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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媽閣血戰

作者:龍陵雲

    龍凌雲彷彿看到一把死神的鐮刀,每一次的舞動都帶著死神那無情的召喚;彷彿看到一支神奇的畫筆,揮灑起艷麗的色彩,卻又留不住活生生的敵人駐足觀看。

    這是一把無情之劍、冷血之劍、殺戮之劍……當第十二把火繩槍躺下時,也注定了赤色的甲板上面再沒有敵人的存在。

    海風吹起了程劍鋒的鬢髮,冰冷絕情的寒目讓人不寒而慄;掃清甲板後他沒作停留,衝進船艙……依稀聽得到鐵器的交鳴聲……半聲的慘嚎聲……劇烈的撞擊聲……交相呼應著……漸漸的沉默了……

    不可抑制的歡呼聲震盪著闊海藍天!一把淌血的長劍,一個血染全身的身影挺立在甲板之上,龍凌雲知道、鋒成功了!

    幾人走上敵船,不顧鮮血的腥臭,龍凌雲緊緊的抓著程劍鋒的雙肩情真地道:「鋒!有你在真好!」

    程劍鋒冷酷的寒色退卻了,換上了兄弟般的親顏,低聲答著:「我沒事!」

    「暈哦!你們在幹嘛!像對娘們!」酒少在旁邊灰諧的調侃道。

    「酒少你是不是在吃醋啊!呵呵!好了!大家快點搬彈藥吧!」趙挺也打趣著上前對程劍鋒伸手道:「鋒!真的很高興有你在!」

    兩隻年輕的手握在一起,酒少也加上一手:「暈!我不是說過,他能行的嘛!」

    最後龍凌雲的雙手把他們抱在一起:「呵呵!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呵呵……」

    彈藥搬運完畢,眾人回到飛龍號上。

    「小龍!另外那艘快船已經逃進港口,我們應該立刻趁勝追擊!」

    「好!就一艘對我們的危險不大,就用原來的方法繼續轟炸港口。為了避免再出現彈藥不繼的險情,我們派幾個水手上這快船去找哈瓦要彈藥去。」

    「對!這個我去安排!」趙挺先進艙了,未幾,十幾個精悍的水手上到多桅小快船上和飛龍號分道而去。

    這時的時間已接近傍晚,海面上刮起陣陣大風,運動了一天的烈日即將要西下,頭頂的一片天空被濃濃的滿天烏雲遮起了面紗,可能要下雨了。

    ※※※

    澳門總督府,裡面被這陣媽閣山上突如其來的巨石砸得雞飛狗跳,葡萄牙人如喪家之犬紛紛躲到各個隱蔽物下,進行著徒勞無功的反擊,只有百米多一點射程的火繩槍連山腰都打不到,反而惹來上面人們的高聲嘲笑。

    多年的屈辱熬到今天終有希望昭雪,百姓們的士氣振奮了,他們像永不知疲倦的機器,搬來一塊塊百斤巨石放上投石機。隨著石塊無休止的砸落,親眼看著洋鬼子們城堡變得千穿百孔,傷亡也在逐漸上升著……

    在港口位置,被飛龍號轟的還剩近半的加農炮大隊人馬,他們讓飛龍號的威力膽寒了,看著六艘多桅小快船追趕飛龍號遠去後,在心裡虔誠的祈禱著,祈求聖父、聖母、耶酥諸神們的可憐,別讓飛龍號的神威再度光顧!當傳令兵快馬帶到總督急令,命令掉轉炮口支援城堡轟炸媽閣山時,他們又神氣了,趾高氣揚了,高呼諸神顯靈,推著加農炮賊快的往回趕,配合火繩槍隊攻擊媽閣山。

