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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祭典大慶 第八節 祭天儀式

作者:夜銘空

    納羅歷1599年,九月初九下午二時整,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熱鬧行程,龍王蓋洛特亞一行終於到達了中州東北的落雷山腳下。在這裡,三千年來,龍族第一次在龍域外舉行祭天儀式,這讓包括龍王在內的每一個龍族都感覺到格外地揚眉吐氣。

    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巍峨的落雷山,蓋洛特亞不由得感慨萬千:當年的「尊嚴之戰」的導火索,就是發生在這裡的一場同樣被稱為「尊嚴之戰」的兩個人之間的戰鬥——雖然只是兩個人之間,但是卻關係到整個種族的面子!而最後的結果,卻是龍族付出了全族戰鬥力的百分之九十後,不得不屈辱地在此簽約,退出歷史舞台。但是,風水輪流轉,三千年後的今天,以只恢復了當年三成戰力的龍族,卻即將登上整個大陸霸主的寶座!而且,蓋洛特亞自信,即使神魔兩族像當年一樣聯合各個種族,也無法阻擋龍族前進的腳步!

    「落雷山,我龍族又回來了!」蓋洛特亞一聲長嘯,突然間拔地而起,運轉週身的黃金龍氣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以致於一時之間,連高懸九天的烈日也都為之失色!半空中,蓋洛特亞沒有化身龍形,借助龍形下肉翼的飛行能力,而是將雙臂懸垂在身體兩側,僅僅憑借超強的龍氣修為,硬生生地破空急射。

    「嚴密監視周圍的一切異常情況,注意護駕!」一看尊貴的龍王陛下竟然突然之間一個人就這樣衝了上去,剛剛晉陞為「晶龍上將」,統令聖龍近衛軍負責陛下安全工作的笛耶特,充分顯示對於自己的盡忠職守,一邊下令,一邊急速向上飛掠,直追那眼中已經是一個難以分辨的小黑點的龍王陛下而去。

    而一干隨行的文武大臣也都積極行動起來,一部分人指揮侍衛包圍整座山——雖然本身已經有不少人手安排過去了,但是,為了安心,還是增調了一些過去,大多數人還是和侍衛們一起衝上山去。

    遠遠地望去,倒好像是一群人在追捕逃犯一樣,側臥遠處雲上的泰伊斯感覺這龍王還真的是像個小孩子,身為一國之君,居然如此不規禮數。

    而聖龍王朝的第一個祭天儀式,就這樣戲劇性的開場了。

    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衝上山頂,卻發現他們偉大的龍王陛下正背負雙手,傲然站立在懸崖邊,神情之間,彷彿心神已經投入眼前變幻莫測的雲霧中去了。

    「陛下,您……」侍衛總長潔麗娜正待上前,卻被隨行而來的長老米切斯一把拉住:「別動,陛下似乎正在……」話到一半卻停了下來,敢情以米切斯的博學都無法解釋目前蓋洛特亞為何會突然變得眼前這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蓋洛特亞是絕對不能夠被打擾的。

    笛耶特也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切:「注意保護陛下的安全,特別是懸崖下面!」很快,近衛隊的成員們,就將蓋洛特亞周圍封鎖得嚴嚴實實,似乎生怕一隻蟲子也飛過來影響到他們偉大的王。

    從背面看,似乎聖龍王朝的這位偉大的統治者正在悠閒地欣賞風景,但是,略略顫動的身軀顯示了他絕對不是表面上所見的那樣!事實上,如果能夠轉到正面的話,就可以發現,此時的蓋洛特亞,臉上正沁出細密的汗珠,而不住抖動的兩腮也正顯示他咬緊鋼牙,似乎正努力的抵抗著什麼。

    一群人就這樣靜靜地守衛在蓋洛特亞身邊,任由時間慢慢流逝,甚至連祭天儀式的準備工作都忘記做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不祭天了麼?」好奇的泰伊斯小心地游離出一絲靈覺,想要接近蓋洛特亞探察一下,卻發現連落雷山都根本接近不了,更不用說蓋洛特亞本人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風暴將周圍緊緊的包圍了起來,連風之精靈也不敢接近。

    而在落雷山上的某處,另外也有兩個人緊緊地盯著蓋洛特亞,臉色時喜時憂——不是曾經兩次出現的白袍人和青袍人,還能夠有誰?

    「嗷——」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的落雷山,突然爆發出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龍吟聲來。而就在這瞬間,蓋洛特亞卻突然龍形化:金黃色的龍鱗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但是仔細地望去,那龍鱗彷彿有生命的一樣,以完全吻合呼吸的節拍,輕微地振動著,漸漸的,從龍鱗下竟然沁出一絲絲藍色的龍血來,讓一邊旁觀的屬下格外擔心。

    龍鱗反射陽光的能力似乎漸漸地淡了下去,龍鱗也開始模糊起來——一層淡淡的黃金龍氣緩緩地在體表遊走起來,並且很快就濃得將黃金龍巨大的身軀都籠罩起來。終於,蓋洛特亞的身體完全隱沒在了龍氣中,而龍氣卻彷彿一個巨大的金色的龍蛋一樣,憑空而立。

    「二次進化?」眾人腦中突然浮現一個陌生的詞語出來:傳說龍族在特定的條件下,可以進化,而且進化後的能力將得到大大的提高。但是,沒有人知道二次進化需要的條件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進化後的龍族會是什麼樣子——傳說中,曾經有三次有幸運的龍族發生過「二次進化」,分別產生了一條四翼的暗黑魔龍,一條六足的赤甲血龍和一條藍紫色的深海藍龍。即使是被認為較低等的飛龍六部,進化後的實力也都超過任何皇龍,那麼,這次皇龍的進化,又會有一個怎麼樣的結果呢?

