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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

作者:lukew

    齊昱和蓉靜則認為馬蹄就是單純的馬蹄而已,不過常雲則認為並不那麼的簡單。身為名將的他知道如此眾多的騎兵而且在這個時機沖皇都而去,那肯定不是皇朝的援軍。而作為侵略軍行軍的話,為什麼沒有步兵和錙重車輛的痕跡?除非是此地已經淪陷,這大批的騎兵只是去增援前方的部隊。想到這,常雲不由的冒出一股冷汗,雖然大部分被棉制的背心所吸收,但一陣寒風吹過,殘餘冷汗帶來的寒意,將他的不安感給擴到了最大。

    就像是為了映證常雲的不安感,在落難皇子一行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村莊。遠遠看去整個村莊是死氣沉沉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走動。而走近了才發現,整個村莊沒有一處房屋是完好的。滿是焦簷斷壁的村莊裡,四處散落著零碎的村人肢體。而在村莊最高的鐘樓上,迎風飄揚的太陽旗,得意洋洋向被眼前的人間地獄給震驚的四人表明自己就是兇手。

    「可惡!這幫畜生!」

    隨著這句話,齊昱恨恨的一拳砸在一面只剩下一半的斷壁上;蓉靜則是扭過了頭,盡量不去看這幅慘像;年輕的皇子坐在馬上,臉色慘白,身體因為緊張和憤怒而微微的發抖;而皇朝的「槍神」此時正努力使自己冷靜,能來認真的思考著對策。

    在已經被自己支配的地方殺人放火,吉邦國那反常的行為,讓身為名將的常雲迷惑不解。他並不知道,吉邦國士兵如此殘暴的行為正是因為他,在先前的戰鬥中殺死他們的領隊,先鋒官土肥原太郎所至。對吉邦國的士兵來說,土肥原太郎是一名愛護士兵,並深受他們愛戴的將領。而他死亡雖然是「白色魔王」造成,但這筆帳當然就要記在皇朝人的身上,所謂血債要用血來償,在統兵的將領下達了復仇的命令後,底下的士兵更是變本加厲的執行著血腥的復仇舉動。

    「常將軍,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如果前面的路上都是敵軍的話,我們恐怕是到不了皇都了。」

    剩下三人中最老於世故的齊昱,在意識到己方現在所處的情況後像最年長的常雲提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不過關於這一點,在經過短短的的思考後,常雲已經有了腹案。

    「現在向西那皇都方向的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我們先去找我的朋友陸昭吧。他在此地南方的楹口縣擔任父母官,估計我們用兩天的路程可以到達。依在下之見,先去他那停留一下,再策劃日後有機會回到皇都。」

    被寒風吹的嘴唇發紫的趙禪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可是楹口縣那裡會安全嗎?」

    「殿下放心,陸昭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決不會叛國投敵。而楹口縣離這裡有步行兩天的路程,以吉邦國的情況,應該是不會動這麼一個無關緊要,又遠離他們進攻目標的小縣城的。況且…我們現在是淒慘的戰敗者,要找其他的安全地帶也很難…」

    「戰敗者呀…唔,說的也是。」

    趙禪年輕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陰鬱。

    「陸昭,陸昭…這個名字好熟,到底在哪聽過呢?」就在齊昱低頭喃喃自語的時候,其他三人已向楹口縣的方向出發了。發覺自己落後的劍士,拋開探究「陸昭」這個名字被自己耳熟原因的想法,緊緊的追了過去。

    第三天的趕路情況還是一樣的糟糕。因為盡量遠離官道的關係,有一段路變的非常的難走。但幸運的是在路上遇上了一戶人家,趙禪得以穿上更多的御寒服裝,常雲也買了一套衣服,將自己和皇子的盔甲戰袍都收起來,打成包裹,放到了「追風」的背上,而蓉靜則是理所當然的看著齊昱將他的錢付給農戶。行進的隊列則做了小小的調整,常雲在前,皇子和蓉靜在中間,而殿後的則是牢騷連天的齊昱。他有些痛苦的哈著白氣,順便把剩餘的精力化作對老天爺的詛咒。

