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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聯誼活動 作者：修洛特 聯誼的日子約在一個星期六的早晨，兩班共四十人在公車總站前集合，車站前頓時成為吵雜的菜市場。
一群人裡頭總有些人比較活潑好動，有些人比較羞澀，不管男女雙方，都有幾乎一半各自站在一邊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眼睛卻老是瞄到另一邊去，易天明也屬於冷眼旁觀的那種人，不過不同的是他並不是趁著合身邊同學交談的機會偷看其它女孩，而是真的在欣賞眼前的鬧劇。 他一直到一小時前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來，雖然和女孩子的聯誼的確很吸引他，不過他心裡老是覺得這樣眼巴巴的去跟別的女孩聯誼很不妥，不妥在哪裡又不知道，並不是有不好的預感，只是很單純的覺得「去聯誼了似乎會對不起自己」，可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這種想法。 最後易天明還是選擇了來參加活動，因為他想重新感受正常人的感覺，一般學子的日子，在蜀山的經歷……那些妖怪、魔獸、神明、異人，對他造成太大的心理影響，讓他即使回來家裡，都還有一種於他人有所隔閡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易天明的錯覺不過他還是很不舒服，希望通過與大家的相處來消除。 可是即使如此，易天明還是不自覺的站在一個角落，冷冷的看著正興奮著期待聯誼的眾人，他心裡在想著融入大家，身體卻沒有反應。 「唉……我會不會是來錯了？或許這樣的場合本來就不適合我，就算要找回「人」的感覺，跟三五好友聚聚也就是了，犯不著這樣……要認識女孩子也有別的方法認識的……」 看見易天明反常的杵在一邊，身為活動招集人的洪子倫就上去去關心：「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不喜歡我辦的東西？」 易天明微微一笑：「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你不是要去聯繫租好的車子來？不用來管我，我會自己找樂子的。」 洪子倫還是很不放心的看著易天明，易天明撇撇嘴，示意其它人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要他還是先照顧好大家再說。 洪子倫還是以大局為重，先去收攏大家情緒，引導大家準備上車。 「易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易天明轉頭一看，原來竟是一身樸素學生裝扮的顧晴音，及肩秀髮在後頭束成一個馬尾，臉上戴著一個黑邊膠框眼鏡，掩飾她的絕世麗容，這身樣子應該是已經受過一定程度的偽裝，但顧晴音還是以一種純樸的美感讓在易天明身邊的男生感覺自己好像快窒息了一樣。 回到家後，跟顧晴音也見了幾次面，她與易天明、李政德的關係也慢慢親密起來，說到底易天明和李政德是她第一次有同生共死的戰友感覺的人，關係會漸趨親密也是正常的，於是顧晴音對易天明的稱呼也再不知何時升級成「易哥哥」，易天明聽著彆扭，不過顧晴音喜歡也就由得她去了。 易天明對著顧晴音聳聳肩，說道：「我們要去烤肉……你也想去嗎？」 顧晴音看了看其它人，說道：「你不是說過你們班女孩子很少？怎麼現在好像突然間變的這麼多？」 易天明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摸了摸鼻子，說道：「是聯誼啊，你知道聯誼這回事的吧？