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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土考驗 作者：失落~聖月 浩瀚的星宇裡暗淡的深處，遙遠而可畏。
暗淡中一個孤獨的星系閃耀著，反而因為周圍暗淡的環境更顯示出它的燦爛。 星系的某個角落裡，壯美的兩顆恆星組成的雙星系統優雅的互相旋轉著，散發出無限的光與熱。 雙星的能量不停的波動著，似乎有誰在喁喁私語著。 不過如果仔細聆聽的話，便可以發現這波動其實並非喁喁私語…… 「撒多加斯啊，我想我族最偉大的王者終於快要來了吧。」 「那個你族裡最後的小傢伙？傑拉克啊，我還是不能夠相信你的預言……他真的有可能撐起雅瑪星的一片天空麼？」 「他不是已經獲得了卡拉婭的認可了麼？接下來的考驗，應該很快就可以讓他到達現在的極限吧。我也不知道他實力的進展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是曾經被稱為天才的卡拉婭自己也被他的進步而驚異不已吧。我覺得……他的身上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秘密，不過現在也還不能確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預言過的那件事情必然會發生。天命所定，焉能易移？」 「要這麼說的話……也可能吧。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感受到雅瑪星上最後一族同胞的毀滅以後，我的心卻連一點悲傷都感覺不到呢？難道我真的已經變得冷血了麼？傑拉克，那是你的一族，你應該能感到悲痛吧？」 「我和你一樣啊，尊敬的日族之王；現在斯塔的死和全族的滅亡也真的激不起我的悲哀……現在的我們，畢竟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了啊；成為超生命以後，對於生死就看得很輕了。唉，也不知道這究竟好還是不好……算了，不要聊這種話題了吧，我們共同的王應該已經到達火族的地界了吧。」 「嗯，我也要好好看看——卡拉婭讚不絕口的這個小傢伙，在蘭武的那塊地方究竟能有什麼作為呢？」 雙星的能量波動平靜起來。 此刻，一顆淡紅色的美麗行星沿著不規則的軌道優雅的轉動著，更映襯出整個雙星恆星系的壯美。 行星溫和的大氣裡，突然出現了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不速之客，一些想要來這裡探尋什麼東西的來客。 他們正是大賢者雷加洛和他的徒弟——剛剛繼承水精靈王之位的克萊•蒼月，最後的精靈。 「好了，我們到了，這就是『火之光榮』，火精靈王蘭武•熾焰所在的行星！」雷加洛輕描淡寫的說道。 說罷，他竟完全不顧現在兩「人」正在空中懸浮著的事實，好像自己的使命結束了似的放開了克萊的手。 可憐的精靈，剛從深淵中脫險，現在又要面臨從數百米高空掉下來摔死的危險。唉，上天保佑，克萊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師父？ 當然這不過只是無謂的擔心罷了，雷加洛雖然性格古怪卻並非冷血動物，哪裡會讓自己的徒弟隨便遇險？ 現在的克萊早已非復吳下阿蒙，實力大有提升的他絕不會那麼輕易的奔赴黃泉。 雖然對師父做什麼事都只管到一半的惡劣作為頗有不滿，但克萊畢竟已經習慣了雷加洛的行為，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而已。 擁有水精靈族血統的他心念一動，一個優雅大方的水結界已經出現在空中，保護著自己緩緩的向下降落著。 雷加洛見克萊已經可以如此熟練的控制水元素，心中多少有些慰藉，看來自己的教導總算是小有所成了。 而且說實話，提升實力的速度居然能有這麼快——這個小傢伙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潛力真是深不見底；或許自己真能靠他再度名揚雅瑪也說不一定。 即使成為了超生命，自己也還真的在意著那點虛名麼？大賢者自嘲似的想，自己這樣努力的想要徒弟變強，真正的原因可能不會如此膚淺吧。 