    媽閣山上,小飛指揮的大手在上下不停的忙碌著,這時也僵住了,顫聲道:「劉大叔,劉大叔。」

    正搬石頭正歡的劉大叔把石頭放在投石機旁,上來問道:「怎麼了小飛?」

    「你看那裡!」

    劉大叔順指望去,機靈的一個寒戰。駐紮港口的炮隊正在向他們轟隆逼近。回過神來立馬轉身對大家大聲喊道:「各位鄉親,洋鬼子的大炮開過來了!大家快快下山啊!」

    「什麼……」「怎麼回事……」「海上那艘船呢……」人群一陣混亂,剛才的井然秩序蕩然無存。

    「各位不要慌張!現在從後山下山還來得及啊!」趙大叔在大聲提醒著大家的神智,眾人漸漸安靜了下來,有多人回應著正要往後山跑去。

    一衣著得體和劉大叔年齡相仿的中年人上前問道:「那老劉你呢?還不走?」

    「呵呵!是伯信啊!你看我都這把老骨頭了,想來在世上也熬不了多長時間,還不如跟洋鬼子痛痛快快的來上一戰!」

    「哈——哈——」伯信張嘴響起豪氣干雲的長笑:「說得好!那我們兄弟倆就一起攜手殺敵如何?」

    劉大叔一驚,急忙搖頭回道:「你不行啊伯信!你家裡還有妻兒老小靠你照顧!哪像我……」「不用再說了老劉,國家都顧不上,還要家來有何用!」

    「伯信……」劉大叔還想最後勸阻也被伯信斷然打斷:「老劉!是兄弟的等下就看誰殺的鬼子多!」

    「……呵呵!好!」兩隻值得敬佩之手互相緊握著。不約而同的響起兩聲長長豪笑。「那就看看我們是否還有當年之勇!」

    那些神色慌張正要下山的人們,這時也停下了腳步,他們默默地走了回來。

    這種情況讓倆人相對感歎著。

    「老劉啊!你看這局面,要是我們大家幾十年前就有這個決心的話,何來洋鬼子佔我國土啊!」

    「是啊……可現在也還不完!」振起精神,劉大叔大聲發施號令道:「很好!大家難得能同仇敵愾,共赴患難,其實大家也不用擔心,這戰我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定不會輸給洋鬼子!這戰我們必勝!現在大家都找好地方隱蔽起來,讓洋鬼子的大炮打不到我們。」

    伯信接著道:「對!再收集一些石塊,等大炮轟炸過後,他們有可能會上山,那時我們拿起武器,叫他們個個有來無回!」

    看來這倆人在人們當中很有威望,眾人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很快走到林子裡,石頭後隱蔽了起來,還在身旁壘了堆大小不一的石頭。

    一直站在倆人身後的小飛和另外那四個年輕人看大家差不多散盡後,小飛問道:「劉大叔,那這四輛投石機怎麼辦?」

    劉大叔微笑道:「小飛,我們把投石機給抬到隱蔽之處,等下還有用它之處!」

    「好的!」

    剩下之人齊力把投石機先抬進密林。

    當一切妥當之後沒一會,加農炮的轟炸聲降臨了,山頭上碎石飛濺,騰起團團白色硝煙。硫磺的嗆人氣味漫布周圍,因眾人的隱身之處絕佳,還沒有人在炮火下傷亡。只是有幾人被飛石濺點輕傷。

    在大炮對媽閣山山頭的覆蓋攻擊和掩護下,五、六百火繩槍部隊也加入了戰鬥行列,他們慢慢地、一步步地向上推進。火繩槍聲從山腳一直響到上腰,離山頂眾人的藏身之處只有幾十米了!

    劉大叔舉起石頭起身大喊著:「鄉親們!拿起武器打啊!」對著下面的敵人使勁擂去。

    眾人的回擊也開始了,起身紛紛舉石如雨點般擂下,快速滾落重石把最前面的幾十個士兵頓時砸得人仰馬翻,腦漿迸濺,讓原本就是紅色的軍服更加鮮艷奪目。士兵們驚慌的趕忙找起隱蔽處,架起火繩槍小心的還擊著。

    石頭和子彈在上下交錯,他們準備要譜寫出一曲生命的讚歌。

    但上面的百姓們忘了一件事,下面地上本來盲目攻擊的大炮現在找到了目標,調整炮口,對準大家藏身方位,開始轟來吞噬生命的炮彈了……

    這時,天空咆哮了,閃電夾著雷鳴直擊而下;大海怒吼了,狂風帶著巨浪滔天而起。

    一條紫色巨龍騰空長嘯著。

    緊隨著,飛龍號衝破暴浪的阻撓,威臨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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