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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回 陸幸笑言銅雀台 延嗣槍挑夏候淵

作者:YY·靡菲斯特



    穆桂英來到陸幸處,總覺得阮草撫月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陸幸命撫月倒酒,一邊問道:「穆將軍最近可覺得主公有什麼不對?」

    穆桂英奇道:「少顏(陸幸為在古代方便,給自己起了字叫少顏)何出此言?我連日忙於演兵,倒不曾與主公多相見,主公怎麼了?」

    陸幸皺眉道:「他那日邀我青梅煮酒,說了許多怪話?」

    穆桂英十分關注,探身問:「說些什麼?」

    陸幸想,我若實話相告,她必不信,倒不如編排一番,於是說:「主公說,將來要是得了天下,要立一銅雀台,征天下美女於其上,夜夜歡樂,方為大英雄之志。」

    穆桂英皺眉道:「他竟如此說?」又笑著搖頭道,「必是醉了,主公常有狂言,賓少不必往心中去。」

    陸幸又道:「主公還言,天下美女人都愛貂嬋,他卻最愛江東大喬小喬……若能得此二人,再無所求,夜夜不出門也罷。」陸幸只顧瞎編,也不管曹操現在是否知道有此二女,倒只見穆桂英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

    「真沒想到,你們男人飲酒,不談天下大略,倒盡談些女人。賓少,你為謀臣,要好生勸導主公才對,怎麼可以用些這樣話討他歡心?」

    陸幸想,這竟然成了我的不是了,唉女人真是不講理的。

    他試探道:「穆將軍,如果主公有一天真得變成一個好色荒淫之徒,你該怎的?」

    穆桂英笑道:「我與曹公相識,比你尚久,銅雀台之言野史上也有,但曹公並未因此而失大志啊,我相信他是有雄心遠略之人,馬踏青苗割發代首便可看出來了,曹公此人言中虛實難測,少顏不必把酒後戲言當真。」

    陸幸想,看來說是說不清楚了。總不能讓你落入那公子柳的魔掌才對,穆姑娘,對不住了。於是對撫月使個眼色,撫月便偷換了一壺有迷藥的酒給穆桂英倒上了。

    陸幸看她飲下一杯,又問:「穆將軍,假若世上無曹公,你卻會選誰相投?」

    穆桂英想了想:「若論明君,又有誰比得上李世民?只是他現在還在董卓帳下,西涼軍卻暴虐亂國,怎可相投?」

    陸幸問:「若是李世民自立為王呢?」

    穆桂英警覺道:「少顏你此言何意啊?」

    此刻她忽覺天旋地轉,暗叫不好,起身拔劍,阮草忙上前舉劍格住,可穆桂英身子一晃,已倒在地上。

    陸幸忙命阮草將穆桂英縛起裝入箱中,又命撫月準備馬車。心想自己若出城「曹操」必不會防,但那魔神機心洄測,萬一被他料到自己此舉,可要壞事,事到如今,只有一搏。

    忽然聽門外報:「楊六將軍到!」陸幸心中暗氣,心說你跟兒媳婦得也太緊了吧。

    果然是楊六將聽得陸幸請穆桂英飲酒,他聽說過陸幸在岳營脅迫穆桂英一事,心中哪放心得下,匆匆趕來,也不請通報,直接進門。阮草剛把穆桂英裝入箱中,箱蓋一蓋,楊六郎已走入廳來。

