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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忍得福

作者:修洛特

    易天明這天在學校上課一直都心緒不寧,整天想著就是他的武功如何進步,再一次體認到自己與黃戩的差距後,易天明的確想著要讓自己變強,架起空間斷層苦練的時間也變多了。

    至於無法進入斷層的時候,易天明更傾向於想像戰鬥,在腦海中想像自己與黃戩的決鬥,即使知道這樣的想像擬真度不高,而黃戩更可能藏起許多實力,可是連幻影虛像也打不敗又怎麼有向他挑戰的資格了?

    黃建豪勢力相對的較弱,如果真想幫他忙,那自己可要強點才有用處。

    從上次事件過後,張詩筠就有點心神不寧,茅廬算命館被毀後張詩筠很注意相關新聞,可是後來這則新聞居然不知所蹤,好像從沒發生事情一樣,她也曾回去看過,可是原本的茅廬大門緊鎖,附近的人對之前的事情也都避而不談,整件事就這樣給湮滅過去。

    「真煩惱,那個人到底是誰?」

    張詩筠歎了口氣,她怎麼倔強也知道憑她自己的話那天是逃不出來的,幸好有個人救了她,想起這個英雄救美的人她就不禁心神嚮往。

    「說起來,在意識不清中的感覺,那人還真像隔壁班的那傢伙……什麼嘛,我干麻以為是他,死懦弱鬼,不過就打電動強了一點點而已。」

    「呃……其實我電動一點都不強……」

    「啊!」

    易天明突然出現在張詩筠背後,讓她嚇得幾乎整個人彈了起來,轉頭看見是易天明心頭火起,粉拳如雨點一樣的落在易天明身上,易天明不知道張詩筠怎麼突然間發火,也只能苦笑著閃避。

    「你這死人,居然敢偷聽本小姐說話,吃我一百拳!啊……不准給我躲開!」

    易天明才不理張詩筠,把她粉拳擋開,說道:「小姐,這裡是走廊,人來人往的,你這樣說話誰聽不到啊?」

    看著四周,才發現周圍同學已經對著自己和易天明指指點點,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曖昧的笑容,這才發現自己丟臉丟大的張詩筠連忙紅著臉退回來,想想不對又順手敲了易天明的腦門一下,說道:「反正就是你不對,給我打幾下算什麼?」

    易天明不過經過,沒想到蒙受不白之冤,摸了摸故意給她打中的地方,聳聳肩道:「原來是這樣,這算是打情罵俏嗎?」

    很簡單的一句反擊,卻激起不錯的迴響,女生班的同學們紛紛笑鬧了起來,其中一個有點雀斑的女孩子還說:「不是聽說詩筠輸給人家一個吻?怎麼不現在當眾還?」

    其它人要鬧了起來,甚至易天明班上同學,像洪子倫、謝智堯那些人也聽到聲音跑出來助陣。

    「說了就是說了,親啦!」

    「對啊,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不是平常最大膽了?」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就好啦~唉喲!」

    這種話講出口,當然會給咬人的主角打,當易天明抓抓頭,皺眉說出:「我又不是狗,被親的也沒必要這麼苦惱吧。」後,整個場面更加的難以控制。

    一聲聲「親下去、親下去」不斷的出現,場面越來越熱絡,張詩筠的臉也越來越紅,她誠然大膽,可是卻也不至於在這種場面還能保持平常心,也不知道為什麼易天明這次卻一點侷促的樣子也沒有,甚至有點看好戲的感覺在。

    本來已經被弄得頭昏腦脹的張詩筠此時更是火冒三丈,大叫道:「別吵!」

    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雖然張詩筠平日大膽感言,卻也沒有像現在一樣發怒的樣子,這些同學不禁擔心是否做的過火,哪裡知道接下來張詩筠說的話讓大家經的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吵死人了!接吻算什麼,我們早就法式舌吻過啦,整天接吻接吻的,煩不煩人啊!」

    整個走廊突然都靜了下來,安靜的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響都可以清楚的聽見,遠方操場的喧鬧聲只是隱隱可聞,所有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沒有人稍微動一點。

    所有人都一樣的想法,一個吻沒什麼,可是法式接吻……他們甚至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難道真的有什麼鬼?

