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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算 作者：葉非 《妖》第三章《算》
這是個奇怪的地方，而這地方又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人們稱它為--旺帕帕。很多人可能根本就沒有聽到過它，但如果說到里約熱內盧很多人卻並不陌生，而旺帕帕就是里約熱內盧這個巴西首都的一條小街。 一條小街，在人看來是很平常的，但奇怪的是這條街上的屋子裡住著的都是一個個的老人。不，應該說是一群穿著奇怪，舉止怪異的老太婆。 只要是南美的人，只要是對命運充滿幻想和恐懼的人都一定知道這裡。旺帕帕--南美洲所有巫師的「總部」。 按巴西人的說法，所有最有法力的巫師都在這裡。於是這裡就成為了比活力四射的裡約狂歡節更受人"歡迎"的地方。 巫師這個行業在世界存在的歷史也許和人類的文明發展史一樣漫長，從遠古時代開始人們為了看到自己的未來今生常常通過這種方式來達到目的。 巫師們大都通過靈媒來達到於大自然或鬼神的溝通，借助這種看視荒誕的力量來達到通靈。而這些靈媒有可能是一塊頭骨，一件物器，甚至是動物或人類的血肉。因此這在普通人看來是不可理解並難以容忍的。而巫師的種類又非常多，幾乎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巫師，每種巫師所使用的通靈方式又不盡相同，美洲、歐洲、亞洲、非洲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高招。 但經過幾千年的變化，這個含有濃重人文特色的行業已經面臨滅亡的災難。在近代的歐洲巫師幾乎是遭到了滅頂之災，基督教的興起，宗教間的仇殺，巫師成為了歷史的犧牲品。中世紀對他們的屠殺，使歐洲的巫師幾乎從世界上消失了。而南美洲，非洲的巫師卻在多神論的護佑下幸運的存活了下來。也成為了這些國家文明底蘊的象徵。 斯羅克。比羅莉無疑就是這個神秘行業中的佼佼者，她今年已經八十三歲了，在巫師這個行業中絕對算是長老級的人物。不管怎麼說在巫師這個行業裡，年齡越大就證明你越有法力，所以她的生意也是這條街上最好的。 比羅莉收了兩個徒弟，她們已經跟了她三十多年在這行也算是老手了，所以現在比羅莉的大部分生意都交給了她的弟子們，而自己大多時間都花在冥想上，以求達到更進一步的通靈。 比羅莉和往常起得一樣的早，在祈禱後，開始了每天例行的晨課。 「老師」是她的大徒弟摩索。 「老師，有人要符念器」（符念器，是古老巫術中的一門高深通靈術，通過對物器的禱念將人的靈魂縛著在物件上，來探知這個物器在短期內曾發生的事）。 比羅莉緩緩抬起頭「你去做吧，不用找我的」。 「老師，那人一定要您來做，而且他出了很高的酬金」。 「是嗎，你叫他進來吧」。 巫師的小木屋裡總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橡樹味，還有種酸臭的感覺。那人小心的跟隨在摩索的身後，盡量避開地面上散放著的一堆堆奇怪的物件。還時不時的掩掩鼻孔。 比羅莉微微睜開眼看了看走進來的人，是個白種人，四十來歲，神情有些緊張。這種天氣還套著一件黑色的西服。 「請坐」比羅莉很有禮貌的向那人點了點頭，到她這裡來占卜的人很多都是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秘密的。 那人拍了拍樹墩上的細墊，是個很愛乾淨的傢伙。 「好了，我們開始吧，請拿出您的器件」比羅莉不想擔誤了晨課的時間。 那人很小心的從衣服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很精細的東西。 然後又輕輕的打開放到了巫師的面前。 「就是這個嗎？」比羅莉盯著匣子中的那塊小石頭，很平凡的東西，上面有些刻紋，好像是一塊花崗石。 「是的」 比羅莉將石頭取了出來，輕輕放在手中，又認真端詳了一下。然後從身後取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樹盆子，將石頭放進去，緩緩站身。 那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大疊鈔票，全是美金。「在做之前我有個要求，你必須把看到的都告訴我，而且不能夠將看到的告訴任何人」。 「是的，您放心好了，替客人保密是做我們這行的職責」看來這件事情很不簡單，比羅莉心想。 在靜謚的巫師小屋中，年老的巫師開始了這次讓她永生難忘的符念器。 比羅莉口中唸唸有詞，身體輕微的抖動，手中還拿著一根綴滿了紙條的長節。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不晃動，聲音的頻率不斷加大，像中邪了一般。身前的火盆也彷彿在跟隨她跳動了起來。火星越飛越高。整個小木屋籠罩在一片妖異中。 又過了一會兒，晃動和聲音全停止了。比羅莉表情開始凝重起來，口中像要吐出什麼東西來一樣。旁邊那人努力想傾聽她想說些什麼。 「。。。。。。。」。 「。。。。。對，那是一塊石頭，這塊小的只是它其中的一點兒。 很大的一塊石頭，鑲在一面黑漆漆的牆上，大石上有著和這塊小的同樣的刻紋，好像是一種古老的咒語。它的具體年代沒有誰知道，只曉得鑲在這裡很久很久了。 有一天，一股如天崩地裂般的力量撞擊在了它的身體上，石頭破碎了，小石頭從上面墮到地面。在石塊破裂的後方露出了一個黑森森的洞。 小石塊靜靜的躺在地上，突然一個東西從它身體上踩過，呼嘯著閃入了黑洞中。 那是什麼東西？？！！ 過了好久，小石塊的四周越來越黑，從那黑洞中散發出一股幽幽的冷氣，彌滿在空中。 從黑洞中傳出一陣陣淒厲的叫聲。一道一道的黑氣噴射而出。 叫聲越來越高，像要撕裂大地，對了，這是怨氣，還混雜著魔氣。 又一聲爆炸，無數的光華閃耀而出，重重的撞擊在空氣中，在光華中晃動出好幾個影像。 那是什麼！！！？根本不是人類，也不是野獸。 對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妖魔嗎？？？？！！！ 「轟轟！！轟轟」地面開始劇顫，大地終於在這驚天的怨氣中被撕裂了，小石頭飛濺向空中。」 年老的巫師重重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大口的喘著粗氣。符念器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但最可怕的是對施法人心靈的摧殘。 旁邊坐著的那人臉色更白了，隱隱滲透著汗。 他迅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收起那個小匣子，又從懷中拿出一疊錢，放在發呆的巫師面前，轉身向外走去。 「今天的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如果你洩露出去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摩索看著那人從老師的屋間中走了出來，面色慘白。她幾步就跨進小屋，老師還呆在那裡。 「老師！！！老師！！！！」摩索努力想把老巫師搖醒。 「。。。。。。。魔！！！」老巫師從顫抖的嘴中吐出了一個刺耳的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