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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箐牙之密

作者:藍羽漫天



    七天後,龍翼海終將九轉補元丹煉製了出來,送到了村中幾個輩分高的老者手中,請他們將丹藥分發了下去後。其中有幾個獵戶經常要跑卡日城的,又多要了幾顆,最後,尚剩餘二十餘顆被他收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少日子,從卡日城中回來的王獵戶帶回消息,卡日城中瘟疫橫行,不少人病到了,他原不當回事,但見同他一同落店的上巖村的兩個獵戶同時病了,心下害怕,也將龍翼海的九轉補元丹吃了,果真平安無事。

    後來他見兩人可憐,便將多餘了兩顆送那兩個獵戶吃了,那兩個獵戶躺了兩天竟然大見起色,看起來已無大礙,對他是感恩戴德,回來一陣吹噓,儼然是一英雄。

    事後竟又跑到龍翼海那裡要了兩顆九轉補元丹,聲稱是以備後患,但後來有其他獵戶回來講說那人竟送予皮貨行的老闆一顆,得了不少好處,言下甚是有些不屑。

    龍翼海本也不當回事,他練藥為的就是救人,對此事不過一笑了之,卻不料沒過得幾日,竟有一商戶找上門來,那商戶也不知道自那裡得來的消息,上門來求九轉補元丹,那商戶自稱叫做王進財,聲稱家中父母得了瘟疫,求龍翼海給他幾顆九轉補元丹,龍翼海不疑有他,便給了他三顆。王進財卻又道家中尚有妻子兒女,求龍翼海多給幾顆。

    九轉補元丹本算不得什麼珍貴之藥,龍翼海本想給了他,無意間卻見那王進財目光貪婪,全然不似家中有人感染了疾病應有之態。

    他雖善良卻不是無腦之人,便道「王老闆,你來的十分不巧,九轉補元丹早已分給了各村民此刻只有這三顆了。」王進財無法只得悻悻的去了。

    龍翼海見他離去,轉身找到村中幾個經常往返卡日城的村民,向他們打聽王進財的情況。卻不曾想到,那王進財是一奸商,平日裡不但缺斤短兩而且十分不孝,父母早已經被他氣死,此人的劣行頗是有些名聲,那些人俱都知道。

    龍翼海雖沒有見過什麼忤逆不孝的子女,但自小便十分厭惡那些不孝逆子,聽得這些,心中十分惱火,但王進財已經離去,氣惱了片刻便也不再多想。卻不成想那王進財當他無知好騙,沒有三日竟又返回,依然一付悻悻之態前來求藥。

    龍翼海也懶的和他多言,便要將他趕走。王進財見他家中並無大人,欺他年少,即刻翻臉狂言道「你知道了又怎的?你個臭花子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大爺我和城中班頭都是朋友,大爺我高興一句話就能叫人抓了你。你識相的趕快將剩下的藥都交出來,每顆藥大爺開恩分你一個銅幣。」龍翼海聽他此言震怒交加,哈哈一笑道「我如不交出來你又能如何?華龍難道不講道理,你那麼能耐大可不必低三下四用你死了的父母做幌子前來騙藥,我家中乾淨,容你這等人站了地皮也要鏟了丟掉。你馬上給我滾了出去。」王進財平日裡和鄉下人做生意無不呼喝打罵,那些人有求於他也不敢如何反抗,他一直認龍翼海一個鄉村土小子懂的什麼,一嚇一詐還不手到拿來?怎料到龍翼海毫不理會。竟然膽敢還嘴,話中雖無污言穢語,卻是比帶了髒字還讓人難受,竟是讓他還口也無從罵起。王進財暴跳而起,一步上前揚手便打。

    龍翼海見他欺上前來,也不躲閃,哼哼冷笑一聲,揮腕反震,將他一隻胳膊上關節俱都震脫了臼。王進財殺豬似的一聲狂叫,一隻胳膊如同沒了骨頭一般軟塌塌的垂了下來。龍翼海嫌他叫的難聽,揮手又將他下頜卸了下來,一腳將他踢了出來,這一腳將他踢的落在了院外。那王進財雖然不肖,卻也有些見識,掙扎著爬起,逃命一般跑了回去。

