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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曙光 第八章 暴雨.淚水.偉大的奇跡

作者:天黑黑

  儘管地精們的武器並沒有以巴恩和朵麗亞為目標,但是作為阻擋的兩人,也在混亂中被擊中好幾下,雖然傷口都不深,但是卻漸漸覺得體內的氣力越來越弱,簡直快要被敵人突破進去了。

  好在這時,拉甘的法術完成了,他將雙手朝天空舉起,大聲念道:「……彙集連綿的溫柔,凝聚無法輕視的威儀,將輕巧的舞蹈化作震撼的水簾……」

  瞬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下,隨即毫無預兆的暴雨從天而降,敵我雙方都為這個以意外的法術所震驚,在所有人的想法中,這個法術理所當然的應該是攻擊性法術,可是事實上它卻帶來了一場暴雨,這意外的變化,實在讓眾人難以理解。

  暴雨持續的下著,朵麗亞和巴恩愣在那裡迷惑,儘管這暴雨魔法讓敵人的攻擊暫停了一下,但是,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太多的幫助,馬上,那群頭腦簡單只懂得殺戮的醜陋生物就會繼續攻擊,那時候,三人依舊會死得很難看。

  但是,當四周的火把都被雨水澆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後,朵麗亞就明白了半精靈的想法,在她的視野裡,地精們由於黑暗而無法看到敵人,開始處於混亂狀態。

  「不要慌!!!」

  儘管大地精在拚命的吼叫著,但是隨著一隻細劍的動作,它那嘶啞難聽的地精語變為了嘶嘶的漏氣聲,周圍的地精們,在短暫的寂靜裡,聽到了那讓它們不難理解的聲響後,更加的慌亂了。

  儘管雨很快的就停了,但是黑暗依舊圍繞著四周,就如同地精們心頭的恐懼一般。它們開始還彼此推擠著,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黑暗之地,但是隨著精靈女孩的攻擊,它們在同伴開始不斷發出慘叫之後,決心開始自保,略彎的長刀,在地精的手中揮舞,往往一隻地精被一把來自黑暗中的武器擊中後,它馬上就一刀砍回去,在彼此的哀號中,地精的數目開始不斷減少。

  朵麗亞索性就不再接近它們,她重新拾起扔在地上的弓箭,敏銳的觀察著周圍,一旦有地精脫離了戰鬥的圈子,就必然會有一支箭穿過地精們的罅隙將之擊斃。

  戰鬥慢慢的落幕了,當射殺最後一名地精後,朵麗亞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太危險了,要不是拉甘的魔法,現在被全滅的大概是自己一行吧。她心中暗自慶幸,在額頭抹了一把混合在一起的雨水和汗水。

  「朵麗亞,快來!」坎德人大聲的喊了起來,「拉甘他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好。」

  精靈女孩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轉身來到半精靈的身旁,坎德人將拉甘的上半身抬起,摟在懷中,儘管他看不到,但是拉甘那冰冷的皮膚讓他直覺的認為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

  「快點來幫我的忙,先盡量將他抬到屋子裡,希望沒有那麼糟糕。」

  兩人合力將半精靈抬到一間房屋內,當生起火,明亮和溫暖重新包圍四周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拉甘現在的狀況。

  他的情況比兩人預料的還要糟糕,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很深,但是他卻全身冰冷,呼吸微弱,屋內所包圍的熱度似乎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他。

  「天啊,我們應該怎麼辦……」女孩撫著半精靈冰冷的臉頰,坐在他的旁邊不知所措的掉下眼淚。

  「他,他會沒事的……」

  就連一貫樂觀的坎德人,也苦著小臉,在拉甘的床旁繞來繞去,他心中的煩惱,讓他面對裝飾屋子的飾物時,甚至連多一眼都沒有看,他僅僅是將它們暫時收在自己的口袋中,卻沒有絲毫快樂的心情。

  就在兩人軟弱無助的時候,拉甘彷彿被她們心中的焦慮所吵醒,低低的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哈,我就知道他沒事的!」巴恩驕傲的宣佈,「一個在諸神戰爭後還能夠運用魔法的法師,不會被這樣的小傷口奪走生命的!」

  女孩則是激動的抹著眼淚,說不出話來。

  「感謝你的信任,我的朋友。」拉甘努力抽動自己臉部的肌肉,虛弱的笑了一下,「但是那個魔法的使用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現在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抽乾的水袋,不過,休息一下後我想我會好起來的。」

  他看著朵麗亞,女孩傷心的表情讓他心疼,他想要用手幫女孩擦乾眼淚,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小手指都動不了,歎口氣,「朵麗亞……讓你擔心了……」

  他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是他的身體認為讓他清醒這麼一會已經很辛苦了,再繼續講下去的話,也許他這輩子都不用再開口了。於是半精靈話還沒有說完,就陷入了沉睡。

