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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

作者:潘一智智

    青山王和一起的老者互相擁抱著坐在擔架發抖,青山王終於發話:「混……那個梅,怎麼有興趣來探望師傅了?不受歡迎啊,呵呵,呵呵呵。」廣場裡靜悄悄地只有青山王尷尬的笑聲。

    青山王子孫們聽到老人說——青山王的徒弟時,人人都臉露恐懼的神色,悄悄地往廣場邊退,連四個威風凜凜的老婆婆都驚恐地望向這邊,一步步往後退。

    智松在眾人旁邊輕聲說:「哇靠,哪個是青山王徒弟?這麼恐怖?」

    玲也以僅能大家聽到的聲音說:「討厭,是梅姐啦,不是人家。」大家臉露明白的神色,齊齊點頭。

    就在兩方默不作聲的時候,門邊又傳來一片吵鬧聲:「哈哈,終於幹完了,我們去看看死了幾人,還好跑得快啊。咦?死老子?什麼時候滾回來了?幹嘛在發抖,怎麼都不說話了?是不是被人放了經神毒氣?」

    潮鋒顫抖地說:「混……我的……徒弟。」

    三個剛進門的老人直挺挺摔倒,還好後面跟著一些子孫,忙把三個老人扶起來,給他們揉背。

    智松:「嘩,梅司令真是威風啊。帥呆了,單靠名字就這樣響亮了。」

    青山王指向智松,悲聲說:「好你個小混蛋,枉我們結為兄弟,竟敢出賣你大哥我?」

    智松從沙發上站起,頭昂著天:「哼哼,我是梅司令的兵,老哥你早知道了,不服過來打過,打贏為勝。」

    青山王掙扎著爬出擔架:「反正是死,我死在小混蛋拳下,也不願死在徒弟手下。」老豬臉一把將青山王拉住:「流氓啊,別去送死啊,和你徒弟沾上邊的東西都不是善類啊。」

    潮鋒癱在擔架上,老淚縱橫:「嗚嗚,我命完了(liao),完了,活不下去了。撞死了算了。」說完就要去撞牆,輕易被人拉住。

    玲這時候跳出來,和智松並排站著,指向潮鋒。三個老頭齊齊再暈過去,潮鋒子孫們都拚命往退縮,猶如躲避炮彈一樣,而老豬臉和潮鋒則眼睛一亮。

    潮鋒看向老豬臉:「好像是我們的小女皇,對不對?」

    老豬臉:「應該是,你徒弟哪會這樣的,一上來就是扁人。」

    潮鋒:「我承認我當年教育錯了還不行嗎?別提了,你去看看好不好?老朋友。」

    老豬臉:「去你的,誰是你的老朋友,你搶了我女朋友,我還沒跟你算帳。」

    潮鋒:「你要我還給你。」

    老豬臉:「去死,都入土了,你咒我死?來!包剪錘。」

    潮鋒:「來就來,誰怕誰!包剪錘,我輸?」啪的一聲受了一巴掌。

    玲立正,頭微微上仰,看著天花,齊耳短髮隨著動作在空中飄揚,眼裡充滿悲哀神色。對於這個動作,潮鋒的子孫們倒還是免疫,不為所動。

    而潮鋒和老豬臉就不同了,又互相抱在一起大哭:「天啊,你我都看錯眼了!今天是死期了,嗚嗚~你看你看,是招牌動作啊,死了要死了。」

    智松坐倒在地上:「啊哈哈哈哈,哦呵呵呵呵呵~~我的腸子啊,啊哈哈哈,老猴,我要揉腸,呵呵呵呵~」廣場上響起智松高昂的笑聲,他想起了第一次在邊陲見到的那個羊——梅的前身,就是玲現在做的這個動作,之後馬上攻擊自己的龍型戰機。

    玲一腳把智松踩倒在地,坐在智松背上蜷曲著笑。突然有只皺得只剩皮的手指捅了玲肩膀一下,潮鋒的臉伸過來看著玲。玲一掌把老臉推開,又顧著自己笑。

    潮鋒拍著胸口舒了口氣:「原來是小女皇,還好還好,如果那顆掃帚星的話,今天真要死人了。太幸運了。」

    老豬臉:「還好還好,終於有命隱居享福了,老夫先溜了,流氓你不用高興,很快回來找你打架,小心你的寶貝徒弟吧。再見啦~哇靠,流氓!敵人來了!今天你家出鬼了?老是來不吉利的人!」