    龍翼海也不追趕,那最後一腳踢的他心中十分暢快。事後村中又有人來求藥,龍翼海嫌煩躲了出去,躲了三五日,那些人依然不走,龍翼海心下煩悶,在山中亂晃,無意之間又來到箐牙峰下。

    箐牙峰下和諧寧靜,來到這裡心神一爽,龍翼海仰天長嘯了一聲,將胸中鬱悶全部借助長嘯一聲吐了出去,哈哈笑了兩聲,凌空翻了兩個跟頭,一下撲在草上,閉目凝神,仔細品位周圍的一切。

    他本年少,平日裡功課極重,難得爺爺奶奶放他出來玩耍。當時他曾暗自發誓,爺爺奶奶如果不在身邊,定要玩個痛快。但此刻爺爺奶奶真的不在身邊了,心中卻是少了那種激情。但他畢竟年齡尚小,進了山中童心漸盛,全然不似平日那般沉穩。

    竄上跳下的玩了一陣,覺得有些口渴,將腰間水囊取出,方才發現已是滴水皆無。箐牙山中溪水不少,從來不缺水喝,可箐牙峰他來的極少,這裡何處有水他可是一點不知。

    轉首四顧,一片樹木鬱鬱蔥蔥,雙眉一皺自言道「山下那群蒼蠅為何還不離去?害得我還要風餐露宿,這麼大山我去那裡找水?」抬頭看了看高入雲霄的箐牙峰,想起爺爺說過箐牙峰的情況,四方之氣匯聚於此。北方主水,極有可能有水。

    打定主義,龍翼海邁步向北方行去。走了一陣,龍翼海已經口乾舌躁了,水源依然沒有找到。咬了咬了牙,龍翼海繼續又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只知道趕快找到水。突然他看見一隻山貓,從草中竄出,轉如一片山石之後不見了蹤影,嚇了他一跳。

    龍翼海定了定神,看了看那片山石,嘴裡無意識的罵了一句,正待轉身繼續前行,突然轉身跑到亂石之中,高聲道「有山貓,一定有水了,哈哈……。」七扭八乖,轉過了一片山石,離那箐牙峰主峰已經十分近了,箐牙峰如同插天利刃一般立於面前,眼前也出現了一片水光。

    「啊…,終於找到了。」龍翼海狂叫一聲,也不多想,騰空而起,飛躍入湖。才入湖中,突然啊的一聲大叫,急忙變換身形,想再躍回岸上。不想沾水的腳如同洞僵了一般,根本不聽使喚,整個人立刻如同卵石入水,一沉到低,那湖水刺骨的陰冷。龍翼海如同受驚的貓一般,全身用力在湖底猛的一蹬終於逃脫冷水,躍上岸來。

    上了岸的龍翼海,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團,顫抖的道「怎……麼……這麼……涼……啊?阿…阿嚏。這是什麼水,這麼冷。」強忍寒意打坐運功,兩個周天下來寒氣盡去。緩過來的龍翼海,小心的用手探著摸了摸水面,那湖水冰冷之極,水面寒氣不顯,手指觸水卻是如同摸到針一般。龍翼海電也似的將手縮了回來,驚道「怪了,這麼冷!什麼怪水?」腦中靈光一閃暗道「難道……難道會是玄水不成?」龍翼海自小喜歡看各種奇書,曾經在一本搜奇列志的古書中,看過有關玄水的記載,據說這種水秉水的精華而生,其氣斂,質沉,奇寒無比,無質能容。最後又說它可以治任何的火毒病症,對一般的毒素也有解毒的作用……」龍翼海心中暗道「不知書中所講是否真實?當真無物能容?」轉身從旁邊的樹上削了一個樹枝,三兩下作了一個極其破爛的碗,看著自己作的實在差勁的作品,龍翼海乾笑了兩聲道「還好奶奶不在,不然又要被逼練那什麼分水刀了。」想到爺爺奶奶,龍翼海神色一下子暗淡下來,抬首望天半晌無語。過了一陣,他搖了搖頭,拿著哪個被他稱做碗的器物,走到玄水湖邊,輕輕的舀了下去。提起來一看,碗裡的水就好像是滲到沙子裡一樣,透過木碗又流回了湖裡,情形十分古怪。

