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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作者：潘一智智 「1台宇宙用鯨型戰艦，上百常規戰役攻擊機。呵呵，太子來的話，龍型戰機隨時可以擊落他們。」智松擺弄手上模型，用鐵鉗夾著遞入火爐裡。
轟炸引起的震盪越來越激烈，本來已經亂得像雞窩的特殊研究室內四處撒滿零件和工具。劇烈震盪中，智松順勢撲在地上，抓住件零件，仰臥在地上，把零件高舉在空中端詳。 研究室有灰塵開始掉下來，門突然倒下來，門口出現人影。「機器瘋子，快逃命了，敵人攻破防線！研究所開始銷毀所有研究武器，並且帝上已經下令銷毀你老婆。……快起來，你這懶蟲兼神經病和尚！」 「什麼？竟然要銷毀龍3終改型？！誰發瘋了！！等老夫去教訓教訓他，竟要銷毀皇室專用機！」智松把零件往後一拋，站起來，兩眼已經通紅。 「喂，和尚，那是帝上旨意，快執行。不然你死。。。。。。」來人被震盪拋到一邊，雙手狼狽在地面上緩衝，抬起手已經滿手是血。 智松跑向來人，途中踩上幾次亂丟的零件，摔了兩三跤。智松隨手撿起一瓶東西，往來人傷手噴，傷者大顆大顆汗直滴下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智松奇怪地看了看噴瓶，向來人做個抱歉的鬼臉：「嘿嘿，竟然是有機高聚抗強劑，止血沒問題，只是太強力了點。」剛說完，又一陣衝擊波到來，兩人往上拋，倒下來時智松死死壓著別人身體，左手搔著下巴自言自語說：「高爆彈，開始清掃戰場了，沒想到炎華共和國機師如此厲害，輕易擊潰30架大氣層殲擊機與地面火炮的防線，炎華鯨型艦，真期望能研究研究。」 「和尚，我們去找逃生機。龍3型改應該被研究所駐紮士兵銷毀了，留著也沒用。」傷者冒著大汗，兩隻僵硬手掌搭在一起，努力站起來，卻被巨大衝擊波震倒在地上。來者用傷手重重敲在地上，掩臉低泣起來。 智松也在震盪中失去自由，完全隨著波動飛來飛去，研究室的東西突然全浮在空中。 「外層被擊破了，密封研究室已經裸露在外太空裡，再來一個高爆彈，我們就玩完啦。咦，太空服，太好了，有那麼點生存機率。」智松吹著嘶嘶亂響的口哨，伸腳往塊大零件一蹬，向太空服飛去。智松伸伸舌頭，全身往太空服裡鑽去，豬號聲音不斷從太空服裡傳出。 等豬號完，智松把另一件太空服甩出去，在半空中做著游泳動作，向研究所游去。「戴增，快穿上，我們去搶些研究戰機逃走，那些炎華豬不一定注意到我們。」智松不一會游到門邊，右手「V」形張開，有機韌性玻璃頭盔下臉孔嬉笑著。 戴增收拾情懷，緩緩穿上太空服，病厭厭蹬著地面，飄到研究室門邊，太空服下面兩隻眼睛半閉呈老蛙狀。智鬆甩手重重拍在增漢頭盔上，拍得澎澎響，著實嚇得戴增猛瞪巨眼。等戴增搓手欲撲，智松按下開門按鈕，巨大壓力從室內推出來，智松和戴增兩個被大力迸出研究所，逕直往人造空間站主軀體撞去。 智松：「如果使用噴射器的話，你就不會撞死，再是昏頭轉向的話，死吧，你這沒用的東西。」 戴增：「死和尚，你死我也不會死！」 智松：「因為你的罵聲，電磁波被炎華軍人收到，我們被發現了，一起死吧，可愛的小弟弟。」 戴增：「你這混蛋！是你先通訊的！」 智松：「我不通訊，你就昏頭昏腦撞死；通訊，就被發現，我選擇通訊。