我們班上跟隔壁班聯誼，他們班幾乎都是女孩子，所以一拍即合，最終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顧晴音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當然知道聯誼，可是易哥哥你竟然也會這樣，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想認識女孩子的，如果想跟我說不是更好嗎？我讀女校，女孩子更多的。」 易天明不知如何，竟答不出話來，正想找話搪塞過去，顧晴音的後頭兩個易天明的同學突然出現，拍了顧晴音的肩膀一下。 「同學……請問你是……」 今天或許是這兩人的倒霉日，剛剛眾男商量推派兩人去認識顧晴音，最好把她拉進來一起去聯誼，這兩個男孩壓倒眾人得到主動去認識的機會，正志得意滿的往前走來，才拍了拍顧晴音的肩膀，天地登時顛倒！ 也合該他們倒霉，顧晴音這時正滿腹苦水，突然肩膀被人拍到立時大驚，反射動作下真氣反震，兩人手掌一震開她立刻往後探住兩人手腕，過肩一摔，要將他們摔得遠遠的！ 易天明一看之下還得了，如果真讓顧晴音把人摔出去，這兩個同學至少也要在醫院躺上幾個月不可，於是馬上雙手伸出，布下一層柔力，四兩撥千金的卸去雙手上傳來的力道，這已經用上了明月所傳劍術的要訣，力量被消散分解，餘力掉頭朝下，於是在大家眼前只是眼一花，兩人過了肩後又穩穩的站在地上。 那兩個人心臟還在砰砰大響，冷汗直冒，易天明拍了拍他們肩膀，把他們推向人群之中。 「呃……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然我在卸勁時那能這麼輕鬆啊？」 幹下這等蠢事，顧晴音滿臉通紅的跑走，易天明叫她她也不敢回頭，易天明本來還想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不然心情怎麼這麼不好，連分辨異人跟普通人都分不清，但她這麼跑走易天明也沒辦法問了。 倒是那兩個被摔的人因禍得福，大肆吹噓自己有多高明，在半空中怎麼保持平衡，所以摔下來才沒事，身邊圍了好多人在聽，看來今天他們兩個也注定大出風頭了。 （2） 不一會兒，被租用的公車就來了，大夥兒依序上車，朝著聯誼的目的地出發。 公車不過開了半小時，目的地就已經到了，那是一座小山旁的山澗，從公路邊還要走大約半小時的路才能進去裡面，公車是進不去的，有兩個騎著機車追來的男生倒還能載著一些比較重的食物騎進去目的地，分擔大家的重量。 這時候男生的用處就來了，大家拿著兩個大袋子，裡面裝滿飲料、肉、香腸之類的烤肉用物，即使重到感覺自己快要被壓扁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在女孩子的面前他們也絕不想丟臉。 由於易天明一副傻呼呼的發呆的樣子，他那只本來和大家相同的大袋子裡頭裝的東西越來越多，只聽到別人這麼說：「咦？你會覺得重嗎？不會？那這個給你。」 最後，他就提著四個大袋子在走路，全部的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不過易天明卻一點都沒發現，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著顧晴音剛剛反常的舉動，跟她的互動也不少了，卻沒見過她那種剛剛的那種模樣，這可讓易天明想不通了，拿到他做了什麼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嗎？不然顧晴音何必如此火大？ 想了一下也就把事情拋到腦後頭去了，易天明看了看四周，的確是鳥語花香的好地方，走在石子路上，把石頭踩的吱吱作響，耳中充斥著鳥鳴、微風吹撫樹梢的聲音，不遠處好像還有小溪流的水流聲音，如果不是為了找好地方烤肉，隨便找個草叢鑽進去也就可以跳進小溪裡去玩了。 或許這樣出來郊外玩也不錯？