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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含愧入獄

作者:雲焰

  「大哥,你真要去。」 在秦營的一個軍帳中,有三個身著秦軍戰袍的人在裡頭討論著,年紀看來都不大,約十五六歲。
  其中一位青年劍眉星目,左手帶著一個深藍色護腕,上面鑲著乳白色鴨蛋大小的石頭,青年看起來全身充滿活力的氣息,面容雖不俊秀,但其剛毅的臉龐配上比挺的鼻樑,讓人有一種安全的感受,而如今下抿的雙唇,又使人有種危險的感覺。
  此使說話的是一位個頭矮小的青年,臉孔清秀瘦小但眼神銳利,一臉精明,這時卻一臉充滿焦急的神態,最後一位身材魁武,體型約為青年的兩倍,銅眼方唇,一臉霸氣,神色也是一臉擔憂之情,三個人的臉都還看得出來有點稚氣未脫。
  在戰國時期,像這樣年齡從軍的少年太平凡了,不是被強制征招,便是因為是個孤兒而自行入營求個溫飽。
  魁武青年也開口道:「是啊大哥你真決意要去,以白大將軍的為人,一定不會聽勸的,而大哥這樣去勸說,白大將軍定會惱怒的。」聲音宏亮,語氣因關心而緊張急促,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這人在和誰吵架。
  青年皺一皺眉道::「難道你們忍心數十萬人命便這樣死去。」
  矮瘦青年道:「唉∼∼! 大哥,你應該知道,白大將軍的做法一向如此,敵兵人數減少一份,我軍實力變多一份,我大秦也應如此方可從七雄中傲視其餘六國之上,雖此法過於殘忍……唉∼∼∼!」接連兩次歎息,想來矮瘦青年也覺得,對於他們口中的白大將軍這樣做法太過殘酷。
  青年低頭沉默一陣後,道:「我知道這是白大將軍的一貫做法,在編入在白大將軍手下之前,我們三人也的知道他對敵兵的處置,我以為我可以接受的,畢竟現在是戰亂時代,早日結束戰爭,百姓也早日過好日子,可是…..現今要我眼真真的看著數十萬人生命在我眼中消失,將會有更多像我們這樣戰亂的孤兒出現,而我也是其中一位劊子手,我做不到。」
  其餘兩位聽完之後,也低下頭來,畢竟知道在戰亂的年代裡,一個孤兒是多麼的無助,在這年頭,行乞都乞不到多少食物,因為戰事一起,最重要的便是糧食了,而孤兒又是同年歲大小左右小孩欺負取笑的目標,不只是小孩,大人閒來沒事也會拿他們作弄一番,抵抗只有被打的份了。
  「既然大哥以決定,」 矮瘦青年抬頭道:「我跟大哥一起去勸白大將軍。」
  魁武青年也道:「我也去大哥。」
  「不可,二弟三弟,你們留下。」 青年知道,以白起的為人,一定不會受勸的,如有違逆他的做法,便會記在心中,他不想因此事而連累兩位拜弟的前途。此去自己也知將軍怎會聽取小兵的話,但還是想一盡自己的心意,不使良心不安。
  當初會自願加入軍隊也只是要讓兩位拜弟有所棲身之地,雖危險但能學些格鬥技巧,總在外被人欺負的好,在軍中訓練一年兩位拜弟還蠻能適應,一年前編入白起步隊後面對戰場,起先還擔心他兩會害怕在旁要護著他們,結果發現是多此一舉,還嫌自己礙到他們舒展筋骨,他明白以他兩位拜弟的能力,一定很快被賞識的。
  「大哥」兩人同時道。
  「好了,這事就這樣定了。」說完不等兩位拜弟的反對自行出帳離去,他知道兩位拜弟會尊重他最後的決定的。
  兩人互相望了望,無奈搖了搖頭,兩人明白大哥是為自己的未來著想。