    不知不覺周圍已經變成一片田園的景象,似乎已經接近楹口縣了。途中也偶爾可以看見民房和一些大房子,但行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少。畢竟在這麼冷的天,又沒有農忙,對辛苦了大半年的農民來說,更樂意開開心心的呆在家,圍在暖和的爐火旁。

    「看來吉邦國的黑手果然夠不到這裡,他們應該是想直接攻下皇都來控制整個皇朝吧。」

    「那就是說皇都現在很危險?」

    年輕的皇子這樣問著皇朝的槍神。

    「肯定撐不了幾天嘍。」

    被冒寒風行路搞的心情大壞的齊昱,頭也不抬的回答這個問題。

    「殿下放心,以皇都的情況和兵力,只要安心穩守,守個半年絕對沒問題。到時候我們集合各地援軍,一定把那些叛徒和侵略者殺個屁滾尿流!」

    常雲回頭,糾正了齊昱那給趙禪帶來誤導的回復。

    在這時,大家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什麼。而第一個發現的是唯一騎在馬上的皇子趙禪。

    「遠方似乎有人影!」

    皇子用稚嫩的童音,瞬間給大家帶來了充斥的緊張感。

    「就這樣走吧,你們這樣誰看的出是皇朝的皇子和槍神,有奇怪的舉動反而會被懷疑。」在隊列最後的為皇子以及「槍神」改頭換面之贊助人這樣說到。

    「不錯。」常雲點了點頭,希望能看清前方的人影而努力的凝視著。前方有一個人影前,後面似乎跟隨著十數個身影在追趕。由於太遠,導致視線有點不清楚,不過看樣子肯定不是普通的行人。皇子一行人盡量的保持鎮靜,以自己剛才的步調走著,不過就連齊昱都沒有再發牢騷,大家都為了能看清前方的來人而集中了精神。

    ******

    衛維在鄉間的小路上亡命的奔逃著。寒風將身後追兵的氣息化作一柄柄的冰刀,將他身上數處傷口再次割開,失血和過度疲勞使衛維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出現扭曲。雖然不甘心,但年僅十五歲的他似乎己經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終點。

    身為皇朝最神秘殺手組織「玄機」的受訓員,竟創下了殺死「玄機」的最高領導人「玄主」和被「玄機」中最強的「十殺」獵殺了半年仍然還活著的記錄,衛維確實有足夠的資本為自己感到驕傲。但相較這些記錄,衛維卻更希望自己能夠看見明天的太陽。畢竟除了他自己一身的殺人和躲藏技巧外,衛維更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十五歲少年。只是這個希望卻對這名十五歲的少年來說似乎有點遙不可及。

    身後的「十殺」已經放慢了腳步,改為緊緊跟隨。獵殺經驗豐富的他們,深知少年現在的狀況。只要牢牢的跟緊,並在心理上不斷的施加壓力,最多也只要小半天的時間,支持不住的衛維就會自己倒下,到時他們就可以為解決這個獵殺了近半年的獵物而舉杯慶祝了。而對前方出現的皇子一行人,他們根本是沒考慮去與理會。的確,以「十殺」的身手,當今皇朝根本沒有一個是他們聯手的對手。

    「我要活,我不能死在這裡。」

    這個信念神氣的支撐著衛維,讓他還能繼續跑下去。在衛維眼中晃動的地平線上,也出現了皇子一行人,幾乎是求生本能的驅使,他用盡自己最後的潛能,向著皇子他們飛奔而去。

    ******

    「是個少年,後面還有人追!」

    借助「追風」而成為全隊最高的趙禪搶先的發表了意見。

    「唔,傷的不輕啊,後面追的不是士兵。」

    接著常雲的話,隊中江湖經驗最豐富的齊昱說到。

    「那是『玄機』中的『十殺』,是皇朝一等一的刺客。」

    「刺客?那就是壞人啦?我們要救那個少年!」

    富有正義感的皇子如此的作了決定。

    「等等,『十殺』可是一等一的刺客,是很厲害的對手!」

    其他三人根本無視齊昱的勸告,而蓉靜則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一等一的刺客?那就是說比你更加的厲害咯?」

    在絕世美女的問話前,齊昱一反剛才小心翼翼的樣子,雖然還是故意作出一幅謙虛的樣子,但一開口,就完全露出了馬腳。

    「我一對五或許可以打個平手,但只要靜姑娘在我的身後不要說十個,就是二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哦?很好,那你去救吧。」