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呢？……算了，管他什麼原因呢，事情辦好就行了！雷加洛想道。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接下來的考驗比以前更加困難，克萊能夠順利通過麼？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呢。 「師父，這裡就是『火之光榮』？」克萊不解的說道，「根據我的理解，『火之光榮』應該是極度高溫的地方啊！」 當然他的不解是有其原因的：放眼望去，這顆行星並未像想像的一樣四處燃燒著烈焰，反而只是讓人覺得有些溫暖。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啊；克萊……本來我想對你說出這句話，但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吧！大賢者想。 克萊望著師父，鴛鴦色的雙眸裡閃著期待的目光；但雷加洛卻只是稍微的點了點頭，似乎不願意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精靈見師父的反應如此，也只得放棄了從師父那裡套話的想法，繼續用自己的雙眼觀察著四周。 十多分鐘後，克萊終於安全的降落到地面上，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新的修業地來。 突然，溫和而渾厚的聲音從克萊的四面八方傳來。 「歡迎到達『火之光榮』；大魔導士雷加洛先生；還有這個小伙子；我就是火精靈王蘭武•熾焰，『火之光榮』的主人。」聲音這樣介紹著自己。 蘭武•熾焰，傳說中的火精靈王，以他的溫和性格聞名於世。 大賢者微笑著說道：「蘭武大人，我想，傑拉克大人已經把我們的來意通知您了吧。那麼我就不再多說，只是拜託您為我的徒弟——克萊•蒼月出題目吧；他需要通過火元素的考驗。」 不愧是懶散的師父：佈置修業的任務，可能還加上克萊的性命，就這樣被雷加洛輕鬆的交付給了蘭武。 克萊的心底，這時真有一點被賣掉的感覺。 「克萊啊，滅族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難過，畢竟天命無常嘛。」火精靈王輕輕帶過克萊的傷心往事，接著立刻談到了正題：「你是我們精靈族最後的血脈，本來依我的意思應當直接把王位傳給你，不過這個考驗的形式嘛，還是需要的。至於題目……」 聲音暫時消失了一會，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對了，克萊，在整個行星上唯一的一座高山上放置著我們火精靈族的聖物——焰靈珠。只要你順利爬上山並取得焰靈珠就算通過了考驗，這就是我給你安排的修業。」火精靈王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唯一的一座高山？ 克萊•蒼月四處張望起來，開始搜尋那座高山。 「哦，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克萊自言自語著，聲音裡明顯透著高興——原來高山就在自己的身後！ 這座山其實並不能算很高大，不過卻顯得巍峨而雄壯。 山峰孤獨的聳立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如天神一般威武的矗立在漫長的時間之流裡，毫無倦色。 真是巍巍乎高山啊……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幹正事吧。克萊放下心中的感歎，開始努力攀緣起來。 「水之光榮」的考驗之後，精靈現在的體力已經大大提高了，爬山這樣的小事根本算不了什麼。 克萊三步並作兩步，迅捷的向上攀登著，堅定的邁向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精靈已經登上了顛峰，從山頂上將行星的大地一覽無餘。 無邊的荒蕪啊，「火之光榮」唯一的主題……只是我的異族同胞們，為什麼願意在這樣地方了卻餘生呢？