可惜某人不領情啊，活著沒什麼意思了。曾經有個死裡逃生的士兵，在自己日記上叫自己幸亡戰士，打戰無比勇猛，就是不肯升級，被前前帝上稱為最強列兵。我們這次不死，就稱為幸亡科學家吧？」 兩人蹲在空間站主體表面上，眼睛死死盯著十幾個飛來的人形，嘴仍不息不休地吵著。不一會，敵人已經到了兩人面前，手裡舉著機槍，指著兩人。智松和戴增乖乖舉起手，站起來。 兩個科學家像布袋一樣，被格鬥兵丟在雜物倉庫裡關著，臨走前把只手電筒扔給兩人，聊當照明工具。 戴增無精打采浮在空中，鼻子裡無聊地噴著空間站集體供給的氧氣。 智松則躲到一角，擺弄著手電筒。 「我說排骨漢，你知不知道，倉庫大門的密碼是會亂的？我有辦法把它打開，讓那幫小看我的傢伙欲哭無淚才行。倉庫大門我最熟悉了，常來偷零件。」智松伸直身體，手裡拿出手電筒電池，電池上引出兩條線，連著塊電路板。 「別人不一定比你笨，因為他們是慣於戰陣的戰士。大傻你就別自以為是，打仗時科學家還是乖乖呆著吧。一般軍人不會殺死科學家的，因為我們可以幫他們研究武器。」戴增飄在空中，不理不睬，兩腳高舉碰著牆頂。 「現在空間站重力系統已經被破壞，保護罩層也破壞掉了。如果再有衝擊，牆上開裂，我們小命就可以掛掉了。逃走是自己掌握自己生命的最好辦法。」智松把電路板對著電子鎖方位，把電路板上數字顯視調好，一按，門打開了。 一隻腳伸進來，踹在智松胸口上，之後慢慢放下，換成機槍對著智松。智松雙手亂擺，剛好碰到浮起的雜物，方向稍稍改變。炎華士兵剛好開槍，子彈剛好從智松身邊射過。 士兵大怒，調整機槍打出一梭子彈。剛想進去雜物堆裡查看時，後面又押來大批科學家。士兵往後看一眼，狠狠罵句：「沒死就算你好運！」從後拖著飄在最前面的科學家，狠狠朝他臉上打一拳，科學家鼻血直流。 「媽的，穿白大褂的混蛋，軟得像條蟲，還是陽萎的！」士兵把滿臉鼻血的白大褂往倉庫一丟，再氣沖沖往後面一個下巴猛踢，瘦弱的科學家應聲昏倒過去。 別的格鬥兵見狀，有樣學樣，把眾科學家打得呼天搶地，全部趴在地上，鮮血直流，像血珍珠浮在空中。 「陽萎蟲子們，給我爬進蟲穴！爬不到，老子判你死刑！」士兵大喊，把機槍高舉頭頂，開一槍。 受傷不重的白大褂忍痛走進倉庫，有些想幫助傷重的，又被士兵毒打一頓，加入重傷行列。傷重的只好慢慢爬向倉庫，在地上留下條條拖把似的血痕。但仍有幾個傷得動不了的，在地上顫抖著，但就是動不了。 「他媽的！在這裡裝死，老子斃了你！」士兵舉起機槍，就要開槍。 「等，上面要我們寬待白大褂，不能殺。」另一個士兵眨眨眼，手把機槍壓下來。 「當然！我們有打他們嗎？這些奇怪的蟲子莫名其妙受傷了，大概他們相處不好，互相殘殺吧？對不對？」士兵收起槍，提起兩個白大褂，往倉庫裡面丟去。 最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因為傷太重，被士兵往裡面丟時噴出口血，把格鬥兵頭盔給染成紅色。 「媽的賤種！」士兵大罵撲上去，雙手扣著老者頭顱，往右一掰，「咯咯咯」斷骨聲從士兵兩臂間響起，當士兵把老者丟開時，老者頸部已經變得不正常地垂到一邊。 士兵用手抹抹頭盔，邊往外走邊粗魯地大罵著。 眾科學家自發靠攏著，察看老者傷勢。智松從雜物堆裡爬出來，戴增手掩著下腹，血正從手指隙間流出。 智松將戴增送到邊上休息，往人群堆裡游過來。眾白大褂見到髒兮兮的大褂，悄悄移開位置，讓智松靠近老者。