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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忍無可忍

作者:離情天

    第一章忍無可忍「媽的,真想什麼也不管,在電腦前一直坐到亮,然後再一覺睡到晚上,然後再坐到天亮,然後再……」我很過癮地想著,卻禁不住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拿起手錶一看,已經是凌晨五點了,不能再看小說了,否則就死定了。

    萬分不捨地關掉了電腦,信手拿起了那本令我深惡痛絕的<<高級口譯教程>>預習起來,沒看幾行,又忍不住把書狠命地摔到床上,同時在心裡大罵:什麼鳥東西!都他媽的大四了,還要辛辛苦苦地背誦文章,媽的,三篇文章啊,每一篇都那麼長,兩個小時怎麼夠用?都是那個死變態的王洪,老不死的,成心整我們啊。這是什麼世道啊,為什麼叫我遇到他!

    心裡罵完了倒是痛快了一會,可現實一點也沒變,該做的還得做,否則那個到了更年期的老傢伙可是一點面子都不會給你留,肯定會沒鼻子帶臉地給你一頓批,我以前沒少被他「羞辱」,當然也不能否認,我這個人太懶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怎麼辦呢?現在背,就是累死我也來不及了,心裡有個聲音小聲道:「用你早就想用的那一招啊!」

    我咬了咬牙,媽的,就卑鄙一回啊,我迅速掏出筆記本,照著書上的譯文開始抄起來,兩篇漢譯英,一篇英譯漢,即使是抄,居然也費了我將近一個半小時。

    那老傢伙每次上課時都讓我們把書合上,然後他放原文的錄音,我們在下面聽一句譯一句。以前我就想過,只要提前把譯文寫下來,然後在課堂上堂而皇之的「讀」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多好!只不過這種方法有點欺騙自己的感覺,所以一直沒用,這回算是逼上梁山了。

    「呼……」總算及時趕到了,真他媽的奇怪,不管我早上起得早還是晚,上課時總是勉強不遲到。今天也不例外,王洪那個老傢伙已經坐在前面了。

    老規矩,老傢伙先提問詞彙和短語,說起來我也真夠倒霉的,坐在教室最靠右的第三桌,王洪這廝硬是在第一次上課時就規定按從右到左的順序回答問題,而且不許換座位。好死不死我的前後都沒人,於是我就成了固定的每次課第一個回答問題的人。

    「下面我們開始,」王洪扯開公鴨嗓,「第一個,supplydepartment。」

    不用問,這個問題是該我回答的,我張了張嘴,卻沒答出來。怎麼回事,你不是把譯文都抄下來了嗎?是啊,我也奇怪著,怎麼沒記得有這個詞啊。不管那個了,我快速地翻著書,沒有,怎麼回事,不會又是這個老傢伙找來的課外的來特意陰我的吧!

    王洪一看我沒能馬上回答上來,馬上又按照慣例,火了,「你看書了嗎你!嗯?看沒看!」

    「看了!」我硬著頭皮回答。

    「看了怎麼回答不上來?」

    「……」

    「你看的第幾課?」王洪問道。

    「第三課。」

    「第三課?第三課我們根本就不要求做,今天要做的是第四課。我給你們的schedule上寫的明明白白,你長眼睛幹什麼的?……」

    我聽不見他後面說得是什麼,我只知道我一大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他媽的,早知道就不費那個勁兒了,那一個半小時用來睡覺多好!真見鬼!世上還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嗎?

    「下一個!」王洪終於過完了罵人的癮,這時我才想起他剛才好像罵我「長眼睛是幹什麼的」,操他老母,光顧著懊悔了,竟然白讓他給罵了,現在再發作好像有些搞笑。算了,這回讓你撿個便宜,下回再敢罵老子,要你好看!

