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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怪異森林 作者：失落~聖月 某個大陸上的夜裡，一群孩子正朝著天空中一道閃亮的流星的軌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藉此來實現自己美好的夢想。
其實夢想，或許也和這流星一樣的短暫吧。 哦，不對，其實這並不是流星：在沉寂的夜空中如流星般劃破天穹的，正是大賢者雷加洛那座神秘的魔法塔。 裝飾著充滿幻想色彩如夢一般的魔法塔內，大賢者和他新收下的徒弟克萊。蒼月相對而坐著。 兩「人」才相識不久，卻已經宛若世交。 畢竟，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無論是誰，也會深深的將這些記憶埋藏在心底吧。 可是他們剛剛相逢，卻又要彼此分離；而且，很有可能是永遠的分離。 想到這裡，大賢者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苦悶，無法對人述說——就算是對克萊，他也難以開口。 可以活上長達數千萬年甚至可能上億年的自己，無論是誰都只不過是自己漫長旅程中的過客而已。 從獲得「永生」的那一刻起，難道就已經注定了自己的終身孤獨了麼？雷加洛有些遺憾的想著，已經不覺將手中的酒杯斟得滿滿，甚至溢了出來。大賢者這才驚覺，擎起了手中的酒杯——碧綠晶瑩的液體，折射出幻想世界的色彩。 「來，克萊，這一杯藏酒具有消除疲勞，提高精神力的作用，為師這裡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只有拿它給你餞行了。」大賢者這樣說著，已經把杯子遞給了克萊。 酒……這是怎樣神秘的液體啊……雖然自己以前從未接觸過，不過師父的好意卻是必須領受的。克萊。蒼月很快便作出了決定，接過杯子，不加推辭的一飲而盡了。 克萊擦拭了一下嘴唇，突然覺得有些眩暈，不過他也立刻察覺到自己的疲憊已經一掃而光了。 師父的藏酒，果然不是凡品啊；精靈想道。 雷加洛又拿出另外一個杯子，獨自連飲了幾大杯，臉上已經泛起微微的紅暈。 「我的徒弟，傑拉克。金月大人對我說過，你未來的路程將是無比艱險的，呃，你自己一定要好自為之。」雷加洛在暢飲中卻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好像想起了什麼，「呃，對了，還有件事我忘了說，呃，對於你們精靈來說，借助元素的魔法一般是不需要咒語的——你只要使用從我這裡學到的元素掌控之法，呃，就可以施展；呃，但是有的魔法卻必須使用咒語。呃，呃，現在我要和你說再會了，呃，但呃是，有一個需要使用咒語的魔法呃，我必須教……教給你。」 大賢者看來不勝酒力，已經有點語無倫次，暈頭轉向了；克萊想過去扶他，但是他卻一下推開了克萊的手。 雷加洛忿忿的說道：「你以為……我醉了？沒有，我沒醉！呃！你不會這個咒語沒辦法出去的！呃！聽好了，這個是瞬間移動，呃，的咒語！本來也屬於風系魔法的呃的『風之翔羽咒。晨空』！呃，記住了啊，遍佈天空的呃風啊，追隨呃我的思想，感受未知的脈動，帶領我到那理想的國度吧！諾……」 克萊正在認真的記呢，可是師父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竟變成像蚊子一般的「嗡嗡」聲了。 年輕的精靈把耳朵湊到雷加洛的嘴邊，卻只聽見：「呃，諾思酒，好酒啊，好……酒」。這時克萊才發現自己的師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正做著美夢呢。 「唉……」克萊歎著，拿起一張毯子蓋在了師父的身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修業生活的點點滴滴，匯成波濤洶湧的大江，在精靈的腦海裡不住的翻騰起來。 初遇師父，自己正好性格大變，險些和他打起了口水仗；入得師門後，「光榮星系」上一次次的考驗，師父看上去好像漠不關心，暗地裡卻盡著全力幫助自己；回到雅瑪，師父則將絕技傾囊相授…… 回憶的大江終於平靜入海，精靈很快下定了離開的決心；可是誰都可以看出，他那雙鴛鴦色的眸子裡依然寫滿了不捨。 「保重了，我的師父！」克萊在心中默念著，隨即便大聲朗誦起了剛剛才習得的咒語： 「遍佈天空的風啊， 追隨我的思想， 感受未知的脈動， 帶領我到那理想的國度吧！」 克萊閉上了眼睛，開始感受風元素的波動。他覺得自己首先應該回到村子憑弔一下大長老他們吧，於是開始在腦海裡構建月精靈村的形象；青青的樹，碧綠的草地，還有靜謐的溪水…… 輕盈的風元素托起了克萊，把他送向他所「希望」到達的地方。 就在他離開的同時，雷加洛的魔法塔噴出了一道奪目的氣柱，直衝天際，轉眼間已經消失在浩瀚的星海之中。 怎麼，突然有點涼涼的感覺？ 原來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的，竟然是一陣陣的寒風！ 