    陸幸忙迎道:「楊六將軍可好!」

    楊延昭四下張望問道:「聽說少顏兄請客,我不請自來,冒昧了。」他看著阮草撫月兩個少女,僅著內室短衣,心中早覺這陸幸必是個好色之徒。

    陸幸道:「哎呀將軍來晚一步,穆將軍已經先回去了。」

    楊六郎看桌上酒杯翻倒,心中疑惑,又不便硬尋,只得說:「那如此,我來陪少顏相飲幾杯。」

    陸幸暗中叫苦,想我哪有時間,到了深夜,城門就更不好出了。只好作不勝酒力狀晃悠幾下,說:「哎呀我酒勁上頭,恐不能相陪了,不如讓撫月阮草陪將軍飲上幾杯?」

    楊六郎更加生疑,可撫月此時已經遞過一杯酒來道:「楊將軍請了。」

    陸幸心想,還是這女子更狠啊,她竟然想把楊家一網打盡呢。只是車上要裝不下。

    楊六郎接了酒來,低頭見酒色渾濁,哼一聲道:「不必了,就此告辭。」心說我若看穆桂英沒有回府,再帶兵回來抄了你家。

    看楊六郎出門而去,陸幸擦一把冷汗,忙命阮草撫月備了馬車,將裝穆桂英的箱子塞在車後,向城門而去。

    今日北門是李典把守,陸幸總覺得兵丁數加了一倍一般,不敢上前,命轉車向東門。

    東門是夏候淵把守,見陸幸前來,上前道:「原來是少顏?何事出城?」

    陸幸道:「我出城尋訪舊友,也是為主公探查消息,請將軍放行。」

    夏候淵問:「可有主公手令?」

    陸幸疑道:「非戰事期間,又是白日出城,何需手令?」

    夏候淵笑道:「隨口相問爾。」其實他覺得陸幸是新投之臣,所以相疑,又看陸幸馬車後有大箱一口,笑問道:「少顏訪友還帶上行李?」

    陸幸乾笑道:「這是給舊友的禮物。」

    夏候淵笑道:「哦,什麼好寶貝,可否一看?」

    陸幸不由臉上色微變,覺得夏候淵正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額上汗出,笑道:「沒有什麼,不過幾匹布帛。」

    陸幸不是布衣平民,夏候淵也不便強行查看,一揮手道:「少顏請行。」

    不料這時後面煙塵大起,馬蹄聲來,卻是楊家眾將,為首楊六將直喊:「不要放陸幸出城!」

    陸幸臉色大變,撫月一抖馬疆,馬車直衝而出,夏候淵也知不對,當即下令騎兵上馬追趕。

    這馬車如何奔得過騎兵。阮草於車上立起,搭箭射去,把前面幾個騎兵射落下馬,後面的不敢再追近,只遠遠跟著,也放些箭,好幾支紮在車上,撫月按陸幸伏在車前,阮草舉一木盾於車後對射。

    陸幸心想,若無「曹操」贈此二女,我命早休矣。看來他是故意要把這遊戲玩得有挑戰性一些,他如此輕視於我,我若能逃生,必好生振作,誓要將他擊敗。

    夏候淵的騎兵不敢追前,可楊家眾將卻越追越近了,阮草向他們發箭,卻哪能射中,都被舉槍格開。陸幸知楊家將箭法了得,忙命阮草躲於木板後,不要再探頭了。

    又奔出數里,楊家眾將已近至馬車尾側,話聲可聞。陸幸無奈間,命阮草打開箱子,將劍架於穆桂英項上。他大聲道:「你等若動武,她性命就無!」

    楊六將大罵:「賊子!色膽包天,為了我兒媳婦,竟然背叛主公?」

    陸幸忽然想到楊六郎本不願穆桂英在曹操身側,心中一動,喊道:「我實是不得已,曹操原是好色之徒,那日與我飲酒商議,要將穆將軍納為妾室,我才請穆將軍來飲酒,不想穆將軍竟有心相從,我知穆將軍與楊家才是有緣,所以一心冒死要救了穆將軍離開曹營!」

    楊六郎卻不肯信:「既如此,你為何不告與我知反哄騙於我?」

    陸幸喊:「只怕楊將軍不信,帶了我去見曹公,曹公奸雄,必不承認,我命休矣。所以想先帶穆將軍出城安置好後再通知幾位將軍。」

    楊六郎半信半疑,只是喊:「那你先停下馬車,放開桂英,我們慢慢再談。」

    陸幸道:「曹軍就在後面,哪有時間。楊將軍,實話相告吧,我覺得河北李世民才是明君,你等也當知貞觀盛世,何故要保曹操這史上奸雄,污了楊家將的英名?」

    這番話倒說到楊家眾將心中,楊門世代以忠義為訓,曹操在演義中為漢賊,的確是聲名不好。楊六郎想,要不是我這兒媳被幾首建安歪詩迷惑,我們哪會跟隨此人?

    陸幸又道:「如今大遼耶律氏,蕭氏佔據幽州,又圖我漢家天下,李世民之河北冀州首當其衝,我們卻不正好相投報效,勸他南討奸臣,北拒遼虜,成我盛世功業,豈不大好?」

    楊家眾將對這番話倒是十分受用,面面相窺,心思搖動。

    陸幸趁熱打鐵道:「我話已說盡,若將軍們再相逼,此番我劍就架在穆將軍脖上,就算是我強逼各位將軍相投了。」

    楊六郎長歎一聲,楊大郎延平道:「我看也只有如此。」他早就不願居於曹操營中,一直勸眾位兄弟遠走,只是說不動桂英。今日有此機會,楊門眾將倒覺正是解了心病的機會。

    楊七郎喊道:「既如此,還多說什麼?正好我們楊家眾將全數追來,便齊去投了李世民,會戰大遼吧。當年不勝遼國,是有奸臣潘仁美當道,若隨了李世民,掃北宿願,還不指日可待?」

    這番話說得楊家眾將熱血上湧,一想到又可以與大遼一決勝負,都豪情頓生。

    楊二郎道:「夏侯淵於後面追來了。」

    楊七郎冷笑道:「我去教他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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