  但是那已經很足夠了,女孩和坎德人也放下心來,儘管三人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足一天,但是那連續發生的事件讓他們彷彿成為了多年合作的夥伴一般。他們只覺得跟隨拉甘,尊敬他,信賴他,現在也不例外,儘管他的情況看起來和沒說話前,甚至比說話前更糟糕了一些,但他們已經不再憂慮,任由放鬆後的疲倦感俘虜他們,將他們帶入沉睡的夢境之鄉。

  夜漸漸的過去,當拉甘睜開眼睛時,他覺得身體有些抽痛,那是使用了超過自己能力範圍的魔法的後遺症,他按著額頭,努力的回想昨天發生過的事情。

  在一個晚上,他經歷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以至於他都有些整理不過來,後來他終於想到了自己現在全身酸軟的原因,三個魔法,昨天自己在不長的間隔內一共使用了三次魔法,尤其最後一次,就算自己以正常的情況來使用,也會導致全身無力,所以在使用了兩個魔法後,自己使用了暴雨術卻依舊能夠活著迎來第二天的太陽,實在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他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周圍,除了一個還有些虛弱的半精靈坐在床上外,就只剩下滿屋的陽光。

  「看來,我還活得好好的,」在動了動自己的手腳之後,他自嘲的笑出聲來,「只有昨晚,我還有點像一名法師,卻差點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

  這時,朵麗亞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拉甘在那裡坐著,終於安心的笑了起來,「早上好,拉甘。」

  「早上好。」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朵麗亞的笑容,拉甘心中竟然有一些抽動,原本有些混亂的記憶中迅速的在一副畫面上定格,那是朵麗亞在自己身邊的流淚。

  而似乎相同的,又一副類似的畫面出現在自己的思緒中,那個女孩大且明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似乎等待著自己的回答,良久,她的眼睛裡慢慢的蓄滿淚水,為他的無言而落下……

  我在想什麼阿!他自我責備的搖了搖頭,隨即強迫自己轉移了腦海中的想法。

  「那是早餐嗎?」他指指朵麗亞手中端的鍋子。

  他的話讓朵麗亞注意到自己還呆立在那裡,她的臉紅了一下,將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是的,我在人類的屋子裡找到的。」

  「巴恩呢?」

  「一早就鑽去那個礦洞了,說要先滿足好奇心才來添飽肚子。」

  「等一下我們也去吧。」

  「好,」朵麗亞盛出三碗麥片,將其中的一碗連同一條麵包一起遞給半精靈。

  「大發現!!!」

  隨著興奮的叫喊聲,坎德人衝進屋子,「啊,拉甘,你已經醒了阿!太好了,等一下剛好也可以一起去看。」

  「發現什麼了?」拉甘的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儘管坎德人的性格就是會大驚小怪,可是現在他那麼激動,大概不是什麼尋常的事情。

  「是奇跡,……偉大的……奇跡……」坎德人盡可能的想要用比較準確的文字來描述,但是想了一下後,他還是沮喪的用奇跡這個詞來形容。

  「奇跡?」拉甘若有所思的吃著他的早餐,他想起來昨天那個巨大的神秘物品,也許等一下他可以從那個礦洞中得到答案吧。

  三人一起離開屋子,廣場上地精們的屍體雜亂的倒在地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發出臭味的地精血。從地上的屍體來看,有一多半是死在同伴的亂刀下。

  回想起昨天的戰鬥,半精靈實在覺得很僥倖,在他一直以來的認知裡,地精是一種很低等的生物,不僅智慧低,也沒有多大的力量。也許他有這種看法是因為過去他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他失去那力量後,來到這個島上所進行的前幾場偷襲戰,都輕鬆的幹掉了作為對手的地精,那份容易,讓他放鬆了警惕,他完全忽略了地精們面對戰鬥時的凶悍,如果不是因為地精們的眼睛無法適應黑暗,那麼現在自己這邊三人大概已經成為肉塊點綴著這個廣場吧。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女孩和坎德人一眼,發現他們的眼中也有著同樣的寒意。

  一走進礦洞,拉甘才覺得這個礦洞的大門比起自己的估計更要高,而裡面的隧道,不管是從鋪設好的光滑地面,還是刻著奇怪花紋的牆壁,這一切都說明這裡原本就是一條通道,而非被挖開的礦洞,那麼,裡面到底是什麼呢?

  隧道越走越深,而通道的頂部也更高了,可是卻絲毫不覺得暗,似乎陽光被巧妙的引了進來,讓周圍一片光明。

  終於,他們走到了一扇門前,準確的說,是曾經的一扇門,那面石門,被外力粗魯的敲了一個巨大的洞。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進入了洞裡,在似乎無處不在的陽光的照明下,拉甘看到了周圍的景象。

  沒有任何聲音,三個人,包括已經來過一次的坎德人,全部都沉默著看著周圍,他們的手捂著自己的嘴,似乎生恐一旦呼吸稍微急促,就會將眼前的這一切象肥皂泡般弄破。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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