  「三弟,大哥的心意你因該明白,我們定要有所表現,將來好好協助大哥。」
  「嗯!我知道。」魁武青年肯定回答著。
  青年向著主帳走去,主帳比一般軍帳大了兩三倍,周圍圍著五個略小的軍帳,主帳不用說,就是統帥白起的住所兼發號處,其餘五個略小軍便是白起護衛軍的居所,主帳入口有四位護衛守衛,而週遭也有護衛在尋視著,雖說此次戰役以經結束,且主帳是在軍營中央,敵人也無法一次攻至,但其戒備還是非常深嚴。
  帳前的護衛兵身披鎧甲,頭冠圓形髮髻,繫著一把青銅長劍,手握長戟,巡邏的護衛兵服飾一般,但長戟換成長弓,跟銅簇一起背在身後。走至帳前,青年開口對四個護衛兵道:「騎兵隊小隊長曾星,求見大將軍。」
  其中一位護衛兵道:「什麼事?」
  「下屬是為趙軍俘虜而來」
  「將軍正在招待大王派來的軍史,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另一位護衛道:「怎麼,趙人造反了嗎?」
  當曾星聽到有軍使在時,便知道時機不適,想要隨意找一個理由離去時,軍帳帳簾從裡頭拉起,走出兩個人來,第一位頭戴長冠,身穿交領黑色長襦,腰間深藍束帶,神情沉著穩健,看來便是咸陽派來的軍吏。第二位便是白起了,白起頭戴雙卷尾冠,方口方鼻眼露精光,身上穿雙重長襦,外披棕黑相兼魚鱗甲,腰配一把巨型長鐵劍【在當時鐵劍並未流行,士兵作戰的武器還是以銅器為主】,足穿方口翹尖履,顯現雄壯威武,護衛及曾星馬上對其行軍禮。
  「唉∼∼有軍史在旁,看來勸說更是機會渺茫,連帶自己也危險了,怎麼剛好這時出來呢」曾星心想
  「什麼事?」聲音沉穩有力,白起說完後眼神注視著曾星。
  「慘了,避也避不了了。唉∼∼死便死吧。」曾星想完抬頭道:「回將軍,下屬是為趙軍俘虜而來,請將軍收回軍令,饒了戰俘一命。」
  「軍令既出,豈可說收便收,你叫什麼名子是屬哪隊一部隊管轄的,竟敢如此藐視本將軍的命令。」聲音樣平穩,但可感受到白起的怒意已起。
  曾星道:「下屬曾星,騎兵隊小隊長,請將軍放趙軍一命,趙軍中不乏人才,和不納為己用。」
  一個士兵如此一而再的在朝中使節前無視白起的命令,白起在也按耐不住,大聲吼道:「納為己用?你能肯定他們會真心降服,如造反的話對我大秦危害不是更大?而不降服的人該如何,用我國的軍糧養這些敵軍?還是放他們回去整好裝備在來攻打我們?一個小小隊長便如此不服軍令。來人,將他押下去聽候處決,傳林易來見我。」後一句是對衛兵講,而林易是騎兵隊的大隊長。
  「唉∼∼看來軍中不能混了,還好許淵跟呂飛沒被我拖累了,就讓他們留在軍中吧」曾星聽到要被處決,一點也不在意,反正自己早認為軍中不適合自己,也打算找個機會偷跑,兩位拜弟三年的軍中表現也已經讓他放心了,對於救不了趙人,也沒辦法了,至少自己有盡力了。
  當兩位護衛兵上來戒備要捉拿曾星時,曾星毫不抵抗,此舉讓兩位衛兵感到非常意外,白起及軍史也都感到有點疑惑,諸不知曾星早有要逃兵的念頭,押至牢獄中只是逃時麻煩一點何以,這小小的監牢一點也難不了他。
  兩位拜弟由林大隊長口中得知曾星等候處決的事,都緊張不已。林易因為曾星的關係被叫去罵了一噸,如不是軍史在白起面前說情,想來現在也跟曾星關在一起了。
  畢竟秦軍軍令嚴謹,加上有朝中大臣在旁,白起明白,如被傳到大王耳中說自個兒軍紀散亂,那是情便大條了,如今軍史說話了,當然賣軍史一個面子了。