咦，這是哪裡？克萊睜開眼睛後看到的情景讓他大大的吃了一驚；因為這裡根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月精靈村！ 儘管這裡也如同月精靈村所在的密林一樣生機勃勃，但卻瀰漫著一種特別的氣氛，一種很冷很冷的感覺。 完了，克萊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看來自己的判斷出了老大不小的問題，師父雷加洛恐怕沒有說對咒語！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的克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撞著。 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這個希奇古怪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那可如何是好？ 想來自己在雷加洛那裡學到那麼多東西，還弄了六個精靈王的虛名在身上；真的面對實際的問題，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克萊無奈的想著。 精靈現在有點後悔小時候沒有好好學基本的生存技巧了。現在恐怕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還真是鬱悶得沒話可說。 誒，對了，乾脆再試一次那個咒語吧，說不定是自己一不小心念錯了呢？克萊想到這裡，立刻付諸實踐： 「遍佈天空的風啊， 追隨我的思想， 感受未知的脈動， 帶領我到那理想的國度吧！」 不過更令他失望的是，再次睜開眼睛的自己，眼簾中映出的還是那片寒氣逼人的密林，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這下可真的麻煩了，克萊想。寒風依然凜冽的吹著，使得我們聰明的克萊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風元素的波動在克萊的身邊劇烈起來，不一會，大風已經把他送上了天空；原來他想到天上去俯瞰大地，便於找到回去的路。 好聰明的辦法！ 假如……他降落的地點離自己的目的地很近的話。 升在空中的克萊立刻就發現自己的想法不過是個自己一相情願的美麗童話罷了。 失敗！太失敗了！巨大的失望使精靈的情緒起伏得厲害，對風元素的控制也變得混亂起來。 「哎喲！」克萊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飛到天上才發現自己居然處在一座巨大的島嶼上，四面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克萊是絕對的內陸生物，完全沒見過這麼大的水域，只是從見多識廣的長老們口中偶爾聽說過「海」這個單詞而已；也因此他對海的瞭解可謂一片空白。 甚至連家鄉的影子都看不到，要找到仇人尚且難上加難，又談何報仇雪恨？ 他當然不知道，由於雷加洛的咒語缺了一句，魔法未能準確定位，自己被傳送到離月精靈村所在的達豐大陸幾千千米遠的七珠陸島上，而且還來到了被世人視為禁地的「極寒之森」！ 克萊。蒼月憋氣的坐在了鬆軟的土地上，覺得心煩意亂：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精靈難受得慌：究竟怎樣才能離開這個破地方？。 雖然外界寒風刺骨，精靈的心頭卻有如火燒，因為無論他如何苦苦的思索，也不能為自己的未來找到一個合適的出路。 煩啊煩，好煩啊！克萊不安的四處張望著，努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卻不見一點成效。 就在這時，一縷突如其來的美妙歌聲傳進了精靈的耳中： 「……採集落落傷感， 縱使千言萬語， 不見人兒歸來， 唱一聲無悔萬年冰霜， 千里嬋娟……」 優美的旋律，如同沁人心肺的甘露，化解了世間一切的煩惱。 年輕的克萊迷醉於這歌聲中，竟將心中所有的抑鬱全都拋諸腦後了；現在的他，腦海已經達到空明的境界，心靜如止水一般，惟有那扣人心弦的天籟之音，如同清新的流水，淙淙的流過他的心田。魔法修業的艱辛又如何，身處莫名的異境又如何，就算是復仇的大業又如何？平生只要能浸潤在這動聽歌聲的河流中，精靈覺得自己便心滿意足，盡可了卻餘生了。 克萊在歌聲中已經失去了自我，融進了這奇異的風之世界裡。 而那曲子，似乎也瞭解克萊的心意似的，舒緩而平和如潺潺溪流，陽春飛花。 然而平緩了一小會以後，毫無預兆的，歌曲竟激揚起來，隱隱有千軍萬馬之勢，金石交錯之聲。克萊的心情已經完全被歌聲控制了，於是也隨著這曲子燃起了高昂的戰意。一馬當先，縱橫馳騁，年輕精靈似乎成了沙場上一員驍勇善戰的猛將，前後奔突，所向披靡。 這時歌聲再度變調，清越的音調直達雲霄之後便嘎然而止！這妙律生生的一停之後，克萊也被突然驚醒。 