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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雲中州 第四節 暗夜之子

作者:夜銘空

    夜已經深了,古老的城市也累了,只是靜靜地躺著,等待著新的一天的來臨。

    與往常一樣,從漆黑的街道那邊,遠遠地傳來的更夫沉悶的更聲,巡邏隊散漫的腳步聲,更顯得一些是那麼的靜謐。

    然而,這個夜晚,卻注定了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古城東部的居民區,一向是巡邏隊的活動中心地帶,巡邏隊也特別多。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太多了一點,居然十多支巡邏隊同時在這裡巡邏。

    突然,其中一出巡邏隊發出報警旗花,橘紅色的旗花,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奇怪的是,平時應該立即出動支援的城管中心卻沒有絲毫動靜,反而,巡邏隊隊員們飛快地從身上扒下顯眼的紅色戰甲,露出一身漆黑的勁裝,然後直接朝附近的民房衝了進去。

    初看還以為是防暴演習呢,但是,接下來卻完全脫離了演習的可能——衝入民居的「巡邏隊員」,不知道從那裡拔出銀亮的戰刀,和民居的主人戰成一團。不過,以有心算無心,大多數戰場中,「巡邏隊員」很快就將敵人消滅了。

    唯一還在纏鬥的是城東的一出豪宅「琴府」——中州著名的「天如館」館主琴琳的宅院。

    原來,「巡邏隊員」在衝進去的時候,其中之一竟然觸動了機關,讓其頭領不知道暗中罵了多少聲「白癡」。不過首領也知道,這個宅院裡面的敵人不好對付:首先能夠進入「琴府」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其次,他對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下屬的能力很清楚,能夠在其好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下屬一擊必殺的,絕對不是一般的魔法陷阱。

    不過,無論如何,這次行動絕對不能夠失敗,即使被發現了,即使付出再多代價,也必須殺掉這些人。

    琴府是不小,但是也很快衝到了後院了。瘦長的首領停下來,左手平舉,將一干下屬攔了下來——前面,琴府裡的人,在一個中年人的帶領下,已經排出陣勢嚴陣以待。雖然有些衣冠不整,但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列出陣勢迎接來客,也算是很不錯了。

    黑衣首領仔細地打量著對手:為首的中年人,個子不高,卻透露出一種精幹來,但這還不足以讓黑衣人首領任何些顧忌——黑衣人首領一直將靈覺鎖定在中年人右邊的美麗少婦身上,感覺對方是個魔法師,外面的陷阱應該就是她佈置的了!能夠不止出來將下屬一擊必殺的陷阱,這個女人應該不是等閒之輩。

    分析完當前的局勢,黑衣首領不再給對方任何機會,平舉的左手向前一揮,後面二十多個黑衣人便直撲向各自的目標。而黑衣首領則靜靜的注視著中年人。

    同樣,中年人也知道對手並非等閒,身邊的同伴已經接住了黑衣人,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所以一時之間,局勢偏向還不明顯,就等自己和對方一戰了。

    將靈覺鎖住對方,中年人身子微微傾斜了一下,左手向後一縮。

    黑衣首領動了,身體微微前傾,以目力難及的速度衝向中年人的右側,右腕一抖,一把黑色的細長刺劍驀然出現,劃向對方的右手。

    美麗少婦顯然不甘心被人遺忘,不見唸咒語,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淡青色的風盾,幾乎同時,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也已經飛向黑衣首領的前進路線——如果黑衣不改變路線,那麼雖然火球不能夠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那麼一點點空隙,也已經足夠中年人發出致命的一刀了。

    中年人也在等待,等待對方改變路線之後,發出制勝的一擊。

    黑衣還是前進,讓中年人有些奇怪,但是他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在火球接觸到黑衣的一瞬間,中年人左手向前一探,一把飛鐮插進了黑衣的胸口:「上當了!」手感不對,中年人知道黑衣只是一個障眼法,右手一抖,五枚黑星旋轉著封向黑衣的左右。

    少婦也明白上當了,左手偷偷地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凝集魔力的右手頓在空中,等待黑衣的出現。

    平靜,周圍一片平靜,讓二人感覺非常不對。究竟是那裡呢?

