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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聯手誘敵--中

作者:藍羽漫天

    那人偽裝化形之術,極是出色,爬在房簷之上,如果不是眼睛黑白分明,這等時候決計分辨不出。但此刻,只有兩眼轉動,很是古怪。心中忽然起的玩虐之心,猛然飛身而起,怪叫一聲,一腳將隱藏在屋簷下的人蹬下。

    那探子如何想到還有一隱形人,這腳竟從天而降,腦後一震,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屋中四人,聞聲而動,依次竄了出來,藍傑英先趕了出來,看到的是地上躺著一人,他為人謹慎,凝聚功力謹防那人爆起傷人。隨後出來的是金正厲和藍傑煜。

    龍翼海那腳蹬的不重,兩人剛站定,恰好那探子從地上掙扎的抬起頭來,此刻夜深人靜之時,那探子頭混腦漲的抬起頭來,臉上本是加了道具,如同兩塊瓦片合在一起,方方正正,偏偏上面兩隻眼睛翻了眼白出來,昏昏沉沉辨認情況,如同鬼怪,藍傑煜嗷的一聲狂叫道:「妖怪!」抬起一腳,猛踢了過去,可憐那探子還沒辨認出情況,又中了這少爺一腿,一個空翻,飛了出去,哼了一聲,立刻氣絕。

    藍傑英再想攔阻已然不及,急忙飛身過去,那探子臉上道具早被藍傑煜一腿踢個粉碎,頭頸軟軟搭在一旁,頭頸被藍傑煜一腳踢的斷了。金正厲也跟了上來,訝然道:「這是花房的園工,王君木。他為何突然落在我書房門前?」

    藍傑英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把小刀,用刀尖檢查了片刻道:「是被人踢中後腦自書房屋簷落下的,看來這是別人故意派來探聽消息的探子。」

    金正厲呆的一呆,怒哼一聲招呼下人,將王君木屍首抬了下去。四人心中各有想法,回到書房,藍傑煜面上紅光燦燦,覺得適才舉動太過丟失顏面,低頭不語,伸手去端茶杯,眼看茶杯要被拿在手中,突然茶杯自己一動,抓了個空。藍傑煜當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去捉那茶杯,那茶杯這回更是過分,竟自己跳到空中,飄來飄去,很是怪異。

    藍傑煜張口結舌的道:「大……大哥……這次不是真……真的有了妖怪吧。」幾個原本沒有注意他,聽他一說,也見到了著茶杯「跳舞」的景致,藍傑英面色一變,心中也是打鼓。

    金正厲脾氣暴烈,從不相信什麼鬼神,怒叫道:「什麼東西,竟趕上你爺爺家來搗亂。」抬手將自己面前茶水全部撒了出去,突起一陣勁風,將茶水吹了回來,金正厲措手不及,澆了個滿頭滿臉。金正厲畢竟經驗豐富,被水一澆怒火卻熄了下來,高聲道:「隱身術!」

    藍傑英反應甚快,聽的隱身術三字,立刻明白,抬手三道寒光對著空中茶杯周圍電射而出,卻聽見一聲輕笑,接著指風爆鳴,三道寒光具被彈到屋頂之上,一閃而沒。藍傑英沉聲道:「閣下何人?還請顯身一見。」

    藍傑煜聽的是人,惱羞成怒,叫了一聲,撲向前去,兩袖飛舞,一招劈風斬浪左袖揮舞容如圓,對著茶杯套了過去,右袖筆挺如刀,刀風輕嘯,片刻工夫連砍九刀,這劈風斬浪左右兩袖,左袖劈風,右袖斷浪,一柔一剛,一快一慢,是藍家傳子不傳女的分水刀法中的一招,極是厲害。

    戲弄於他之人就是龍翼海,見藍傑煜如同拚命一般的衝了上來,急忙後退,左袖一揮也是分水刀架了上去,兩袖相交,藍傑煜左袖突然一軟,袖角卻猛的一挺,突然加速當頭劈了下來。龍翼海心中一驚,再想躲開已然不及,呼的一口真氣對那袖角噴去,那袖角微停一停,顫了兩顫,分開龍翼海噴出的真氣,又劈了下來,眼看到了龍翼海頭頂,袖角一聲爆響炸了粉碎。

    藍傑煜功力不純,功至末梢和龍翼海真氣激盪,將袖角炸了粉碎。此刻藍傑煜右袖的破浪刀也以到了,九刀交錯縱橫將龍翼海前後左右一一封死,龍翼海一震左袖,衣袖輪圓一轉,將這九刀一一接了下來,這破浪刀招大力沉,九刀接連而來,將龍翼海左臂震的一陣酸麻。

    藍傑煜身形一頓,被反震之力震的凌空而起,向後飛去。藍傑英兄弟連心,見藍傑煜的劈風斬浪不但被隱身之人全部接下而且人也被震的向後飛去,一聲輕喝,兩手一分,兩把薄如蟬翼的鋼刀自袖中彈了出來,兩刀一揮,也是那招劈風斬浪,對著龍翼海殺了過去。

