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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續前緣之二 重返天界

作者:沙羅雙樹

  天界中,在和煦而溫暖的陽光的照射下,四處是那麼的生機勃勃。遠遠望去,猶如銀線般的守望瀑布不時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出道道彩虹,一切都顯得恬靜而和諧。

  但是,無論是多麼和平是世界都隱藏著危險,就在這一片祥和的天界中,就在這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守望瀑布內,也隱藏著危險的根源。因為,就在這銀河倒豎般美麗的瀑布後面,就是天界中通往他的最大敵人——冥界的唯一通道:德納爾巖洞就隱藏在其中。這也是為什麼如今在天界中唯一與上一紀元相連的人,即使是就連天界中的現任教皇也要尊稱為「先師」的喀戎會一直看守在這裡的緣故。

  但是,無論是天界中的聖戰士還是冥界中的冥戰士,要想通過德納爾巖洞卻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因為,為了防範自己平生最大的死敵入侵,天界和冥界都在德納爾巖洞上加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專門針對對方的魔法結界,所以歷史上,能闖過的德納爾巖洞結界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而且,即使能闖過魔法結界,也會因此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制約,導致能力大打折扣,很快就被對方所消滅。

  所以,天界與冥界如果想偷偷進入到對方的領域,通常都會通過各種預測,再利用不可控制的空間裂隙出現後,藉機潛入。就如同上次地暴星的光臨。

  這天,天氣依然晴朗,沒有一絲兒的微風,太陽在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熱量——天界在午後的陽光中就連空氣也顯得的是那麼的懶洋洋。

  這個時候,誰都認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甚至就連先師喀戎也在他的草棚中閉目養神,自從上次經過的十二瘟神之役後,險些吃了大虧的喀戎聽從了鯊天慶的話,不再無論風雨都站在守望瀑布下了。雖然喀戎的年紀已經很老了,雖然經過上一紀元的鏖戰後恐怕他的實力已經所剩無幾,但是他的存在卻是一種無比的精神動力,特別是在這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誰知道在喀戎那看來已經弱不禁風的身體裡面還蘊藏著什麼力量,能在上一紀元的六界戰爭中存活下了,不管有什麼樣的原因,這本身就說明了他的深不可測。要知道,在六界戰爭中,戰死的強者可謂是不計其數,即使是強如冥界三巨頭、天界教皇也皆悉數陣亡,斯役也!而喀戎卻活了下來。這也是為何冥王寧可即使犧牲十二瘟神也要奪取喀戎那奄奄一息的性命之緣故。可以說,若果天界失去了喀戎,或者同樣的,冥界如果失去了東皇太一,恐怕第二天就會遭到其餘五界的圍攻,從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冥王的計策就差一步就成功了,可惜遇上了誤打誤撞的鯊天慶!更可惜的是,鯊天慶是冥王另一計策的重要人物,而且還和天界神殿中的護殿十二聖騎之一的柏修斯一起,否則,冥王會毫不猶豫地殺掉鯊天慶!

  就在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午後,正在閉目養神的先師喀戎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睛,本來早已老眼昏花的他竟然在一瞬間在雙眼內放射出一絲聶人的光芒。

  隨著大地無來由的震動,守望瀑布的湍急水流彷彿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激盪的四處飛濺,緊接著,迅猛而熱情的火,輕巧而靈動的風,厚重而沉穩的土,深奧而溫柔的水,各種魔法的元素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在不停的飛舞,陽光下,幻變出無數閃亮的禮花。同時,更多的魔法元素出現了,神聖而高潔的光,陰沉而晦澀的暗,他們互相糾纏在一起,幾乎在一瞬間就充斥了整個天地。

  德納爾巖洞內的魔法結界被觸動了!

  「這麼快就開始了麼?」喀戎仍然坐在那裡,好像並沒有被外面所發生的天翻地覆般的變化所吸引,只是他的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個流淌著白色光芒的魔法陣印記。「咦?不對不對……哦,是這麼一回事呀!」只見喀戎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一邊漫不經心似的左手輕輕一捏,將本來在他掌心閃爍著光芒的魔法陣印記頓時化成了幾綹流光,馬上就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守望瀑布外,神聖的光和陰沉的暗這兩種完全不可相容的元素正在互相糾纏、搏鬥著,正在難分難解之際,突然間,天地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陡然間介入,只是僅僅一瞬之間,光和暗就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不單單是光和暗,就連那些四處流徙的風、火、水、土,也在一眨眼的時間內憑空消失。事情發生的是那麼的突然,結束的也是那麼的突然,就連山谷外正在低頭吃草的鹿群也沒有驚擾到。彷彿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這個?是地妖星的氣息吧?」草棚內,喀戎自言自語地說道:「居然能衝破禁制,果然不愧為九大魔星之首,應該勝柏修斯一籌吧?幸虧我發現的早,要不然這幾個小子可剛出來可又馬上要回去代我向東皇太一這個老傢伙問好啦……」