偉大的聖龍王讓他們成為超生命，究竟是一種獎賞還是一種懲罰呢？克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行星的大地，心中升起了無數疑問和感慨。 「喂，克萊，你愣在那裡幹嗎呢？」大賢者忿忿的聲音傳了過來，「快去取焰靈珠啊！」 哦，對了，取那個什麼珠子才是正事呢！經過雷加洛的提醒，克萊這才開始搜尋起焰靈珠的位置來。 精靈張望了一下四周，很快便發現不遠處擺放著一顆火紅的珠子。 明珠乎？烈焰乎？ 精靈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全因為在這顆珠子裡，居然可以看到熊熊的烈焰燃燒著！ 這個應該就是焰靈珠了吧，克萊非常肯定自己的眼光。 看起來很燙啊……真的要把它拿起來麼？ 管他呢，我為了力量，連生死的痛苦都經歷過了，一點小小的灼傷又怎麼能難得倒我？ 精靈想到這裡，毅然快步走上前去，將焰靈珠整個捧了起來。 「啊？」克萊大吃一驚：事情竟然順利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焰靈珠的溫度並不高，反而給人一種非常溫和非常舒服的感覺。 難道就這樣簡單的通過了？克萊的心中總覺得怪怪的。 「好的，我宣佈，克萊•蒼月通過了火的考驗！」蘭武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接下來，我將賜予你火精靈的血統！當然，還有火精靈族的王位！」 不是真的吧？克萊還是不敢相信會這麼容易。 「等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情景便是周圍的空氣熱度急劇的提高。 來者更是義正詞嚴的質問道：「王，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 看來果然沒這麼容易，克萊遺憾的想，又出現新問題了。 「我們火精靈族雖然已經在雅瑪星消失了，但是找一個王位繼承人繼承我族的力量絕非兒戲，身為大長老的我有責任阻止您如此鹵莽行事！」洪亮的聲音這樣說著。 「切……降魔戰爭的時候又老是說我太優柔寡斷，現在……」蘭武•熾焰很小聲的說。 「王……你說什麼？」洪亮的聲音好像有些怒氣了。 「哦，沒事，你是大長老，一切都聽你的！」 天啊，降魔戰爭時的先輩們脾氣都這麼古怪嗎？克萊覺得自己都對他們有些無奈了。 雷加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克萊身邊，這時悄聲的對精靈說道：「徒弟，這下你慘了，火族大長老洛蘇裡•烈焰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你自求多福吧，我要到旁邊休息休息啦！」 說完，大賢者又撇開了克萊，閃到旁邊看好戲去了。 什麼師父嘛？！……克萊不滿的想。 「小伙子，你的考驗現在由我來接管了！趕快過來！把珠子也拿上！」這洪亮的聲音當然來自於洛蘇裡•烈焰。 前任火族的大長老已經在空氣中實體化了，手執著一把大斧頭，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火眼瞪著克萊。 洛蘇裡•烈焰維持著他當年的英姿，是那樣的讓人敬畏。 克萊•蒼月明白自己這下倒霉了，不過也只能乖乖的拿著焰靈珠走了過去。 「你是叫克萊吧？克萊，要成為我火族的王者，你至少應該有控制焰靈珠的能力才行！只要你能一直拿好焰靈珠，並控制它發出一點火花，我洛蘇裡就認你這個王！」大長老洛蘇裡•烈焰獨斷的說著，又瞪了克萊一眼，「這對於一個火精靈王來說，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話一說完，焰靈珠在克萊的手中竟然越發明亮，溫度也急劇升高起來。 火族大長老使用自己的力量驅動起焰靈珠，有意要增加考驗的難度。 雖然已經可以掌控一些火元素的力量，克萊卻還是沒有辦法控制手中那顆熾熱的焰靈珠。 作為火族聖物的焰靈珠果然名不虛傳，炎炎之焰咄咄逼人：它那強悍的力量讓精靈根本無從下手！ 高熱下，儘管克萊盡力減少焰靈珠對自己的傷害，手掌上還是已經被灼出了水泡。 