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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奪寨 作者：朝倉謙景 [狹霧軍後方和月軍本陣]「兵庫頭這個廢物。才一接觸就崩潰，對方的騎兵才兩百人都不到？」和月對馬守名楓猛的一捶馬鞍，戰馬也給捶的「悉律律」只叫。雖然他早料到伊達軍的援軍，也作好了迎擊準備，但大好作戰計劃竟然因為狹霧元通敗退的如此之快而給全盤打亂。
「大人！我們怎麼辦？」副將急急問道，「要接應狹霧殿下撤退嗎？」 「不！讓他這廢物去，」和月對馬守陰沉著臉，「傳令！結束休整，列隊，繞過狹霧隊，從側翼攻擊敵人援軍！切斷敵軍騎兵退路！」 「可是，大人，這太危險！萬一一個不好，敵人騎兵回殺，山上守敵衝下，我軍會陷入敵人兩面夾擊的危機。」副將駭然道。 「不要緊，只要我們撐上一會，我們的援軍也就要到了。再說，敵人也沒什麼實力了，先料理敵軍衝下來的那股騎兵之後，很快就可以和狹霧軍匯合。」和月對馬守道：「還不去傳令？！」 「是，是。」副將見勸薦不果，只得服從命令退下。 [天神山下，戰場] 當霧隱丹波守信清在天神山第一道鹿砦廢墟裡衝殺的正起勁時，和月對馬守的軍勢已成功繞過狹霧元通的敗軍，重新回到第二道鹿砦，切斷霧隱信清這支突出騎兵的退路。 果然，當霧隱丹波守信清接到報告，急急約束部屬停止追殺狹霧殘軍，揮師回撤，正遭遇上從第二道鹿砦衝下的和月軍。和月軍果然是能征善戰的勁旅，兼之兵力較之霧隱丹波守信清的赤備旗本多出數倍不止，反倒把霧隱信清的本隊壓了下去。 天神山山頂上，真田左京亮幸町見霧隱信清被圍，怕他有失，連忙抽調八百兵力越壕而出，直擊和月軍背後。 這樣，和月軍被霧隱信清和真田幸廷兩部夾擊，但和月對馬守名楓率部死命向前，不理背後掩擊而上的真田幸町，只單取正面的霧隱信清，想以數倍以上的兵力擊碎霧隱信清的赤備旗本，再回頭對付越壕而出的真田軍。 後人評論，當和月對馬守的戰略構想是很易成功的，正面只有霧隱兩百人不到的赤備旗本，如果他能在擊破後，在回頭對付尾追而來的真田軍疲軍，就相對輕鬆的多，天神山就可唾手可得。此戰勝負便能定下，歷史也將為之改寫。 可惜得是，和月對馬守名楓的面對的是以驍勇聞名天下的霧隱丹波守信清。他的赤備旗本之精銳更是號稱近江第一騎，以和月對馬守名楓那雖經過休整，但畢竟已經連續激戰一上午的疲弱之師。縱然兵力佔優，但還是沒沾上什麼便宜。 雖然甫一接觸，霧隱丹波守信清的赤備旗本見後路被斷慌亂了一陣，以至給和月軍壓了下去，但隨著激戰的展開。霧隱信清一手訓練的千里挑一的赤備旗本的優良素質得到了體現。正面迎擊的和月軍非死即傷。 隨著真田軍的趕到加入戰團，處於夾擊中的和月軍終於不受和月對馬守名楓的約束，開始散亂。 眼見有利，霧隱丹波守信清大喝一聲，率領僅剩的百來旗赤備旗本結成椎行陣，突入和月對馬守名楓的本陣。 高喊著：「和月小兒，還不受死？」的霧隱丹波守信清此刻猶如地獄裡衝出的殺神，血染征袍的他猶如他「血衣戰將」的外號，當先殺入和月軍，擋者即死，殺的和月軍抱頭鼠竄。 「噹！」兩馬一錯蹬，和月對馬守名楓與霧陰丹波守信清各自過了一招。很難見到的一騎討的局面在山道上展開了。一向以武勇冠以家中的霧隱丹波守信清居然在和月對馬守名楓面前討不了半點好處。 