    龍翼海看到後,向小孩子一樣,伸手舀個不停。大叫道「無物能容,無物能容,真的是玄水啊,哈哈……」突然龍翼海猛的停了下來,笑聲好像是被人拿緊了脖子,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一般。

    「糟糕啊,糟糕之極,這玄水雖好,但我如何敢喝?就算凍不死我,那人企不是也和沙漏一樣,渾身上下滴滴答如同撒尿一般?」龍翼海邊說邊不停走動。心煩之中看到自己手中的木碗,更加心煩,揚手將碗丟到湖裡。木碗卻像是鐵做的一樣,迅速的沉入水中。

    龍翼海張了張嘴,強忍口中乾燥,忘水興歎,無奈的搖頭不已,晃頭之即眼交掃過遠處一片樹林,卻看見點點紅色。心中奇怪走進一看,竟是一片山桃林,那果子有些已經露紅,想是能吃了。慌忙不迭的摘了幾個,三口兩口的吞了下去,頓時饑消渴解。

    飢渴消去,龍翼海又想到那無物能容的玄水之上。龍翼海坐在湖邊良久,歎道「看來我對這個玄水是無可奈何了,唉……五行相生相剋,萬物演化其中,天底下如何會有這等無物可容之水?」

    說到此處突然想到,如是無物可容此刻這玄水應該是如同水銀瀉地,點滴不剩,為何又能聚集成湖?如此推論這湖水定是可以被湖底之物所容。

    龍翼海想到此處心中雀躍萬分,仔細觀看那玄水湖,發現那湖水竟是十分古怪,看似靜止,實際上卻是如同活物,不停侵蝕湖岸,那湖岸也是十分古怪,也似活物一般,一層不見立刻又生出一層,湖岸和湖水就這樣生生息息,你來我往的相互存了下來。

    龍翼海看的目瞪口呆,這等情景十分詭異,好似兩個怪物在不停爭鬥一般,偏偏這兩個怪物平日隨處可見。他此刻心中震驚難以形容,心中猛的冒出一個詞,竟是五行生剋。

    腦中靈光閃動,雀躍而起,大叫道「我明白了,五行生剋、五行生剋,想不到水土相剋竟是可以表現出這種情形,照此看來此湖位北,應是水氣所聚之處,東方應是木氣所聚,西方金氣,南方火氣,中央土氣,難道這箐牙峰便是那土氣所聚之像?」

    想到此處龍翼海不由又是一呆,左右看了看,箐牙峰寬有千餘丈。龍翼海立身之處恰好可以見到,向東樹木成林,越來越是茂盛,向西,亂石漸增,漸漸寸草不生。心中對自己推論信了九成。

    心中暗道「爺爺曾經講過,發現這裡有四氣相聚,卻有相安無事十分古怪,現在看來定是錯了,此處定是五氣齊聚,不然玄水難存。爺爺講找不到土氣相聚之處,應該也是不對,爺爺定也是不肯相信這直入雲霄的箐牙峰就是土氣所聚吧?」

    看這讓人心生敬畏的山峰,龍翼海越發感歎造物神奇,隨之而來的卻是越來越強的好奇心,他極想知道著高峰頂端的情景,難道這高峰頂端真的什麼也沒有嗎?