  林易年約四十出頭,膚色略黑,身材雄壯,雖被刮了一噸,但並不怪曾星,因兩年的相處,曾星的表現讓他非常滿意,尤其本次的戰役,曾星的膽識更讓他欣賞,知道曾星被收押,也暗自為他擔心。
  且說此次戰爭中,白起針對趙將趙括求勝心切,本身並沒有實戰經驗,輕敵等弱點,採取了誘敵入伏,對兵力作了周密細緻的部署,要以分割包圍而後予以聚殲為作戰方針。
  林易部隊的任務是要當敵軍主力被誘入後,率五千騎騎兵隊深入趙軍營內,予與牽制至剩餘的趙兵不令其至前線征援使計劃失敗,但雖說敵方主力部隊盡出,可是觀察敵軍活動後,發現竟然還有約三萬多部隊守營。
  看了看敵軍營區佈置後,曾星道:「大隊長,此次牽制行動不太樂觀。」
  林易看了敵方陣營後,點了點頭道:「嗯!是有點麻煩,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士兵留守。」
  敵營區由柵欄圍著,西面個有一大兩小的出入口,其餘除南面是山壁外,東面北面也有各一個出入口,再加上區域廣大,真要包圍牽制也不太好執行,林易部隊只有五千騎騎兵,雖戰力強大但最多約只能牽制住兩萬左右的敵軍,這還是敵軍要趕至前線征援的狀況下,否則真要對持打起來,趙軍的戰車部隊也不好惹。
  又如隨意讓敵軍跑個五千或萬多兵力至前線,那包圍敵方主力部隊的計劃將告失敗,包圍前線戰場的自己軍隊可能反而會被圍困而陷入危機,處境會變成如此,主要還是計算錯敵趙軍留守的人數,才會陷入這樣窘難。
  「既然牽制不易,那不如攻營寨吧。」曾星注視著敵營道。
  「攻寨?」另兩位小隊長提聲問道,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在怎麼說,以五千兵力去攻三萬多的兵力實在是不智,尤其兵多的又是防衛的一方。
  兩位小隊長身材略似,一位臉型看起來較圓,一位面貌清秀,可惜在額頭上面有道兩吋長的刀疤,看來都二十好幾,臉型較圓的小隊長道:「曾星,你太小視趙軍了吧,這樣攻寨,我看我軍沒多久便會被吃掉。」
  另位小隊長道:「是啊!周克說的對,曾星趙軍並不是那麼好欺的。」
  周克道:「大隊長,屬下認為我軍還是以牽制為主,不宜強攻。」
  林易知道攻寨對己方必定不利,這從敵我差距的兵數便可觀測得出,曾星不可能不知的,聽到曾星說的話後便疑惑的看著曾星,周克沒聽到大隊長的回應,發現大隊長並未注意到自己剛說的話,正要再說一次時,曾星說話了。
  「當然不是從外強攻,而是從內部開始發動攻勢在由外攻擊。」曾星轉向林易道。
  林易一聽便知道曾星的意圖了「你是說要由南邊山壁潛入敵營,」林易一說,其餘兩位小隊長也明白了。
  額上有疤的小隊長道:「要由裡面發動攻勢,至少需千人左右效果才會出來,看那山壁,要潛入也很困難,可能潛進百來位隊員便會被發現了。」
  曾星聽後道:「不須千人,只要九位身手矯健的人跟我進入便可。」
  周克道:「只有十位?這如何發動攻勢,頂多在裡面放火引起一些小小的騷動後,你們就被趙軍拿下了。」此時林易也不明白曾星的想法了。
  「我不只要放火,還要放馬,還要狙擊趙將留守的指揮官。」曾星輕鬆的說著。
  林易及兩位小隊長聽候眼睛一亮,如真狙殺敵軍指揮官,趙軍群龍無首,到時又要救火一定會亂成一團,而戰車部隊又沒戰馬,那我軍鐵騎便可無所忌諱,再加上現在是深夜,趙軍準備不及,打勝的機會很大,但想了一下後隨即又搖了搖頭。