撥回馬頭的霧隱丹波守信清看著策馬橫刀於胸前的和月對馬守名楓居然還呲了呲牙，笑了起來，森森白牙與濺滿鮮血的臉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比。看得和月名楓心中一凌。 「久聞和月大人劍法出眾，以前一直沒得機會領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霧隱信清嘿嘿笑了笑。 和月對馬守名楓毫不領情的冷冷喝道：「留些話去陰曹在說吧。」一撥韁繩，一劍快如流星般的刺向霧隱信清。 「來的好！」霧隱丹波守信清一揮手中的月型十字文槍迎了上去。 雙方你來我往殺了十幾個回合，和月名楓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倒不是怕霧隱信清的槍法，而是看見己方軍勢已經散亂，在真田和霧隱兩軍的前後衝擊下，抵抗越來越弱，在下去，非全軍覆沒不可。 「可惡，被夾擊了，唯今之機只有先突出去再說了。」打定主意之後，和月名楓劍勢更見兇猛，抽的一個空當，一劍逼退差點佔先手的霧隱信清，高喝道：「信清，你給我記住！兒郎們，退下山去！」一夾馬肚，斜刺裡沖了開去。和月軍眾將士連忙緊跟其後，往山下逃去。 霧隱信清殺的正興起，卻見和月名楓硬是逃了開去，不由哈哈大笑：「和月大人！你待哪裡走？」帶著自己赤備旗本和回合的真田軍牢牢咬著敗退的和月軍尾巴追擊下去。 追了不到幾步，就聽「光！」一聲炮響，伴隨著殺聲震天而起，霧隱丹波守信清臉色陡然一變，越過敗退的和月軍，他望向山腳，天神山下早已是一片紫色旗幟的海洋。 霧隱丹波守信清急忙收兵退向山頂的防禦陣地。背後，無數插著紫色靠旗的士兵越過敗退的和月軍衝上山來。 「都是紫色三幡白雲旗，不下三千，是馨族的本軍到了，守不下去了，快撤退到神明山秋月龍的鹿砦去。」霧隱丹波守信清見到守備在鹿砦內的真田左京亮幸町，劈頭第一句話，就讓真田左京亮幸町嚇了一跳。 「什麼，那豈…不是把天神山拱手讓給馨族天潸？天神山可是我軍重要的防禦線呀！」真田左京亮幸町看著山下不斷接近的紫色海洋緊張道。 「見鬼！」霧隱丹波守信清道，「眼下我軍疲累不堪，敵人是生力軍，數倍於我，當然以保存戰力為上，你帶人先退，我的人殿後。」 真田左京亮幸町不再憂鬱了，立刻帶本隊退往身後的神明山。霧隱丹波守信清見他退走後，待山下的敵人已經越過第二條鹿砦的廢墟時，方下令棄守天神山。 當馨族軍衝上快衝上山頂時，熊熊烈火已經把天神山山頂第三道鹿砦給裹起來。 （根據《朝倉家記》中記敘，是役是賤岳合戰首次交鋒，馨族方進攻投入馨族天道、和月名楓，狹霧元通三個兵團，計軍力六千餘；伊達方防禦投入真田幸町兵團、霧隱信清所轄一部及本陣一部士卒，計軍力二千九百。戰鬥結果是雙方都付出慘重代價後，以伊達方主動放棄天神山陣地而告終。雙方損失分別是馨族方陣亡二千八百，負傷一千三百；伊達方陣亡一千四百，負傷一千。馨族方損失竟然是伊達方的兩倍以上，雖然和月部幾近全沒和狹霧部損失慘重，但《朝倉家記》中的記載的數字似乎還是有有意誇大伊達正信戰功的痕跡。與之相較《信清公問略》就顯得數字較可信，書中詳計如下：和月部傷亡近一千五百，狹霧軍傷亡數字近八百，至於後期趕到的馨族天道軍，幾乎無損就佔領了天神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