    此念一生,讓龍翼海將所有事都拋於腦後。心中更閃出一個令自己也難相信的想法「難道這箐牙峰本就是一個五行大陣?這裡五氣並聚,外圍自然演化八卦方位,天生迷像,人畜難入?這…這…不可能吧?難道…難道…這裡真是神仙洞府不成……」

    如此想法冒了出來,心中震撼可想而知。他也不知自己呆呆的想了多久,心中好奇之念終不可忍,雙眉一挑,一聲長笑道「便真的是神仙洞府,又怎地?定要將這箐牙峰弄個清楚。」

    心中打定了主義,龍翼海開始仔細的打量箐牙峰。

    那箐牙峰自上而下越來越粗,如同犬齒一般,龍翼海,心中感歎「這天地奇景,真是讓人不得不信著世上真有神仙。」

    龍翼海繞過玄水灘,抬頭看著神秘的箐牙峰,向箐牙峰走去,想尋一條可上的道路。突然覺得腳下一空,連忙運功護體,雙手報頭,眼前一黑人已經向下滾落下去。

    片刻後龍翼海停了下來,慢慢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沒有什麼大礙,抬頭打量自己存身的地方,是一個鐘乳石的山洞。大約高有4、5米的樣子,自己摔下來的洞口上銳下豐,斜斜象上,大概距離地面有20米,此刻看方位大概應該是在玄水潭下。看了洞口的高度覺得還難不到自己,定下神決定先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洞的前方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出來有多深?難道這裡是進入箐牙峰的通路?興奮起來的龍翼海,也沒有多想這裡會不會有危險,在地上揀起了一塊石頭畫了一個光動符,突然手中的石塊光明大放。

    「為何如此之亮?」龍翼海只手擋眼,仔細看了方才發現自己隨手在地上拿的竟然是一塊黃色的水晶石。因為沒有打磨,所以還以為是一般石頭。

    「難道是法石?」他只聽爺爺講過法石,法石又叫法玉、水晶,國外的魔法師們也管這個叫做增幅水晶。這種法石不但可以用來製作法器,還可以用某些方法使自己增加功力。十分昂貴。法石在華龍,每個派系都有自己劃分方法和使用方法,同樣的水晶在不同的人手裡可以發揮出不一樣的特點。

    仔細的看了看地面發現很多的黃色水晶,向洞頂看去卻是黃黑相間。看來這裡的土氣凝聚的已經很多,龍翼海心中興奮,探密之想鋪天蓋地而來,心中再無絲毫猶豫。將法玉頂在頭上,光芒不至刺眼,又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護身咒,即使再碰到剛才的情況也不會那麼狼狽了。做好了準備,向前方行去。

    行了好久,那洞蜿蜒曲折,好似沒有盡頭一般,龍翼海心中有些不耐,突然間腳下一拌,險些摔倒。低頭觀看,地面出現了一條裂縫,向上看去,似乎隱約有一線光線透下來,想了片刻,終於還是探奇之心勝出。龍翼海開始沿著裂縫向上爬去。

    龍翼海不知道在石縫裡爬了多長時間,吃過兩次乾糧,還睡了一會,應該有一天了。他也曾數次想要退縮,但想到箐牙之密也許盡在其中,終於堅持了下來。這個裂縫其實也是一個山洞,看樣子是由於劇烈的撞擊形成的,有些地方一般人是根本沒有辦法上來的,就是從小學習武功、法術,龍翼海也是覺得有些吃力。

    終於再無上升之路,龍翼海仔細觀看,身後卻是亂石一堆,似是一塌陷山洞。轉過一個小彎,龍翼海發現側面的山洞有些異常,居然有一絲冷風灌了過來。走了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台階從這裡向上。龍翼海內心狂跳,果然有人跡,難道真是神仙居處?

    龍翼海深呼了幾口氣,沿著台階走了過去,發現左右兩邊的石壁上鑲嵌有不少閃閃發光的寶石,順著台階向上走去發現是成螺旋型通往峰頂。又繼續走了一段時間,眼前一亮,一道石門赫然呈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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