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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魔塔瘋子 作者：失落~聖月 烈火所構成的空間，真的就如同海一般的廣闊；每一朵躍動的火花，都像大海裡一朵激盪的浪花；每一道起伏的火焰，都像大海裡一浪洶湧的波濤。
這是真正的火海。 火海中一個背影正孤獨的佇立著；身邊的火焰之浪不住的翻滾，可是他卻好像海中的礁石一般堅定不移。 一個水元素的結界在他的周圍環繞著，雖然結界的構成半點都沒有顯示出水元素的優美，但是卻依然阻擋著所有想要傷害他的火焰，讓它們難以前進半步。 精靈克萊•蒼月正用水結界保護著自己免受火焰侵害；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因為他現在的實力只有防守之力，根本就無法進攻。 被稱為「火神的憤怒」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克萊疑惑的想著，卻一直不明就裡。 現在看來，這普通的火海根本傷害不了自己，看起來不應該是所謂的防禦系統吧。不過，克萊處於被動的防禦姿態，確實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靜觀其變了。 於是就這樣，克萊與身邊的火海一直僵持著。 僵持著，直到……一道亮光閃起在烈焰之中！ 隨即，一個龐大的人影赫然顯現在火焰與濃煙裡！同時，強大的蕭殺之氣開始瀰漫在整個第二層裡。 「魔族？」克萊的腦中閃現出這個幾乎已經在雅瑪消失的詞彙。長老們說……三千年前的降魔戰爭裡，跟隨魔王切爾西法的魔族，不是已經全滅了麼？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卻正是大長老曾經說過的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魔族——炎魔？！ 克萊覺得自己被涮了。 「這個可是我超級好用的魔法製造出來的東西啊！當然比起真的炎魔還是要差一點，不過也夠你受啦；小鬼，如果功夫不到家的話，是絕對沒有辦法通過的！」老頭目不轉睛的望著監視器，語氣很認真的說道。 渾身火焰環繞，似乎是由火焰組成的惡獸，低聲的咆哮著，一步一步的朝著克萊•蒼月走了過來。 壓力，前所未有的壓力如同一座大山，壓得精靈喘不過氣來。 克萊很想跑掉。 看上去，炎魔緩慢的步伐似乎應該很容易給克萊逃脫的機會；可是，精靈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幾乎連挪動一步都成為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恐懼，巨大得難以想像的恐懼如同強力膠水，將克萊定在原地，使他無可遁逃。 月精靈非常意外，自己的膽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其實並非自己的過錯。 炎魔作為高等的魔族，擅長各類精神攻擊，其中的一種，便是被稱為「恐懼術」的魔法。在這個魔法的範圍之內，所有的生物都會感到巨大的恐怖（對於比施法者強大的存在以及超生命以上的存在無效）。 「恐懼術」的作用效果漸漸的加強著，甚至使克萊的心中開始產生求死的慾望。 真的好可怕，真的好恐怖啊！ 恐懼如利刃一般，慢慢的切割著精靈的心。 讓我去死吧，我不要這樣受煎熬！ 死的念頭如一道亮徹天際的閃電劃過了克萊的思維，將籠罩在精靈王腦海裡的陰霾一下子劈開！ 等等，我怕他幹什麼？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連生命都已經失去了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失去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啊，身體可以動了！ 克萊心裡突然動念，很快就已經擺脫了「恐懼術」的控制。 眼看炎魔朝自己攻來，精靈順勢便往後一躍，身形如雨燕般輕靈；這一躍，恰到好處，剛好躲過炎魔似乎必中的一擊。 「臭炎魔，有種你來抓我啊！」克萊得意的大叫，想要挑起炎魔的憤怒。 怒火攻心，則會顯露破綻。 克萊的想法本來是正確的，不過他並算漏了一點，這個炎魔是老頭製造出來的無自我意識的東西，自然無論怎樣的挑釁都不會產生任何效果。 炎魔見一擊不中，也不再追趕，竟然坐在了地上，開始閉目冥思起來。 克萊還以為炎魔被自己的「驚艷」的躲閃嚇呆了呢，有些傻乎乎的說道：「嘿嘿，怕了吧，地獄的惡魔也不過如此啊！」 可是，炎魔卻就在克萊得意的當兒突然站了起來，雙手一揮，兩道火焰直取月精靈而去。 兩道火焰如同兩支利箭，朝克萊飛馳而來。 月精靈見火焰攻來，卻依然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概是對自己的水結界非常有信心吧。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火焰竟一舉擊破了開始顯得那樣牢固的水結界，長驅而入，就快要碰到自己的身體了！ 