智松伸手探探老者頸邊，黯然向周圍搖搖頭。白大褂們見無法可施，都各自找塊地方，處理自己傷勢。 智松幫戴增止住傷口，就和其他白大褂一樣，靜靜地坐在一旁，智松也安靜下來。如今面對的，是自己從沒遇到過的情況，在陌生情況中，最好辦法是等待和熟悉，之後再商定對策。 大約過了半天，倉庫門被打開了，這次不再是些列兵，帶頭的一個人，披著紅披風，一頭金黃色長髮飄逸在空中。如果在平時，眾白大褂已經鼓掌喝，但現在白大褂們只是等待著決定自己生死的人。 金黃長髮飄在空中，很有風度地曲身行禮。白大褂們一聲不吭，冷冷看著，寂靜蔓延開去。 金黃長髮把臉盯著一個青年白大褂：「你知道你們中誰是龍型戰機研發者嗎？說，可以活著；不說，將死於此地。」 青年白大褂仰起臉，閉上眼睛，睫毛不由自主地顫動，但沒回答的意思。 「好，我喜歡有個性的無畏青年。」金黃長髮拔劍，劍尖劃過青年白大褂頸邊。 血從頸上顆顆浮出空中，白大褂臉色漸漸變白，之後身體抽搐，就不再活動了。 「但我不喜歡有人違抗我的命令，如果沒有人回答，我將殺光這裡所有人，包括士兵俘虜。」金黃頭髮拔出劍，豎在面前遮住一隻眼，露出的另一隻眼猙獰可怕。 智松看著猙獰眼睛，毛孔陣陣發麻，汗不自覺地冒出來，自己毫不懷疑金黃長髮殺光自己同事的話，此人真有種敢說敢做的氣勢。 金黃長髮揮劍虛劃，慢慢繞著白大褂們飛。智松心想大約不會被殺掉吧，他們想利用龍3終改型戰機，活著的機會很大，於是推開人堆，飛了出來。 金黃頭髮旁邊銅星見到智松飛來，拔出手槍，對準智松。金黃頭髮伸手壓下手槍，伸出左手向智松致意。智松很不習慣地跟著伸出左手，緊緊握了幾下。 智松努力抬起頭，顫抖著說：「請大人幫我同事治療一下，龍型戰機只是我開發。我是龍家嫡系長子，父母親已經不在，所以我是這代龍型戰機開發者。」說到技術方面，智松流利起來，語氣中更帶著自信。 金黃頭髮暗暗懷疑，名列十大武器之一的龍型戰機竟只是一個家族開發，聽口氣竟是個人單獨開發，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白大褂們開始騷動，紛紛靠近注視著智松，連炎華士兵用槍指著，也毫不恐懼，只是面帶艷羨，死死盯著年青的智松。戴增暗暗歎口氣，無力靠在雜物上面。龍型戰機本來就是個神話，延續千年的神話，對自己這幫研究武器的科學家來說，是夢想甚至於純粹理想。 「只要取回龍家炬爐，就可以煉就海力特斯莊金屬，可以生產其中任何零件。但龍家炬爐只是一人能用，以致龍家每代只有嫡系男生才能接替龍家炬爐，一人改造龍型戰機，到現在已經有千年傳統。」智松流利地說著自家歷史，聲音裡不再帶有俘虜語氣。 金黃長髮把劍丟開，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身後銅星揮揮手。 不一會，銅星帶著十幾個白大褂進來，但和受傷的科學家們不同，他們是軍醫。 智松往後面看一眼，科學家也感激地望向智松，心照地點點頭，智松往外飄去。後面幾個桿桿士兵跟著，金黃長髮趕上來，在智松側面說：「我是炎華第十二軍軍長，擁有中國血統，叫偉明，請多多請教。我的愛機是鯨型戰鬥母艦，有機會請幫忙改進一下。」 智松一聲不吭，跟在士兵後面。冷硬粗暴的態度，智松最受不了，所以智松也不喜歡軍人。 「我是純粹的軍人，或許大師不喜歡我的作風，但總有一天，大師會發現戰爭就需要我這種人－－殘酷的冷靜，全力以赴的狂暴，都是強者生存時代所需要的。」