    龍翼海見這招變化神奇,衣袖一揮,同藍傑英來刀一觸,用出了柳葉隨風的身法,隨刀勢向後飄去。口中道:「在下龍翼海,並無惡意,有事相商。」

    藍傑煜一聽自地上爬起,怒聲道:「龍翼海?怎的又是你?剛才那如同鬼怪一般的人可是你弄來的?如此夜晚你隱身而來,安的是什麼心?」

    龍翼海將手中茶杯放下,念動咒語將隱身術解了,四人只覺眼前一花,龍翼海如同虛幻之人一般,顯現了出來。龍翼海抬起左袖,左袖之上一道刀痕清晰可見。搖了搖頭對藍傑英道:「還好沒讓你將那招施展完了,不然我這衣服還如何能穿?」

    藍傑煜見他毫不理睬自己,公子脾氣上來道:「喂,你是聾子嗎?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

    龍翼海冷冷對他一笑道:「你不過是被我戲弄一下就如此暴跳如雷,中午如換做你是我,三番五次的被閻王須暗算,脾氣可會比你更好?」

    藍傑煜聞言呆了一呆,他不曾想到龍翼海竟會突然說了這番話。面上一紅,叉開話題道:「誰問你中午之事了,你依仗法術,騷擾民宅。」

    龍翼海又道:「這裡算的民宅嗎?」

    藍傑煜不想自己這一句話便被他抓了痛腳,哼了一聲紐過頭去道:「咬文嚼字算的什麼本事?」

    龍翼海見他如此,一笑道:「那驅神滅鬼的一腳卻是真本事。」

    藍傑煜面紅過耳支吾道:「那……那……能怪得我?誰知道那人帶的什麼東西,如同鬼怪一般。」說著猛的站了起來,指著龍翼海道:「我知道了,那怪物是你弄來的。」

    龍翼海哼了一聲道:「小毛孩子懂得什麼?懶得和你計較,你且問問金將軍,那個什麼王君木可是我弄來的?」

    藍傑英收起了軟刀,起身道:「小弟,不得無理。龍兄弟想是前來同我等商談關於今日中午之事,發現這奸人在探聽我等的談話,伸手將那人趕了出來。」

    藍傑英說話圓滑,話中暗罵龍翼海不夠光明,使用隱身術前來探聽幾人談話。龍翼海面色微紅,咳嗽了一聲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他在房簷下正在竊聽便給他加了一把力氣。另外在下中午多有得罪,幾位多多包涵。」

    金正厲被他澆了滿頭滿臉的茶水,正自上火,哼了一聲道:「怕事懷疑我等一同算計於你,前來探察,發現於所想相背才如此說的吧。」

    龍翼海見他眉毛之上尚貼著兩片茶葉,如同四眼狼狗一般,鬚髮之上尚有茶水滴落,如同小丑一般,偏偏此刻又滿臉怒容,極是滑稽。知道他發了脾氣,強力忍住笑意,道:「不瞞各位在下卻有這等想法,事關在下性命,不得不謹慎從事。根據我目前的推測,這不是一個兩個人於我們作對,而是一龐大的組織。」

    藍傑煜恨他戲弄於他,不住於他作對,此刻一聽又道:「什麼我們,怕是只有你一人才是他的目標,我們不過是適逢其會,做了替罪羔羊罷了。」

    龍翼海沉聲道:「在下不知何處同著群人結怨,但是如說他只為我一人才費盡心機布了這個局怕也有些高抬於我了。我和你藍家大有淵源,只是不便明告,但我問上一句,今日如我不會分水刀,其後果如何?」

    藍傑煜聞言一怔,看向藍傑英,藍傑英皺了皺眉毛道:「這個我們卻不曾想過,如你用的不是分水刀,恐怕非要有一方有了傷亡才能了結。」

    龍翼海點頭道:「不錯,他們如要暗算於我,機會甚多,大可不必單等你們前來再下手,再說……我一路行來,結怨之人,都是冷篤伺的人,實在想不出何處動這群人結過仇怨。」龍翼海欲言又止。

    藍傑煜跳了起來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反是我們拖累了你不成?」

    龍翼海皺眉道:「我可沒如此說,這群人行事歹毒陰狠,如說要對你們不利,那閻王須極是難防,怕是沒有必要借我之手來除去你們。」

    藍傑煜原本也極能狡辯,但每和龍翼海交鋒,幾句話的功夫就被龍翼海那不冷不熱的語氣激怒。將手在茶几上一拍就要發火。藍傑英怒哼一聲,叱道:「小弟你要怎的?大家討論,何等情況都要說上一說,這有什麼好急的?」

    藍傑煜跺了跺腳坐了回去。藍傑英又對龍翼海道:「不知道龍兄弟提到的閻王須是什麼東西?」

    龍翼海自懷中將包裹閻王須的布包拿了出來,遞了過去,藍傑英打開一看,是一通體碧綠的毒針,藍傑煜也湊了過去,瞥了一眼,撇嘴道:「什麼嘛,不過是一隻毒針,起個古怪的名字就天下無敵了嗎?」

    龍翼海也不理他,請金正厲找來一隻狗,金正厲雖是還有怒氣,但這等正事也不阻撓,立刻吩咐下去,片刻工夫將狗帶了上來。龍翼海用布將毒針包住,輕輕在狗身上一碰道:「我今日午間中的就是這東西。」話音未落,那大狗四肢一軟,口鼻流出碧綠血液,倒地而亡,死狀甚慘。

    龍翼海揮袖捲起狗屍微震一下衣袖,衣袖齊肘斷去,連同狗屍一同拋到門外院中。眾人順著看去,這片刻工夫,那狗屍開始消融,屍體之上開始流出碧綠屍水。藍傑煜三人目瞪口呆,心下駭然,這等暴烈的毒性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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