻脫下衣衫隨便一扔,便朝她撲將上去。可是剛觸到少女肌膚之時,錢員外便覺把持不住,再看下身,竟然已經一洩如注,再無半點雄風,這才讓心腹家奴去買壯陽之藥。如今藥已到手,哪還有一絲猶豫?立刻便將藥丸整個兒咽將下去。

    只是片刻,錢員外已經感受到這藥丸藥力非凡,已經軟下來的寶貝竟然立刻變得紅熱粗硬有如擎天一柱,心中大喜不已,暗道今夜定要大顯威風。

    不過他剛要行事時,突然感到有些不妥,腹中彷彿翻江倒海一般鬧騰了起來。眼看俏麗少女在前,卻不能立嘗滋味,錢員外心中自是不甘。然而這時腹中又是一股劇痛傳來,他哪裡招架得住?當即也顧不了月雪香了,扯下幾張草紙便朝茅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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