再次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的他，已經對這詭異的歌聲產生了戒備之心。 歌聲消失後，森林裡似乎缺少了什麼，變得格外冷清；直到這曼妙的仙樂又一次響起，整個林中世界才恢復了顏色，恢復了活力。 而這一次，克萊真切的感到有一個說不清楚的存在，正在召喚著自己，召喚著身為精靈王深諳元素之力的自己；自己體內的風精靈血統更是因為這聲音而激盪起來。 精靈的腳，開始不聽使喚的移動了起來；朝著那未知的世界，朝著那位可能極度危險的「歌詠者」或者說是「召喚者」一步一步的靠攏去。彷彿從心底升起的極為自然的感覺，讓克萊覺得，自己即將面對的事物是那樣的親切，儘管全心想要充滿戒備，卻一點也提不起防禦的意志。究竟是什麼，竟具有這麼可怕的誘惑力？克萊。蒼月殘存的理智在做著無謂的抵抗和思考，卻在不經意間回憶起大長老的話來—— 「有一個種族，已經達到全體超生命境界的他們，比起我們精靈族和元素力量的協調，他們更具有與元素力量絕對的和諧，據說他們本身就是由元素形成的意志。如果任何生命有了一定程度的元素控制力，就可以在很遠的地方感受到他們絕美的歌喉；而這，也會使聽者情不自禁的朝著歌唱者的方向走去。」斯塔。蒼月捋了捋鬍子，望著圍坐在身邊的孩子們，「這個種族自稱『太陽和星辰的詠者』，世人稱他們為『妖精』，而他們的歌聲，也就被稱為『妖精的召喚』。」 ——那麼這一次，自己遭遇的就是『妖精的召喚』了？想著想著，克萊的雙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移動了好長一段距離。 不過，妖精究竟會不會對自己不利呢？克萊努力的試圖回想以前大長老對妖精族善惡的描述，卻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降魔戰爭』四個字蹦進了他的腦子……對了，降魔戰爭不是也有妖精族參加滅魔聯盟嗎？這樣看來，妖精應該是好的了？哦，應該是這樣。 克萊畢竟還太年輕（實際年齡才16歲而已），在他的心中現在還只有絕對的善與惡的概念。善者無惡意，惡者無善心，這就是克萊。蒼月現在的觀點——當然，如果這算是他自己的觀點的話。克萊的這種錯誤觀念的改變，還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閒話少敘，還是來看看現在的克萊要如何應付『妖精的召喚』吧。想到妖精一族應該是善類，克萊的心寬了不少；也就不刻意的用自己的意志牴觸那美妙的召喚了。 「咦，可以移動了！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陰，我不去牴觸那股歌聲的力量，它對我的影響反而降低了不少，」克萊驚奇的發現了這個可喜的事實，「看起來我逐漸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毫無心計的克萊還以為自己找到用以抵擋歌聲誘惑的方法了，卻不知道其實是對方有意對自己網開一面。 情況發展到這一步，克萊反而消除了對妖精族的畏懼感；精靈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佔了上風，他對妖精族的濃厚興趣現在倒成了主流；當然克萊可沒聽說過「好奇心使貓丟掉性命」這句諺語，他自己確實是很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神秘種族了。 克萊站在原地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沒什麼可做，想要出去報仇也是癡人說夢；要是找到了妖精，說不定自己還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呢。 精靈終於覺得這樣對自己的責任也總算已經有了交代，於是便挪動腳步，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邁進起來。 「哦，看來我們有稀客了，尊貴的陛下。」幽靜的樹叢中，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這樣不知好歹的貿然創入者，憑自己卑微的身份，竟然想見到陛下您，真是癡心妄想；連當年名震天下的白帆都差點沒見到陛下呢！哼，自不量力。」 似乎有一個明亮的光點閃了閃，又隱去了，好像是贊同了他的說話。沙啞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而這位「陛下」又是什麼身份呢？這恐怕正是克萊即將面對的問題吧。 密林之中，優美的旋律還在繼續著。 克萊生怕驚醒什麼似的小心的邁動步子，目光直直的望著前方那傳來絕妙旋律的方向。 雖然口口聲聲對自己說是為了問路才去尋找妖精，但這時的他其實已經暫時把報仇的大業撂在了一邊，找尋回家之路的工作似乎也無關輕重了；他現在只想著專心致志的聆聽妖精的召喚，期待著早日與這神秘的精靈來一次親密接觸。 因為害怕驚動了歌正唱到勁頭上的妖精，克萊的每一步甚至都盡量不發出聲音。 