    「……」

    用盡全力的衛維跑入了皇子一行人中間,此時他除了爬在上前扶他的皇子肩上不停的喘氣,似乎連說話的氣力也沒有了。只說了前半句實話的齊昱挺直了原先躲在披風裡的身軀,似乎恢復了他原先的大俠身份。

    「在下齊昱,」

    「一劍闖天涯?」

    十位獵殺者中有八位掩飾不住內心中等驚訝,失聲報出齊昱的外號。

    「諸位,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放了這位小兄弟?」

    一個多月中首次感覺被重視的齊昱顯然心情大好,雖然面對的是強敵,一絲笑意仍然隱藏不住的出現在他形象良好的嘴角上。

    相反,對面的殺手顯然並不想讓齊昱的好心情得以持續,在對眼前的情況作出大至的判斷後,瞬間他們將己方十人分成六,三,一的組。其中六人直接向齊昱進擊,三人撲向蓉靜,最後的一人則準備單挑皇朝的『槍神』。

    被突兀攻勢弄得手足無措的齊昱,在用劍勉強擋下對方的攻擊後,將自己的聲音化做反擊的武器。

    「你們白癡啊!用六個人對付我?我可是最弱的呀!」

    深喑江湖的齊昱知道,「十殺」慣用的戰法是先強力解決對方隊中最強的人,而後再收拾餘下的殘局。但今天竟然反常的攻擊不是最強的自己,使齊昱略微的感到有點疑惑。但對「十殺」中的領隊「天殺」來說,這次的佈陣只是他一貫戰法的延續。齊昱在江湖上頗有威名,天殺想當然的認為他是這支隊伍的最強者;而蓉靜由於是一身的女俠裝扮,使天殺不敢掉以輕心,所以讓另三殺去對付;而常雲則托一身新買布衣的福,使天殺認為他只是個農夫苦力。而放心的讓隊伍中最弱的『蟲殺』去對付。

    在刀劍的交鳴和齊昱的抗議聲中,十殺中排名最尾的『蟲殺』雙眼閃著殺戮的慾望,將手中的朴刀對著他認為的弱者常雲直劈下來。

    只見劍光一閃,『蟲殺』的頭拖著一條血尾飛向半空,斷頭的軀體搖晃著雙臂踉蹌了數步,最後癱倒在草地上。落在不遠處的頭上,還殘留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目光。

    很快血腥味再次飄散在初冬的原野上。蓉靜帶著淡然的表情站在地面,一揮手上的劍,甩掉附在劍刃上的鮮血。鮮血的主人在發出淒慘的叫聲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剛才蓉靜在一閃的時機裡,用手中的寶劍在十殺中『木殺』的心口憑空添了一個洞。

    「下一個快上。」

    蓉靜握好寶劍,面對著剩下的二殺,眼中泛著比劍刃更為危險的光芒。對於惡意的敵手,蓉靜似乎極為的憎惡,在此時她的字典中絕沒有手下留情之類的詞組。而她的氣勢,讓曾經殺人無數的對手確實的感到死亡的威脅。

    就在蓉靜與敵手僵持的時候,在另一邊與齊昱纏鬥的六殺只剩下三殺了。原因是解決了『蟲殺』的常雲,在判斷了形勢後,加入了齊昱的戰團。瞬間,常雲那象烈日般的劍勢將對方的戰意如冰雪般的消融,而此時的齊昱也抓住機會展開猛攻。在常雲兩次將斬妖從敵手身上拔出的時候,齊昱也幫十殺中的一人安排了與閻王的見面。

    「常兄,你的『斬妖』今晚似乎特別渴望鮮血呢!」

    「對於以暗殺為職業的人,我是沒辦法抱有好感的。」

    「看來『槍神』似乎與他們有著很深的過節啊。」

    「槍神」這個名字像是來自地獄的寒風,將恐懼從殘存「五殺」的心底喚醒。在被恐懼將殘存的戰意趕出大腦以前,與常雲和齊昱交戰的對手全化作了屍體。而完成交替工作的剩餘「二殺」則將拔劍的勇氣化作拔腿的力氣,各自朝兩個方向轉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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