克萊大吃一驚。 怎樣對付這氣勢洶洶的火焰？ 逃！ 想到這裡，精靈轉過身便開溜，在全場裡沒命的奔跑。 咦，四周不是一片火海麼？克萊又怎麼能躲過火海的圍追堵截呢？ 說來也怪，火海一看到克萊衝到身邊，反而自動退卻著，給他讓出一條逃跑的生路。 克萊一看到這麼好的機會哪能放過，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啊！ 不過克萊啊克萊，你也實在是太沒有心機，太天真了，也不想想人家哪能讓你那麼容易的跑掉？ 月精靈沒跑幾步，突然停了下來！ 果然，前面的生路已經變成了死路：路的盡頭，儼然有一個人影矗立，而那個人影，竟然是——炎魔！ 「為什麼？！」克萊的腦中閃出無數的問號。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行動緩慢的炎魔竟然可以比飛奔的月精靈更快？這究竟怎麼回事？難道他會瞬間移動？！克萊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在困惑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克萊身後。 克萊猛然回頭望去，於是他立刻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從克萊背後傳來的是那特有的沉重的腳步聲，精靈一回頭便發現又一個炎魔正朝自己走來！ 原來這裡一共有兩個炎魔！ 天啊？！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尚且難以對付，兩個豈不是天亡我也？克萊絕望的想道。 怎麼辦？眼看炎魔快要接近了，克萊急得團團轉。 精靈已經黔驢技窮，應對乏術了。 「兩個？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吧。」老頭擎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很欣賞那美酒的甘醇，「無三不成敬意，最後一個，也該上場了吧。」 兩個炎魔越來越近了，克萊連逃跑的路都被封死了。 精靈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時，卻發現火海中似乎又有了新的動靜！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從火海中隆重登場的，正是第三個炎魔！ 「呵呵，這可是我的傑作啊！」老頭笑得更開心了。 屋漏偏逢連日雨，這下克萊真要欲哭無淚了：「哇呀！我生前沒犯什麼罪啊！怎麼讓這麼多惡魔來對付我？啊，不要朝我走過來，不要啊！」 不過對手可不會理會他的話；就在精靈說話間，炎魔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團團圍住。 最後的月精靈，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插翅難飛的苦楚。 但他的敵人卻不會給他思索的機會：三個炎魔同時伸出了雙手，火元素的威力激烈的躍動著，一個巨大的火漩渦立刻在克萊的身上形成！ 只是一個瞬間，年輕的精靈已經被火漩渦徹底吞沒，消失在熊熊的烈焰之中！ 「三個人造炎魔聯手的攻擊，才是真正的『火神的憤怒』啊。唉……一切……都結束了呀。小鬼，真的很可惜……這對你來說，畢竟還是太難了：一個普通的人類法師就算是窮其一生的修為，也未必能抵抗這一招啊。」老頭似乎是非常惋惜的自言自語著，無奈的把玩起手中的酒杯來，「我會把你送回到地面去，雖然你倒是不會死掉，不過你也再也沒有機會繼承我的衣缽了。我可絕對會收不能憑自己的力量通過塔防禦系統的徒弟。這是我當初立下的誓言，就算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自己的實力從1，100提高到3，600也不行。」 監視器默然，似乎在贊同他的看法。 不過平靜的火海裡，卻似乎有些事情正在默默的發生著——一些遠遠超出他想像的事情。 「『火神的憤怒』，也不過如此嘛。」火漩渦之中竟傳來克萊微弱的聲音，「還是看看我克萊的憤怒吧！」 精靈的話音剛落，火漩渦居然開始加速旋轉，但卻又同時詭異的上升起來。 不過半支煙的工夫，火焰已經全部升到了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龍卷；火龍卷下堅定的矗立著的，竟然正是略顯得有些瘦弱的月精靈！ 火龍卷下渾身是傷的克萊•蒼月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特別的英氣，一股可以傲視天下眾生的英颯之氣！ 「衝！」短促的聲音，卻有著不可抗拒的魔力——聲音發出的同時，浮在空中的火龍卷立刻化為無數火箭向四周射去！ 火箭射速之快，竟帶著一串串殘影；力量之強，一觸及到地面便白煙頻冒：堅固的地面竟被擊出了小洞！ 精靈的實力，已經進展到了何等的境界啊！ 「嗖！」「嗖！」「嗖！」三道最大的火焰箭直取三個炎魔；他們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徹底洞穿！ 