  林易道:「敵營軍帳眾多,怎知敵將指揮官在哪個營帳?」一般敵將軍帳都比一般軍帳大,一來當指揮所,二來是當將軍們作戰會議用,可是現今趙將趙括本身親自出戰,所以敵營靠東南方的一個大軍帳以經沒有敵將居住,而除總帥其餘將官的軍帳其實跟一般軍帳沒多大不同,所以然怪三人會搖頭了。
  周克也道:「是啊!而且天色再一個時辰就會亮了,也沒時間慢慢查,就算能查,一帳一帳的找也很容易被敵軍發現的。」
  「我知道敵將在哪」曾星說完後伸手一比道:「就再主帳西邊偏一點北邊第十七個軍帳便是。」
  三人順著曾星所指的地方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不同,周克道:「跟大部分的軍帳沒什…….」當話會說完,便看到從帳裡走出一位趙兵出來,但這趙兵直接走進另一個軍帳,便沒什麼動靜了。
  正當周克要說完剛剛的話時。曾星道:「剛那一位趙兵是由東門營外快馬而入,一下馬鞍便跑向那營帳進入,由東面進入,想是趙軍後方有訊息來,而既然有消息,當然是要先稟告趙軍目前所留下的最高將領,而他第一便往那個營帳而去,不是說明了他們的指揮將領的所在了嗎?」
  三人聽候相互一望,點了點頭。而在這樣月色不亮的夜晚,還能發現這麼清楚,心中也很佩服曾星的目力。林易想了想,覺得這計劃雖危險,但是很有機會能夠完全牽制或殲滅敵軍,要知以目前的兵力懸殊,也只可以趁著敵軍前線吃緊時,出寨支援後半途出奇不意的突擊,這樣還能牽制住預估兩萬左右的趙軍,但如果潛入的人被發現,趙軍便會知道附近有我軍存在的可能而有所戒備,到時敵兵再征援時一定有所防衛,那樣能牽制住敵兵的數量便會大大的減少,連帶著自軍也有全滅的個能性。
  林易想完看了曾星一眼後,向另兩位小隊長道:「范華,周克,你們認為呢?」
  周克道:「屬下認為此法雖可行,但太冒險,如果那一個營帳不是我們所要的目標話,一被發現,將會影響到整個計劃進行。」
  大家知道,周克所說的計劃便是白起所定的牽制行動,此時范華道:「我贊成曾星的點子,大隊長,如照原定的計劃,只能牽制住部分趙軍,漏網的趙軍對於我軍前線影響還是很大,曾星的方法雖危險,但是如果成功的話,一切問題便都解決了。」
  林易的想法跟范華略同,望向天際思考了一陣之後,看著敵營道:「曾星,你便挑九個人隨你去吧。」
  「屬下聽令。」
  「大隊長,屬下願隨曾星同去。」范華又道。
  「嗯!你便跟曾星一起去吧!萬事小心為上。」後一句是跟曾星以及范華所講。
  在趙營南面的山壁上,曾星等人躲在草叢裡向下觀察要潛入的路線,許淵道:「大哥,右邊的峭壁較陡,左邊峭壁雖然有著力點,可是底下巡邏的士兵好像比較頻繁。」許淵也一起出這任務,當然在他身旁的大塊頭便是呂飛了。
  「往右邊下去較妥當,一來光線較暗,二來距離目標點比較近。」范華道。
  「嗯!」曾星回頭對兩位秦兵道:「你們三人速去收集樹籐,長度約需八丈。」
  「是。」說完兩位秦兵馬上領命而去。
  等到樹籐備妥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了。曾星對著范華道:「范大哥,黎明將至,必須快些行動了,人手該如何分配呢?」
  周克在大隊長升曾星為小隊長之事都不以為然,認為以曾星的年紀及歷練,還不夠資格擔任此職,范華雖無周克表現般明顯,但心中也有如此感受,如今聽曾星這有說,便知曾星要讓自已安排此次行動,心中對曾星尊重自己的態度大喜,好感增加不少,望著曾星道:「嗯!大隊長說一切由你指揮,你便直接下指示吧!」
