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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已決定做別人的妻 作者：冰火九重天 九七八年六月九日輕羽離開有四個月又十六天了，過去的種種仿若夢般的遙遠，一個月前，維動用所有的關係，請來了教皇國十二紅衣主教之一的里昂主教，暫時的遏止住了我腿上石化的蔓延，其實我知道這只不過能維持一時，主教不會一次又一次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子而消耗寶貴的魔力，總有一天，我會徹底的石化成雕像。
可我仍努力的對每一個接近我的人微笑，我不願意看到維傷心的表情，輕羽離開的那晚，維擔心我做傻事，在門外守了一夜，看著他滿是露水的紅髮下關切的眼，我終於體會到了他心中因輕羽而壓抑的感情，如此濃烈，讓我不知所措。 他每天都來陪我，帶著一大束的百合，為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帶來了一點生氣。 最初我故意不理他，他也不在意，獨自搬張椅子坐在壁爐邊，悠閒的翻閱當天的報紙。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寂靜，問他幹嘛成天來看一個快成化石的廢物，他故做輕鬆的說要見證一下世界上最美麗的化石是如何形成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可我還是笑了出來，我快死了，但我不想要別人和我一起分擔憂傷，除了…除了輕羽。 那以後，維來的更勤了，我也不再對他故做冷漠，因為我害怕，害怕獨處的孤獨，維對我的愛意越來越直白，終於有天，他帶來一束火紅的玫瑰，那天是清晨，醒來，輕羽的青鳥不知何時飛回來，啄著我的嘴角，苦苦的，如想他的感覺。 看著他手中的玫瑰，我沒來由的有些生氣，儘管他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讓我深深感動，但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向我求婚，惟獨他不可以，因為他是，輕羽的兄弟，最好的兄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有些慍怒的質問「當然知道，我要一個快要死了的女人嫁給我，而且她還曾是我最好兄弟的女人」 「憐憫？」我冷冷的笑「不是」他受傷的吼道「這叫愛，以前我不敢，也不能，只好偷偷的看著你，看著你哭，看著你笑，看著你在他的懷抱，你知不知道，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會後悔為什麼和輕羽是好兄弟？！……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想對輕羽的走說什麼，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在你身邊，陪你走完你最後的人生，也許這對你，不過是痛苦的延續，但對於我，卻將是生命裡最後的幸福……」 「好傻呢」我有些迷離「不管他如何對我，我都不可能忘記他的，就算我嫁給你，你也不可能得到幸福，而且，我已經…」 「已經有了他的骨肉，是麼？」 「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為你檢查的醫生已經告訴我了，我不在意的，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把他撫養長大，我會當他親生兒子一般，不，一定會比親生的更親，給我個機會好麼？」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百感交集，我從未除了輕羽，還會有人愛我愛的如此刻骨，兩隻青鳥在窗沿上親暱的互相啄著，物是人非。 對不起了，輕羽，我們將永遠無法象青鳥那樣廝守一生了，因為我已決定做別人的妻。 為了那名在我最脆弱時陪伴我的男子為了腹中逐漸成形的胎兒我，選擇，分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