若是以前的易天明一定不喜歡這樣跑，體力不好，出到郊外就會累，易天明自然就不會喜歡，不過他現在可不是一般人，走點山路不過是小事一樁，就算不使用真氣以他的身體強度也不會把這等體力消耗放在眼裡，自從成為了異人，學了異人功夫，他的身體就已經比一些世界級運動選手更加優越了。 因為這樣子，易天明也開始喜歡起野外的自然環境，聽起顧晴音說，她們獸王谷的人也都很喜歡郊外，聽說本身武學與自然有關係，自然而然的就會對大自然有好感，李政德身上這傾向並不明顯，自己如何會這樣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得透，或許一切都該歸類在他的古怪內功吧。 他一直以為那是承繼陽拳而來的內功，後來在天心推演之下才發現，原來這古怪的內功跟陽拳一點關係都沒有，何況還有很多古怪的能力他沒有摸透，比如說為何漸漸的帶有火勁，和為什麼在魔窟一戰後，他能靠著天心，以及一身內功創出來只有他能用的奧義槍鬥技。 這樣古怪內功的本質他並不清楚，或許也真的是一種契合自然之道的內功也說不定？ 想了這樣一陣子，風景也看的差不多，易天明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走了快二十分鐘時間，依照洪子倫探勘場地回來的說法這樣的路程應該是已經快到了，既然還有時間易天明就開始觀察其這次來的其它人，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易天明咦了一聲，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好像也沒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啊？平日就看來很平常，今天也不見得比較帥了，怎麼大家都看著自己，難道是褲子的拉鏈忘了拉嗎？ 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這回事，屁股後面也沒破洞，也真不知道大家為什麼猛盯著他看。 仔細觀察，發覺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在走了這麼久的路後全都氣喘吁吁，女孩子不消說了，男孩子背著這麼多東西跑，也是背的很吃力，幾乎都慢了下來，但見到易天明速度一點也不慢的朝前走，不想漏氣，於是還是咬緊牙根的跟上去，弄得一身臭汗氣喘吁吁，心裡把他也罵遍了。 注意到自己的異狀，易天明心裡苦笑，漸漸放慢腳步，用內力逼出汗水來，裝作和其它人沒什麼兩樣，但剛剛給人的印象卻是已經沒法改變了。 到了目的地，大家開始烤起肉來，易天明幫忙生火取水後就自己一個人躲到小河邊去看溪水，他並不想耍孤僻，也不是不想多認識女孩子，或許一切都是心理作用吧。 看了沒多久，卻有人來招呼，易天明轉頭看去，是隔壁班級的張詩筠和林旖欣。 「嗨……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邊？不一起去玩嗎？」 易天明搖搖頭，心裡想著這兩人怎麼會找他，張詩筠、林旖欣在學校算是很美的女孩子，所以易天明常常聽到她們的名字，不過易天明相貌普通，應該是不會引起們注意才對，就不知為什麼兩女主動找起他攀談了。 看了看自己那組，烤肉的卻是自己班上的兩個男生，原來這兩女也是易天明那組，那兩男是心疼兩個漂亮女孩子，故意大獻慇勤，沒想到兩女卻自己跑掉。 看著易天明仍在發呆，林旖欣皺眉道：「你這人，我們在跟你說話呢！」 易天明回過神來，連忙起身道：「啊？抱歉，我失神了……你們好好去玩啊，我會自己找樂子的。」 林旖欣道：「你怎麼這麼怪啊，不是你們自己說要去聯誼的嗎？怎麼出來又自己一個人窩在這邊，好怪好怪，早上那個該不會是你女朋友，被女朋友抓到要出來亂搞，所以現在才不敢接近我們吧？」 張詩筠捏了林旖欣手背一下：「欣，別胡說八道。」 「早上？啊，你們是說晴音，怎麼會是呢，我們只是朋友……我沒過去烤肉只是我有點不習慣這種場景而已。」 