  「如此小弟便不客氣了。」曾星也知時間上已不容在推托,向范華說完後,便向著大家說:「許淵,你跟這一位弟兄負責摸至敵軍糧倉,一到糧倉就放火,火一點燃馬上找個地方先躲藏一陣。」「你們三位負責放馬。看到一起火,便打開關馬的柵欄,自行乘上一匹馬,在將馬全放了,然後在他們營區內對著軍營放火。」「你們兩位等馬一放,便持弓箭,以火箭射其軍帳。」說完後又望向許淵道:「這時你們便趕緊騎上逃出的馬匹,然後也一樣對著軍帳放火。」曾星分配完畢後對范華道:「范大哥可有要補充的嗎?」
  對於曾星的安排,讓范華感到非常訝異,心中有點明白大隊長賞識曾星的原因了,這時聽到曾星的問話,回答道:「你設想的如此完備,我也沒什麼可補充的了,看來此次任務應很有希望成功,如果敵軍指揮官位置未估計錯的話。」
  曾星道:「在怎麼完善的計劃,真正行動時,還是會有許多狀況外的事情發生,所以還是得隨時注意應變才是。」聽完曾星的話,使范華對於曾星的作事態度又有更深的瞭解。
  這時呂飛看到分配的任務一直沒有自己的名子,而大哥又跟范小隊長聊了起來,因而急道:「大哥,那我呢?」
  曾星見他一臉急樣,捉弄的道:「哎呀!這樣一分配,才發現原來這次的任務不用那麼多人,三弟,你就回大隊長那說我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呂飛一聽,急的汗流浹背,瞪著雙眼望向他大哥:「大….大.大…大……….」說個不出所以然來。
  范華看著呂飛滑稽的模樣,忍著笑意道:「你大哥跟你說笑的,你當然是和我們一起行動了。」
  曾星著呂飛點頭笑了一笑後道:「我們的責任是要去刺殺敵人的喔,你敢去嗎?」
  呂飛拍著胸道:「就算我一個人往敵陣中衝我都敢去了,刺殺敵人有何不敢去。」
  許淵道:「這次的行動可是要隱密的,你可別大聲嚷嚷到使一群敵人跑來讓你衝進去。」
  呂飛道:「我…我….當然知道了」說完後又滴咕道:「誰會大聲嚷嚷讓人來砍。」
  一切安排妥當後,八人相互掩護順著樹籐而下,當眾人都安全潛入敵營時,便開始分頭行事,曾心等三人閃躲著衛哨,潛至目標的軍帳旁,一路上都無太大阻礙,這也是趙軍太大意的結果,都認為前線在打仗,且本方派出的軍隊又比人方多的多,想敵人無暇在派兵來攻營寨,所以防守非常鬆懈,只在各出入口派隊職守,營內只有幾隊衛哨在巡視何以,便連臨時指揮將領的帳前也無衛哨守護。
  呂飛看到這樣情況不解的低聲問到:「大哥,為何沒有衛兵守著呢?」
  曾星回道:「一般將領的軍帳是沒有派衛哨守衛,頂多週遭巡視的衛兵會平頻繁些」
  呂飛又問道:「但如是臨時指揮官的帳前,便需要有哨兵才對,這樣方能快速傳達軍令啊?」
  未待曾星回答,范華便道:「未派哨兵能使要刺殺的敵人摸不著頭緒,不知敵將在哪,通常除統帥的帳篷外,其他軍帳都大致一般,若不是你大哥的發現,我們也不會知道的。而統帥的軍帳一眼就認的出來了,所以守衛便會森嚴,至於臨時的指揮將領,便看本身要或不要罷了,要傳命令,隨時一喊便會有巡邏衛兵來」
  當呂飛還要說話時,曾星道:「禁聲有人來了。」
  一隊趙兵離開後,曾星道:「天快亮了,必須趕快準備行動。」
  三人走到帳後方,等了片刻,在趙軍統帥帳旁的糧倉冒起火光,一下子火勢便增大許多,吵雜聲越來越大,一陣跑步聲傳來至帳前「報告陳將軍,糧昌著火了。」
  三人聽道帳內的人腳步沖衝往帳前走去,相互使個眼神,曾星拿起一把短匕,往帳篷割了一個入口,馬上閃入帳中,只聽前面陳將軍道:「快招人去滅火,我馬上過去查看。」
