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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定婚

作者:藍冰劍

  「捷報,捷報,我軍大獲全勝,聯軍全軍覆沒……」,十數匹快馬一路將秦軍勝利的喜訊帶回了都城咸陽。贏政聞報喜訊,龍顏大悅,當即命王叔贏雷攜美酒、錢幣前往函谷關犒勞三軍將士,並下旨升任王陵為上將軍出掌軍政院,升任衛情為大將軍統轄函谷關二十萬秦軍將士。

  這一日,咸陽城大街小巷處處張燈結綵如過年般的熱鬧,狂喜的人們紛紛拿出了美酒、佳餚祭拜天地感謝老天爺的保佑。酒館茶樓中,大家口末橫飛的談論著這一次的戰事,什麼渭河邊數十萬大軍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啊,王陵大將軍如何的智勇雙全啊,六國聯軍如何的抱頭鼠竄啊等等。不過大家談論最多的還是衛情的事跡,衛情如何孤軍深入奇襲堰城,又如何以數萬騎兵大敗聯軍數十萬大軍並斬殺聯軍主帥龐爰,這一切一切被人們傳的是活靈活現,彷彿當時他們就在現場一般,秦國的年輕一輩更是視衛情為心目中的偶像,武士則以衛情為自己奮鬥的目標,衛情因此成為了秦國百姓心中獨一無二的英雄。

  * * *

  12月15日,贏雷攜秦王聖旨抵達函谷關,王陵、衛情等率數萬將士出城迎接。當天晚上,函谷關內大擺慶功宴,賓主盡歡,不過這時,一個重要人物卻不在場。

  圓圓的月亮掛在如幕布般的天上如銀盤一般發出柔柔的銀光,她是那麼的潔白無暇就猶如一位純潔美麗的少女。大地在淡淡月光的籠罩下就彷彿穿上了一件輕柔的紗衣,朦朧而美麗。函谷關左側山崗上,一個人正躺在草地上抱著一罈美酒欣賞著天上的明月,他正是未出席慶功宴的衛情,仗打完後,他心中的那份牽掛和思念變得更加的強烈,於是沒等慶功宴開始,他便獨自一人來到山崗上對月飲酒,寄托心中的思念。

  「好啊,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啊。」說話的便是才升任上將軍的王陵。

  「老哥,你怎麼也來了,難道不用在底下陪欽差嗎?」衛情喝了口酒看著王陵,有些奇怪的問道。

  王陵坐到衛情的身邊一把抓過酒罈,大口灌了起來,半晌才放下酒罈笑著道:「哈,哈,那個欽差已經喝爬下了,他長的到是英武不凡,可沒想到幾杯黃湯就弄的他爬不起來了,真是個繡花枕頭啊。哈,哈,哈。」說完,又抱起酒罈灌了起來。

  衛情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雙眼看著天上的月亮,目光相當的溫柔。從王陵出現到現在,衛情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那潔白美麗的明月。

  「老弟,老哥有話要問你。」王陵放下酒罈一臉嚴肅的看著衛情。

  見王陵突然這樣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衛情心中甚是詫異,於是坐起身看著王陵開玩笑道:「有什麼就說吧,別這麼一副死樣子,好像誰欠了你一萬兩銀子似的,弄的我心裡怪怪的。」

  衛情話一說完,王陵就撲了上來卡住衛情的脖子使勁的前後搖晃著,粗聲粗氣的叫道:「說,那個紫月和小雨兒是怎麼回事。我家秀姿因為你整個人變得癡癡的,整天的自哀自憐,你打算怎麼對他。對了,還有那個葉兒,你也得給我說清楚。你倒是說話啊。」說著,雙手又使勁搖晃了起來。

  衛情被王陵弄的是頭昏眼花,臉紅脖子粗。「老哥,你先放手啊,你這樣……這樣叫我怎麼說啊。」衛情抓住王陵的雙手討饒道。

  王陵聞言便立即停止了搖晃,不過雙手仍搭在衛情的肩上,兩眼鼓的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瞪著衛情說道:「說吧,你要是不說清楚,老哥我今天就跟你沒完沒了。」

  衛情理了理思緒,慢慢的說了起來,從他怎樣救紫月主婢倆到後來紫月兩人以身相許,從葉兒的悲慘遭遇到她怎樣成為自己的侍女。說著說著,衛情彷彿又回到了當時,說到紫月時,那濃濃的愛意,刻骨的相思便不知不覺的浮現在臉上;說到小雨兒,衛情的臉上便會出現愛憐、疼愛的神情;而說道葉兒時,哀憐的神色便爬上了衛情的臉龐。