越來越接近歌聲的發源地了，精靈踏下的每一步腳步裡都透著由衷的興奮。 可是就在這時，克萊的眼前卻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了一片茂盛的灌木叢，擋住了他前進的方向。灌木的密集程度遠非常人可以想像，周圍叢生的荊棘更是密不透風，似乎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現在想要進去的話，必須通過這天然的屏障……不過究竟採用什麼方法呢？ 克萊思索片刻，覺得自己可以用魔法打出一條通路；於是他便開始呼喚元素的力量。 可是過了很久，精靈的身邊都沒有任何動靜：這時精靈才發現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自己現在竟然無法在這裡聚集起一點魔力！ 平時是那樣敏銳的感覺得到的元素的波動：水的溫柔，火的熱烈，風的輕逸，土的執著，日的莊嚴，月的寧靜；現在卻居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自己擁有六大精靈王賜予的血統，竟然在這裡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元素魔力！ 克萊覺得有些不妥了，這是怎麼回事？剛才自己不是才成功的使用了風的力量麼？現在居然沒用了？這絕對不可能啊！ 除非……克萊的腦中閃現出一種可能，一種唯一的可能！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克萊於是往後面退了十步，再次嘗試運用元素的力量。 這一次，他只使用了火元素，沒想到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一條威武的火龍在手中迅速的形成。「沖吧，我的火龍！」克萊隨手一揮，火龍便朝灌木叢猛撞了過去。 可是，就在即將撞上灌木的一剎那，火龍悄無聲息的煙消雲散，無影無蹤。 果然是結界？！事實證實了克萊的推斷，有「人」在這裡設立了一個強大的魔法結界，用來阻擋不速之客的前進；這個結界之強，甚至可以在結界的周圍形成元素的真空地帶。 太有意思了，克萊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絕對是克萊的個性，他哪裡會放過這麼具有挑戰意義的地方？ 「嘿嘿，」精靈暗自笑了笑，「我今天非要進去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好奇心進一步暴漲的克萊開始動用平生所學，試圖擊破這個神秘的強大結界。 「第一招——烈焰大十字！」雷加洛的最強絕學之一帶著無敵的氣勢攻向結界——啊，還是被化解了？ 「第二招——碧濤大十字！」克萊腦中動念，水之力量立刻出手；他可不信這個邪。可是，事實再一次無情的打擊了他——還是沒用！ 難道這些元素不適合攻擊這個結界？那麼就試試這裡最集中的元素吧！ 克萊吼道：「第三式——颶風大十字！」 風，極寒之森裡具有絕對統治地位的元素力量，在克萊的驅動下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威力：連克萊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造出這麼可怕的風十字——招數發出的「呼呼」風聲，居然連妖精那可以侵入心底的歌聲幾乎都快被它掩蓋了！ 雖然可能會打斷妖精的歌唱，可是克萊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他只是在想，這一次總能夠成功了吧！ 颶風大十字隨著克萊的心意殺向神秘莫測的結界；同時精靈捂上耳朵，準備迎接必然應該出現的結界破裂的巨大聲響。 十字離結界越來越近了，然而預想中的巨響卻始終沒有出現。 因為最令克萊沮喪的事情發生了：結界好像吸收能量的無底洞一樣，把克萊的颶風大十字消弭於無形之中！ 克萊明白，自己的這次失敗，便意味著其他元素的力量可以不用再試了，憑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打破不了這個結界。現在的克萊，可真是黔驢計窮，走投無路了。 精靈望著天邊，發現天色已近黃昏，而林子裡更是越發的寒冷起來。 自己看來要在這裡過夜了，克萊有點害怕的想。 在結界的那一邊，歌聲已經停了下來。 「雷加洛的絕學？好有趣啊，那個小伙子不是已經出去旅遊了嗎？好像也沒聽說他收過徒弟，怎麼會還有人會他的招數呢？不過這小孩好像也太笨了點，我的結界明明是風屬性的，風的攻擊只能加強結界，只有用土屬性的攻擊才會有最好的效果嘛。呃，這樣的話……」一個絕美的聲音有點驚訝的說，「沙巴扎克，你去會會他怎麼樣？我倒是想對這個孩子很有興趣，想見識一下他的底細。」 「好的，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回答他（她？）的，赫然是剛才那沙啞的嗓音！ 