  此時三人以隱藏好身影,當陳將軍急急走進帳中,準備著上盔甲時,三人同時發難,曾星由左側拔劍刺向趙將腰際,呂飛拿著蝴蝶斧由右側往趙將肩膀劈下。
  趙將在手要碰到甲盔時,眼角看到軍帳有破洞,心中有所警覺,待兩道勁風擊向自己時,馬上往後閃躲,躲掉兩道攻擊便待要呼叫時,又感到一股勁氣從後方襲來,驚的往左撤一滾,但右臂已被刺傷,正要趕緊往帳外逃去時,曾星長劍一橫砍,趙將頭顱便已離身,范華由後方襲向趙將未果,只傷了對方右臂,正要再攻擊時,趙將以經身首異處了。
  趙將身體倒地後,馬上由遠方傳來馬匹的嘶叫聲,曾星等人立刻以廉帳引火後迅速出帳,此時帳外以亂成一團,一出帳外,便被另一位趕來通報的趙兵發現,曾星將趙將頭顱往趙兵面前一丟,三人立即往馬匹衝出的方向跑去。
  趙兵看到三位穿著秦國服飾的人由將官帳內走出,剛覺一楞,一個黑影飛了過來,接住一看大驚喊道:「有…有….有刺客!有刺客啊!陳將軍被刺殺了!」如此一喊,陳將軍被刺的消息馬上傳遍趙營,趙兵士氣開始大降。
  曾星三人各自跳上狂奔的馬匹後,便加入許淵等五人放火搗蛋的行列,加上崖兩位秦兵以火箭射向軍帳,所有趙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營寨內,當西邊哨站兵發現林易及周克率領鐵騎攻來時,還來不及呼叫便被射下哨站了。
  秦軍鐵騎大批攻入趙營中,許多趙兵都反應不及,加沒有指揮將官的領導,全營只有一個亂字可形容。
  黎明來臨,從發起自結束,因為趙軍能抵擋秦軍騎兵唯一的戰車部隊沒了馬匹,所以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秦軍便已掌握所有狀況,趙兵錯愕中,有的人還以為前線大軍已被打敗了,所以秦軍的軍隊才會打過來,於是開始四散逃逸。
  林易回想那一次的牽制任務行動,以五千兵馬在傷亡不到兩百人下便將趙軍近四萬兵力打的無法招架,一切因歸功曾星的戰略,以此年紀而有如此的智慧,好多次要將他推薦給上頭,都被他給拒絕,說自己只願跟兩位拜弟在一起,不想分到別的部隊去,這樣的情意,使林易更加賞識這個少年,如經曾星被白起收押,便馬上至曾星兩位拜弟帳中通知他兩位。
  兩人一聽到大哥入監牢,也急的不得了,呂飛道:「二哥,怎麼辦?」
  許淵道:「怎麼那麼剛好有軍史在啦!不然大哥此去雖不會成功,但也不會有生命之憂,頂多挨挨軍棍何以。」
  呂飛怨道:「二哥,既然你知道大個此去不會成功,還得挨軍棍,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唉∼∼大哥只要讓自己心安,想那麼多趙軍要被殺,大哥不忍心啊。」
  「是白將軍下的命令,又不是大哥要殺他們的。」
  「三弟,當時如果大哥在牽制的行動任務中,不提議攻寨,這樣至少趙兵還有足夠的兵力去征援,趙軍也不會被我軍俘虜那麼多人,抓那麼多人便罷,但要將這四十多萬人處決,大哥心中便不好過,所以才會想去勸阻白大將軍的,不管成功於否。」許淵頓道:「我也不想讓大哥自責,才沒大力阻止大哥的。」
  林易聽完許淵的話,才知道曾星會有此舉動,略為責備的道:「你們真是太亂來了,要之軍令既出,你大哥此去怎麼可能挨個軍棍便罷,不管有沒有軍史,你大哥這樣,唉∼∼∼」林易心中有點無奈,以這曾星等三人,平時便蠻機靈的,怎麼會為敵軍的人而亂的心思,尤其是曾星,怎麼會不知此事的嚴重性呢?