    答案終於揭曉了:但龍氣漸漸地被吸入體內的時候,蓋洛特亞的巨大身軀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雙頭黃金龍?!」一種絕對的震撼,讓眾人登時就瞠目結舌:傳說中,有些真神的坐騎就是三頭黃金龍,而如今,大陸上居然出現了一條雙頭黃金龍,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蓋洛特亞一昂首,左邊的龍首噴出一道白色的凜冽寒流,右邊的龍首則噴出一道熾熱的烈焰。兩道屬性極端相反的能量流在空中交匯,卻並未發生什麼大爆炸,而是合成了一道淡紅色的氣柱,形如一條粉紅色的巨龍,張牙舞爪地直向天邊的流雲撲去。只聽得一聲雷鳴,天邊那朵巨大的流雲竟然在剎那間消失了!

    「雙頭黃金龍的實力未免太恐怖了吧?居然可以直接控制屬性相反的能量流進行攻擊,而且還能夠合在一起!?」見到這樣的情景,泰伊斯駭然之下,卻也找到了一個原來想都不敢想的追求目標。

    在體會完雙頭黃金龍的威力之後,隱身遠處的白袍青袍便離開了,留下泰伊斯一個人欣賞龍族的千年盛典。

    而適才趕到的聖龍王朝的一干人馬,卻遍尋不到他們偉大的王,直到蓋洛特亞人形化之後,才知道原來眼前這恐怖的生物就是他們偉大的龍王陛下,驚訝之餘,對於龍王恐怖的力量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蓋洛特亞也在人形化後迅速穿上了龍袍——因為龍形化回損壞衣物,因此,蓋洛特亞出行,一般下屬都會準備多套龍袍備用——時間本來就不多,因此不再嘗試新獲得的力量。

    「剛才的一幕,爾等都看見了?」此時的蓋洛特亞,相較以前刻意營造的強大威勢,更多了一份自然的感覺。

    「陛下神功蓋世,世罕其匹,大陸非陛下莫屬!」摸不清上面的用意,一干人等軍老奸巨滑地猛拍馬屁。

    「剛才看見的,回去之前先忘記吧!」蓋洛特亞心中一動,突然放棄了原來想要借此放風立威的想法。

    「遵命,陛下。微臣此刻才到,只見得陛下……」精明者已然又是一同吹捧,把蓋洛特亞服侍得飄飄欲仙。

    「好了,開始祭天吧!」神情分明在享受中的蓋洛特亞突然一整面容,龍手一揮,打斷了屬下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完結的逢迎話——無論如何,祭天儀式是最主要的!

    一干人彷彿經過千萬遍的演練一般,很快就站好了各自的位置:以龍王蓋洛特亞為首,後面則站了幾個陌生的面孔,然後才是一干文武眾臣;長老米切斯則站在蓋洛特亞的右前方,似乎是負責指導儀式進行的祭師;侍衛們則跪在左右和後方,形成一個大大的防禦圈。

    「儀式開始!」隨著米切斯一聲低沉的呼喝,在蓋洛特亞的帶領下,所有站著的人都面向東方跪了下去,而膝下竟然沒有任何草褥錦墩之類的東西。

    「自從三千年前,吾族被迫遷至莽原至今,族中上下,無一不以重臨大陸、落雷祭天、再續吾族輝煌為念,奮發苦修。而數千年未能夠至此祭天,族中長老,更是無不於每年此日面北請罪!如今,歷代先祖的心願終於得以實現,吾等得以重新於此祭拜辰天龍神,願龍神不以見怪,並佑我龍族輝煌更勝昔日,成就大陸的不世偉業!」一段簡短的祭詞卻飽含了所有龍族此刻那複雜得難以明狀的激動,令聞者也為之涕零。

    以蓋洛特亞為首的龍族,包括長老米切斯都在祭詞念完之後,重重地叩在山石上,渾然不顧額角血液已經汩汩而出,失聲痛哭起來。

    註:一、深海藍龍的顏色是固定的藍色,不會發生變化,「二次進化」例外。

    但是二次進化是很危險的事情,在形成龍氣卵之前,如果遭受到外界的攻擊,哪怕只是一絲細微的觸碰,最後的結果也只有一個——進化中的龍將當即爆體而亡,灰飛湮滅。而且,周圍相當大的範圍,都會受到波及。而在形成龍氣卵之後,任何外界的打擊都會被外層負責保護的龍氣所吸收,甚至促使其成長進化,更加恐怖。

    二、龍族人形化之後,龍氣會自動地形成一層薄如內衣的護甲,一刻鐘後消失。

    三、龍族故意把王朝的建立,新皇登基安排在祭天儀式這一天,一來是還不習慣大陸奢華的作風(什麼小事都要設宴,大事情一件就夠吃個好幾天了),二來,這天也是「尊嚴之戰」爆發和結束的日子。

    另,文武眾臣並未全部都來參加祭天,來的只是龍族的高級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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