    也許是上天要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剛才的遺憾,坐在我左邊的上鋪竟然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這下王洪可逮著機會了,放開嗓門又罵開了,「剛開學的時候就跟你們說的明明白白的,為什麼不注意?長眼睛幹什麼的!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媽的,這老傢伙,還沒完沒了了,上學期期末時,我們還以為他態度變好了,很是竊喜了一番,沒想到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是受夠他了。

    正當他罵得不亦樂乎時,我大喊了一聲:「王洪老師!」,老頭兒一愣,「您該適可而止了吧,我們來這裡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挨罵的,您作為一位教師,作為一個名牌大學的教師,動轍辱罵學生,不覺得和您的身份不符嗎?誰沒有犯錯的時候,您上次不是也拿錯了磁帶嗎?我們也一起罵你,你受得了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冷著臉說道。

    全班二十一個同學都震驚了,誰也沒想到平時沉默不語,毫不起眼的我居然敢和她們心中的「暴君」王洪對著幹。

    王洪一時也呆住了,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有這一天,居然真有不怕死的學生,膽敢和他對著幹,一般考上這咱名牌大學的都是些老實的學生,即使是稍有點脾氣的,也不敢輕易鬧事,畢竟能考到這裡不容易,學校管理又嚴,不小心犯個錯誤就有可能拿不到畢業證,前途可就毀了,因此平時一個個都乖寶寶似的,循規蹈矩。也正因為如此,才有王洪這樣囂張的老師存在。

    今天老子是豁出去了,跟它一拼到底,這半年我受他的罵還少嗎?想想我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隨意辱罵,我的面子往哪放。上中學時老子也曾是老師們眼中的寶,犯了什麼錯老師都給個面子,說說就算了。沒想到上了大學,反而要受這種氣,我不知道班裡的其它人這半年是怎麼忍過來的。

    我有我自己的原則,大不了退學唄,也不能每星期都來受他的氣啊,長此下此,沒等畢業,怕要把脾氣暴躁的我先氣死了,今天老子就為所有受過他氣的中國同胞出一口惡氣。咱也顯顯山、露露水,風光一把。

    「你!你說什麼?」王洪指著我大叫,他終於緩過神來了。

    哼!早就知道你不會善罷干休,我早算好了,就他那爛脾氣,絕對無法忍受別人這樣對他說話的,肯定會大發雷霆,這樣正是我想要的,這時候,我就要適當的退縮一下。

    畢竟他是老師,我是學生,真鬧起來,學校一定會偏向他的,既要出氣,又不能留給學校開除我的把柄,這就必須講究一下策略了,我可並不想真的被勒令退學。

    「咦?老師您剛才竟沒有聽清我說的話嗎?那麼,要不要學生我再重複一遍呢?」我嘻皮笑臉地說道。此時其它同學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開始抱著看好戲的心理靜觀事態的發展。

    眼見此情況的我不禁冷笑,她們怕是早就希望有人作這個出頭鳥了吧,一群膽小鬼,哼!懶得理你們。

    王洪臉都黑了,「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他這句話的我更是來氣,上了半年的課了,一共十幾個人,他竟然一個學生的名字都沒記住,平時上課都是「你,你」的一通亂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叫誰,當然也就經常被他罵,好像你禍國殃民了似的。

    「看來王老師真是年紀大了,上了半年的課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當然這也怪我,誰叫咱是無名小卒一個呢。為了方便您罵我,我就告訴您我的名字吧,我叫夏宇,夏天的夏,宇宙的宇。」我一臉的嘲諷。

    「好,夏宇是吧。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這個教室,我不要你這們的學生。」此言一出,其它同學馬上望向我,看我怎麼應對。

    哼!他會這樣說早在我意料之中,如果我真的出去的話,那可真是熊到家了,先前所做的不但白費,還會落下個大大的笑柄。平時我雖少言寡語,可不代表我拙於言辭,胸無城府。

    「抱歉老師,我不能滿足您這個無禮的要求,我到這裡來上課可是交了學費的,您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把我趕出去,而且還用了『滾』這個帶有侮辱性的字眼兒。」我坐在那兒紋絲不動,臉上動了是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表情,這麼多人看著,我可不會留下什麼對你不敬的把柄,這可都是證人哪!

    「有什麼事,咱們可以講道理嘛,是不是,王老師?要不,咱們到校長那兒,請他老人家給評評理?」我用的是『以退為進』的策略。

    老王頭果然中計,「不用到校長那去,我的課我說了就算。你馬上就給我滾出去!快點兒!」哼!真是又臭又硬,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根本就沒理他,坐在那兒,老神在在。這一下,王洪的面子上可是真的掛不住了,虎著一張老臉走下講台,直奔我座位,我一看他掄胳膊就知道他要幹什麼,雖然有些驚訝他真敢來打我,但好在我早有準備,否則被一個50多歲的老頭子給打了,我以後就不用混了。