「果然不是，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小欣！」 易天明苦笑不已，有需要說成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樣嗎？ （3） 林旖欣不過談了一下子就不理易天明，自己跑回火堆邊去玩去了，張詩筠一人留下來對著易天明道歉，要他別為林旖欣的話生氣，易天明當然是沒這麼小家子氣，不過在張詩筠的邀請下，他也走回到自己的小組邊去，加入烤肉的行列。 吃了一肚子肉、麵包、飲料，易天明再也撐不住，沿著樹林邊散步，回頭去看其它組，也是三三兩兩的自由活動去，有些人下手極快，已經約了女孩子到處去晃晃，沒意外的話說不定下星期就可以聽到交往的通知。 搖搖頭，易天明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尾隨著他的兩個女孩子一眨眼就找不到他了，林旖欣跺腳道：「這怎麼回事？一眨眼就不見人了？」 「別急，我們再找找。」 易天明本人一點也想不通為什麼眼前兩個女孩子對他這麼有興趣，他長的非常普通，功課、運動都沒有什麼特別過人之處，並沒有吸引女孩子的本錢，卻不知道早上顧晴音跟她的小插曲已經讓好幾個人留心上了，想知道為什麼一天明這樣普通的人會跟一個大美女扯上關係，尤其是……那人看來有些吃醋？ 加上走山路時背著這麼多東西不喘不汗的，自然引人注目。 易天明沒道理沒察覺兩個女孩子跟在他背後，輕巧的一翻身閃到樹後，幾個錯身已經身在兩個女孩子的後頭了，也不管兩女找他，自逕尋了一個方向就繼續走，這種時候，易天明不需要女孩子的陪伴。 想想易天明自己都覺得好笑，既然不需要女孩子陪，對於刻意跟女孩子們認識、交往不感興趣的他，又來這邊幹什麼呢？不過轉念一想，這種怎麼想都沒用的東西還是放在腦後好。 易天明深吸一口氣，把富含自然氣息的新鮮空氣充滿肺部，這是他很喜歡做的行為，不過這時他卻覺得很不妥，空氣中傳來著輕微卻又混亂的風，易天明不再是無知的普通人，這種風的感覺，他能辨別的出來與人類不同。 （是鬼魂？妖怪？） 不管是哪裡一個，在這次的郊遊出現，都絕對不是一件易天明所樂見的事情，易天明踏著輕步朝著散發妖氣的地方前進，突然間眉頭皺了皺，原來林旖欣和張詩筠都在眼前，這對要探查妖物的易天明來說是一大阻礙。 不過略加查找，易天明就發現了草叢裡頭躲著兩頭妖力非常微弱的妖怪，大概是山魅一類的東西，雖然對人類危害不大，在吸取人類精力時也不見得就會被人所發現，不過易天明就在眼前，如果放任著兩隻小妖怪吸收和自己同行的人的精氣，怎麼樣都說不過去，結果他也只好出手了。 林旖欣拉著張詩筠的手朝前走，不過一個空檔兩隻小妖就要朝前撲去，易天明急急的趕來，手一伸逼出一股炎勁把山魅阻住，那兩頭山魅吱吱怪叫，對著易天明張牙舞爪，想要嚇跑他。 怎麼說易天明也算是跟一些比較高等的妖物打鬥過，這種等級的小妖怪根本不放在他的眼裡，易天明哼了一聲，眼睛朝它們兩一瞪，兩隻山魅被富含感染力的眼神下的趕忙就跑。 「原來你在這邊？」張詩筠的聲音傳過來，溫柔的語聲，此時卻讓易天明皺眉，因為他不知如何回應是好。 林旖欣四下張望，奇道：「我明明有聽到怪聲音，怎麼沒看到東西？我還以為這邊有猴子呢！」 易天明微微一笑，主動走向兩女，說道：「怎麼兩位班花、校花特地來找我嗎？想要一起走走的話我倒是很有興致喔！」 林旖欣吐了吐紅舌，說道：「想得美，誰來找你了啊？不過一起走走……這也好。」對於易天明突然改變態度，林旖欣跟張詩筠都感到十分驚訝。 其實易天明是感受到樹林裡低等妖物的數量一下多出好多只，牠們不敢到多人聚集的地方，陽氣會對牠們造成傷害，可是如果兩女自己走的話，就一定會成為攻擊目標，沒有辦法，易天明也只有變成護花使者的角色，而且他也想開了，不管自己感覺的格格不入是如何，只要用平常心去面對這已經和自己不相同的學校生活、社交圈子就好了。 