偉明在空中接過士兵的軍用太空服，很有感觸地說。 智松默默穿上軍用太空衣，心裡正為兩個死去的同事悲傷。那是兩個神靈賜予的生命，就在軍人瞬間狂暴中，毫無聲息地消失，自己也可能在這種狂暴中死去。 偉明伸手攔住士兵，獨自與智松走近隔離倉。隔離倉慢慢吸去空氣，之後打開，偉明飛在智松上空，拉著智松後領，打開噴射器飛出去。 很快，兩人來到空間站中部，智松知道這是龍型戰機儲存倉，平時只有自己一人可以進去，連同事也禁止知道此地。空間站有個大裂縫，兩人從裂縫飛進去。 智松發現很多穿著金屬格鬥太空服的士兵，正團團圍著龍型戰機。智松跟著偉明上校降落在龍型戰機前面，偉明揮揮手，示意士兵們退開，用聲頻對智松說：「請解開密碼，鯨型戰鬥母艦需要這種強力部下。」 智松抬起頭，觀賞著祖先一直留下來的龍型戰機。戰機上披著鱗形盔甲，正是自己獨創的抗擊打裝備，細細的鱗片像魚鱗般，可以很有效地擴散衝擊，加上海力特斯莊金屬構成，理論上不存在被破壞可能。 「價值100多艘戰列艦啊，龍型戰機。」智松停頓好久，偉明很感興趣看著。 「海力特斯莊金屬？我們還沒找到礦源，大師知道哪裡有嗎？我們將提供給大師開發新一代龍型。」偉明飄到龍型戰機邊上，隔著太空衣撫摸著人型機器。 「龍型是千年留傳而被代代漸漸改進的戰機，現在已經不可能再開發。並且，龍型是有思維的機器。」智松飛到戰機頭部，停下來。「上校，真的要用禁咒喚醒龍3嗎？那樣的話，龍3可能失控，因為它真正主人是霧雲國現任太子。」 偉明：「除太子之外，有誰可以？」聲音不緊不慢。 智松：「我。」 偉明：「好，你去開動。但請好好看看，龍型沒任何武器，它身上貼著強爆炸彈。」 智松：「我見到，放心，我會守諾言。但我仍要說一句，龍3是有思維的機器。」 偉明：「嗯。放心去做。」 智松不再說話，伏在龍3頭部，摸索著。過一會，智松全身縮進太空衣裡，蠕動著。之後從排泄孔裡遞出一小瓶東西，把瓶子倒入龍3鼻子部位某一個孔內。 偉明覺得情況有異，慢慢靠近智松所在，拔出手槍，抵住智松背部。 智松慢慢轉身，胸口靠近槍，皺皺鼻子笑著說：「可以了，龍3可以正常起動。等著它起動吧。」 偉明稍稍放下心，扯著智松落到空間站地上。 智松掙著離開偉明掌握，飛向龍3終改型戰機身邊，在它表面摸索著，弓著腰，嘴裡唱著歌，通過通訊器傳各個格鬥兵耳中。偉明略感不快，但智松仍在龍3身上飄來飄去，轉過頭來，對著偉明甜甜地笑。 智松忙過一陣子，興奮飄回地上，雙手抓住偉明上校雙肩，眼裡閃著愉快的光芒：「龍3認我作主人了！我是龍家第一個成為龍型戰機駕駛員的人！」 偉明眼裡抹過一閃寒光，機器認主，那自己就不能全部擁有這部聲名顯赫的超級武器，這次作戰可以說大部分失敗了。但偉明見到智松興奮的神色，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如果你成為我部下，我將會答應你一個要求。」偉明通過私人通訊頻率對智松說。 「連同龍型戰機？」智聰有點愕然。 「是！」 「那放過空間站所有人，你前來攻擊，就是為了我而已。」智松想起慘死的同事。 「好！一言為定。孩子們，發號令下去，離開霧雲國空間站，不得傷害任何人員，違者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