來自焰靈珠的抵抗越來越強大了，好像在逼迫著克萊就此放棄；這樣的話，不要說控制它發出火焰，恐怕就是要繼續握住它也變得不可能了！ 要放棄麼？克萊的心裡的聲音暗暗的問著自己。 可是，精靈明白自己絕不能放棄：如果放棄的話，那麼就是甘認懦弱，甘認失敗！ 頑強的克萊•蒼月可以承認自己的失敗嗎？ 如果已經傾盡全力還做不到的話，或許也必須承認失敗……可是現在，絕對不行！ 拼了！ 「啊啊啊！……」克萊大吼一聲，開始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意志力！ 焰靈珠啊，服從於我的力量吧，聽從我的號令吧！精靈的腦海裡，平生最強硬的意志力正努力的想要和焰靈珠相溝通。 不過，這樣真的會有效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顆火紅的珠子卻執拗的不聽克萊的使喚，反而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對付克萊。 精靈的手上傳來發出肌膚被炙烤的痛苦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要承認失敗了麼？克萊斜著眼瞥了一下身邊得意的火族大長老，心裡大是不甘。 想要是這個頑固的老傢伙不出現有多好！精靈暗想。 「克萊啊，其實洛蘇裡也沒有錯，他不過是不想看到火族最後的歷史裡出現一個平庸的精靈王罷了。」蘭武溫和的聲音在克萊的心中響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就把自己的能力證明給他看！火一樣的熱情，熱烈燃燒著的胸懷，正是控制焰靈珠所必需的！反觀現在的你，畏首畏尾，不能敞開心胸面對眼前的困難，根本就不會被焰靈珠承認，又如何可以控制它呢？讓你的心情燃燒起來吧！那樣，你才能做一個貨真價實的火精靈王！」 燃燒起來？讓心情燃燒起來？！克萊苦苦的思索著火精靈的話，卻突然望見了空中悠閒的雷加洛。 師父那座塔裡……第二層火海裡的『火神的憤怒』……那時，我的心不是燃燒起來了麼？ 好，我明白了！讓瘋狂的怒火燃燒起來吧，我的心！ 精靈心中一念動起，焰靈珠竟從手中飄了起來！ 「大長老，看我的絕技『克萊的憤怒』！」精靈怒喝一聲，焰靈珠紅光大盛，巨大的火焰形成了恐怖的龍卷，開始四處飄飛起來！ 「好！」蘭武、洛蘇裡、雷加洛異口同聲的喝彩起來。 其中，大長老洛蘇裡•烈焰的心底裡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沒有火族血統的克萊，居然可以這麼快就控制焰靈珠，而他的實力甚至不及當年火精靈王的十分之一！ 強大的元素親和力…… 何等的魔法天才啊，比起當年的天才卡拉婭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啊，看來這次你真的沒有錯，讓他成為新一代的火精靈王絕對是個明智的選擇！洛蘇裡已經從心底裡贊同了蘭武的決定。 「看來就連大長老也沒有什麼異議了！」蘭武與洛蘇裡本來就心靈相通，於是更是得意的說道：「克萊，我把焰靈珠的力量賜予你，同時它裡面包含的火族血脈也由你來繼承！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雅瑪火精靈族的新一代王者了！」 精靈王說罷，火紅的焰靈珠更是紅光大盛，如一道紅色的霹靂一樣擊向克萊！ 克萊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焰靈珠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 很快火族的血脈已經就和克萊的整個身體融合了起來。 燃燒……火一樣熾熱的力量啊……充滿了我的心，卻讓我感受不到那火一樣的憤怒…… 水的溫和，火的熱烈，本來應該永遠都不能相容的力量，此刻卻在精靈身體的內部協調的結合在了起來，更是極大的改造了他的身體，讓他的潛力產生了巨大的提升。 或許現在的克萊還根本無法發揮出這巨大的潛力——他對元素力量的控制還不夠嫻熟，對力量的理解更是處於很低的層次——不過，在不久以後的將來，一旦對力量有了新的瞭解，他實力的提高一定會一日千里！ 此行的目的已經順利達成了呀……我天才的徒弟啊，接下來的考驗還會無比艱苦呢……大賢者想道。 