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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西陸風情 第一節 小道消息

作者:夜銘空

    聖龍王朝南部的小城達爾特,因為靠近矮人族的領地,故而一直以來都是西大陸的兵器冶煉製造中心。雖然城市不大,但是各種鐵匠鋪,冶金室卻多如牛毛,而且整體工藝水平在全大陸也都是數一數二的。

    整個城市最有名的兵器鋪有三家:一個是城東的葛記鐵匠鋪,據說真正葛記坐堂大師傅親手打造的兵刃,是融合東西大陸技術的極品,不過至今為止,他打造的兵刃還沒有達到兩位數;一家是城南矮人族開設的聖錘冶煉行,因為它歷史悠久,而且是矮人們集全族之力建立的,出產的精品極多,其分行更是遍佈整個西大陸,因此一直都是西大陸兵冶工業的象徵;還有一家在城西北面,雖然外觀上很破落,甚至連個牌匾都沒有,而且製器師只有一個人,但是就是這一個人,卻讓這家原本籍籍無名的兵器鋪躍居三甲的行列,他就是號稱「西大陸冶神」的卡特。讓。勒梅爾。

    說起這位勒梅爾先生,至今為止,他只打造了三件兵器,但是這三件卻是都達到了靈器級寶物。而且他性情古怪,唯一的嗜好就是在別人打造的時候指手畫腳,當然了,對於這樣的好事情也不是誰都能夠遇到的——一般他不會出現在鋪子裡,只有偶爾鋪子裡到了好的材料,他才會毫無聲息地出現,指畫完一番之後再毫無聲息地離開。

    所以,這個無名鋪子的生意,也一直都是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除了卡特。讓。勒梅爾外,其他人的手藝也就那麼樣,而勒梅爾又極少出現。

    「哥,這裡好多的鐵匠鋪啊!」女孩怯生生地拉著年輕人的手。

    「那當然了,這裡是西大陸的冶金中心啊!」年輕人笑笑。

    他就是從中州逃出來的泰伊斯,而女孩,則是他新收的徒弟兼小妹艾琪拉——本來他以為小流浪漢是個男孩的,誰知道回去接的時候才發現洗漱過後的小子竟然變成了個小女孩!雖然後悔不已,但是自己答應的事情卻也不好反悔,只能夠硬著頭皮照顧她了——誰都知道,流浪的時候帶個女孩是件麻煩事,特別是像泰伊斯這樣的單身漢。

    不過,一路上,艾琪拉除了纏著學武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煩人的地方。而且,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其習武的熱情,連泰伊斯都為之驚歎,雖然納羅族的人身體不是很適合練武,但是小丫頭的天資和勤奮卻完全抵消了這些不利因素。只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艾琪拉已經達到大劍士的水準了。

    不知是不是納羅族真的不能夠魔武雙修,泰伊斯傳授的風輔技能,艾琪拉一直都沒有能夠掌握。對此,略微知道點原因的泰伊斯絲毫不奇怪,但是艾琪拉卻非常倔強地拚命練習,但是收效甚微。

    而且,連帶她的武技也停滯了下來,著急的她更是整天纏著泰伊斯,無奈之下,泰伊斯決定先來達爾特給她打造一套合適的裝備,然後去各處冒險,希望能夠借助實戰提升艾琪拉的武功。

    走了好多家鋪子,不是主人謝絕,就是泰伊斯不滿意對方的手藝。的確,給這麼小的孩子打造一整套裝備,是夠辛苦的,而且小孩子還在生長發育最快的階段,或許現在量好了,拿貨的時候又嫌小了!

