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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郭子儀的出現

作者:九雉



    天已經濛濛亮了。東方的的天空中泛著魚肚白,陽光透過灰色的雲霧照耀在神州之上,連雲也穿上了一層紅衣。蛐蛐和蟬的歌唱比賽還沒有結束,依舊此起彼伏的爭鳴。可是鳥兒卻已經離巢而去,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姬天翔也起的很早,他不想再因為起晚了而耽誤了練劍。他穿好了衣服,吃完了早飯,閒的無聊就坐在一邊看《太公兵法》。天翔的侍女嫣紅進進出出,一會端水,一會端早點,忙的不亦樂乎。可是天翔卻等不及了,他看了看窗外的日晷,「都這個時候了,叔父怎麼還沒起床嗎?」他會過頭對正要收拾屋子的嫣紅說,「嫣紅,你去看看叔父怎麼了?這個時候還沒起床嗎?」嫣紅聽完笑了,「呵呵,少爺,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我這就去看看。」

    不一會,嫣紅卻傳來了「老爺舊病犯了」的消息,這也就意味著這連續十幾天不能再學習劍術了。天翔一邊想著,一邊快步走向叔父姬操的房間。房間裡一陣濃濃的藥味,嗆的天翔忍不住的咳嗽。姬操的妻子尤氏和姬月嬌都在一邊,尤氏在為姬操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嘴裡還嘟囔著,「看你這麼不小心,哎∼∼∼」,姬月嬌也在一旁問東問西。天翔來到叔父姬操的床前,看見叔父腿上和胳膊上很多地方都有傷痕,心中也不免難過。

    姬操看見天翔來了,臉上充滿了喜悅,「天翔呀,你來了。」天翔默不做聲的點點頭,「叔父,看你都傷得那麼重了還叫你教我們練劍,真對不起了。」姬操搖搖說,示意不要再說下去,「呵呵,天翔也知道關心叔父了,也算我沒白教你練劍。」

    姬月嬌也說,「爹,你舊傷迸裂應該好好休息,今天就讓我帶天翔去城裡面轉轉吧。」姬操苦笑,「是要休息了,但是也耽誤了你們學習劍術。也好天翔,就讓月嬌帶你到處走走,你自打來了梓潼還沒有好好的看看吶。」

    「叔父要好好休息,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天翔並非不想練劍,但是也只好這樣說了。

    梓潼城位於成都平原北部,地勢平坦,沃野千里,道路四通八達,是成都北部糧倉。

    然而關中一帶的戰火氣味在這裡也能漸漸嗅到一些了,軍馬的鐵蹄不時在大街小巷裡穿梭。馬蹄發出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裡飛快的接近,又飛快的遠去了。

    下午的太陽依舊火辣辣的照耀著,悶熱的天氣卻並沒有影響人們出門活動的興致。大街上人頭攢動,而天翔一行人就在這人山般的市集中緩緩的蠕動。

    月嬌一個人在前面走著,彷彿沒有姬天翔的存在。一同上街的還有兩個僕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倒也忠於主子——不停的在月嬌面前獻殷情,也忘記後面還有他們的「少爺」。天翔也很識趣,「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這樣尷尬的對持著。

    突然,天翔聽見背後側街傳來了飛速奔馳的馬蹄聲。天翔心中感覺不對,「在如此繁華的大街上策馬飛馳是要出人命的。」果不其然,繁華的大街之中人們迅速的躲避這馬蹄的踐踏,眼見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被飛馳的馬嚇得不敢動,就要被踏上了。天翔一個箭步飛越而出,一把抱住小孩。飛馳的馬被突然闖出的天翔驚起,一躍跳了過去才漸漸停了下來。

    馬背上坐的是一個士兵隊長,滿臉的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你瞎了眼了,竟敢擋本軍爺的馬。」

    天翔並不理會那人的叫囂,只是一邊問那個小孩有沒有什麼事,一邊幫小孩拍掉身上的土。可是士兵隊長卻惱火了起來,「小子,你不想活了?小心一會讓你不好受。」

    天翔這時才正眼看看這個士兵隊長,「這條大街上如此繁華,人頭湧動。你們這樣奔馳就不怕出人命嗎?」

    「哈∼哈∼哈∼哈∼∼,我以為是什麼事呢?」士兵隊長大笑起來,臉上的橫肉也隨之顫抖,「我告訴你,老子就喜歡跑快馬你能怎麼樣?死幾個人你又能怎麼樣?這地盤就是我的,誰也管不著。」天翔真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劍,一劍把這隻豬的豬頭跺下來。