  而此時許淵的心中以經知道他大哥的心理了,等林易離開後,便對呂飛道:「三弟,大哥打算離開了」
  曾星被侍衛押入臨時搭蓋的監獄中,跟抓到的趙俘關在一起,這間的趙俘有七八位,當他們看到曾星被關進來時,都很奇怪的望著他,因為曾星雖沒穿軍服,但看他的穿著一眼就看出是秦國的服飾,有秦兵跟他門關在一起讓他們感到驚訝。
  曾星找一個角落後,便坐下閉目休息,既然要逃跑,當然要養足精神了,可是如今曾星的心卻靜不下來,想到自己一個人走後,兩位拜弟不知道會多生氣,又想到林大隊長對他有如父子的感情,自第一次見到林易,便覺得林易有義父的身影在,而林義也真對待自己不錯,所以曾星心中直想再見林易一面,突然聽到一群腳步聲,曾星睜開眼睛,看到一群秦兵押著一大堆趙俘從遠方走來,秦兵打開大部分的牢門後,每一間都推著七八位趙俘進去,又吆喝原本在牢內七八位的趙俘出去,曾星牢房的趙俘也一般被換了出去,被換進來的趙俘,看起來臉上都充滿疲憊的倦容,雖看到曾星在側,也沒多大的表情,各自找地方躺了就睡了。
  「看來他們是剛挖坑回來的人了,想來換出去的人也是要在繼續的挖著吧,唉∼∼他們不曉得知不知道,他們所挖的坑便是要埋他們的坑呢?」曾星在心中歎息著。
  看天色雖然漸暗,可是還不是逃走的時機,於是思緒又回到過去的一切,生為孤兒,曾星有時也怨天不公,看著戴在左手手腕上的護腕想著:「據過逝的義父說,自己是在他跟朋友打獵時在一棵大樹洞中發現的,如果不是我的哭聲他也不知道那有一個樹洞,這只護腕當時只能套在我的大腿上,說這顆乳白色的石頭當時發出淡淡的白光,有如星光閃爍,所以才冠上義父的姓名單取為星字。
  義父是一位不得意的兵法家,未娶妻妾所以無子,他說當在森林裡看到強褓中的我時,十分開心。義父對我視如己出,將他所知的一切舉凡兵法、狩獵、武術、知識等...都教授於我,還直誇我學的很快聰明,他常說自己未為社稷有所貢獻,而以我的智慧將來必成大器。」
  想到得意處曾星嘴角也不自主的微微上揚,又繼續回想著:「難道我的親人真如義父猜測般可能遇到強匪,自知逃不了,當發現樹洞時,便把我藏在裡面嗎?真應義父講的父母為引開其餘盜匪好另自己安全,所以可能凶多吉少了嗎?」
  想到義父還是常幫自己四處打聽親人的下落,其實那時雖不知生父生母是誰,可是因義父對自己非常疼愛,所以也已經很滿足了,但好景不常,義父在自己十歲時便因病去世了,所以怎能怪自己能不怨天不公平,曾星怨天埋怨著:「已經是孤兒便罷,上天又奪走愛護我的唯一親人,上蒼到底有無眼珠啊∼∼∼」想到激動處,曾星緩緩睜開微紅的雙眼,深呼吸多次方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望著牢外的星空,曾星心想:「該行動了。」
  曾星查看四周的趙俘,因挖了一上午,未到深夜便都睡熟了,巡視監牢的秦兵也剛走遠,便開始要提前行動時,兩道人影閃到監牢門前,細看竟是兩位拜弟,低聲急問到:「你們來這干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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