而火箭卻似乎打上癮了似的，更多更快更瘋狂的向三個炎魔連續不停的掃射著，只是眨眼間，三個炎魔身上已被打成了馬蜂窩！ 此時，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在四周蔓延的火海，居然也開始被火龍卷吸收而成為自己的力量！因此火龍卷雖然瘋狂的發射火焰箭，卻並沒有因消耗而變小的勢頭，反而變得龐大而可怕起來！ 火龍卷一邊發射火箭，一邊繼續增大著，終於竟變得比它下面佇立著的克萊大上三十倍之多！ 猙獰著，巨大的火龍卷如同一個恐怖的魔鬼在克萊的身後瘋狂的叫囂！ 一直秀氣而俊俏的月精靈，也在這魔鬼的狂笑下顯露出一種戾氣。 克萊那只青色的眸子此刻簡直如地獄裡的冥火般狂熱的燃燒著，而較為純淨的蔚藍色眸子竟也被映得火紅！ 現在的克萊•蒼月，赫然像一尊復仇之神般可怕！ 周圍那一片本來一望無際的火焰的莽原，這時竟也變得好像戈壁荒漠一般的荒涼起來，終於徹底的消失了！ 火龍捲開始得不到補充，入不敷出；於是終於在持續的發射中逐漸變小起來。 大概五分鐘後，隨著火龍卷的消失，火箭的發射也停止了。 五分鐘……卻似乎比五個世紀還要長。 克萊恐怖的招數過後，偌大的第二層塔內如同遭受天劫，變得一片狼藉。 環視四周，三個人造炎魔的屍體無力的橫在地上，已經開始慢慢的消融於空氣之中，回歸於本來的虛無。 頑強的克萊卻屹立不倒；儘管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卻氣勢逼人，鴛鴦色的雙瞳裡赫然閃著耀眼的蒼芒，不過卻沒有剛才那般的駭人了。 精靈胸中的怒火稍有收斂。 與第二層一樣，一道光閃過，克萊被傳送到了第三層。 「入侵者突破第二道防禦！全塔進入黃色警戒級別！」響起的還是那一成不變的冷冰冰的聲音。 不過月精靈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說起話來的語氣竟顯得比那聲音更冷：「還有什麼玩意？不要留起來，通通給我拿出來吧！」 嘩啦，老頭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面上，破裂成無數碎片，四處飛濺開來。 然而他卻似乎對此無動於衷，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 因為他，貴為超生命而從來都不會感到強烈情緒波動的他，現在居然被徹底的震驚了。 「怎麼……可能？16，000？一個小時都沒有用到就達到了16，000？居然可以這樣破解『火神的憤怒』？為什麼？」老頭還在為剛才發生的奇跡大惑不解，「難道他事先隱藏了實力？不可能啊！以我已達到超生命境界的力量，絕不會連他的實力都察覺不出來！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斯塔•蒼月那個老混蛋族裡怎麼會有這麼出色的小孩？」 老頭想了想，突然大悟似的笑了起來：「我靠，雷吉塔果然厲害，這個小東西潛力深不見底，實在是良才璞玉，若是得到名師指點——呵呵，比如我，絕對會名揚天下，出人頭地的！哈哈哈哈！」 他還在得意的狂笑著，卻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彭！」老頭背後扎扎實實的中了一拳。 緊接著傳來的是月精靈那天籟一般的聲音：「喂，死老頭，你就是地府的主人？我已經闖過了三關了，該讓我見到我死去的親人了吧？」 克萊的語氣大變，與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精靈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地府，心情更是低落無比，所以開始刻意的隱瞞起自己真實的一面，不願意坦誠待人，恐怕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吧。 不過在這刻意的隱瞞中，似乎還有些什麼未知的東西在左右著現在的精靈。 老頭捂了捂被打到的背部，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你的大長老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尊老愛幼嗎？居然對我一個老頭子下手這麼重？！斯塔那個老混蛋搞的什麼破家教！等等，你剛才問我什麼？」 「這裡不是地府嗎？還弄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防護系統，還讓不讓死人好過啊？我倒是好不容易衝過來了，要是人家衝不過來怎麼辦？」精靈大抒不滿之情，更是借題發揮的品頭論足道：「看看這裡的擺設，低俗，沒品位。你個糟老頭，呃，仔細瞧瞧，身上穿的東西簡直土得掉渣；還有啊到處充斥著一股酸臭味，聞聞，也不知道幾千年沒洗澡了？切，這樣也配當地府之主？別瞎攪和了，趁早退休吧。」 克萊一反平時溫和的性格，竟將這番刻薄的話說得如同行雲流水，一口呵成。 突然說出這番話來，精靈嚇了一跳，吃驚的摀住了自己的嘴。 這是我麼？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克萊都有些不懂自己了。 