  原來,當喀戎發現有來自冥界的力量入侵時,馬上就準備了兩個魔法陣印記,這可是在上一紀元的六界戰爭後,他在負擔起看守德納爾巖洞以來,經過他千錘百煉,反覆試練過後所創作出來的,特別適合於守望瀑布附近的地形,能發揮出比其他地區施展更大的威力的魔法陣印記。因為喀戎知道,如果冥界發動大規模的入侵,則德納爾巖洞是必經之地,所以喀戎一早就守候在此,特別為來自冥界的大軍準備了兩個特別的禮物。首先是一個超大型的禁閉空間,可以隔絕守望瀑布周圍的一切氣息,同時把空間內的各種魔法元素都統統吸收乾淨,這可以讓剛到達天界的冥王軍暫時喪失運用大型魔法的必要條件,然後隨即把吸收來的能量都加強到他的第二個魔法陣印記中,緊接著發動一個以光明能量為主,其餘的水、火、地、風能量為輔的攻擊性魔法,力求重創敵人的先鋒部隊。然後,禁閉空間又會把其中的魔法能量吸收乾淨來加強自己。這樣幾次反覆之後,等到冥王軍中的強者有能力打開這個禁閉空間時,冥王軍恐怕就已經損失不少,而天界的援兵也應該趕到了,且不說雙方的力量對比怎樣,起碼冥王軍就失去了偷襲得來的先機。

  看來,冥王決定先除去喀戎的決定真是極其正確的。

  也幸虧喀戎從地妖星的狂亂氣息中感覺到了什麼,這才使得他的攻擊沒有發出。「真是奇怪的人,即是天生的水族,卻在使用火族的真氣,身上的鎧甲和長劍還是風族的聖品,但又最喜歡土族的攻擊方式……莫名其妙……更奇怪的是,我明明感到他的身上有著強烈的光明親和力,可是卻又為何隱隱約約覺得帶著一絲悲傷的灰暗呢?真是不明白……冥王呀冥王!我到底還是不如你,還是猜不透你為什麼要選擇他呢?」喀戎喃喃自語了好一會兒,終於又漸漸閉起昏花的雙眼,似乎對外面的變化再也提不起興趣。除了……製造禁閉空間魔法陣印記還在他的手中閃爍著眩目的光芒。

  守望瀑布的流水依然湍急,撞擊在深潭而飛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不時創造出一條七彩的綰紅,一切好像都是那麼的平靜。

  除了,瀑布旁邊一大片東倒西歪的森林,還說明了剛才的變故的確存在。

  「啊!呸呸呸……」一堆交雜倒在一起的斷木突然間向四周飛散,緊接著一個人從斷木中間跳了起來,一邊使勁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拚命地想把口中不請自來的沙粒清除出本來不屬於他們的地方。好不容易,他才把口中煩人的細沙清理乾淨,這才抬起頭四處環顧了一下,喃喃地說道:「這是什麼地方?」說著撓撓頭,看來,分析形勢並不是他的強項,他根本就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這使得他不禁有些悻悻然。但是,很快,他那樂天的性格又佔據了上風:「管他呢!起碼我這麼高掉下來也沒有受什麼傷!真是佩服我自己喲!哈……」

  那人只管自己仰天大笑,卻完全不知早已有兩個人在一旁窺視著他。「這人怎麼回事?」窺視中的一人向另一個人打了個眼色,「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摔壞了腦袋吧!」另外一個人聳聳肩膀,同時指了指腦袋,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這頭大笨牛!你當然不會受什麼傷啦!……還不趕快從我身上滾開!」正當那人還在得意洋洋,自我陶醉之際,一聲怒吼突然從他的腳底下傳出,嚇得他一個劃步從剛才站立的地方逃開,同時擺出了個防禦的架勢,動作一氣呵成,整個人頓時如淵廷嶽峙,真看不出和剛才那個不知所謂的人竟然是同一個人!放眼看去,只見剛才他站立的地方,土層開始鬆動起來,緊接著一個人從浮土和落葉殘枝中抬起了頭來。「還不快拉我起來!笨牛!」