雷加洛大聲說道：「我想，是不得不說告別的時候了，蘭武大人，洛蘇裡大人！再見了，我和克萊應該啟程了。」 「等一下！」洛蘇裡大喊著，已經跑到了克萊身前，「克萊陛下，請受我一拜！」 火族大長老實實在在的向克萊跪拜著，臉上掛滿了欣慰的微笑。 跪拜中，洛蘇裡的實體慢慢的消失在空中，而那個欣然的笑容，卻瀰漫在四周久久不能散去。 看到如此情景，克萊心中已經沒有了不滿，反而對這個嚴厲的老頭產生了好感。 「好了，兩位，不送了！」蘭武的聲音消失在精靈的身後。 雙星恆星系中，一顆灰色行星平靜的旋轉著，無比的平穩與和諧。 「喀繆利絲•磐石，土精靈王，在此迎接二位。」如土壤般厚實的聲音響起在四周，讓克萊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 同時精靈也明白更為重要的一點，這裡就是『土之光榮』，自己通過土精靈王考驗的考場。 環顧四周，到處是冰冷的岩石，鬆軟的土壤，倒是很符合土元素的特徵。 「唉……」精靈瞥了一眼師父，發現雷加洛還是那付玩世不恭的表情，只得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克萊，喀繆利絲大人要給你佈置任務啦，努力哦。」雷加洛果然再次事不關己的說道。 意料之中……克萊想。 「喀繆利絲陛下，我要怎樣才能通過您的考驗呢？」克萊見師父不管不問，只得自己向土精靈王提問道。 「哦，真好，有點火精靈王的氣概！我就喜歡這樣爽快的小伙子！」土精靈王說著，在大地上顯示出自己巨大的笑臉，「我真的很開心哦，不過我現在不太喜歡實體化，只好這樣笑給你看啦，呵呵！」 成為超生命的前輩們，徹底的變得不同了啊……克萊•蒼月望著那張笑臉，心裡五味雜陳。 「克萊啊，」喀繆利絲卻沒有理會克萊的心情，接著說道，「那麼我就如你師父所願的出題咯。其實我的要求非常簡單，我用泥土把你埋起來，只要你能在土裡堅持五個小時，那麼就算通過我的考驗了，明白了嗎？」 「啊，那怎麼做得到，豈不是把我活埋嗎？」克萊驚呼。 「呃？」土精靈王的笑臉有些變色了，似乎對克萊的回答有些不悅。 雷加洛見狀，立刻出來打圓場：「大人，我徒弟他有些沒聽清楚，我給他解釋解釋就行啦。」 說著，大賢者連忙把克萊拉到一邊去。 師父這樣關心自己倒是很少見的……看來，他確實也不是個冷血動物嘛。 克萊這樣想著，突然覺得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如紅月鎮裡遭遇「萬事通」時一般的暖意。 雷加洛對徒弟解釋道：「克萊，我擔心你從來沒有接觸過土元素能量的波動，待會可能堅持不了。雖然你成不成功確實和我沒什麼關係，掛了也沒什麼事的。但是為了對斯塔的在天之靈有所交代，我還是要提示你一下，空氣，關鍵是通氣。等會你首先要控制土元素，然後作到讓土元素為你通氣，就大功告成。不過我也只能說到這一步了，是福是禍，全看你自己了。」 大賢者的話還真是無情，克萊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暖意馬上消失了，不滿再一次升起了起來。 「克萊，準備好了沒有啊？」土精靈王的聲音傳了過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雷加洛一邊說一邊把克萊推了過去，「記住我的話！」 師父再次撂了擔子，現在又得克萊單獨面對挑戰了。 克萊身邊的泥土已經開始運動，轉眼間他便被徹底埋在了土裡。 「土之光榮」的地表很快變得和克萊沒來之前一樣，似乎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個叫做克萊•蒼月的月精靈來拜訪過。 通氣……土元素……原來是這樣的啊……哦，我明白啦！精靈的腦海中，無數念頭飛速的閃過。 不太尋常的「悉悉」聲，也在這時悄然出現在這顆靜寂的行星上。 行星依然平靜轉動，如喀繆利絲•磐石那永遠穩重的心情一般。 平靜……平靜得恐怕也太過分了吧，難道克萊真的無法理解我的意思麼？雷加洛望著克萊消失的地方顧慮重重的想著，不住的撫摩著自己的法杖。 徒弟的毫無動靜，竟使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大賢者似乎也有些坐不住了「雷加洛先生啊，少安毋躁一些吧。」