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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苦地等待 作者：況月靈 半靠在床頭的古俊野此刻已經完全的清醒過來了，他仔細的望著廖恭晴，他的記憶裡十分的模糊，他記得廖恭晴扶他的事情，但那些都太模糊了，他已經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了，對著廖恭晴，他滿是感謝，又無法言明，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話可以表達他對她的謝意。
「你怎麼了？幹嗎這麼看著我？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廖恭晴奇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她不知道為什麼古俊野會用這樣嚴肅而仔細的目光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古俊野正在怎麼開口道謝而煩惱。 「沒！沒有什麼！」古俊野頓時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別過頭去，不再正眼看廖恭晴。 「沒有就先吃點東西！昨天開始你就沒吃過東西了！」廖恭晴說著將自己的三明治遞到了古俊野的手上，示意他該吃一點填填肚子，她沒有太多的動作，簡單而樸素。 古俊野不知道這是廖恭晴的早餐，所以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他很滿足，原本失落的他似乎已經不見了，現在只是一個虛弱的病人，而且吃象粗魯。 「你吃了嗎？」古俊野突然注意到廖恭晴，他不知道她是否吃過，這是習慣，在自己吃東西的時候要問一下身邊的人。 「吃，吃過了！」廖恭晴說著笑了，她那溫暖人心的笑容可以讓一切的人放下自己的戒心，完全投進她的「圈套」中。古俊野沒有懷疑廖恭晴的話，繼續吃著廖恭晴的三明治，而廖恭晴見到古俊野吃著正香，也就感到安心了，她撒謊是經常的事，但那些完全都是善意的謊言，都是為了別人，她的謊話永遠只對她自己不利。 「小晴！你先回去吧！」萬凌走了進來，現在古俊野已經醒了，廖恭晴也就不會有所顧忌了，她爽快地答應了萬凌的提議，馬上站起來準備回家，因為等一下就要上課了，她現在回去洗個澡後馬上就要往學校趕了。她還要為古俊野請假，所以時間刻不容緩，她的腳步加快了許多，頃刻間就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在門口，那只灰色的小狗仍然不離不棄地蹲著，也許它相信廖恭晴會回來找它吧！ 「小狗！你沒有家嗎？」廖恭晴蹲下來，伸手撫摩著它身上的長毛，柔順但色彩參雜，它不像是什麼名狗，一定是在附近流浪的流浪狗，看它可憐兮兮的模樣，廖恭晴又不忍將它就這樣丟在這裡不顧，於是就善做主張將它帶回家去，一路上廖恭晴把它抱在懷裡，它瑟瑟發抖的身體告訴廖恭晴，在昨天下雨的時候它也和他們一樣在淋雨。 路慢慢地延伸，廖恭晴很快就看到了萬凌的家，那座差不多2000多平方的大宅。「小狗！快到家了哦！」廖恭晴低頭看著埋首在她懷中的小狗，它已經睡著了，睡得很香，此刻一定在做什麼美夢呢！ 進了客廳，廖恭晴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沙發上，並且那來一條厚毯為它蓋上，讓它可以繼續睡覺，然後她又進廚房拿出一些剩菜，放在沙發地上，讓小狗醒來就可以進食。這樣周詳的安排後，廖恭晴就安心地去洗澡了，她已經一夜沒有睡覺了，再加上昨天被雨淋過，身體有些不適，但是她還是堅持住了，她認為自己的身體不會這麼弱的，她還要去學校為古俊野請假的，可不能就這樣病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廖恭晴此刻已經坐在教室裡了，古俊野的事情她已經和班導說過了，班導也表示理解，這就是說古俊野的假她已經批准。在課堂上，廖恭晴感到自己眼前的事物慢慢模糊了，但她還是很努力地在堅持，她的頭越來越重，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熱，眼前的事物一次又一次的模糊…… 下課鈴聲已然敲響，但廖恭晴已經對這個沒有感覺了，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得很沉，外界的事情對她來說已經非常的朦朧，迷濛中她聽到有人叫她名字，但她沒有力氣去回應，只是任他們叫喊。在她的夢裡，她看到了季章敏，他淺淺的微笑，溫柔的臉龐讓廖恭晴至今難忘。 「你喜歡我藍色的眼睛嗎？」季章敏趴在草地上，神情的望著廖恭晴問道。 「我當然喜歡咯！因為那是你的眼睛啊！」廖恭晴幸福地笑著，她也趴在草地上，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頭，她的天真讓季章敏感到很知足。 