  「噢,原來是疾風你呀!」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著,趕緊跑了過去。

  原來,他們就是天王疾風和他的二哥狂風,看來地妖星的成名絕技「破空拳」不但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反而將他們送到了天界。真想不到地妖星會這麼做,也難怪他自己會再返回血池。

  「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狂風一邊討好地幫助天王疾風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小心翼翼地做著解釋。「哼!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沒出息!腰這裡!輕點……哎喲!疼死了!謀財害命啊!有你這麼用力推拿的嗎?……大哥呢?」「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到這兒……」狂風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斷地冒出來。「當然是剛到這兒的啦!難道我比你來早了十年嗎!……哎喲,我的腰呀,你對得起你的大哥嗎?我們可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你對得起我們一起拚死拚活的隊友嗎?在冥界裡我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嚴重的傷呢!你對得起這裡的草草木木嗎?你對得起……」天王疾風馬上抓住狂風一時不慎的語病,大聲地攻擊過來。「……草草?木木?難道這也是我的錯?」狂風心裡面嘀咕,但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害怕一旦出言不慎,那遭受正在氣頭上的天王疾風又一頓狂轟濫炸也是可以肯定少不了的了。這也難怪,以狂風這樣的超級大塊頭,居然站在自己那清瘦而脆弱的背部哈大笑,還說著什麼「這麼高掉下來也沒有什麼傷!」「真佩服自己!」的話,那麼可以說現在天王疾風眼睛內的熊熊烈焰如果拿去給善於打造器械的矮人的話,恐怕又有一件絕世神兵要出世了。

  「疾風,算了吧,大家沒有受傷就好。」正當狂風的頭越來越低,簡直就想馬上回到冥界,立即找到地空星邱剛好與之暢快淋漓地大戰三百回合之際,一把聲音把他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大哥!」剛才還在愁眉苦臉,好像就連稍微挪動一下都十分困難的天王疾風,聞聲突然一躍而起,人就如一隻矯健的游隼般徑直撲入了樹林的一角。「這……這混蛋小子!」轉瞬間,原地就只剩下了目瞪口呆、氣得渾身發顫的狂風。

  很快,在已經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的狂風的怒目注視下,在樹林中緩緩地走出幾個人來。當先一人,就是旋風,而他的背後就是好像粘在他身上、揮之不去但喜笑顏開的天王疾風。緊接著,龍王銀羽、田中正雄、修羅布歐,一個接著一個走了出來。雖然身上滿是塵土,但是從眾人的神情來看,人人的臉上都浮現著笑容,看起來都對自己的狀況感覺不錯。

  狂風緊握著的拳頭漸漸放鬆了下來,他的雙眼迷濛了,即使是面對著地月星阿寂能把世間一切皆化為冰像的玄冰魔氣或者是地空星邱剛那無堅不摧的魔蚯鋼索,他也沒有把眉頭皺一下,就奮身而上,就算是身負重傷,也依然大呼酣鬥,浴血奮戰;然而此時此刻,他落淚了。

  「二弟……」旋風走上前來,拍了拍狂風的肩膀,想說些什麼,但只是剛說出了兩個字,聲音就哽在喉頭,再也沒有辦法發出一點兒聲音。而狂風也是用力拍打著旋風的肩膀,就愣是沒能發出什麼聲響。「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天王疾風見狀走過來,把他的兩位大哥用力抱在懷裡,笑著說:「笨蛋,我們應該開心才是呀!我們……我們……」天王疾風說著說著,聲音也開始咽嗚起來。

  很快,三兄弟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龍王銀羽、修羅布歐、田中正雄見此情景,不由相視一笑,同時都感覺到一陣的唏噓。好一會兒,看到那抱在一起的三兄弟還沒停下來的意思,田中正雄只得走上前去,低聲勸說起來。

  看到天王疾風三兄弟那滿是淚痕的臉上逐漸泛起笑容,龍王銀羽這才走過去,笑著說:「哈,這才對嘛,現在沒事了,我們大家……一起?……咦?夜叉王呢!」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所有的眼光猛地一下子集中在龍王銀羽身上。