月精靈尚且如此，對方就更是驚異莫名了。 老頭子愣在當場，半晌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副別人欠了他幾千萬賴著不還的表情。 他狠狠的望著克萊，忿忿的說道：「這麼高雅的地方你居然敢說我沒品位？屋裡超自然的馨香是太空中的特產散發出來的，人家想聞還聞不到呢，不懂就別胡扯！ 還有別給我提洗澡的事，三千年來我他媽的就連半滴水都弄不到，洗個屁！居然觸到我老年人的痛處，實在是沒有絲毫禮貌的臭小鬼！ 說到地府，你個笨蛋腦袋秀逗了呀！你要是死了，還能感受得到疼痛嗎？笨，實在是笨！有那個智商趨近於0的老白癡斯塔•蒼月，才會教出你這種智商為負數的弱智白癡加植物人！ 哈哈，看看你自己，黑乎乎的頭髮直立著，全身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簡直和乞丐沒什麼兩樣！面啊面啊實在是面天下之無雙啊！只不過闖我這裡這麼差的地方也被打得這麼狼狽，實在是差勁得夠可以的了！」 怪老頭逞著自己的口舌之利，完全是一副為老不尊的爛德性。 說完，他得意洋洋的望著樣子確實很狼狽的克萊，似乎認定了克萊會毫不示弱的與他鬥嘴；那麼他就好在這裡看月精靈的笑話了。 沒想到，克萊•蒼月只是一聲冷笑，輕啟朱唇，吐出兩個字：「瘋了。」 「嘔……」老頭狂吐鮮血，心中的鬱悶已經達到了極致，「月族的混蛋小鬼，你……我……」 「咦……等等，好像你剛才說這裡不是地府？我沒死？是不是真的啊，瘋子？」精靈的臉上掛著無盡寒冷的笑。 「是啊，這是當然，」老頭話一說完發現自己又被涮了，「我不是瘋子！你這個弱智白癡加植物人的小鬼！」 「那麼，這是哪裡，瘋掉的老頭子？」克萊那特別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這個愚蠢的小鬼就不知道尊敬一下老年人麼？要是你還是那麼沒教養的說話，你就絕對沒有機會從我這裡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老頭背起雙手，臉上還是那副極為討厭的狡猾神情。 「咚！」老頭的頭上又挨了一拳。 「哎喲！」怪老頭一邊抱著頭叫著，一邊非常感興趣的望著克萊，雙眼閃出了奇異的光芒，「小鬼，難道你真的想要和我過幾招麼？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實力從1，100提升到16，000；不對，現在該是17，200了吧；但是，你要記住，我的實力和你所闖過的關卡可是完全不同的：可以斷言，你就抵擋不了我一招！」 語氣雖然不怎麼正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強者特有的自信，在不經意間已經流露了出來。 「哼，自吹自擂的老瘋子！」克萊輕蔑的說著，幾乎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我這究竟是怎麼了？這還是我嗎？精靈的內心裡，一個聲音反覆的問著自己。 （事情發展至此，我們都是以老頭的視界來看事情了，卻忽略了克萊這個方面，所以，我想大家都還沒有弄明白剛才的事吧。『火神的憤怒』將克萊包圍在其中以後發生的事都太匪夷所思了，那麼，再讓我們以克萊的視角再來看看整個事件吧。不是我漏掉了下面的情節，只是事情分兩頭進行，失落~聖月稍有顧此失彼之嫌疑，畢竟說書人一張嘴難講兩邊話，故容我再細細道來。） 克萊被包圍住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如此詭異？事件的答案，可以從《克萊•蒼月回憶錄》裡找到…… 「……我被困在火焰中，感到無窮的熱力包圍著我，讓我無法呼吸，甚至……無法動彈。 火焰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使得我又產生了死亡的感覺了；我想，原來死掉的人還可以再死一次啊？ 那時的我魔法修為、根基都遠遠不夠，根本就無法控制火元素的波動；和我控制過的溫柔的水元素相比，那樣的波動暴躁而充滿力量，似乎完全不願意受我的控制。 本來，我想天意一定是要滅我的；這樣強大的力量，要殺掉我似乎是非常簡單的事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單詞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報仇！ 如果要問為什麼，我可以明確的回答：因為火焰，瘋狂而無情的火焰！ 火焰在我周圍瘋狂的燃燒著，無情的灼燒著我的身體；我的靈魂裡那一股股不滅的無窮的熾焰啊！ 村子裡濃煙滾滾的慘況突然在那一刻又湧上心頭；那雙惡毒的綠色的眼睛也在我腦海裡閃現。 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那時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報仇的熱望似乎並沒有因此而衰減，反而變得更強，更強，強到可以讓身邊無意識的火元素也感到畏懼！ 報仇之念突起，也因而我的整個身體就和火元素充滿力量的波動調和了起來，周圍的烈焰於是漸漸的不再對我造成傷害，甚至開始向我臣服，開始成為我的力量！ 