    潮鋒跳上自己不知是玄孫還是孫子的青年背上,騎馬一樣往門口駕去。

    潮鋒舉起自己手杖,溜下別人背,雙手高舉在頭上,像大刀斬劈一樣往門口衝過去。而差不多一個團的兒孫們紛紛武裝起來,往門口湧去。潮鋒很有技巧地用最省力的方式衝到門口:「肥仔老頭,受死吧,看老子三段撲斬!」

    門口伸出另一支龍頭杖,像電視慢打一樣,慢悠悠地揮舞幾下,潮鋒的所謂三段撲斬根本沒上半空,全部在地上進行。

    所謂肥仔老頭:「流氓,你還沒死嗎?發什麼飆?老朋友都不歡迎了?」

    潮鋒氣喘吁吁地指著門口:「你這個肥仔老頭,老夫就看到你的招數了,有什麼儘管使出來。」說完又緩悠悠地掄起枴杖進攻,而青山王兒孫們一見到這個肥仔老頭,都不敢再上,在旁邊看著自己的祖宗打架乾著急。

    老豬臉不知從哪個潮鋒孫子手上搶了一把枴杖,也緩悠悠地衝向門口:「肥仔老頭你這混蛋,為夫殺了你!」掄起枴杖,卻往潮鋒攔腰掃去。

    肥仔老頭:「兩個瘋子,你們倆打吧,老夫退出。」枴杖向潮鋒掄去。

    潮鋒:「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是好人,合夥打我,從小到大都這樣,有沒有新鮮一點的?使出來,老子不怕。」

    老豬臉和肥仔老頭齊齊喊著力氣大升的口號,齊齊往潮鋒殺去:「打倒情敵!愛情無價,殺啊!」

    兩個老人齊心將潮鋒搡倒在地,正要坐在地上踢潮鋒的時候,被兩隻手提了起來。

    老豬臉:「靠!誰敢提我黃睿!不想活了?」

    肥仔老頭:「哪位老兄?小弟身體健壯,不勞老兄使勁。」

    兩張老臉轉過來看看來者,兩人一人喜,一人憂。喜的微笑,憂的全身乏力,軟到在那人手上。潮鋒更誇張,四爪齊爬,偷偷地往自己家裡溜走,嘴裡嘮叨著什麼。

    幾個比較火爆的青山王兒孫衝過來,捋起衣袖就來打那人。潮鋒沒擋著,嘴裡嘮叨著:「哎喲,有幾個龜孫子要死咯,可以少擺幾個碗了。」

    來者將三個老者扔到一堆,一拳甩倒一個青年,提起一腳踹飛一個中年,跳到空中一個掃踢,又把最後三個掃翻在地。之後立正,仰頭平視著殺氣騰騰的一個家庭團,齊耳短髮在空中微微飄揚,眼神裡竟蘊含著無限悲哀。

    潮鋒三個兒子比較有見識,大喝一聲:「退!死神來了!」

    家庭團馬上感受到死亡氣息,轟地一聲,幾乎全部潮鋒家庭成員變成木像。來者也不再攻擊,把肥仔老頭扶起來,輕聲問:「爺爺,還好吧?」

    肥仔老頭:「好,很好。羊還真威風,出場就把一幫流氓嚇呆了。你的手下都在哦,正好,我有些東西要你們做做,準備要打仗了。」

    潮鋒指揮著家庭團:「快快,把最好的飲料端來,準備好最好的燜菜,不相關的人馬上滾去死。所有人去守位大門,誰敢說一句話,弄出一點聲音,給我殺掉他,務必保持安靜,燈光調柔和點,不要太耀眼。」

    而黃睿像個侍者,哈著腰跟在來者後面,肥仔老頭說一句,他就點點頭,口裡說:「對,對,沒錯,太對了。」

    來者正是梅,雖然在另支國梅毫無名氣,但在三王裡面,梅只有一個名號——死神掃帚星,出則死人,回則活人。連同三王的家人都怕得要命,因為自己無所畏懼的祖先都怕得要死,何況自己?還好因為黃睿和齊卿都沒離得梅太近,感染還不算太重,而潮鋒而不同了,他是梅的師傅,所以……師將不師,徒將不徒,連老鼠家族都中了這詛咒,全部患上了死神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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