    張詩筠啊了一聲,才察覺過來她講了什麼,接吻沒什麼,只是那畢竟是初吻,她居然大大方方的昭告天下,還註明是纏綿悱惻的法式舌吻,等冷靜下來才暗自後悔不已,看著大家全部呆在那邊,她滿臉通紅的跺了跺腳,甩頭就走。

    張詩筠還沒走離幾公尺,大家已經叫了起來,口哨聲叫好聲大作,弄得張詩筠快步離去。

    大家向著易天明叫好,可是易天明卻摸摸鼻子,說道:「不過是個吻,都什麼年代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謝智堯用力拍了拍易天明肩膀,說道:「別人的話那是沒什麼,但你親的對象可使親手打斷好幾個追求者牙齒的可怕魔女啊!那幾個傢伙可都是多金帥哥,你居然沒事,還享受了一頓法式舌吻,這不值得歡呼嗎?」

    李政德從人叢中鑽出來,哀怨的說道:「阿易,你這傢伙居然偷跑,在我之前把馬子,回去以後訓練給我加倍啊!」

    易天明還沒時間去煩惱回家後的訓練量加倍,可要給打的更慘,黃建豪已經走了過來,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道:「我的事別擔心,好好享受學生生活吧……我是說為了你下半身的幸福,加油啊!」

    一臉酷樣的黃建豪居然說了這句就走,周圍的人謠言就越傳越甚,原來易天明得以以一無是處之身得到張詩筠青睞全得自黃建豪真傳云云,越說越誇張,易天明也沒興趣聽下去。

    (這……這群傢伙還真唯恐天下不亂啊……)

    就在易天明煩惱事情鬧大了該怎麼收場時,卻沒人察覺那些從被後投射過來幾道妒恨或哀怨的目光,即使是身為主角的易天明也只是轉過頭瞄了兩眼,什麼也沒發覺。

    張詩筠離開走廊後不辨目的地的朝前走,心裡亂糟糟的。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見到易天明那傢伙就容易動怒……這是張詩筠正在遲疑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在意嗎?

    「我……我到底是在意他什麼?成績不好,不會打球,長得也不好看……呃……最近好像變得比較帥……等等,這不是重點!」

    「總之,我是因為太討厭他才會這樣?」

    心裡有另外一個聲音冒出來。

    (騙人,你根本是喜歡他,喜歡一個人當然心會變的很亂啊,有人面對感情時能夠完全理智的處理嗎?恭喜你戀愛了啊……)

    下課時,覷了個沒人注意的空檔,黃建豪神情曖昧地靠近過來。

    「幹嘛啊。」易天明覺得有些煩了,也不考慮是不是自己前一天才一直想著什麼對方有難、自己身為朋友該兩肋插刀什麼的,沒好氣地說:「我把個妹憑自己還沒本事,難道非得當你徒弟才成?」

    「嘖嘖嘖,這你就還差得遠了。」同學瞇著眼睛搖搖手指說道:「看你這個反應,那個法式深吻果然是真的了。不過,你既然還陶醉在那一吻的成就感當中,想必接下來很難有什麼表現了。」

    少年口氣依然不算好,但總算緩和了點說道:「你又知道我該有什麼表現了?告訴你,我對張詩筠可一點也沒……」

    「沒打算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

    易天明一時瞠目結舌。黃建豪打鐵趁熱地接著說道:「告訴你,有眼的都看得出來,你們一開始本來沒打算進入法式深吻,是感覺對了才一踉蹌越了線,這種機會可是一生當中不會出現幾次、可遇而不可求的!在告訴你,你一星期內若沒上到張詩筠,這麼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就算被你白白扔進馬桶了;最好是今天就上了她,別讓人家失了面子!如果你連怎麼騙她上床的台詞都要我教,我有十幾套以前就寫好、打算出書的可以隨時郵寄給你,發封郵件跟我討就是了。」

    他拿出一張包著鑰匙的紙塞進易天明手中,似笑非笑地說:「這是我宿舍的地址和鑰匙,是保證不會有同居人或房東或隱藏攝影機打擾的獨處絕佳地點。要用這裡還是賓館,看她的口風,你自己琢磨著。」

    接著掉頭就走。少年連忙問道:「你租的房間借我,你怎麼辦?」

    黃建豪一付「你笨到讓人受不了」的神情回過頭,酸酸地說:「我現在是什麼處境?這樣的藏身窟不準備個十七、八個,怎應付得過來?」

    這番話把少年拉回了現實,他神色一凜,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像他們這樣「練過的」才有可能聽見的音量,正經八百地問道:「我現在不管再怎麼苦練,能幫上你忙的程度,也很難多一點或少一點對吧?」

    「……要是這短短幾星期甚或幾天的練習也能突飛猛進,那每個練到半百的異人都能平地飛昇啦。」同學淡淡地說。

    易天明不由自主地想到,黃建豪在剛發現自己和李政德也是異人時,一定曾暗自狂喜寄予厚望、希望能成為有力的臂助吧?雖然這並不是自己的錯,想到眼下自己的功力派不上大用,總是有點不是滋味。

    「就算只有一點點可能性也好,難道沒有短時間內功力大進的辦法嗎?」

    「其實有的……」黃建豪吞吞吐吐地說:「但有也等於沒有一樣。」

    「那是什麼?」

    「金丹。」

    丟下這麼一個意味不明的詞語之後,大概是不習慣在空間斷層以外的地方討論和異人相關的事情,黃建豪匆匆離去。

    金丹!