  「怎,怎麼?……」龍王銀羽結結巴巴地說道:「夜,夜叉王,他,他……」

  田中正雄迅速環視了一遍眾人的神情,馬上就明白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見過夜叉王鯊天慶,不由覺得後背上一道涼氣直闖入心肺,頓時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眾人之所以有著這麼大的膽子要逃出冥界,雖說是基於眾人在浴血奮戰中培養出來的堅固友情,但可以說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其中的導火線是夜叉王鯊天慶!且不說途中的艱難險阻,到現在可以說總算離開了冥界,眾人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可是夜叉王鯊天慶卻不見了!那豈非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慢著!不要驚慌!」龍王銀羽不愧為獸界三皇之一「龍王」稱號的繼承者,相比於同樣為獸界三皇之一「天王」稱號的繼承者年輕還不更事的疾風,顯得更趨於老練成熟。所以他在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同時大聲喝止住正要往樹林深處衝去的旋風三兄弟,因為他知道,這種就像毫無頭緒的查找方式,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有的也只是圖廢人力。只見龍王銀羽緩緩地閉上眼睛,雙手相互交結,形成了個奇怪的法印,同時一股氣息包含著龍王銀羽的靈識,立即向四周蔓延了開去,感受著瀰漫在天地間的各種各樣的意識聲音。

  「天龍識音?嘿……不錯呀,雖然火候還太差,要不然我的禁閉空間要想不被發現還真會有點麻煩哪,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當今的獸界果然是人才輩出!」這一切,當然瞞不過喀戎的耳目,但很快,本來還是面露笑容的他很快就沉寂了下去:「相比之下,天界這一紀元來的故步自封,難道他們還在做著自己是六界之首的黃粱美夢嗎?可歎呀可歎!可悲呀可悲!」

  很快,一直在閉目運功的龍王銀羽手腕微動,解開了他的「天龍識音」法印,同時輕輕的舒了口氣,緩緩的睜開雙眼。「怎麼樣?」早就在一旁等得不耐煩的眾人一哄而上,不約而同地問道。龍王銀羽並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信步走到守望瀑布下的深潭前,朗聲叫道:「夜叉王鯊兄!出來吧!大夥兒都為你著急呢!」「難道他就在這附近?」眾人驚異中馬上四處張望,但卻沒能發現什麼,只有天王疾風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深潭。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本來蕩漾著微波的潭面突然升起了一條水柱,緊接著,渾身上下嚴嚴實實披著一套墨綠色鎧甲的夜叉王鯊天慶從中踏浪而出,輕輕巧巧地在空中一個轉折,慢慢地落在這個不大的深潭對岸。整個動作渾然天成,顯得不慍不火,龍王銀羽心中不由一震,以他的眼光當然能看出,就在與地空星邱剛對戰以來這段短短的時間內,夜叉王的技藝又更上一層樓了!

  「鯨波!」田中正雄大叫一聲,就想衝上前去,他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令人擔心的傢伙,但是他才剛起步,就被夜叉王鯊天慶的一個手勢阻止了。只見夜叉王鯊天慶揮手阻止了眾人要湧過來的衝動後,向著樹林一角拱了拱手,微笑著道:「是哪兩位朋友在此?隱藏了這麼久,也該現身了吧!」

  夜叉王鯊天慶此言一出,所有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其中龍王銀羽心中更是震驚莫名!因為,剛才他以「天龍識音」查探周圍的氣息時,很快就發現了身在潭底的夜叉王鯊天慶,而且還發覺到夜叉王鯊天慶並沒有受傷,而是處於一種與大自然的神識交流狀態,當時龍王銀羽還由於自己的能力又有提高而暗自竊喜了一會兒。可是現在居然還有兩個人就躲在一旁而自己沒有發現但夜叉王鯊天慶卻發現了,這種狀況真是令他覺得懊惱不已。

  但是龍王銀羽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加覺得震驚!這個人就是先師喀戎。

  「好個夜叉王!那兩個小子怎麼說也是已經得到了我的幾分真傳,尤其是用於隱身術的個人的禁閉空間已經初成火候,想不到居然沒能躲開你的耳目!」喀戎的雙眼精光四射:「看來我對獸界的評估要再上一個等級了!嘿……」但是很快,喀戎的目光就柔和了下來:「真是想不到,我現在竟然在培養天界的死敵——獸界中的重要人物!嘻嘻……結局到底會怎麼樣呢?真是令人神往哪……」……

  原來,在被地妖星邱剛「地妖破空拳」的無比強大氣流包裹著,一舉突破德納爾巖洞的結界後,腦袋昏昏沉沉的夜叉王鯊天慶恰好掉在了守望瀑布下的深潭裡,本來要是其餘的人被冷水一激,就會馬上清醒過來,否則就會窒息。但是鯊天慶之所以繼承了夜叉王的稱號,就因為他是天生的水族,現在掉在守望瀑布下的深潭裡,卻好像遠方的遊子終於返回了自己的故鄉,再加上守望瀑布的那能包容一切的特殊功效,使得夜叉王鯊天慶猶如嬰兒回到了母親那溫暖的懷抱,反而一時間沉沉睡去。