    「為什麼一定要給我打造盔甲呢?」艾琪拉很迷惑,一般遇到強盜,都是泰伊斯自己出手就搞定了,根本沒有她出手的機會。

    「丫頭,想不想去冒險啊?」泰伊斯轉過頭來,笑吟吟地看著艾琪拉。

    孩子終究是孩子,愛玩的天性和好奇的童心使艾琪拉毫不猶豫就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看你現在,連一把合適的武器都沒有,這樣去冒險太危險了!而且,每個人都一個有自己合適的武器,這樣才能夠讓武技發揮最大的威力。」

    說著說著,兩個人停在了一家奇怪的鐵匠鋪門口——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其他鐵匠鋪都有個名字,而這個鋪子,連個牌匾都沒有。

    「走,進去看看。」

    老闆一看,有生意上門,急忙迎了上來:「兩位,要買點什麼?」

    「隨便看看。」雖然對這鋪子很有些好奇,但是,泰伊斯還是決定先考察一番,再做決定。

    鋪子裡的武器不多,不過檔次都還算可以。

    「哥,這把劍好漂亮哦!」走了這麼多鋪子,這還是艾琪拉第一次看中一件東西。

    泰伊斯順著艾琪拉的手望去,一把紅色的短劍赫然映入眼簾:雖然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武器,但是材料卻不錯,而且因為打造的時候混入了在鋼中混入了少量的紅鐵和血晶,因此能夠很好地發揮火屬性的戰能威力,而且造型很別緻——小巧劍身的前半部排列的三個小孔配上後面兩邊的對列的七個鋸齒,給人一種特別精緻的感覺,也難怪艾琪拉這樣的小女孩會一眼就看中。

    老闆一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急忙在一邊幫腔道:「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可是本店的大師傅花費了七天才打造出來的啊!……」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就被泰伊斯擺手打斷了:「嗯,就要它了,還有其他什麼裝備麼?都看看!」

    又挑選了一堆泰伊斯看來不怎麼中用卻很好看的東西,艾琪拉這才滿意地收手,不過因為沒有問價錢的緣故,價格自然是有些貴了——泰伊斯前段時間做傭兵賺的錢一下子就用掉了大半。

    「丫頭,你是想去冒險還是做傭兵?」坐在酒館裡,泰伊斯開始徵求艾琪拉的意見。

    「嗯——」艾琪拉沉吟著,卻不能夠決斷——冒險的話,固然是有趣,但是作傭兵也不錯,還可以認識各種各樣的人。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當兒,臨桌的對話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聽說葛記的大師傅有新打造了一件兵器,就快要出爐了!」

    「哇!是不是寶器?」

    「什麼?寶器?」別了一眼同桌,小個子用一種羨慕的語氣道:「靈器!是靈器哦!」

    一瞬間,整個酒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感覺到眾人的眼光,小個子突然拉了拉同伴,一聲不響地喝起酒來。

    「兄弟,真的是靈器麼?」一個沉渾的聲音從牆角傳來。

    眾人再轉頭——一個大個子的獸人正端著大碗,往自己嘴裡灌酒。雖然沒有其他動作,但是沉穩的氣勢卻給眾人心理上極大的壓力。

    「我,我也是聽我朋友說的!」被獸人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小個子乖乖地把自己消息的來源透露了出來。

    「哥,我們也去看看!」艾琪拉小聲對泰伊斯說道。雖然對於武器是外行,但卻也聽說過靈器難求,好奇的小丫頭開始動心了。

    「嗯,好啊!」雖然泰伊斯對於這些並不是很在意——書上反覆強調,除非是神器,要不對於高手而言,只是個累贅——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小妹妹的話,他還是很順從的,何況他自己也很想去見識一番,「快點吃,吃完我們就過去!」

    很快,酒館裡就走得冷冷清清了,而葛記門口卻匯聚了四面八方的來客,大家都吵著要見識見識小道消息中的靈器,任憑葛記的夥計怎麼澄清也不肯聽——他們也不想想,即使是真的,那也是即將出爐而已啊,怎麼可能拿出來給大家看呢?

    「外面怎麼回事?」嘈雜的聲音傳進後堂,正在喝茶的葛記老闆葛鴻圖有些驚訝。

    「老闆,老闆,不好了,外面一群江湖中人,不知道從那裡得到的消息,說我們葛記即將出爐一件靈器,因此都擠在門口嚷著要看呢!」氣喘吁吁的夥計奔進後堂,急急忙忙地稟告老闆。