    黑衣繼續沿著預定軌跡向前飛進,火球的打擊使其走向偏向了少婦那邊。

    中年人和少婦幾乎同時望向黑衣,手底下也沒有慢著:少婦的電劍和中年人的飛鐮都已經直奔黑衣而去。

    但是,就因為之前他們遲疑的一瞬間,黑衣微微一扭,越過電劍飛鐮,貼上了少婦美麗的嬌軀。只聽見輕輕的一聲嬌哼,少婦已經飛了出去——耷拉的腦袋顯示其脖子已經被黑衣首領扭斷了。

    一聲暴喝,中年人痛失愛妻,已經發狂了,左手的飛鐮,右手不斷射出的黑星旋鏢和剛猛的鬥氣,不分先後地向黑衣首領招呼過去。

    黑衣首領卻沒有趁勝追擊,而是一直躲閃著——雖然殺掉了少婦,但是,少婦臨死時捏碎的水晶裡藏著的符咒,卻讓他受了不輕的傷,只能夠一邊調息,一邊閃躲著尋找對方的空隙。

    「要不要賭一下,這次誰能夠勝出?」遠處教堂的鐘樓上,一個白袍人笑吟吟地扭頭看著身邊的青袍人。

    「還用說麼?傻瓜都看的出來!」青袍人一臉不屑。

    場中,中年人還在瘋狂地進攻,不過章法似乎有些混亂了,黑衣首領卻還在等待機會,等待對方出現致命的破綻。

    中年人一招「流星夜雨」,黑色的飛鐮舞動著死亡的光芒,遙遙地向黑衣首領捲去,右手的三枚黑星鏢劃過一道弧線,封住了黑衣首領的前方和左側,似乎黑衣首領已經無路可逃了。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中年人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蒙面巾微微抖動了一下,黑衣首領躍起到空中,蜷曲在胸前的右拳因為凝聚了大量真氣,泛起一種詭異的暗紅色,整個人則化為一把筆直的長劍,朝中年人俯衝過去。

    飛鐮已經來不及收回了,中年人匆忙中胡亂地發了兩支黑星,便閃身向後退去。

    黑衣首領原勢不變,只是將上身微微揚起,身上黑衣也鼓鼓蕩蕩地,顯然打算硬挨兩隻黑星了。

    就在黑星即將及體,中年人已經面露喜色的時候,黑衣首領半空中一個旋身,輕輕地將黑星帶偏。

    中年人一聲怒喝,左手一甩,飛鐮尾部的銀鏈直朝黑衣首領捲去,而空出的左手一揚,一朵暗紅的雲霧飄散在身前,將黑衣首領和自己隔了開來。

    來不及變勢了,黑衣首領將蓄滿真氣的右拳轟出,左手一指,凌空點在銀鏈中段,將其來勢一阻,本身便藉著那一點點的力道再度上升。但是,依然吸進了一點點飛速飄散的紅雲。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剎那間,黑衣首領便感覺到胸口有些發悶,驚訝於紅雲毒性的劇烈,他打算速戰速決。將護體真氣運至極限,身體宛若失重一般,朝中年人飄去,右手幻化出無數的拳指掌,鋪天蓋地籠向中年人,左手卻從無數指掌的幻影中劃過一道弧線,剛猛無儔劈向對手。

    沒有了飛鐮和黑星的幫助,中年人卻一點也不驚慌,將真氣也運到極處,秉承「以拙破巧」的原則,中年人左右開弓,一拳接一拳不停地向黑衣首領轟過去,絲毫不顧近在咫尺的拳影。

    不想和對手兩敗俱傷,黑衣首領一邊躲閃著剛猛的拳風,一邊苦思破敵之策——對手竟然出人意料地強大,似乎不在自己之下。無奈只有使出殺手鑭了!

    中年人感覺似乎自己微微走了一下神的樣子:明明前一刻還在身前的黑影,硬是一下子消失了!立刻雙手一收,將靈覺散佈開來,屏息以待。

    可惜的是,黑衣首領已經決心不給對方任何機會,痛下殺手了。

    就在剛剛感覺到對方方位的時候,左拳才轟出,右拳待機的時候一把細長的銀劍已經透心而過。

    怒睜的雙目,顯示中年人極度不甘心就這樣毫無機會地輸了,而代價,是和愛人一起。強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熟悉的愛人,中年人突然浮現出一絲微笑,而後轟然倒下。

    黑衣首領也被中年人最後的一拳帶到了,傷上加傷的他,已經無力再清掃戰場,只能無奈站在原地調息。

    但是,對於戰場形勢的影響,卻還是顯而易見的:在中年人倒下不久,琴府裡的人開始倒下,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但是,沒有一個人選擇逃離。

    「他似乎更適合『暗夜之子』這個稱號哦!」青袍人感慨道,「恐怕這次,暗夜之王是遇到對手了。影族,果然不愧是影族啊!」

    「是啊,有好戲看了。而且還是連台的哦!」白袍人說完就不見了,而青袍人也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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