土精靈王突然微笑著說道：「根據我的理解，克萊絕對不會辜負您和傑拉克的期望。」 大賢者低聲說道：「但願如此吧。」 克萊，很有意思的小傢伙……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現在的我已經真的有些喜歡你了。直率，頑強，還有那麼一些任性；就好像很久以前那個血氣方剛的我…… 那時的我……或許即使是那時的我，也不會有你那樣的膽識吧。 王者的風範。 我的徒弟啊……在這漫長的永生之地獄裡，能夠遭遇你，也算是上天對我的獎勵吧。 克萊啊，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大賢者默默的祈禱起來。 這時突然從四周傳來喀繆利絲•磐石的聲音。 「我想，克萊他應該已經瞭解到土元素力量的真諦了吧。」土精靈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等待中，兩個多小時一晃就過去了。 土壤的表面，此刻依然平靜如昔；看不出絲毫生命活動的跡象。 難道克萊還沒有理解我的話嗎？ 要是現在有什麼不測，時間再長一點的話，即使是我也救不回克萊了啊！雷加洛擔心的想著，搓動著法杖的雙手顫抖著動了起來。 「雷加洛先生，你要想好啊，如果你現在插手的話，那克萊剛才的努力就算白費了；他再也沒有機會通過土元素的考驗了。」土精靈王無情的聲音迴響在雷加洛的心中。 克萊啊……我現在如果救你那就真是害了你了……師父我只能相信你的能力了，你一定要成功啊！雷加洛這樣想道，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閉上眼睛苦苦的等待起來。 「雷加洛先生，時間已經到了！」是土精靈王的聲音。 大賢者睜開雙眼望向克萊消失的地方，他也明白漫長的五個小時終於捱過去了。 可是克萊呢？為什麼還沒有出來？！難道…… 大賢者捏緊了拳頭，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平時嘻嘻哈哈的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向來的冷靜，如閃電般衝向克萊被掩埋的所在，飛速的舞動起手中的法杖，一道十字型颶風飛馳而出。 即使看上去是那樣的無情，雷加洛其實也是很愛護克萊的啊。 如嚴父之愛，深埋在心底而難以表露；不過到了生死的關頭上，他終於還是表露出來了。 掘地三丈，竟然一無所有！ 「轟！」大賢者正驚異和擔心之時，背後突然響起山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 雷加洛轉身便看見徒弟破土而出。 「臭小子，你剛才死到什麼地方去了？」大賢者見克萊安然無恙，似嗔實喜的質問道。 精靈還給他一個鬼臉：「師父，我還真以為你不管我的死活呢。」 「去死啊你，誰管你了？我才懶得管呢！」雷加洛沒好氣的答道。 克萊一笑，不再理會師父，而是大聲的喊道：「喀繆利絲陛下，我已經安然渡過了五個小時；這樣可以算順利完成任務了麼？」 「當然……當然啦，克萊，你的天才我實在是佩服不已啊。」喀繆利絲笑道。 哼，土精靈王啊，你還實在是有點狠呢。本來就對這種力量不熟的我，大概花了兩分鐘才能稍微能控制極少的土元素給自己輸送一點稀薄的空氣……至於找到土元素波動的感覺，讓土壤旋動著為我送來充足的空氣則是快兩個小時的時候才做到的……要是慢一點領悟，我可就給憋死了。克萊回想起剛才死裡逃生的經歷，仍然心有餘悸。 好在畢竟還是通過了；精靈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你確實有資格繼承我土族的血脈；克萊•蒼月，我將土族的血統和土族之王的位置一併賜予你了！」前土精靈王說完，一個棕色的土球已經有形有質的融入了克萊的身體——那是堅實的大地的感覺。 從此刻起，精靈的元素控制力又有了新的進步。 未知的旅程還將繼續。 克萊•蒼月年齡：16歲性別：♂種族：精靈（多血統）顯示實力：84，000雷加洛同前本書首發於起點中文www。cmf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