「你這人真是古怪到頭了，怎麼態度前後不一啊……」林旖欣還在叨叨絮絮的不停說話，張詩筠只是靜靜的微笑，易天明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旖欣抬槓，放開胸懷後倒也其樂融融。 一邊說話一邊凝運內力散發出威勢，山魅的靈力雖低，但要察覺對方是強是弱的本領還是有的，何況易天明還是刻意放出力量的，不過這樣刻意一作，他的形象登時變得沉穩一些，和他平日樣子並不相符。 一邊走回烤肉的地方，易天明也覺得奇怪，平日妖魔鬼怪跟異人一樣，是很少能有機會碰到的，每個族群大致有自己分佈的地域，除了像傑爾法那樣融入人類世界的妖魔除外，像今天這樣突然出現好多只山魅的情況是非常之少見，易天明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算了，如果不騷擾我們也就好了，別理牠們吧。） 易天明並不想惹麻煩，不過異人本身就是麻煩的根源，他故意散出風的確能把山魅趕走，卻惹來了一隻在這邊修行多年的龜精覬覦，循著空氣中風的味道慢慢追趕而來。 正吃著肉的易天明不禁頭痛起來，這些低等妖物他一點也不怕，不過如果他們笨得光明正大跑出來，自己難道要曝露身份出手？打退妖怪的人，怎麼想都會大出名，真不知道其它人是怎麼做到不讓人發現的。 易天明喃喃自語：「連隱藏妖氣都不會的小妖怪，真受不了，可千萬不要就這麼跑出來啊……真煩人，連吃個東西都不安穩！」 張詩筠坐在易天明身邊，聽到他說話，脫口問道：「你說什麼？」 易天明聳聳肩，說道：「沒什麼，我去河邊洗個手。」 （4） 說是洗手，但易天明雙手不過沾了下水，一眨眼已經閃身進到了樹林裡面。 龜精眼前一花，易天明的蹤影已經不見，正要尋他，易天明已經出現在牠背後一腳把牠踢翻了過去。 龜精唉喲數聲，不知自己怎麼會翻轉起來的，爬起身來看卻看到易天明把牠像足球一樣踢開，才剛剛穩住，易天明就又開腳踢出去，這次龜精滾的更遠了。 龜精連續被踢了幾腳，轉的暈頭轉向，怒得立刻化身為妖體，身形瞬間變成半個成年人高度，手腳也變的長了，有了人的四肢模樣，不過還是渾身慘綠，一身龜樣渾然未變。 易天明摸了摸鼻子，饒有興致的說道：「嘿，這就是忍者龜的靈感來源嗎？你叫達文西還是拉斐爾？」 龜精當然搞不懂易天明在說人類世界的卡通，既然最想吃掉的目標都已經出現了，他也毫不客氣的從嘴巴裡吐出一道強力水柱，像是水槍一樣的射向易天明，易天明咦了一聲，偏身避過。 這時候他就很慶幸自己先把龜精踢遠了，否則剛剛那一下必定給人發現，不過水槍攻擊……這種攻擊方式還真是一點創意也沒有，易天明也不想跟龜精多打，只想快點打發掉牠，好好的回去享受他的烤肉。 「不是聽說你們妖怪不太常吃人了，而且也不常出現在人類面前嗎？我看你根本連人化這樣的法術的還沒學會，還是回去乖乖修練吧？」 龜精根本不搭理他，牠也是剛剛化身成妖怪的，腦裡沒什麼智商，只懂得依本能來行動，看到有靈力的人就想吃掉，就算是沒有靈力的動物，人類的體質也是最易負載天地靈氣的東西，很能吸引妖怪，所以牠現在腦裡只有「吃吃吃」，易天明的規勸只是對「龜」彈琴了。 又是一擊水槍，易天明照樣輕輕巧巧的避了過去，龜精大嘴一張往前直撲，牠的武器就是硬殼衝擊還有尖嘴噬咬，易天明才不給牠機會，使出陽拳，左掌在龜殼上一扥，右拳打了出去，砰的一聲龜精就給狠狠的砸飛。 （嗯，該追上去補幾拳吧，等等又找過來的話，那可真麻煩……） 「易……易天明？你叫這個名字對吧？你在這邊這麼久作什麼？」 易天明暗歎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張詩筠這時候出現在這邊，把易天明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龜精的計畫弄亂了，他微笑道：「嗯，沒什麼，尿急……你沒看到什麼吧？」 張詩筠臉上微紅：「你怎麼這麼說？