    一怔之後,迅速和愛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我出去看看!」

    不過,才走到進前院的過道,一向膽大的葛鴻圖也被外面嘈雜的聲浪嚇住了。謹慎為上,只見他先偷偷從門縫裡望外面掃了一眼,端詳一下局勢:為數不多的幾個護院已經全部攔上去了,但是對於那些如狼似虎的江湖中人而言,根本是螳臂當車,甚至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說火上澆油更貼切一些。幸而這些人也知道葛記是西大陸享有盛名的鐵匠鋪,按捺著才沒有起大的衝突,不過場面也已經夠紛亂的了。

    尋思著怎麼才能夠解決眼前的局面,葛鴻圖並沒有急著走出去,不過顯然,一時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而此時,泰伊斯和艾琪拉兩人才找到葛記門口。看到眼前的場景,二人俱都大吃一驚——想不到消息傳得這麼快,只不過一頓飯功夫,偌大的葛記大門已經被人堵塞了!

    感覺好氣又好笑,艾琪拉轉首望了泰伊斯一眼,輕輕地晃了一下他的手:「哥,我們走吧!」

    「唉,看熱鬧也是你,來了就要走也是你!」心裡一聲悲歎,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不急,我們去那裡茶樓,看看再說!」畢竟靈器難得一見,艾琪拉也沒有反對。

    就在二人上樓不久,街道上的交通就開始擁擠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圍到葛記門口,想要看看傳聞中的靈器究竟有何特異之處。而達爾特城雖然小,但是從來都不會缺少武林中人,畢竟「西大陸兵冶中心」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一群好事之徒,就這樣將葛記大門圍得水洩不通,而無疑,葛鴻圖更不敢在這個當兒出去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只聽一聲高喊:「城主到!」頓時,擁擠的人群很自然地擠出來一條通道,而聖龍王朝的欽命的達爾特首席執政官,城主賴修在一群聖龍兵士的拱繞下,跨進了葛記鐵匠鋪。

    「你們老闆呢?外面都鬧翻天了,還不出來?」賴修一出馬,立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無論是氣勢還是措辭,都不是那些江湖中人可以比擬的。

    「稟告大人,夥計已經去叫了。我們老闆現在估計還在午睡吧,因為最近生意都不忙。」一個機敏的護院立刻回答道,一番話,說得葛鴻圖暗暗點頭不已,自覺這樣的人才以後一定要多加提拔。

    知道現在才是自己上場的時機,他直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推開門,一副急匆匆的模樣衝進了前廳:「怎麼了?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人在我們鋪子裡的?」一連三個問題,一個緊過一個,最後,才像突然發現賴修的存在一樣,「城主大人!不知道城主大人光臨小店,有何貴幹?」

    「哦,是這樣的,聽說葛記又要出爐一把靈器,本官怕有不法之徒前來搗亂,故而特地率王朝軍隊前來護衛靈器的。」一邊暗罵葛鴻圖狐狸,一邊卻裝作好人,說是前來護衛靈器出爐,但其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而且,賴修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這件事情的真假,言下卻一直把它當作真的一樣處理,更顯示其絲毫不遜的狐狸本事。

    雖然遠在街對面的茶樓,而且人聲嘈雜,但是泰伊斯卻很輕鬆地將所有對話盡收耳底,無奈艾琪拉聽不到,泰伊斯只能夠一邊接收,一邊為艾琪拉舉行私人實況轉播。聽到二人鋒芒暗斂的對話,知道接下去將有好戲上演,泰伊斯將全副心神都融入風中,等待二人更精彩的交鋒。

    註:武器裝備級別最高為神兵(神器),主要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些威力恐怖的寶物,如神族的光輝戰甲,魔族的刻魂刀,達伊特王國的至寶天嵐劍,米爾蒂璐王國的精靈王之淚和坎特拉列茲王朝的戰神之證。

    其次就是靈器,雖然和神器只差了一個級別,但是威力方面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不過整個大陸的神器至今所知也不過區區五六件,而其實靈器也不是很多,至盡為止整個大陸也不到三位數。

    再差一些的就是寶器,再次就是珍器,最後則是一些普通兵器。

    對於大陸高手而言,拿兵器是丟臉的,那珍器是正常的,拿寶器是令人羨慕的,靈器是理想中追求的,至於神器,如果你願意接受眾人特別是一些強大種族的追殺,那麼,先看你有沒有本事進入那些收藏的地方再說,至於神器是不是肯跟你走還是個大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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