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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先天秘境

作者:心若在



    天外天的冬天格外的溫暖,用四季如春這四個字來形容那是再恰當不過的了,但此時天外天後方的「望雪涯」上卻寒冷異常,四周更是風雪漫天,顯得頗為壯觀。讓人奇怪的是這雪雖大卻沒有一片雪花落在這望雪涯上。雪花接近這涯時彷彿是受到了一股龐大的阻力一般均四散飄飛了開去。這就是雪山四景之一「望雪涯」名字的由來。

    此時天色早巳暗了下來,只見一個少年正盤膝坐在這望雪涯西側的空地上,吐吶坐息。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少年慢慢張開了雙眼,兩道神光自雙眼中一閃即逝,如果此時有武林中人看到話,定會為這少年一身修為巳到了「紫雷聚頂,重樓飛血」的境界而感到驚訝不巳。而這少年卻對這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點也不知情,自言自語道:「師傅明明說無名寶錄中的心訣能提升我拳法的氣勢和威力,淬煉我的心智。但為什麼我的功力反而停滯不前了呢?」說罷輕輕搖了搖頭,又自想起無名寶錄中的練功心訣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在雪山上習藝一年零三個月之久的朱子柳,在這一年零三個月中,朱子柳和風鈴兒不但巳將「幻月步法」練習的滾瓜爛熟,朱子柳更將雪珠蓮教的一套「大成拳」練成,雖然功力火候尚淺,但使將起來早巳是虎虎生風,頗具威懾力。

    而風鈴兒限於女子體質原因,不能習練無名寶錄所載心法,也不適合習練最重威勢的「大成拳」。雪珠蓮便傳了她一套劍訣,此劍訣是雪珠蓮早年在蓮花會上與飛劍仙石逸軒比劍時偷師而來,雪珠蓮回山後將此劍招略作改動,分為七式,威力雖大,招式卻頗為簡單。雖然如此,風鈴兒卻由於功力所限只學成其中五劍,原因是後兩劍是騰空飛劍劍招,只有將「冰魄凝真氣」練到第五重才有可能練的成。

    且說朱子柳正自想的入神時,突聽得身後風鈴兒的輕柔的聲音傳來:「柳哥哥,你巳在這好長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朱子柳渾身一震,從苦思冥想中緩過神來,回身訝道:「鈴妹,你的輕身功夫越練越是精純了,我都已經聽不出來了。頓了一頓又道:「你在這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吧?」

    風鈴兒輕輕搖了搖頭,道:「哪有,我剛來這就看到一個呆子站在那裡神遊,這才出聲提醒的。要不回去又得幫他從新熱飯了。」

    朱子柳聞言作出兇惡之狀道:「好啊,鈴妹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敢取笑為兄我了,看為兄我怎麼罰你。」言罷挽起袖子,作勢欲撲。

    風鈴兒見此,不由得退後兩步,道:「師傅如今不在,你又要欺負我了嗎?」說完突然望向朱子柳身後,作驚訝狀道:「柳哥哥,你看,師傅回來了。」

    朱子柳聞言一驚,回身看去,只見天地間風雪漫天,哪有半個人影。回過身來,風鈴兒早巳是跑出了老遠,正自遠遠的向自己招手。朱子柳心中不禁哭笑不得,「自己這個鈴妹,真是越來越頑皮了。」搖了搖頭,提氣追了上去。

    朱子柳追了一會,巳是離風鈴兒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風鈴兒時,朱子柳突然感到體內貯存在氣海中的「冰魄凝真氣」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彷彿似是受到了某種外界的刺激一般。朱子柳心中大為驚駭,「自練無名寶錄和「冰魄凝真氣」以來,這種情形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難不成是走火入魔?」只好先停下腳步,閉上雙目,細細默查體內真氣運行情況來。

    只感到體內氣海內真氣的波動越來越強,突然自氣海中分出一股波動劇烈的真氣出來,向氣海往上一寸處的「百花」(又稱神闕)穴衝去,當這股真氣流經到神闕穴時,在神闕穴盤轉了一圈,便一分為二,一部分仍留在神闕穴盤轉不休,而另一部分卻繼續向上一路穿經過脈的向臍上五寸處的「上脘」穴鑽去。在「上脘」穴時這股真氣又如法炮製,但卻是分成了三股氣,其中兩股向左右兩肋的第七肋間隙處的「日月」穴衝去,另一股直接向胸前正中處的「膻中」大穴衝去。如此一路穿經過穴經又經「肩井」至背後「命門」「大椎」「尾閭」等等諸穴,循環一周最後回歸丹田。