    異人們有自己專屬的藏經閣,但是這個名詞在普通的道教典籍中就已很常見。

    歸納一下,所謂的「金」不是黃金而是「藥金」,金丹即是是說和黃金一樣珍貴(或許也真是金色)的丹藥,也有「九轉金丹」之稱,意即在煉製的過程中會九次(多次)轉性,可見其難煉。外丹的煉法早已失傳、小部份傳到西方成為煉金術的基礎;遠在南北朝時代就已經開始發展的內丹則盛極一時,在宋代達到顛峰。不過無論是外丹還是內丹,正常情況下都是煉來自己服的,只有在其極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會留下來嘉惠後人。相當於幾十年修煉的功力濃縮,當然可以令人功力突飛猛進;但那也要體質剛好契合才行,不然服之有害無益。

    這種東西要去哪裡找啊?易天明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煉了幾十年的內丹,功虧一簣、自己什麼都失去了,卻留著嘉惠後人去,心理大概不會多愉快吧!想著便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像約好的一樣,放學前少年在自己的書桌抽屜裡發現了一封信。

    只看第一行就能瞭解全文的那種信。於是易天明對李政德說:「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今天會晚回去。」

    「哦?」那傢伙翻著白眼說道:「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加倍訓練?」

    「滾你的。」少年心情不是很好:「再翻一翻也沒在怕的。」

    李政德好像想通了大概會是什麼事,拍拍他的肩膀說:「出手輕些,別耍帥耍過頭了。」便自己先回去了。

    約好的地點照例是學校特別偏僻的角落,不是體育館後、就是垃圾場旁,之類的。再不熟悉的校舍間穿梭了一會兒,易天明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後面。

    不去認那是誰也罷,認出對方是張詩筠之後,少年的喉頭像是突然哽到一根魚刺般,連吞吞口水都感到困難。

    他痛苦地想著:「該不會……不會是她找來的人吧。」

    客觀想想她的確有充分的動機,自己不但奪走她的深吻,惹得她不知為了啥事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今天還害她下不了台。不過,那樣可愛的女生做這麼卑鄙的事情,光是想就令易天明感到渾身不舒服。

    「也罷……一開始就沒打算施恩圖報,現在又有什麼可說的。」易天明並沒有發現自己不過是在鬧彆扭賭氣,自暴自棄地想著:「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好了。」

    也因此,當一幫人從藏身處紛紛湧出,拱著少年形成半包圍圈的時候,其實他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會發現少女又急又惶、只差沒有馬上躍出來挺身維護自己了。但他什麼都沒發現,懶洋洋地抬起了頭。

    「……拿著那種東西不太好吧?」看到有人手中還抄著木棍,他不由得說了:「你們這麼多人耶?打輸了再抄傢伙,這樣也不至於太難看。」

    這番話的激怒效果是顯著的。「TMDB你這小子不想活了!」扔下手中的木棍,為首特別高大、較不怕打的一人飛拳砸了過來。

    怎麼也沒想到竟那麼順利,易天明順勢摔了出去,跌在地上。圍觀的眾人見機不可失立刻合攏上來有仇報仇、沒仇練拳。

    少年辛苦地抱著頭趴在地上,若是稍微收不住內勁,反振出去就要傷了人。他一邊挨打一邊口裡還裝模作樣地「唉唷、唉唷」慘叫幾聲,並不住說著:「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嘛!我不再動她的歪腦筋了,好痛啊請別打了!」

    假得連自己都覺得好笑。可是眾人卻全然沒有發現,打過癮之後不望撂下約好的台詞:「一塊臭牛糞還敢妄想當鮮花的肥料,乖乖待在茅廁吧你!」

    又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確定群毆者已經一個不留地全數離去之後,易天明沒事般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想來想去實在心有不甘,偏要向身後不遠處的牆後吼一句:「這樣你爽了吧!我不再接近你就是。」然後就要回教室拿書包返家。

    張詩筠從藏身處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說:「你以為是我叫的人!」

    「是不是又怎樣?你脫得了關係嗎?」少年的台詞已經幾近無理取鬧了。

    「好!就是我叫的人,怎樣!」少女天外飛來一句靈感,字句分明地說:「反正我早知道你不會受傷,你一個人對付那一屋子的成人,還不是打得他們斷、手、斷、腳!」

    易天明登時慌了手腳:「那、那群神棍是誰打傷的,我可不知道。」

    「誰提到了神棍?」小惡魔般的笑容從張詩筠的俏臉上蕩漾開來,她的一顆芳心因為這意外的驚喜而劇烈悸動著,呼吸也漸漸急促,幾乎要喘不過來。

    少年索性耍賴到底,雙手一攤:「你愛亂猜隨你,反正你也沒證據……」

    「明天,你們班和我們班……不對,全校每一個我弄得到的電子郵箱,都會收到揭露你有超人武功的事情的信了!」

    「你到底想怎樣!」其實並不很明白身為異人的事情洩漏了會有多嚴重,但,就是因為不清楚才可怕,易天明哀嚎著。

    少女依舊狡猾地笑著,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那當然是,一、報、還、一、報,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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