當然……當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易天明本意是要試探張詩筠有沒有看到龜精，卻沒想到犯了語病，這麼說話好像就有問到張詩筠是否看到他小便的意思在，易天明馬上就領悟過來，嘿嘿一笑說道：「你……你怎麼也跑過來？」 張詩筠深吸一口氣：「沒事，我只是隨便走走。」 一點都不像是隨便走走！易天明這麼想著，該不會是來找他？不過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張大小姐特意尋找的地方，易天明搖搖頭，把這是拋諸腦後，對著張詩筠提出回去烤肉地的要求，畢竟也到了該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了。 能和美人單獨相處，這的確是一件很讓易天明欣喜的事情，如果沒有不時想衝出來的山魅，那就更加的完美了，這些沒什麼力量的小東西虛弱到連實體都不太顯現的出來，易天明一邊對著張詩筠談話，還要一邊分心把衝出來的小東西踢回去，弄得張詩筠一直盯著他的腿不放，頻頻問他腿是不是受了傷，為什麼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回家路上，所有的東西都變成幾大包垃圾讓有騎機車的人載了回去，剩下三十幾人落的輕鬆自在，毫無拘束的笑笑鬧鬧，一路玩回去。 經過烤肉後大家都親近不少，從結果來看這個聯誼倒是很成功。 易天明發現張詩筠雖然還帶著微笑的走在自己附近，但眼神中總帶著一點疑惑，林旖欣渾沒發現這點，拉著張詩筠的手兒往前走，時不時的批評易天明走路姿勢不佳，烤肉時不夠用心等等，易天明也不客氣的頂回去，踢了幾隻妖怪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再那麼在意心裡感覺自己不像常人的事。 不少人相約續攤，有些人約好晚上去唱歌，或是打撞球、保齡球，易天明也有興趣，不過看著張詩筠懷疑的眼神，他覺得還是盡早回家好，或許……把龜精當棒球打飛的事情已經有一部分被張詩筠發覺，雖不知她知道多少，但是還是早走早好。 於是他也只能推辭邀請，獨自離去。 雖然認識兩個美女，不過也有了被揭穿自己能力的可能，這次出遊對易天明來說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在李政德家，李政德聽完了易天明說的聯誼的事情後，對他的擔憂嗤之以鼻，只不斷追問張詩筠跟林旖欣的事情，聽到後來沒跟著其它人繼續出去，不由得氣急敗壞的說：「什麼東西？這麼說你跟她們還是不熟嘛！」 易天明一楞：「你這小子原來想靠我認識她們？」 「誰說不是！怎麼知道你這麼沒用，竟然不懂得趁勝追擊，唉唉……大哥，我的幸福就要葬送在你手裡啦！」 「少來這一套，人就在隔壁班，你這麼想接近人家就自己去嘛，靠別人追女孩子可不算英雄好漢……」 李政德一拍手道：「說的好！我明天就去約人，黃昏約到海灘那邊去，我知道有個角落人煙稀少，然後就可以$#&%@$#……」 一堆污言穢語把易天明弄得頭昏眼花，連忙出言制止李政德再說下去，順道提出自己的疑問，關於山魅突然間出現，跟龜精現身的事情。 李政德皺眉道：「我也不知道……除了已經修成人身的智能型妖怪，很少有聽到會有像這樣一大群妖怪跑出來的事情，人間界所流動的「風」不適合初等妖物生存，牠們平常為了加快修練速度都會躲到陰氣重的地方去……」 「可能是帝流漿吧。」李詮突然從門口走入。 易天明向李詮問了個安，李詮點點頭繼續說：「帝流漿是一種強大月能，發生週期不一定，妖物吸收了可以大大增強力量，一般生物接觸了就有可能轉變成妖怪，天明你遇到的龜精可能就是在上個月的帝流漿中化生的。」 「可是，牠們也不會這樣亂跑吧？」 「帝流漿之雨降下後空氣中蘊含大量「風」，或許是這樣才讓這些低等妖物錯認地盤吧……異人們只好辛苦點把牠們趕回去了，一般來說，這情形不久就會消失，不用太過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