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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窮吧不是罪——劉德華

作者:luociyuan



    寢室裡的「孤魂野鬼」又在「鬼哭狼嚎」:「我們要發財啊!我們要發財!大家都來一起發財啊!」(從這句話!諸位清楚了吧!206的兄弟們窮得叮叮噹。)(其實!在期末最後幾天,學生伢子一定都十分窮啊!)

    奏—!樂—!「噹、噹、噹—!啪、啪、啪—!咚、咚、咚—!」小黃敲著飯盒,超人拍著臉盆,雅汗敲著鐵門。我扯著「鴨公嗓」叫道:「發財發財要發財,金銀財寶滾滾來,穿金戴銀好氣派。開著拖拉機去出差,拖著板車去賣菜,披著麻袋去逛街。逛—!街—!」(哎!好窮啊!)(其實!朕曾經也發過財矣!那時孤家有數不完的「票子」,開不完的「車子」,住不完的「房子」,泡不完的「妹子」。哈、哈—!多富有啊!朕乃世界首富也。)(但—!不過啊!大熊山一盆水往我臉上一倒,叫:「金白癡!又在做發財夢了。」又說:「今中午那頓飯還沒著落呢!」)(哎!難道做夢想發財也有罪?人窮起來連「夢財權」也被「剝奪」了。)(最後書生只能悲歎——夢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黑豬從床上站起,裝成十分具有洋人味道,啊曰:「眾位友人,『切』!擺架子。we都是「窮苦人民」的兒子,so我決定為大家奉上一首詩。」雅汗劈頭就叫:「羅裡巴嗦!快點好嗎?」

    黑豬挺了一下大肚子,裝成詩人騷客,(騷客——風騷的客人。)said:「床前明月光,窮得叮叮噹,舉頭望明月,我想去偷竊。」頓時,寢室裡一下子火熱起來。小黃高叫:「窮啊窮!窮到外婆橋。」大熊山也跟著喊:「你們一個勁的叫窮,有我窮嗎?」(那確實!大熊山最窮。擺pose!大熊山!描述!他——頭髮是「雀巢」,衣服窮「人皮毛」,褲子爛成條。)

    超人也鬧了起來,淚流滿面,說:「爾還好!」又說:「吾今生窮困潦倒也罷,可朕連一女生也追不到,真是老天對我不公啊!」大家聽到他談追女生之事,紛紛大笑。超人又說:「哎—!人窮沒有罪,窮起來好狼狽!追人沒有罪,罪在沒人理會!悲哀啊!悲哀!我生何用!」我看著超人痛苦的樣子,拍了一下他的背,說:「仁兄!I同情you,但我help不了你。」大家大笑。我看場面十分熱烈,於是建議:「看來!今天we興奮,so買幾包瓜子邊啃邊聊好嗎?」所有人一致通過。「好!」

    於是掏錢。山本從荷包裡取出一毛錢硬幣往桌上一放,大媽吼道:「山本!你太小氣了吧!只『贊助』一毛啊!」山本一副可憐相,說:「哎!眾位!原諒!但我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回去車票還沒買,叫我到那找錢。」大媽歎口氣,說:「哎!我明白you!你也是『勞動人民的仔』。」

    大家都從身上掏錢,只見桌上一毛的硬幣、兩毛的「票子」,飛出一大堆,可偏偏連一張超過兩毛的「大票」也沒有。仔細一清算,才一塊九毛錢。(哎!沒想到幾毛錢就難到206的同胞們。)(一句話!咱們都是「舊社會的貧農。」)

    我大叫:「靠!兄弟們!一叫出錢!大家全死光了。」超人說:「阿羅!你也知道,現在雅汗、白豬和我連吃飯都靠借錢!那來的贊助費啊?」我said:「算了!叫你們這幾個傢伙出錢!太陽打西邊出來,只要你們不向我們借錢就可以了。」

    雅汗想拆我的台,拿起一張兩毛錢。(該兩毛錢為吾出也!是吾從地上撿的,還是從廁所裡撿得!用「放大鏡」分析——爛了兩個角,中間幾個洞,圖案已十分模糊,上面佈滿了許多「髒物」。繼續用「顯微鏡」分析——「髒物」基本組成:屎素、甲烷分子、「屎巴原子」構成。)

    雅汗看著它,彷彿抓住吾把柄,說:「阿羅!你只『贊助』兩毛錢,也太少了吧!而且這兩毛錢,好像也太、太爛了點嗎?」我一看情形不對,立馬笑著說:「雅哥!你也知道,書生一向都十分窮困,不瞞你說!我現在打稿都欠債。」

    雅汗笑著說:「嗯—!真的嗎?」伸手朝我口袋的錢包抓去。我一驚,大叫:「雅大哥!雅老大!雅爺爺!放過我吧!書生『全部家當』只有幾十塊!連回家車票也沒買,這幾天連吃飯也沒著落。你就別『剝削』我了。」死命護住口袋。(這搞得!如果被搶去我豈不喝西北風。)雅汗笑著說:「別緊張!又不是打搶!把你嚇成那樣子!真哀啊—!」

    籌款花了半個多小時。大家抓空心思,翻遍口袋,從錢包裡,從衣袋裡,從箱子中,從地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搜索了「n把打年」才集到三塊錢。(幾乎全是一毛硬幣,外加兩張兩毛「票子」。)

    我和山本衝出寢室,朝商店跑去。

    走進商店,我擺出大老闆的架式,(人嘛!一有錢就不同,別看我只有三塊錢,這也是我的資本。)叫道:「買三包一塊的瓜子。」老闆笑著送上三包瓜子。小黃伸手抓過。我拿著手中硬幣,一個個往他手中放,說:「一個、兩個、三個……。」老闆瞪出一雙眼珠,想說什麼。(瞪什麼瞪!沒看過一毛的硬幣嗎?難道比我還窮。)

    我乾脆把手中的全往老闆手中一放,說:「剛好三塊,多了當朕賞你的。」(很闊吧!還能賞錢給別人。)(其實!我也不是很闊,賞叫化子一毛錢還是有的。)

    跑回寢室,大家邊啃瓜子,邊談論「發財之道。」大家講座了幾個小時——論經商不行(沒本錢)、論參政不行(除非貪污)、論成明星也不行(長相不夠)、論打工還是不行(打了幾十年可能連老婆也找不到)。最後,得一條發財「真理」——搶劫,搶劫啊!搶劫哦!(有錢的把錢交出來,不然!「噗嚓」一聲,砍了你。)(真是一本萬利,做幾回,一輩子也不用愁了。但此道違法違規,不足取也。)

    討論最後,大家齊唱劉德華名歌——《男人窮吧不是罪》:在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沒錢。

    在我成熟了以後,對鏡子說我不可以窮困。

    在窮困的範圍,不停的徘徊。心在人民錢上,不斷的輪徊。

    人在日日夜夜,撐著剩菜咽,我心力交瘁。

    明明沒錢的時候,卻忘了眼睛,怎樣去流淚。

    明明窮困的時候,卻忘了心裡,怎樣去後悔。

    無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開始覺得呼吸有一點難為。

    開始慢慢卸下雜牌衣,穿上樹葉皮。

    慢慢後悔慢慢流淚——我怎麼沒得錢。

    男人窮啊窮啊窮啊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窮困。

    微笑背後,若只剩一毛錢,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一輩子,吃草根的滋味。

    就算沒錢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窮困一回,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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