  天地間一片空明,各種各樣最原始形態的細小天使在歡笑著漫天飛舞,有兩隻全身上下都是綠色的小天使看到了夜叉王鯊天慶,不由好奇地展開兩雙小小的翅膀,飛了上前,圍繞著他上下飛舞。此情此景,就連他近來那充滿了浮躁殺戮的心也漸漸歸於平靜。「這是什麼地方?」夜叉王鯊天慶喃喃地說道,他伸出手去,那兩隻綠色小天使並不害怕,其中的一隻輕輕停在了他的手掌上,簡直就像沒有重量一般,而另一隻更是大膽,竟然徑直飛上了他的肩膀上站定,若無其事似的玩弄著他耳邊的長髮,還不時往他的耳朵裡吹氣。「難道這裡就是天地的盡頭嗎?」夜叉王鯊天慶漫無目的地四處望去,其實他什麼也沒看到眼裡:「難道凡人都必將注定要孤獨終老嗎?」正悵然若失之際,隱隱約約覺得手指一疼,夜叉王鯊天慶下意識地望去,頓時整個人被驚嚇得跳了起來。站在他手掌上的,哪裡是什麼可愛的小天使!分明就是長著一雙類似蝙蝠的黑翅膀,渾身暗紅色,頭上有一對尖尖的倚角,身後還拖著一條矛狀尾巴的小惡魔!而這隻小惡魔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嘴巴,正大口大口地啃噬著自己的手指!「什麼?!」就算是夜叉王鯊天慶,在此情形之下也覺得渾身發抖,冷汗直冒,而且身體還動彈不得,可以感覺到從手指處傳來的揪心疼痛,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掌上的小惡魔在慢條斯理的啃噬著自己的手指。「給我滾開!」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量,夜叉王鯊天慶神經質似的突然一把把手中的小惡魔緊緊抓住,然後使出全身的力量,將手中掙扎著「吱吱」亂叫的小惡魔一下子甩得遠遠的。

  「嘿,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們嗎?別不自量力了!」就在夜叉王鯊天慶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從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笑聲。驚恐萬狀的夜叉王鯊天慶猛地轉過頭,一隻小惡魔正坐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咧嘴而笑。「啊!」驚叫聲中,夜叉王鯊天慶下意識地一拳向那只惡魔打去,但惡魔展開他那蝙蝠般的黑翅膀,輕輕巧巧地躲開這一擊,然後就在夜叉王鯊天慶身前半空中停了下來。這時,夜叉王鯊天慶才發現,原本空明的天空已經不復存在了,四周圍一片赤紅,毀滅性的火焰在不斷地噴發,天地間在哭嚎、在崩潰,無數惡魔在到處亂竄。「怎麼樣?回來吧,破壞者!」夜叉王鯊天慶面前的小惡魔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無比巨大,如同山嶽般的猙獰頭顱正帶著一股狂熱注視著他。「休想!你這惡魔!」夜叉王鯊天慶高聲怒罵著,反手就想拔一直就插在身後的魔王劍。但卻不想拔了個空。

  「哈,告訴你一個常識:世間從來就沒有惡魔,」那個無比碩大的惡魔不屑一顧地笑道:「只有墮落天使!」說著他伸出一隻嶙峋的怪手,向夜叉王鯊天慶抓來:「你是逃不掉的!我們的破壞者!嘿……」天地間一片昏暗,再也無處可逃……

  「啊!」夜叉王鯊天慶驚叫聲中,一口湧入他口中的潭水終於使他清醒過來。縷縷陽光透過蕩漾著的波浪,照射在他的臉上,溫柔的潭水在輕輕地按摩著他那疲憊不堪的身體,原來只是一場惡夢!就在這時,岸邊傳來了龍王銀羽的呼喚聲。

  「去吧!」夜叉王鯊天慶心念動處,雙手一震,頓時從潭底飛身而起。

  「田中正雄、龍王銀羽、修羅布歐、天王疾風、旋風、狂風……你們都在呀!」夜叉王鯊天慶心中念到。

  剛想飛身過去,突然間,夜叉王鯊天慶不自覺地感到有兩道目光投射到了他的後背,「這是到底誰的目光?怎麼令我感到既陌生但又有一絲熟悉?」一瞬間,他的心裡轉過千百個念頭,身體也同時輕巧地在半空中一折,落到了瀑布的另一面。

  「哼!還是被你給發現了!」冷冷的話語聲中,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夜叉王鯊天慶的左右,隱隱已成合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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