現在林子裡已經有些昏暗了，看不見他的身形，只能聽到「悉悉」的摩擦聲。克萊。蒼月恐怕要面對大挑戰了。 年輕的精靈這時已經端坐在地上，用魔法生起了一個火堆，為自己的身體保持體溫。 極寒之森絕對名副其實，在這樣的秋夜，風力之強勁如刀，更是把那個「寒」字表現得淋漓盡致；雖然已經生起了火，克萊還是感到透骨的涼。克萊想喝點熱水，可是「萬事通」送自己的水壺早就被扔到沙漠裡不知所終了；於是他只得控制土元素造了一個碗，聚集了一些水放在火上燒。 面前的結界還是那麼神秘和強大，克萊自魔龍滅族的那一天起，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的無力。 精靈暗自歎了口氣，當日拉格那。路加絲一瞬間便恢復活力的情景至今仍然歷歷在目，無法忘懷。 儘管自己的修業通過了六大精靈王的考驗，甚至取得了連那個苛刻的師父都從心底裡感到滿意的成績；可是要戰勝拉格那，只是這樣，真的就足夠了麼？ 克萊突然想起了那天重重挫傷拉格那的「人」，那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者。要是自己也擁有那樣的力量就好了，就可以輕易的復仇了；精靈王幻想著。 不過，即使沒有足夠的力量，我克萊。蒼月也會拚命到底吧。 沉靜的思索中，白駒過隙，水已經不知不覺的熱了；克萊「咕嚕咕嚕」的喝著，身體裡湧起了舒暢的感覺。 不過他馬上就不覺得舒暢了，因為一坨黑不拉嘰的東西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更令他不舒暢的是，那坨「東西」居然還對自己說起話來：「你是誰？為什麼擅自闖入我們尊貴陛下的領地？」 克萊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剛才才吞進喉嚨裡的一口水，生生的被吐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心有旁騖還有對敵人一無所知加上驚嚇過度，精靈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哇，怪物！不要靠近我啊，我好久沒洗澡啦，身上好臭的，不好吃的啦！」曾經在魔法修業中表現得視死如歸的克萊。蒼月，現在卻嚇得驚慌失措，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 「原來是個膽小鬼……陛下，這下您可要失望了。」那坨「東西」輕蔑的說，「小子，我要幹掉你了，你臨終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 膽……小……鬼？ 過去歲月的某個片段一剎那間閃過克萊的腦海。 …… 很久以前，克萊還很小的時候。 有一天，克萊和他的玩伴們一起到密林裡去遊玩，探尋起那神秘的領域。 天幕漆黑一片的時候，他們正好來到一塊黝黑的岩石旁。 克萊似乎看到什麼黑影在挪動，突然感到非常害怕。 恐懼，對未知力量的恐懼讓克萊。蒼月不管自己的玩伴，獨自溜了回去。 第二天，在大長老的課堂下，玩伴們朝著他喊道：「克萊，克萊，膽小鬼；克萊，克萊，膽小鬼！」 大長老聞訊趕了過來，瞭解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斯塔。蒼月語重心長的對克萊說道：「克萊啊，你要記住，作為英勇的月精靈，永遠都別做個膽小鬼！」 幼小的克萊默默的點了點頭。 …… 夥伴們啊，大長老啊，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做膽小鬼了！ 「喂，臭大便！我不是膽小鬼！」克萊突然語氣大變，狠狠的說道：因為對方的話，不啻讓他的怒火上升到最高點！ 年輕的精靈一改剛才軟弱的形象，話語中竟隱隱顯現出霸者之氣；似乎面前的怪物在他眼裡已經變得如蜉蝣般渺小。 克萊雙目圓瞪，鴛鴦色的雙瞳閃動起堅定的光芒：此刻他臉上顯示出的，是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 精靈王大聲的吼道：「我要說的話就是」——這時他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十字——「你去死吧！」 烈焰大十字應聲而出，挾著那股雷加洛曾經獨步天下的威勢直衝眼下的敵人而去。 不過，這一擊能擊斃怪物嗎？ 面前的怪物究竟實力如何，克萊根本無法瞭解；而且，這畢竟是克萊的第一場真正意義的戰鬥。 此刻，第一次顯露身手的克萊。蒼月，新一代的精靈王，面對的是真正的嚴峻考驗。 密林深處裡，神秘的歌手翹首以待。 人物卡： 克萊。蒼月年齡：16歲性別：♂ 種族：精靈顯示實力：196，000 （神秘怪物）年齡：？性別：？ 種族：？顯示實力：？ （神秘歌手）年齡：？性別：？ 種族？（妖精？）顯示實力：？ 雷加洛——同前 本書首發於起點文學www。cmf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