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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閥

作者:西來

  時值清秋,海衣微星上開遍了一種被稱為鈴鐺的花,微黃色蕊心淡藍色的裙邊。成片看的話是一大盛景。每年這個時候不少人會攜家帶口在郊外賞花野餐,算是個不成文的節日。然而,這種花開到海衣微星的第一大城呼延城附近時,就完全絕跡了——不是水土問題,是因為呼延城的第一大族——寒閥之主寒頂天的獨生嬌嬌女患有強烈的花粉症,據說一朵小小的鈴鐺花就會要了她的命。

  這個現年16歲的女孩,叫寒鈴鐺。

  閥姓制度是微星政體的一大特點,據說這種家族干政的制度在遠古的地球上就有例可援。古中國時一個叫唐的朝代甚至是以家族閥門制建立起來的。家族內的人稱為「士族」平民則為「庶民」士族擁有很多的特權,可以對平民予取予求,操生殺大權。

  當然,在微星上閥門與平民並沒有那麼大的不對等關係。不過家族在微星上的政治勢力,身為閥姓中人往往能享受一點特權,族中的適齡男女則更是及為搶手的交往對象。

  其實平民交往到士族的機會不大,作為士族往往有自己的活動圈子,有專門的士族學校。學習完成以後也在政界活動比較多,不太有機會過一般人的生活。

  在這種環境下,微星的第一大閥,把持著微星共和政體的寒族為了獨生女把呼延城的鈴鐺花統統拔掉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據說只要寒閥的家主願意,隨時可以將微星的共和制該為獨門獨閥的帝制。

  寒閥,煉武廳。

  一個容貌冷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廳中用毛巾抹身,赤露的上身粘滿了汗,顯然是剛剛劇烈運動過。他長髮低垂,額頭隱約露出一道2寸左右的傷痕——可以想像受這傷時的驚險——再往內一寸肯定會傷到大腦了。而露著的上身更是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舊傷,觸目驚心。因為招試發展的不足,傷敵而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常見的打法往往是以命搏命。除非雙方相差太多。

  男子抹完了身,把毛巾甩給旁邊的侍者,坐在正中的曇木大椅上淡淡的吩咐到:「叫寒練進來。」不多時,一黑衣勁裝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前,伏下頭道:「見過家主,寒練叩見。」

  「不必拘禮,」被稱為家主的男子示意來者坐下,等寒練恭敬的坐在大椅前面方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西聯那邊有什麼反應嗎?」

  「雷虎的研製已經基本完成,經測試後發現雖然攻擊力提升率為99.97%但同時防護力被強行轉嫁為攻擊力,造成零防禦現象。初步認定不具備實戰效果。」

  寒頂天啞然失笑:「早就知道這種機關技巧不能信賴的,真想看看那些企圖寒家小子門一步登天的老頭是個什麼表情。」

  聽到家主批評閥中長老們,寒練知機的低下頭裝做沒聽到。心中卻泛起了波瀾:寒家這幾年來,少年人才凋零。缺乏新血,子侄們有練武天分的少之又少,偏偏眼前這個被稱為寒閥百年來資質最好的家主卻因為悼念亡妻拒絕再娶妻生子,僅僅留下一個嬌柔的女兒。所以長老們為保寒家公國第一閥地位不失不得不另僻奚徑,試圖通過器具來提升閥中小輩的能力,想不到研製了3年的雷虎生化輔具還是以失敗告終——對於那些抱滿了希望的長老門這想必是一大打擊吧。

  「西聯那邊最近好像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不過右相和軍團長好像有比較頻繁的接觸。原因不明。」寒練收拾起心情繼續回答家主的問題。

  「嗯,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寒頂天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多年來勾心鬥角的生涯已經使他習慣哪怕在自己人面前也絕不流露心中的想法。

  寒練沒有應聲離開,留著原地道:「屬下還有事稟報。」

  「說。」接下來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了,寒頂天靠著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海星市天文天體學校有個叫林樂的少年擊敗了模擬SS及的力王。在與公國自衛小隊的見習士賴特見過自衛隊長後雙雙離開海星城,似乎是往這裡來了。」

  「哦?」寒頂天饒有興味的欠起身,「擊敗力王,還有自衛小隊隊員。」眼裡射出獵豹遇到獵物的攝人光芒,有點躍躍欲試。

  「不,家主。據詳細周密的調查,這個少年因為先天姓的身體原因無法習武。」

  「這樣子啊,光是自衛隊員就很令人期待了」這個公國最具潛在勢力的男子露出小孩子撿到糖果般的天真笑容,「密切注意他的行蹤吧,隨時報告。」

  「是,屬下告退。」如來時一般,寒練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寒頂天獨自呆在煉武廳,不知在想什麼。

  距呼延城不遠,另有一片集鎮,叫口易。但無論是呼延市民還是往來行腳客商都別有一個稱呼,喚做「粉地」又稱「三不管」意指天不管地不管還有呼延不管。

  天地之說本就飄渺,可貴在呼延城雖近在咫尺卻無意介入這裡的管理。使得這一往來熙攘的繁華重鎮成了賣笑姑娘及恩客的聚集之地 。自當初呼延城頒布禁妓法令之後,一大班野鶩孤鶯流離失所,惶惶無依。幾番波折後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口易集鎮安頓生息。經過數年發展,口易的粉領業已頗為可觀,漸漸在遊客行商中打出名氣。直至現在不僅遊客,甚至呼延城中也有婚或未婚的男子出來打野食,「今晚逛粉地」之說巍然成風。

  當然隨著妓業發展起來的飲食業也不遑多讓。尤其是酒樓「第一笑」為人稱道,若趕上老闆親自下廚其鮮侑美味則更是北地一絕。食客們往往就在酒足飯飽賓主未歡之時,逛一逛妓院,也好做個「一飛沖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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