我感到自己可以呼吸了，睜眼便竟發現身邊的火焰竟如同開始第一層的水龍一般服服帖帖的橫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自己全身有著沖天的怒意無法宣洩，便一股腦的爆發出來！ 戾氣，由此而生；力量，也由此而生！ 我心中的怒火更加猛烈，竟然讓火漩渦也隨著我的心意而上升起來！毀滅吧，毀滅吧，讓這世間的一切都毀滅吧！我的心裡一個聲音瘋狂的怒吼著！ 那時我的頭腦裡似乎只有毀滅這一個念頭，火漩渦因此也全力向四周攻擊起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那三個炎魔竟一下子被我射出的火箭徹底擊倒！ 火焰箭還在不停的發射著，我的怒意也在這連續不斷的火箭中得到了徹底的宣洩；心中報仇的願望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了，但卻依然清晰無比的顯現著！ 就這樣通過了？我覺得有些不解——那時我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16，000；但來不及多想的我已經到達了第三層。 『第二道防禦突破，第三道防禦，雷霆萬鈞！通過要求實力15，000！』那時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一切都沒有感應了，完全不顧那個聲音，硬著頭皮就衝了上去。 大概當時在想，無論如何，突破了這裡就能見到死去的親人了；再難也得衝啊！ 不過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我就完全無法確定了。 理論上講，『雷霆萬鈞』被作為第三道防禦絕對會比前兩道難得多吧。然而，到達第三層塔中央時，我卻只是感到有點眩暈。或許旁邊還有點微光吧，我有些被麻痺的感覺，加之火元素讓我的心中血氣上衝，根本就沒有怎麼注意身邊的情況。 我只是覺得，似乎有幾股與我以前所感到的完全不同的魔力波動出現在身邊。這些波動有著迅捷之勢，錚錚之聲，好像有一種以四兩撥千斤的架勢。 我嘗試著去操縱他們，本以為會遇到很大的麻煩；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很輕易的就控制了這幾股波動，突破了防禦結構，這一關便這樣輕易的解決了。 到了很久以後，我才瞭解到那時我的實力已經超過了16，000，遠超過通關所需；而對於兩種處於極端的元素：水和火的成功控制，更使我有了相當的元素親和力，才會那麼容易的控制了相對比較容易操縱的電元素。 就這樣，我被傳送到了第四層的控制室；在那裡，我終於遇到了那位對我的一生有著極其重要意義的人物。 雖然可能現在想起來有點滑稽，不過那個時候我們確實很搞笑的相識了。 搞笑？ 哦，是的，按我的性格應該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可是卻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可能是受到心中殘存怒氣的影響還是怎麼的……那時的我，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確切的說，當時控制克萊的，不是什麼怒氣，而是由怒氣衍生的戾氣！ 精靈成功的破解了「火神的憤怒」，同時卻也將自己心中的怒火點燃；憤怒和仇恨交織，加上由於對「萬事通」的誤解而產生的巨大失落感……克萊•蒼月的心中開始產生了強大的戾氣！ 正是這戾氣使精靈徹底不能控制自己，使他的性格大變，才會說出那樣完全不符合他自己意願的話來！ 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呢？我…… 等等，我沒有死？這裡不是地府？！ 那麼，這裡是…… 面前的古怪老頭……他對大長老的稱呼……難道是？ 啊，之前我是錯怪「萬事通」了，他沒有騙我啊！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值得我信任的人啊！精靈欣慰的想道。 恢復了對恩人的信任，克萊•蒼月胸中的那股強大的戾氣立刻灰飛煙滅；他臉上那種嘲弄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代之以溫和的微笑。 我們熟悉的克萊回來了。 不過，克萊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時還實在難以轉變自己的語氣。 現在他雖然並不知道面前的「瘋老頭」究竟是誰，不過根據「萬事通」的話，聰明的克萊已經猜測到此人應當是六大賢者之一，而且很可能是…… 兩「人」神色凝重的相對而立。這是宿命的相遇，還是無聊的開始？還是讓時間來回答一切吧。 人物卡：克萊•蒼月年齡：16歲性別：♂種族：月精靈顯示實力：17，200（神秘老頭）年齡：？？？性別：♂種族：？？？顯示實力：3，900，000本書首發於起點文學www。cmf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