    朱子柳只感到此時渾身清涼,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就如同大熱天洗了一回冷水澡般的舒暢。其實朱子柳在這一年來早巳按這種路線的修練方法修煉了不知多少遍了,只是以前是自己一個人靜坐冥想時,按「冰魄凝真氣」的行功路線行小周天。這次不知為什麼自己並沒有有意的讓真氣運轉,氣海中的真氣卻自己按著這種路線行轉了一小周天,不但如此,連朱子柳練習的無名寶錄上的「煉心訣」的行功路線也分出來一起運轉了一遍,可以說是將兩種不同的行功方法「冰魄凝真」和「貯氣藏真」兩種功法合在了一起練了一小周天。

    朱子柳雖然還不清楚這種運功方法有什麼用,但朱子柳心中卻有一個感覺,就是這種行功方法絕對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如果雪珠蓮要知道剛才發生在朱子柳身上的奇事,一定會驚訝的合不上嘴,因為照朱子柳剛才行功後的感覺,那是只有將「冰魄凝真」練到第五段「行住坐臥篇」,早巳由後天步入先天大道時才有可能發生的,而朱子柳現在的功力明明只到了第二段而以。

    發生在朱子柳身上的奇跡遠遠沒有停止。

    朱子柳行功完畢,慢慢睜開眼睛,只見風鈴兒站在自己旁邊,緊緊抓著自己的手,雙眼儘是關切之色,朱子柳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突然感到行功完畢本巳平復的丹田氣海內的真氣又開始自行運轉起來,朱子柳只好冥目內視,繼續觀察體內奇怪的真氣運行。

    這次真氣的行進路線要比剛才要快的多,以極快的速度先在體內運行了一周天,接著又開始運轉第二周天。朱子只感到此時通體舒泰之極,只希望快速運轉的真氣永遠不要停下來。

    如此過了一會兒,朱子柳只感到每經過一周天時,經脈穴道裡的真氣就自然的增加一點,慢慢的穴道經脈鼓漲起來,巳界飽合期限,到第七周天時,朱子柳又感到渾身疼痛欲死,但是自己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讓經脈中鼓漲的真氣停下來,只要再過幾周天,自己必然因為真氣太多而脹死。朱子柳心中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還未正式踏足江湖行俠,就因為真氣太多走火入魔而死,這死法可真是別開天地,自創一家。」

    此時朱子柳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現在快要死了,怎麼心裡卻仍然沒有死亡的恐懼,卻開起自己的玩笑來了。

    又過了兩周天,朱子柳巳因為不斷膨脹的真氣而痛苦渾身顫抖,但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心智卻越發的空明,清醒。但此時的朱子柳卻寧願自己馬上死去的好,不用受這萬蟻蝕身般的痛苦。

    正在第八周天運轉完畢,新力又升之時,突然從心手少陰之脈進入一道外來的柔和真氣,與朱子柳體內的真氣在「膻中穴」來了個大碰撞,朱子柳只感到腦中傳來一陣轟鳴,但是卻沒有被這轟鳴聲震暈過去,只感道體內真氣又有變化,如同大堤絕口一般從「膻中穴」分出一道渾厚的真氣,向上一路急衝,又經前額「聽宮」「印堂」「魚腰」「太陽」等等諸穴,向頭頂「百匯」穴狂衝過去。

    只聽得耳中又是一聲轟的大響,朱子柳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朱子柳的意識慢慢由最深沉的寧靜中醒了過來,只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猶如新生般的奇妙感覺充滿了全身,此時朱子柳仍在閉著雙目,但心中卻清楚的看到了四周的一切事物。

    比如淡淡的月光透過樹枝照射大地,光茫雖然微弱,在朱子柳眼中卻不亞於一道道太陽的光茫直射般的明亮。四周的樹枝隨著一定的頻率在輕微的擺動。風鈴兒在旁邊焦急的表情以及她臉上的每一根細細的汗毛等等都看的一清二楚。