  「想不到啊,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你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紫月這樣一個讓東方六國無數佳公子魂牽夢繞的絕代美女竟無怨無悔的投進了你的懷抱,呵,呵,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啊。」王陵抱著雙手一臉怪笑的看著衛情,接著轉過頭看著山崗下,歎了一口氣說道:「哎,那葉兒真是可憐啊,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還經歷這麼多的苦難。她想跟著你,你確實不應該拒絕。」說完,便轉過臉看著衛情,認真的道:「老弟,這幾個女子都是很好的,她們能跟著你,老哥也替你高興,不過,你打算怎麼對秀姿呢?自從上次見了你後,她那小魔女的樣子可就一點沒有了,整天呆在家裡坐在花園裡發呆,茶不思飯不想的,人也憔悴了很多啊。」

  衛情聽到王秀姿因為思念自己而憔悴了,心中頓覺一痛,真是個傻妮子啊,怎麼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呢。同時,一股非常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心好像被一團又柔又溫暖的東西包圍著。他也感到很自豪,能讓心愛的女人如此思念自己那絕對是每一個男人的驕傲。

  衛情走到王陵面前,從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木匣子交給王陵,並鄭重的說道:「老哥,其實秀姿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先前之所以總避著她,完全是怕日後會辜負、連累了她,你也知道,這些年裡死在我手上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我擔心他們的親人朋友沒有辦法找我報仇會向我身邊的人下手,所以一直不敢接受秀姿,不過現在我想清楚了,該來的躲不了,與其讓大家都痛苦,不如讓秀姿和我共同面對挑戰。這是我親手製作的紫玉簪,現在我就把它作為聘禮正式向老哥提親。一回到咸陽便舉行婚禮,老哥你看怎麼樣?」

  聽到衛情的這番話,王陵欣慰的笑著點了點頭接過木匣,這樣,這門婚事便定下來了(由於王陵和王翦曾有言在先,只要是王秀姿看上的他們便不會反對,所以不用擔心王翦會反對。)。『乖侄女,你思念的心上人終於來提親了,你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吧。』想到侄女知道這事後那嬌羞、欣喜的模樣,王陵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天晚上,心願已了的王陵在山崗上灌了三罈美酒,喝了個爛醉如泥,醉後,王陵這位上將軍完全沒有了威儀,半裸著身子在山崗上揮舞著雙手又叫又跳,唱著那只有鬼才聽的懂得山歌。這副只有在市井酒鬼身上才會出現的情景弄的衛情目瞪口呆,傻傻的看著發瘋的王陵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十幾名部將在數百名士兵的陪同下快步奔上了山崗,蕭明、王雲、韓闖、言猛等赫然都在其中,看來,他們是被這山上的動靜給吸引來的。「完了,這回可丑大了。」衛情左手捂著半邊臉搖頭苦笑著。

  王雲等幾人正在底下喝酒聊天的時候,突聞山上傳來怪叫之聲,那聲音之淒厲簡直就是鬼哭狼嚎,促不及防之下,嚇的王雲幾人同時噴出了剛喝進口中的美酒,互相噴了一臉的酒漬。大怒之下,幾人決定把這個大殺風景的傢伙給揪下來,好好教訓一番,於是乎這十幾員將領便帶著數百名士兵氣勢洶洶的奔上了山崗。可當他們看到那罪魁禍首時,頓時都傻眼了,幾百人瞪大著雙眼,大張著嘴巴非常安靜的看著這一幕,王陵那非常滑稽、荒唐的樣子深深的震撼了眾人。『不是吧,我不是在做夢吧。』蕭明狠狠得揪了一下臉頰,「哎喲!」大塊頭蕭明捂著臉痛叫一聲,顯然不是在做夢。

  蕭明的叫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眾人,此時眾人的表情有趣之極,大家緊緊的閉著嘴巴,臉部肌肉不停的抽動著,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那分明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尷尬表情。

  「咳,咳」,衛情掩著嘴乾咳著走了過來,臉色平靜的看了看眾人說道:「啊,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這個,王上將軍就有你們來照顧吧。」說完,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便展開輕功,一溜煙便沒了人影。哎,完全不顧兄弟之情,就這樣丟下了王陵。

  半晌才明白過來的眾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於是便如導火線一般讓憋了半天的眾人全部爆笑起來。蕭明那個大塊頭更是捧著肚子滿地打滾,結果不小心撞在了石頭上昏了過去,最後不得不被人抬下山崗,真是典型的樂極生悲。不過,笑歸笑,上將軍大人可是得弄回去啊,於是大家便七手八腳的將王陵抬回了居所。從此,王陵那半夜高歌的鬧劇便在秦軍中不住的流傳著,成了秦軍士兵私底下的一大笑料。

  衛情回到居所,簡單的收拾了些行裝。『月兒,夫君明天就會來接你了。』衛請坐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月亮怔怔的想著。

  第二天,身為大將軍的衛情帶著一千名親衛兵向月亮谷出發了,耐不住相思之情的他要盡快將那纏住自己心頭的美嬌嬈接回身邊。臨行前,衛情留了一封信給仍在沉睡的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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