    還沒等他的手掄到,我一矮身,順勢跳到過道上,老傢伙一巴掌落空,並不罷休,順手抄起了椅子,脫手掄向我,看來他真的是氣壞了。

    不過我可不是省油的燈,咱哥們可是懂武術,會氣功的。(嘿嘿,自己瞎練的,其實就是比一般人靈活點。)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偏頭,椅子從我耳邊飛過,嚇了我一跳,這老傢伙還真有把子力氣。再看他眼珠子好像都紅了,我也有些害怕,咱可是正經人家孩子,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干,不過害怕的同時,又有一點異常的興奮,一種打破禁忌的快感。

    其它人一看情形不妙,趕緊過來拉架,兩個男生拉住了暴走中的王洪,另一個過來勸我趕快離開,別把事情鬧大,一眾女生也七嘴八舌地叫我快走,一個個看我的眼神跟平時很不一樣,那裡面是讚賞還是幸災樂禍,我一時也沒看清,希里糊塗地就出了教室,再稀裡糊塗地回到宿舍。

    一下子張在床上,長長地吁了口氣,剛開始還有些興奮,不斷回想著剛才的場面,覺得自己表現還不錯,沒給夏家的祖先丟臉。當時一點也沒緊張,一晚沒睡,反而很有精神。想著想著,覺得眼皮重,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一陣白光閃過,宿舍裡多了兩個中年人,一個文質彬彬,另一個卻是個赳赳武夫,文士道:「這個世界居然有這樣的傢伙,真是奇怪,一晚上沒睡,趴在床上還那麼有精神,就那麼幾分鐘的事兒,他居然不停地回想個沒完,要不是給他施了個『安眠咒』,真不知這傢伙要起到什麼時候。」

    「哈哈」武夫大笑起來,「好小子,對我的口胃,一開始你選中他,我還有些不相信,明明就是個膽小懦弱的傢伙嘛,如今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塊料,有勇有謀,我喜歡!就是他了。」

    文士笑了笑,「你決定了,不後悔。」

    武夫收起了笑容,「本來我就不該懷疑你,大哥,你算出來的事情,什麼時候錯過,只不過這件事對我太重要了,咱們流落這個星球已經十年了,也不知靈兒她現在怎麼樣了,一想起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她,我的心裡就恐懼萬分,我真怕啊,大哥,你不要怪我。」武夫說到後來,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淚。

    文士歎了口氣,什麼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震天王」居然會流淚,說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不過以他和靈兒的感情,這也怪不得他。自十年前那場戰爭中自己二人不知為何流落到這個星球後,曾經嘗試過無數種辦法回去,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失敗,三年前卻又不小心被這個星球的神界發現,兩人百般躲藏,總算靠著自己的神算和二弟的超凡戰力才一次次脫身。

    最後兩人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兩人身上帶有上古遺書「大器晚成訣」,此書據說練成後可通天地造化,無所不能。卻是從未聽說有人練成過,二人也曾試過,卻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無奈之下只好希望能從這個星球上找一個合適的人來練,經過文士的占卜,終於得知在下夏宇是最合適,最有希望的人選,(嘿嘿)於是決定觀察一段時間。今天的事,使他們很滿意,於是終於把這件關係兩人命運的大事決定下來。

    「大哥,那麼,我們就按原計劃進行?不先和人商量一下嗎?」看來武夫很有「人權」觀念。

    「商量?那麼如果他不同意怎麼辦?」文士饒有興趣地看著武夫。

    「這個……」

    「所以嘛,商量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就好了,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們兩個大神再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出現,並幫他一些小忙,於是他感恩戴德之下,也幫我們一個小忙,回到我們的世界。」說著這麼無恥的計劃,文士竟是滿臉溫和的微笑。

    「那他要是知道是我們做的怎麼辦?」武夫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做的?怎麼可能,這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們只是和他巧遇罷了。」

    「這個,要不要抹去他這四年的記憶呢?」武夫提議道。

    「不好,強行抹去記憶會對他的身體產生不利的影響,況且他正是在這四年裡成熟起來的,保留他這部分記憶,對他修練『大器晚成訣』很有幫助。」

    「嗯,他就這麼決定好了。」

    「嗯,一切都交給他了。」兩人滿臉期盼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心裡默默道:祝你好運!

    白光閃過,一切似乎又到正常,可誰知道,翻天覆地地變化馬上就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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