「那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季章敏的眼神頓時變得認真起來，他坐了起來，將廖恭晴摟在懷裡，他的聲音牽動著廖恭晴的每一根神經，他溫柔的臉龐頓時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我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但你不能拋棄我哦！」廖恭晴俏皮地撅著嘴巴，將頭深深地埋進季章敏的懷中，她在想季章敏一定不會拋棄自己的，因為她相信他…… 在季章敏的公寓外面，廖恭晴親眼看著季章敏坐進了一輛白色的轎車裡面，然後車子慢慢地駛過她面前，她追在車後，但車子的速度並沒有放慢，反而越來越快，她拚命地喊著季章敏的名字，但仍然沒有回應，「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你為什麼要騙我……」廖恭晴的眼角劃落一行清淚，她哭了，心碎的感覺再一次抨擊著她的心。 在外國讀書的時候，廖恭晴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雖然所有的老師、同學都對她很好，但她總感覺他們不真實。她經常在想，如果她的成績不好了，那些老師和同學還是否會這樣的喜歡她。後來她在一家叫做「靜游」的咖啡館裡遇見了風度翩翩且擁有一雙藍色眼睛的季章敏，他是那家咖啡館的老闆，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剛開始只是讓廖恭晴很敬佩，但後來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因此，廖恭晴經常去「靜游」，為的就是可以看見季章敏，並且與他相迎一笑。漸漸地，季章敏也開始注意經常來他店裡的廖恭晴，然後他們說話的次數漸漸多了，接著他們就相戀了，他們之間的愛不是用言語可以說清楚的，應該說他們的默契，還有瞭解是別人難以介入的，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有對方。 在他們相戀半年後的一天，廖恭晴去季章敏的公寓找他，但他家的用人卻說他不在，於是她就一直在他家門口等他回來，沒有想到她等到的確實季章敏的遺棄，她眼睜睜地看著一身白服的他從自己的身邊過去，沒有半點回首眷顧一下的意思。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季章敏會拋下她，他沒有給她留下一點理由，在他走後，咖啡館也轉讓給了名字，那個地方就再也沒有「靜游」這個地方了…… 「為什麼？為什麼就這樣走了？」廖恭晴哭泣著從夢中甦醒了過來，她現在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黃牛正在一邊看護著她，她的淚還沒有干，心痛的感覺油然還在，「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回頭望著黃牛。 「你啊！上課的時候暈倒了！醫務室的老師說你是疲勞過度！休息一下就好！」黃牛憨厚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你黃牛！」廖恭晴說著露出了笑容，彷彿雨後的彩虹一般燦爛迷人。 「我們是朋友嘛！」 聽了黃牛的話，廖恭晴真是慶幸自己交了一個這麼好的朋友，雖然當初是「不打不相識！」但現在他們兩個的感情還算不錯。 「誒！小晴！剛才你在夢裡一直在說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丟下我？』是什麼意思啊？」黃牛想起廖恭晴剛才的夢囈。 「沒有什麼啦！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廖恭晴的聲音變輕了，她不想提起這件事。 「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的！」黃牛說著笑了笑，表示理解，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些秘密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所以他能明白廖恭晴不想提起這事情的原因……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一天總是過的這麼快，廖恭晴在學校睡了一覺後覺得精神好多了，於是她就一邊哼著歌一邊漫步星空下，在閃閃動人的星星面前，她覺得自己無比輕鬆。她沒有放棄過季章敏，並不是因為很愛他，而是她想得到一個答案，一個他拋棄她的理由，至今她仍然在等待著那個可能永遠都無法知道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