    「真的是誰也管不著嗎?」天翔正恨的牙癢癢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有個人說話。轉頭一看,見是一個中年人,衣著樸素,神態嚴肅,但從他說話的舉止和腰間的佩劍來看,必定是一位大人物。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雙目犀利的足以殺人。士兵隊長一見中年人,立即從馬上翻滾下來叩頭。士兵隊長的頭在地面上「咚咚」直響,臉上的橫肉也隨之顫抖。「大人,饒小的一次吧。大人,我下回不敢了。」中年人神態依然嚴肅,「下回?恐怕沒有下回了吧?軍令中有明文規定,你犯了哪一條你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說。來人,拖出去在市集口斬首示眾。」

    「大人,大人,饒命那∼∼∼∼∼」

    姬天翔看著眼前的結果也算是順應民心了,可是眼前的這位中年人倒是來頭不小,竟然這麼快就讓一個人斬首示眾了。天翔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究竟是誰?

    「小哥,能與我茶蓬一敘嗎?」天翔很是奇怪,猶豫不定。那中年人彷彿看出了天翔的心思,「小哥不用怕。我是郭子儀,剛剛看見你見義勇為,想找你談談天。」

    「郭子儀?我國統軍大將軍?」天翔傻了「怎麼,我一個將軍請不動你?」郭子儀笑了,「不是不是,是我不敢∼∼∼∼」

    「喝茶也有人怕,囉嗦。」郭子儀像是發怒了,「你就不怕我也讓你斬首示眾?」

    「不怕,因為大將軍不會的。」兩個人都笑了。

    茶蓬之中,兩人對面坐定。郭子儀喝口茶,「小哥,我都自我介紹了,你也介紹一下自己。」天翔第一次見到將軍,還拘謹的不知怎麼才好,「我姓姬,名天翔。」

    「姬天翔?嗯,就是鑄劍山莊的少莊主。」郭子儀彷彿知道一切。天翔苦笑了一下「現在不是了。」「我聽說山莊出事了,你也要節哀呀。」郭子儀也覺得剛才說話不妥,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嗯,不說這了。今天我的將領如此不顧民生民心,我看了也很痛心呀。沒想到我一來梓潼竟然看見了這種事情。」

    「郭將軍不是在長安關中一帶抵禦叛軍,怎麼今天來梓橦呢?」天翔覺得奇怪,不禁問了一句。郭子儀豪放的笑了,「哈哈哈,沒想到小哥也如此關心國家大事,要是人人都能如此關心國家的話,大唐也就不至於成為現在的樣子了。嗯,這個說來就話長了。」郭子儀的神態凝重起來,「我是前一陣去成都向皇上匯報戰爭情況的。原本史思明大軍已經被我擊敗退去,和我軍在渭水兩岸相對持。誰料到昨夜有快馬來報,駐紮在渭水北岸三萬大軍被史思明一夜之間剿滅殆盡,隨後史思明率軍度過渭水向長安進發,形勢危機,我不得不去長安指揮作戰,抵禦叛軍。」

    「一夜之間?三萬大軍?剿滅殆盡?」天翔簡直不敢相信史思明有如此的厲害。可是事實如此,誰也不能改變什麼。「小哥不要害怕,這也正是我來梓潼的原因。」郭子儀頓了頓,說「聽生還的士兵說,敵軍根本就沒有發動大的襲擊,只是史思明手下的一個將領手執一劍,一道劍氣便讓我軍死傷無數,損失殆盡。小哥,我聽說鑄劍山莊被毀之後丟失了一把名劍。我猜測,小哥家中丟失的劍就在史思明將領的手中。」

    「是我家的御劍?」天翔很是疑惑,雖然聽師父張良說過,但心中還是不怎麼相信。「不可能呀,御劍從沒有這樣強大能力呀。我這麼大了從來就沒見到過。」

    郭子儀的眉頭緊鎖,「難道真的是要滅亡我大唐嗎?」

    這時,一位士兵在郭子儀的耳邊言語了幾句,看來是有事情發生了。「小哥,回紇軍隊已經調集好了,即刻就要去剿滅叛軍了。我也要去長安增援,立即要走。小哥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好,謝謝將軍看得起我。希望下回還能遇見將軍。願將軍早日得勝。」天翔雖然不會說客套話,但這種場合不說不行。

    「謝小哥吉言。」郭子儀又恢復了笑臉,「那我先走了。」

    姬天翔送走了郭子儀,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御劍。這把劍究竟有什麼秘密?他飛快的向叔父加跑去,決定要回家去問問叔父。天翔一路跑回家中,正走到大廳外面聽見叔父正與他的妻子尤氏談話,像是在談論御劍。天翔便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外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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