    在這奇異的天地裡,朱子柳只感到天地中的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的新奇,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的一石一草一木似乎都在向他招手,在向他訴說著什麼。朱子柳甚至連每一株植物微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按理說這時朱子柳應該被這奇妙的景象所感動的不知所以然才對,但朱子柳卻沒有。相反,現在的朱子柳只感到心裡非常的寧靜平和,一絲情緒的激動都沒有。頭頂「百匯」穴處更是有絲絲真氣慢慢注入全身。

    朱子柳現在的反應,其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境地,從後天反回先天大道的秘境。

    當一個胎兒尚在母體時,後天真氣還沒有產生,此時的胎兒先天真氣在體內自循環不休,當胎兒出生時,呼吸到第一口氣時,先天真氣因碰到外界的空氣而變的不純,而從此轉化為後天真氣。一個武人終其一生所追求的至高境界,就是在後天修練到一定程度時,破開先天的隔閡而回到胎息的那種狀況,溶自己身於天地之中,天地合一,任意向廣闊的天地攝取精華。

    武學中所指的先天境界也分大先天境界和小先天境界,小先天境界所指的是將天地溶於自身,就是任意攝取天地宇宙中的精華為己用,但天地無窮,人力終是有限,以小小的己身運行天地間神秘的先天之力,終是有氣竭力盡之時,所以道家丹鼎派的武林宗師張三豐又別開天地,另創一家,將己身的先天真氣溶於天地之間,達到天地即是我,我即是天地的至境,這種境界便是大先天之境。當今武林中也只有張三豐一人達到此等境界而以。

    朱子柳慢慢將雙目睜開,先前的諸般景象盡數消失。只見面前的風鈴兒捂著手腕,正焦急的望著自己。朱子柳長長吐了一口氣,只感到如同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其實朱子柳並沒有真正的打開先天大道的門徑,而是機緣巧合下暫時得窺先天大道,這也是無名寶錄中所著心法的原因,原來數百年前著這本書的武聖人無名,一生追求天道,窮其一生而不可得。晚年遂將自身心訣和理論上能得進天道大門的經驗心得一併著在無名寶錄中,稱其為「煉心訣」。指望後世有緣人能按此心訣由武道而進窺天道。而要練「煉心訣」,必須功力練到小先天之境,才可練此寶錄。只是不知何時,這條警示被人撕了去。

    朱子柳練此心訣,功力本不夠。再加上強自練習,今日便出現走火入魔的跡象,好在朱子柳所習的另一項心法「冰魄凝真」起源於佛家寶典洗髓經。機緣之下居然使兩種心法合二為一,一路拓經展脈這才沒有過早的便使氣海鼓脹而亡。而是形成了一條新的脈絡繼續運轉下去。只是以朱子柳只將「冰魄凝真」修煉到第二段,經脈承受能力實在太弱,無法負荷如此龐大的「無名冰魄凝真氣」,當運轉到九周天經過「膻中」穴時本巳要爆體而亡,卻不料鈴兒的真氣恰好自「心手少陰之脈」而來,起於心中,出於心繫。正與朱子柳的真氣在「膻中」穴相撞,一舉貫通了膻中大穴,使小周天運行的真氣找到了出口,從而進行大周天運行,真氣徑向「百匯穴」衝去,一舉將「百匯穴」暫時性打的鬆動了些,引一絲先天真氣入體,進入小先天秘境。

    當朱子柳睜開眼時,天地之橋自動關閉,從而又從小先天之境進入了後天之境,雖說如此,朱子柳吸入的那一絲先天真氣也足以抵武林中人苦修二十年之久了。而他以後從後天步入先天的大門也比一般武林中人要好開的多了。

    PS:狂暈,其實今天本想加快篇輻直接讓兩位BOSS級的高人登場,然後朱子柳和風鈴兒正式踏入江湖的,沒想到寫朱子柳這段小奇遇居然寫了這麼多,再加上我本就對人身經脈不熟,寫啊寫的,寫到最後居然連我自己在寫什麼我都不知道,純粹是大腦什麼也不想,手上自動就打出一大堆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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